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戰士皺眉:“何事?”
頓時,林航轉身抬手,指著離武帝的鼻子,做出了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樣:
“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
“這個變態、瘋子、跟蹤狂,他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後面,跟了我足足三天的時間啊!!!”
看著林航入木三分表情和動作,離武帝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大腦也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變態?
瘋子?
跟蹤狂?
這三個詞是在說他嗎?
還有,他跟在林航的身邊,明明才跟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哪裡來的三天!
從沒有人敢把這種詞彙放在他的身上。
一種難以形容的不真實感忽然在離武帝的腦海中漸漸浮現。
要知道,他原本是打散磨一磨林航的性子,耗到林航撐不住的二人再坐下來好好地,推心置腹地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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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他會先向林航展示自己淵博的學識和強大的實力,然後再在最後時刻,不經意間顯露出自己離武帝的身份,從力量和心理兩方面同時出擊,將林航徹底折服。
這絕對是個一環扣一環的完美計劃,曾經幫助他招降過許許多多的能人異士。
只是沒想到的是,今天,這個完美的計劃卻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折在了林航的手中。
離武帝現在真的很想說上一句:
“報官?還能這麼玩?”
與此同時,如果離武帝現在的想法被林航獲悉,林航一定會嗤之以鼻:
耗?
誰特麼跟你耗,老子直接報官把你送進大牢裡去,愛耗的話,你就一個人待在大牢裡慢慢耗著玩吧!
另一邊,駐地出入口的黑羽戰士也打量了一下離武帝,然後回過頭看向了林航:“他跟蹤你?你確定麼?”
“確定啊,當然確定!”毫不猶豫地喊上了一句,林航手指離武帝,伸出的右手食指幾乎要頂到了離武帝的鼻子上:
“朗朗乾坤啊!真的是郎朗乾坤啊!在當今陛下的治理下,我們大離王朝民富力強,百姓安居樂也,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樣大好的一個環境裡還會出現這種變態!作為大離王朝的一名普通市民,我真的是感到非常心痛啊!”
“嗯,原來如此...”黑羽戰士抽出佩劍,招呼著周圍的同伴一點點走向離武帝。
這裡是黑羽軍團駐東山城駐地的出入口,所以下一秒,就有十幾名黑羽戰士從不同的方向向著離武帝圍攏。
看著這些靠近而來的黑羽戰士,離武帝的眼角在微微抽搐。
年輕的時候,他喜歡以一名冒險者的身份遊歷在外,但是後來繼承了王位,他只能放棄了這種愛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處理政務之上。
這次來東山城,是他坐上龍椅二十幾年之後,第一次再以冒險者的身份外出行走。
然而,二十幾年以後的第一次冒險,他獲得的第一個成就,就是要被抓進大牢嗎?
開什麼玩笑?!
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的話,豈不是會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到時候,他堂堂大離王朝的現任君主,一世英名要往哪放,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所以,離武帝立刻選擇了反擊。
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然後,用一種極其威嚴的目光掃過了所有的黑羽戰士,迫使這些黑羽戰士下意識停下了腳步之後,隨即鄭聲開口:“你們覺得,我這個樣子會是他口中所說的那種人嗎?”
聲音中摻雜了一絲力量,周圍的黑羽戰士隨即心中一震,重新開始打量起了面前的離武帝。
普通的武器,普通的鎧甲,儼然一副僱傭兵的打扮。
但是,在這身普通的裝扮之後,卻能隱隱感覺到一絲非比尋常的正氣和貴氣。
有黑羽戰士面露疑惑:“好像,的確不太...”
眼前的狀況似乎在偏離正常的軌道,不等黑羽戰士說完這句話,林航忽然開口,把對方帶回了自己的節奏:“什麼會不會啊,明顯就是!”
“這世道,好人和壞人可不會把自己的品行寫在臉上,有時候,一個人的外表和品行往往是相反的。”
注意到周圍的黑羽戰士還是有些猶豫,思緒流轉間,林航直接說出了決定性的一句話。
“再說了,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抓緊去問一問,不就全知道了麼。”
黑羽戰士們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對啊!是好是壞何須他們來做判斷,只要抓進去調查一番,一切的一切自然會水落石出!
他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他們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頓時,黑羽戰士們不再猶豫,直接向前一撲,十幾個人一口氣把離武帝壓在了地上。
“嘭!”
離武帝在拼命掙扎,整張臉也漲成了豬肝色:“可惡!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知不知道我是誰!!!竟敢做出如此大不敬的...”
不等離武帝說完,一個拳頭忽然砸在了他的眼睛上。
“喲呵,這老小子還挺橫,哥幾個再加把勁,咱把他壓實咯!”
“好!”
“好!”
黑羽戰士的一拳不可能傷到離武帝,只能把他砸的更加清醒。
瞬間,離武帝似乎想起了什麼,一邊掙扎,一邊向周圍看去,尋找著林航的身影。
然而此時,在他的身邊哪裡還能看到林航的影子。
趁著這一次的騷亂,林航早就帶著百眼屍傀和狂血屍傀無聲無息地離開這裡,把他給徹徹底底地甩掉了。
離武帝瞬間氣急。
氣血翻滾下,一聲驚天的怒吼從他口中響起:“陳懷興呢!?把陳懷興給我叫出來!!!”
......
與此同時,在黑羽軍團的駐地中,陳懷興正和沈原坐在一間格調雅緻的小屋裡喝酒吃菜。
觥籌交錯間,兩人喝的那叫一個暢快。
正要舉杯對應,陳懷興的動作忽然停頓了一下。
把手中的酒杯暫時放下,陳懷興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咦,剛才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沈原,你有聽到嗎?”
坐在對面的沈原已經有了一些醉意,飲下了杯中酒之後,他搖搖晃晃地看向陳懷興:
“我也沒聽到,大概,大概是你的幻覺吧......你是不是喝醉了,咱們倆這次跟著陛下來東山城,可以說是微服私訪來的,除了陛下和你我二人,怎麼可能有人知道咱們在這,又怎麼可能有人在叫你呢。”
“來來來,喝酒!喝酒!!”
“這...好像也是。”陳懷興點了點頭。
他們二人都在這裡,至於陛下......
陛下是大離王朝的天子,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腳下的東山城自然也位列其中。
以陛下的文韜武略,這座東山城裡又有誰敢對,或者說能對陛下不利呢。
這顯然不可能啊!
沒什麼好擔心的,所有的煩惱一掃而空,陳懷興直接把剛才聽到的那聲呼喊扔到了腦後,又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來來來,咱們剛才聊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