“你……你不是走了嗎?”
張芝面露駭色,大腦高速運轉,心裡一邊著急一邊想著得趕快找出個藉口。
蘇行冷笑一聲,用手解開了藥袋與藥瓶的瓶蓋。
噗通……噠噠噠。
白色的清心草與十粒聚元丹一一掉落在翡翠櫃檯上,清晰無比的落在三人的眼目當中。
這下子,張芝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一雙眼瞳間盡顯寒色。
看到那個被自己欺騙了的弟子的臉色,他知道,自己沒法再找藉口了。
他旋即不再掩蓋,高聲開口問道:“當眾明搶新弟子的入門俸祿,你這是什麼意思?”
高聲厲喝的聲音一時吸引在閣樓中轉悠的其他弟子,大家一時間紛紛把目光投向三人這邊。
看到自己成功吸引來了人們注意,張芝根本不給蘇行開口的機會,不容分說的質問道:
“你可知在百寶堂明搶他人俸祿,應當如何處罰?”
“我見你也是一副新面孔,想必也是剛剛入門的弟子。你明明可以拿著自己的木牌來我這裡領取俸祿,卻為何要搶這位弟子的物資?”
“莫非……你是嫌自己的那份不夠?可真是貪婪之人!”
張芝出言無忌,說起汙衊蘇行的話那是一個滔滔不絕,根本不給對方還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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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聽到張芝說的話,都不覺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作為百寶堂的記名弟子,張芝說的並沒有錯。萬劍宗每年都會有幾個膽大包天的弟子來百寶堂搶奪他人的任務獎賞。
雖然這些弟子最後都會被執法堂的長老狠狠地處置,但這也根本不能消除人們對這類人的厭惡。
輕蔑與嫌惡的目光紛紛朝著落在蘇行的身上,大家都是面露憎恨之色,彷彿在心中已經認定了蘇行就是今年的那位“膽大之徒”。
張芝看到樓中眾人的神色已然變為厭惡,旋即冷笑一聲,臉上的表情變得頗為精彩。在他的心中,似乎這場鬧劇已經有了結果。
一時成為了眾矢之的,確實也出乎了蘇行意料。
先前看這張芝圓頭圓腦的,卻根本沒想到他竟然腦袋竟也轉的如此之快,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就扭轉了局勢。
張芝怎麼說也是在百寶堂混跡了多年的弟子,早就練出了六面玲瓏的本領。
心中嘆息一聲,蘇行只怨自己領取俸祿時沒鬧出什麼動靜,讓大家記住自己的面孔。
現在倒好,大家都以為自己真的是來搶人東西的人了。
不過,蘇行卻沒把慌張的神色透露在臉上。
他仍是一副平靜的面容,退後半步,對著身前的弟子與周圍的其他人行了一個道揖。
同時,淡淡開口:“各位師兄師姐,在下乃是昨日新入門的弟子蘇行。”
他聲音清澈洪亮,傳遍閣樓的每一個角落。
話音剛落,人群中便有昨日參加入宗大會的弟子認出了蘇行的面孔。
“他就是昨日唯一一個加入玉陽道院的弟子蘇行?”
“聽說他是被江院長帶回來的,恐怕去玉陽道院也不是他的本意,只是為了報恩而已。”
“這下倒好,玉陽道院的名聲可要栽在這個人的手裡了。”
“說什麼呢,玉陽道院的顏面不早就在院試裡丟光了嗎?”
眾說紛紜,蘇行沒有理會這些隻言片語,而是繼續說道:
“師兄師姐們,先前師弟我早早的就來張芝這裡領取俸祿,可能大家並沒有注意到我。”
“領取俸祿之時,張芝說我們宗門的藥房最近資源緊缺,故導致百寶堂近期沒有清心草與聚元丹等物,讓我回去等待一段時日。”
“我認張芝師兄是一位光明磊落之人,便聽信於他,準備離去。”
“可誰知我剛出門,就聽見張芝師兄對著另一位新弟子說清心草與聚元丹都有。”
“因此,我返回這裡,便是想找個公道。”
他環顧四周一圈,目光最後落在了張芝的身上。
深邃的眼瞳盯得張芝心裡一陣發毛。
“現在,我有了物證。這張芝……確實是欺瞞於我,但我蘇行與他無冤無仇,確真不知他到底是何意。”
蘇行的聲音鏗鏘有力,外加他說話也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和之前每一個來百寶堂搶東西的人都不一樣。
畢竟哪有強盜講道理的說法。
百寶堂內的各道院弟子,聽完蘇行說的話,又見到蘇行禮貌的樣子,一時都陷入了思忖當中。
片刻,有人露出如夢初醒的神色,張口沉聲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方才確實在櫃檯見過蘇行師弟。而且……我也聽到了張芝說閣裡沒有清心草與聚元丹兩樣東西。”
當第一個人醒悟過來,越來越多想起曾見過蘇行的人逐一被喚醒,都紛紛改口說蘇行確實來過此地。
聽著人們紛紛改口,原本洋洋得意的張芝又是一臉陰沉。
這下子,他可是裡外都做不成人了。
若是人們把這簍子捅到了道院先生那裡……自己恐怕要遭到執法堂的重罰。
最為嚴重的情況下,自己可是要被逐出師門的!
他嗎的!早知道就不該為了那五百金幣接下這樁事。
張芝暗罵一聲,後悔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對蘇行的恨意。
他咬牙切齒的看向蘇行,眼睛裡滿是寒光,恐遭面臨處罰的張芝,此刻對蘇行恨之入骨,巴不得讓他就此身隕道消!
眼看當下的局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心裡焦急的同時也在急迫的尋找著辦法。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一個主意。
他手一拍,對著蘇行叫囂的說道:“你說你曾來過我這裡,但我卻根本不知道你叫什麼。你說你叫蘇行是吧?”
“好,蘇行。你我二人各執一詞,而在場的各位又無法分辨你我的說辭究竟是真只假。”
胖手一揮,張芝繼續說道:“不如這樣,你我二人去比武臺決鬥一番。見證人便是現在的各位同門兄弟。”
“至於賭約……如果是我勝,那你便要將你未來三個月的俸祿都賠償於我。但若是你勝……你自己去想”
他冷笑一聲,心想這蘇行獲勝這種結局根本不存在。
在萬劍宗修行多年,雖然自己天分不高,但好歹也已經是一個化元境初期的弟子。
而面前這個還只是聚氣境連元氣屬性都沒有的小子,有何機會戰勝自己?
從自己說出賭約的那一刻,張芝就像剛才那樣再度把自己立於了不敗之地。
聽到張芝說的話,在場有人當下就投來不屑的目光。
“這張芝真是臉都不要,為了點丹藥金錢,竟然選擇和新入門的師弟比武。”
“依我說,蘇行師弟莫要答應此人。”
他們也都是當了好幾年的外門弟子,自然知道這張芝是何實力,這時候提出比武,豈不是故意欺負別人?
但是也有人點頭贊同張芝的說法。
“作為習武之人,只要雙方同意決鬥,和境界的高低有何關係。況且,我們也確實不知道他們誰說的是真的!”
“就是就是!”
一時間,同意與反對的人竟然形成了五五的對局。
而張芝的嘴角也越咧越大,臉上也陽光一片。他知道,現在的局勢已經容不得蘇行拒絕了。
眾人注視下,蘇行的嘴角同樣掛起一道弧度,他當中甩了甩手腕,淡淡道:
“我如果輸了,未來一年的俸祿都給你。只是……若是我贏了,我也要你一年的俸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