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諸神潔淨我們的靈魂，拭去這凡俗之軀造出的一切罪愆，以那聖潔的雨露，將不朽的永生賜予卑微者……”
泰晤士河邊的倫敦城內，迴盪著莊嚴而虔誠的歌聲。
最近這些天以來，神職人員的活動愈發積極，存在感越來越強。而絕大部分民眾，並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原因。他們只知道，每天從早到晚，大教堂的唱詩班都會行走在倫敦的大街小巷裡，不斷地吟唱著聖歌。
從角落裡的貧民窟，到充斥著工匠的海布裡區，再到貴族聚集的斯坦福橋，處處都是聖潔的吟唱。
斯坦福橋是貴族的聚居區。此刻，在其中的一棟別墅裡，一個俊秀的青年正忙碌於廚房之中。
與上層貴族圈子裡的那些知名大廚所不同，青年似乎並不需要助手。廚房裡只有一人，同時在蒸、煮、燜的菜式卻有好幾道。他的動作非常快，爭分奪秒，卻偏偏一點都沒有手忙腳亂的感覺。
這戶貴族人家的傭人，所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等候在廚房門口，一邊小聲議論和讚歎，一邊小心翼翼地將已經做好的菜式端到餐桌上去。
而別墅的主人，霍蘭德伯爵一家，包括伯爵本人、伯爵夫人，以及他們的三個子女，都已經坐在餐桌邊等著了。
“父親，我們可以開始動刀叉了嗎？”年紀最小的小女兒盯著一桌色香誘人的菜，忽然發覺，前兩天那位禮儀老師教導自己的淑女做派難度可真不小。
霍蘭德伯爵笑道：“先別急，這些都只是配角而已。在那位廚藝大師手裡誕生的珍饈之中最受好評的，還沒有放上來呢。傳說中的‘炒菜’，那可是即使最為挑剔的公爵大人也讚不絕口的美食。”
但這時，看門的僕人卻快步走入了餐廳，來到霍蘭德的身旁，低聲道：“伯爵大人，外面有很了不得的人來訪。”
“很了不得？看起來很厲害？難不成，還能是紅衣大主教親自……”
霍蘭德伯爵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眼睜睜地看到一位身披紅袍的老者走了進來。
來者正是紅衣大主教！
“伯爵，很抱歉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擅闖進來，不過我此行的任務是引領一位非常重要而尊貴的人物，一位從耶路撒冷趕來的人物。”紅衣主教說著，側身讓開了身位，讓身後的一人也走了進來。
能迎來此等大人物的光臨已是榮幸之至，禮儀什麼的就不用太過在意了——霍蘭德伯爵不是白痴，當然明白紅衣大主教的意思。因此他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表示歡迎。
能夠讓紅衣大主教充當導遊的大人物，是一個氣度非凡的年輕人。或者說，至少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他有著一頭金色的捲髮俊美的相貌，那一身白色燕尾服更是讓他修長挺拔的身材更顯得高貴迷人。
這個金髮年輕人只是掃了一眼餐桌邊的伯爵一家人，便移開了目光，衝著廚房高聲道：“許言先生，出來吧！”
廚房裡的青年似乎還忙著做菜，沒有什麼反應。
與此同時，又有五個光鮮亮麗的騎士從外面走了進來，讓這間餐廳愈顯擁擠。這五位騎士都披著全身鎧甲，鎧甲上泛著柔和的金色光芒。
霍蘭德伯爵的眼皮不禁跳了兩下——他當然認得出來，這些騎士是神國下屬聖騎士團的高階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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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紅衣大主教領路，有高階聖騎士做侍衛，那麼這個英俊的訪客到底是何等身份？
天神下凡？看起來，似乎真的很有可能……
廚房裡的那位似乎終於忙完了，端著一個盛著食物的銀盤子走了出來。那盤裡的食物，光是從賣相上看似乎並不比之前上桌的那些更好，但卻在散發著一股極其誘人的香氣，令人忍不住咽口水。
即使面對著紅衣大主教和高階聖騎士突然造訪這樣不同尋常的局面，可那難以置信的香氣，還是讓霍蘭德伯爵的目光忍不住往銀盤子上飄……
許言將銀盤子放在餐桌上，然後解開圍裙，面向那金髮的年輕人，從容說道：“讓我先去洗個手吧？”
“隨便你。我們的時間很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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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銳斯，你的動作還真是夠快的啊……”坐在那原本屬於倫敦公爵的宮廷之中，許言忍不住感嘆道。他確實不曾知曉，這偌大的宮廷已然更換了主人。
布銳斯，所羅門上將，七十二柱的第一批成員。不過或許，這些頭銜和身份都必須要加一個【前】了。
俊美的金髮男人坐在原本屬於倫敦公爵的寶座上，微笑道：“所羅門和神國都已經完蛋，以後就沒有什麼陣營的劃分了。許言，要不要跟我合作？從不列顛開始，我們可以席捲整個歐亞大陸。”
“但我不覺得以倫敦現在的政體，有足夠的潛力去席捲大陸。”
布銳斯雙手一攤：“現在的政體已經是最優解了。你也知道，神國的訊號消失之後，全球各地的上層神職人員都陷入了恐慌。他們失去了力量，需要新的靠山。在這種時候，像我們這種曾經的大惡魔，就成了這些大主教的救命稻草。現在趁虛而入，絕對是最優的選擇！”
許言指了指彩色的大玻璃窗：“我當然理解你的選擇，但你聽聽外面。”
“外面怎麼了？”布銳斯琢磨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你指的是唱詩班？你應該可以理解，越是心虛，這些神職人員就越需要強調自己的虔誠。”
“我當然理解，現在這種時候教堂需要強調自己的權威來源。但你居然也將自己的統治建立在一個愚昧的殘骸之上，這可就……”許言搖了搖頭。
布銳斯的目光裡，漸漸浮現出寒意：“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麼？”
“我認為，如果你要建立一個能夠席捲全世界的霸權，那麼首先就必須打破神權的束縛。一群奴隸，最多只能建起一座神像，而不可能造出飛機大炮。”
布銳斯盯著他瞧了半晌，忽然冷冷地問道：“你拒絕我，就用這個理由？”
許言聳了聳肩：“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原因。我聽說，你仗著自己顏值高，特別喜歡給別人戴綠帽子。這個就真的不能忍了，好歹我也是有妹妹的人。”
布銳斯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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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幾天的斷更，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