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天涯走後,馬小玲便進來了:“天佑,為什麼要對天涯這麼說?”
“說什麼?”
“你明明知道,如果愛情要來,誰也擋不住。”
“小玲,你感覺不出來嗎?女兒的心裡有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那人不是你,也不是我,她喜歡他,只是她不知道那就是喜歡,所以才會迷茫。”況天佑邊說邊把碟片放回最底層的抽屜。
“連你這做父親的都能看的出來,我會看不出來嗎?”馬小玲長嘆一聲,“她的心智越來越成熟,遲早會經歷這個階段,只是我沒想到會這麼快。”
“現在並不是談戀愛的時候,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未來,那一切都可能都會消失。”況天佑站了起來,“她必須要明白,這個世界還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就是責任。”
“可她還那麼小,這些責任會壓的她喘不過氣的。我希望她能無憂無慮地成長。”
“小玲,我對天涯的愛並不比你少,我也希望她能快快樂樂地長大。但她是我們的女兒,是魔星,她生來就是世界的希望,救世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明白,但我不希望她會像尼諾那樣的下場。”
“如果需要犧牲,天涯必須犧牲。”
“你說什麼?”
“我們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為什麼她不可以?”況天佑低吼。
“天佑,你可是天涯的爸爸,她身上流著你的血,從她咿呀學語的時候就叫你爸爸,她愛著你。可你為了拯救世界竟然要犧牲她?”馬小玲瞪大眼睛,紅著眼低聲說道,“我們死沒有關係,但是天涯是我們生命的延續啊。雖然她在我肚子裡只待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可她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我知道這很殘酷,但這是她的命運,她無從逃避。”
“別再和我提命運!讓命運那東西見鬼去吧!”馬小玲大吼。
“天涯的出生是用很多人的生命換來的,她遲早要還回去!”
“當初殺人的是我,關天涯什麼事?要還也應該由我來還!”馬小玲咬著牙,吸了吸鼻子說道,“沒錯,救世是馬家女人的責任,我不會逃避。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會帶天涯離開!因為我不只是馬家的傳人,還是一個平凡的母親,母親的責任就是保護自己的孩子不受傷害,誰也不能傷害天涯,連你也不可以!”
馬小玲露出紫色的眼睛瞪著況天佑:“你可以殺了我,然後帶著天涯去完成救世的使命,打你你會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你知道我不會那麼做的,何苦呢?我們誰都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不是嗎?”況天佑痛苦地說道。
“你無法體會一個做母親的心情!對於我來說,天涯比世間的一切都要珍貴,你可以說我自私,我不否認!”馬小玲轉身,“我要說的就這麼多,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天佑!”
門外,況天涯雙手交疊放在背後,靠在玄關上,表情複雜。見到馬小玲要出來,便急忙跑開。
第二十八節再遇
夜晚很快來臨,東京的雪再次下了起來,輕柔地飄落在繁華都市的每一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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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在羽田機場,王珍珍和司徒奮仁到達東京。
“空幫哇!Tokyo!”走出機場的王珍珍興奮地大喊,在黃色和白色交織的燈光下,她的嘴邊冒著白氣。
“沒想到都已經這麼晚了。”司徒奮仁拎著行李,看了看手錶,“十點了。”
“航班晚點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我們並沒有錯過什麼。”王珍珍張開雙臂面對司徒奮仁,讓整個繁華的東京成為自己的背景。
“真漂亮,來看這裡。”司徒奮仁拿出相機隨手就是一拍。
“小玲他們在哪裡?”王珍珍一邊看著相片一邊問道。
“新發回的訊息說是在靜岡縣。”
“那豈不是很遠?”
“嗯,就算現在打車過去,到那裡也是深夜了。”司徒奮仁提議道,“我們還是先找一家酒店住一晚,明天再過去。”
“只好這樣了。”王珍珍無奈地說道,“可是住酒店不是要預約的嗎?”
“我已經辦好嘍,”司徒奮仁晃了晃手機,“在香港的時候就預約了。”
“原來你早有陰謀。”
“這是為了應對突發狀況,而且是麗絲卡爾頓酒店,高階大氣上檔次。”
“幹嘛要訂這麼貴的酒店?”
“難得來一次,當然要享受最高級別的待遇。錢以後還可以再掙。”司徒奮仁笑笑,“走吧。”
東京麗絲卡爾頓酒店坐落於中城大廈的地面三層和第九層,在天空樹完工之前,該大廈一度被認為是東京最高的建築,毗鄰明治神宮與東京巨蛋,在漆黑的夜幕下宛如一位矗立在東京中心的黑色巨人。
作為全日本最頂級的豪華酒店,門前的停車場應該是停著數以百計的豪車。
可是今天有些不同,除了豪車,門前還停著三四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周圍被拉起了警戒線,並且隱隱透著一股不安的氣息。
“什麼情況?”走下計程車的王珍珍見到這幅光景,頗有些驚訝。
“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案件,你知道,這種事全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司徒奮仁想了想,接著補充,“只是在這樣的酒店發生這樣的事,酒店的聲譽多少會受到影響吧。”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好了,我們趕快禁區吧,那不是我們該管的,酒店還在營業。”司徒奮仁拉著王珍珍走進酒店。
“晚上好,客人,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日)服務檯,中山美雪身著制服,向司徒奮仁和王珍珍鞠了一個六十度的躬,聲音甜到掉牙。
“你好,我們……我們打算住一個晚上,明天就退房。”(日)司徒奮仁吞吞吐吐地說道,他的日語並不熟練。
“好的,請稍等。”(日)中山美雪抬起頭,見是司徒奮仁和王珍珍,立即興奮起來,“司徒先生,王小姐?”
“你是……?”被一個日本人認出來,司徒奮仁有些吃驚。
“您忘了,上次在香港機場我們見過一面的。哦,先做一下住房登記吧。”中山美雪將表格遞給司徒奮仁。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國際刑警。”王珍珍恍然大悟,“我記得你叫中山……”
“我是中山美雪,我不再是刑警,那是過去式了。”中山美雪打斷王珍珍的話。
“你的父親……”
“已經安葬了。母親說要讓我替她向你們表示感謝,尤其是況先生,他也來東京了嗎?”中山美雪下意識地看向二人的身後,可那裡並沒有況天佑的身影。
“他來了,只不過沒有和我們在一起,我們也打算明天去找他們。”王珍珍說道。
“既然這樣,能不能帶上我?”中山美雪說道。
“你?”
“嗯,母親特意吩咐過,一定要當面向況先生表示感謝,感謝他幫助父親解脫了痛苦。”中山美雪解釋道,“剛好我明天休假。”
“你們日本人真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我以為你媽媽會恨況天佑呢。”司徒奮仁將表格還給中山美雪,然後出示了自己和王珍珍的身份證件。
“怎麼會呢,多虧了況先生,父親的靈魂才能得到安息。”中山美雪看了眼表格,然後看著二人說道,“二位是一間房?”
“沒錯。”司徒奮仁說道。
“司徒?”王珍珍不解地看著他。
“我知道,但現在這裡不安全,我要保護你。你睡床上,我打地鋪。”司徒奮仁看著王珍珍笑道。
“司徒先生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看見沒,這裡剛剛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中山美雪看著門前的警車說道。
“究竟怎麼回事?”王珍珍好奇地問道。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警察是在一個小時前來的,我聽同事說樓上1408號的女性客人出事了,現場慘不忍睹,血濺得到處都是,屍體卻不見了。”中山美雪皺了皺眉,表情有些厭惡,“警察在一些角落找到了一些碎片。”
“什麼碎片?”
“人的手指,上面還塗抹著指甲油。”
“你在講恐怖故事嗎?”司徒奮仁撇撇嘴。
“聽起來很玄幻,對吧?可這一切就在剛才真實地發生了。”中山美雪突然壓低了聲音。
“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做到殺人碎屍這種地步?”王珍珍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這簡直就是變態嘛。”
“不知道,警察調查了一個小時,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先說。我現在不是刑警了,所以也不能介入,而且這些不要對別人說,現在知道的只是內部人員。”中山美雪小聲地說道。
“我明白。”王珍珍點了點頭。
突然一陣吵鬧聲傳來,是一個女人和男人的爭吵聲,司徒奮仁和王珍珍循聲望去,竟發現馬叮噹抱著一隻純白色的小狗,正在和一名警察理論,二人頓時目瞪口呆。
“小姐,這裡真的不許閒人入內。”(日)警察還算有禮貌,苦口婆心地勸說馬叮噹。
可馬叮噹顯得十分焦急:“閒人?我是閒人嗎?告訴你,我是驅魔龍族的後人,如果這件事我不介入,此類案件還會繼續發生!”(日)
“我不認識什麼驅魔龍族,我只知道如果你再搗亂,我就要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捕你!”(日)警察說的毫不客氣。
“你……”馬叮噹氣不打一處來。
還是司徒奮仁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捂住馬叮噹的嘴巴,然後向警察賠笑:“不好意思啊,警察先生,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她……有點神經質,你知道嘛,動漫看多了,中二病犯了,所以不要介意。”(日)
馬叮噹瞪著眼睛一直嗚嗚地喊,高跟鞋的鞋跟踩得司徒奮仁生疼,但司徒奮仁一直忍著。
“既然精神狀態不好,就不要讓她到處亂跑,出了事誰負責?”(日)
“是是是,您說的對。”(日)司徒奮仁點著頭,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現在他只能順著警察的話說道。
“把她帶回去吧,不用做筆錄了。”(日)警察丟下這句話後就離開,司徒奮仁放開手,馬叮咚立刻喊了起來:“中二病?你才是中二病!你全家都是中二病!”
“噓,小點聲,難道你沒發現我剛才在替你解圍嗎?”司徒奮仁小聲地說道。
“算了,也許是天意。”馬叮噹嘆了口氣,瞅了眼司徒奮仁,“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們還想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司徒奮仁看著馬叮噹,她的確是死了,肉身被女媧的元神佔據,可是現在站在這裡的人的確是她,可能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這件事說來話長,你有錢嗎?”馬叮噹莫名地問了一句。
司徒奮仁和王珍珍面面相覷。
樓上二十層的日式餐廳,落地窗外,東京的夜景盡收眼底。留聲機裡播放著日本傳統邦樂,服務生穿著和服,彬彬有禮地為顧客端上一盤盤豐盛的美味,一切顯得井然有序,似乎完全不受剛才發生的殺人案的影響。
也許正如司徒奮仁所說,這樣的事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因為已到深夜,所以顧客零零散散,所享受的服務也比較周到。
司徒奮仁為馬叮噹點了兩分生魚片,一份銀鱈魚,三盤青瓜壽司和五份飯糰以及一盅清酒。
馬叮噹沒有絲毫客氣,像是餓了很久,完全不顧淑女形象,胡吃海塞起來,讓一旁的服務員看的有些尷尬。
“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了。”(日)司徒奮仁輕聲對服務員說道。
“不好意思,先生,再過二十分鍾本店就要打烊了,請抓緊時間用餐。”(日)服務員含笑點頭。
“我們知道了。”(日)
“請慢用,”(日)服務員退下,二人將目光聚集在狼吞虎嚥的馬叮噹身上,馬叮噹並不理會他們。
“你真的是馬叮噹嗎?你的畫風怎麼變了?”司徒奮仁需要進一步確認。
馬叮噹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瞪了司徒奮仁一眼,然後接著吃東西。
司徒奮仁確信她的身份,低聲對王珍珍說道:“不會錯了,這種七分傲嬌,兩分冷漠,一分想要懟死你的眼神,是馬家女人。”
“叮噹姐,你發生了什麼事?看起來有很久沒有吃過飯了。”王珍珍關心地問道。
馬叮噹比了一個剪刀手,仍然顧不上說話。
“兩天?”王珍珍大吃一驚。
“兩天沒吃飯還有力氣和警察叫囂?”司徒奮仁苦笑道。
“是出於馬家人的責任。”馬叮噹放下筷子,她面前的食物已經被一掃而空。
她用紙巾抹了抹嘴,接著說道:“謝謝你們的款待,馬叮噹感激不盡。”
“這麼客氣幹什麼?你還認得我們嗎?”司徒奮仁問道。
“當然,司徒奮仁和王珍珍,怎麼,以為我失憶了?”馬叮噹微笑道。
“不是,我們想知道你是怎麼活過來的?”王珍珍問道。
“活過來?我死過嗎?”馬叮噹感到王珍珍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你真的忘了是誰殺了你?”
“你們腦子壞掉了?人死不能復生,如果我死掉了,那現在坐在這裡和你們說話的是誰?”馬叮噹黠笑道,“吃飽了,要先睡一覺,不好意思,我的信用卡刷爆了,今晚我可以和珍珍擠一擠嗎?哦,還有小白。”
馬叮噹抱著白色的小狗,這條狗竟然十分通靈性的汪汪叫了兩聲。
“當然可以。”王珍珍笑了笑,她看著司徒奮仁,一切似乎透著詭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