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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孤獨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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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幸運之城後,新的問題就出現了。

最後的離開並不困難,當放棄抵抗的索薩被李爾施加了一個虛弱無力再加惡咒纏身之後,面對匆匆趕來的劍士們只能無奈的下令讓他們離去。

沒有了來自索薩的威脅這些戰士們連李爾的身都近不了,獸人們的短斧和伊沃的連珠箭會遲滯他們的腳步,哈格的巨斧和姆拉克的長劍也能阻止他們的突襲,只要給李爾時間唸誦兩三個中級咒語,這些人就算不被全部葬送結果也不會好多少,顯然這並不是索薩想要的,所幸李爾也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應該派誰去和斯維亞伯爵聯絡才能讓他相信李爾並不是在針對他,接二連三的綁票真的就是因為誤會和湊巧,畢竟現階段李爾還不想讓一個大人物把自己的名字牢牢刻在床頭,扎個小人早起晚睡戳三次,那很不貴族。

當然以上所述李爾其實也並不是十分介意,更重要的是鑑於幸運城戰略物資的緊缺,李爾這次打算從斯維亞伯爵那裡勒索金幣三萬、硫磺寶石水晶各四十,但是水銀要六十,這是一筆鉅款,因為他要的是千克而不是克。

畢竟姐妹花嘛,價格總是要往上浮一點。

唯一的問題就是怕斯維亞惱羞成怒拒絕付款,那麼這對姐妹花在他手裡就有點難處理了,畢竟他把索薩和艾德里德綁回來的事情並沒有告訴艾力沙知道,帶著這麼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實在不利於睡眠健康。

而且還要管飯。

但是要真把她們交給森林議會的話李爾還是有點於心不忍,畢竟想想艾德里德穿成漂亮的女僕樣子被釘在旗杆上真的是很不浪漫。

至於索薩,她應該會高喊著埃拉西亞萬歲然後說向我開炮吧。

哎,憂傷。

回來的路上伊沃提出他可以跑一趟布拉卡頓平原上的斯維亞伯爵城堡,但李爾思忖了一下之後還是拒絕了他,這種事情有最適合的人選,不過需要等一段時間就是了。

一個月以後,他等的人來了。

“我以為你可能還要晚一點。”

李爾笑吟吟地看著面前的女法師,兩個月不見,她身上的魔力波動和氣質都有了明顯的變化,變得更深邃,也更沉穩。

“我聽說你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提前結束了我的修行,不過這算是你給我造成的損失,以後你要還的。”

阿德拉捋了捋額前的亂髮,一路從溫泉城趕來確實讓她有些疲憊。

“沒問題,不過我們先把正事解決一下,我打算幫幸運城升級魔法行會,但是他們的戰略儲備差額很大,沒辦法我又把艾德里德綁了回來,哦這次還有她的劍士姐姐。

我想要問斯維亞先生借三萬金幣以及一些珍稀資源,但這個事情不能鬧的太大,索薩作為埃拉西亞十字軍團的團長失蹤太久的話影響會很糟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直到現在埃拉西亞那邊都沒有動靜,但我想這件事情還是早點解決為好。

你知道的,我不想捲入這場戰爭太深,不管是森林議會還是埃拉西亞人,誰勝誰負跟我都沒有多大關係,我只想拿到我想要的,然後走人。”

李爾凝重地看著他的外交官,這件事情上他只能寄希望於阿德拉。

“什麼時候離開?”

“這取決於德魯伊們,這個想法我還沒有和艾力沙說過,不過他應該不會拒絕,如果他答應的話我會要求他儘快完成獻祭,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向艾力沙提出允許你和我一起進入魔法行會,不過對這一點我並不十分樂觀,當務之急是需要你去儘快的把我們需要的東西帶回來,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往返布拉卡頓平原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你有什麼打算?萬一再度爆發衝突你要參戰嗎?”

從始至終阿德拉也沒有問過如果斯維亞伯爵不付錢怎麼辦,強大的自信讓她有一種別樣的魅力,這也是李爾最欣賞的地方。

“看實際情況吧,還是那句話,我不想捲入這場戰爭太深,出了那麼多資源為森林精靈興建魔法行會如果只是進去參觀的話那我就虧大了,為此我打算問艾力沙先生要一些特別的補償,兩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夠了。”

“嗯,我現在出發。”

談話結束,李爾看著阿德拉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深夜,長老住所。

與人類法師的奢華高調不同,即使身為八級的德魯伊,艾力沙的住所也只是一座簡單的木屋,沒有衛兵,沒有僕從,就建在樹妖之門的上面,唯一的差別可能就是比其他精靈木屋稍微大一點。

“尊貴的朋友,希望你這個時候來找我是真的能為我提供一些振奮人心的訊息,不然的話我可能會要求你賠償我的睡眠。”

艾力沙為李爾倒了一杯清水,然後打趣的說道,只是這些輕鬆的玩笑話跟他那張威嚴的全是自然刻痕的臉結合起來,怎麼的都讓李爾覺得非常怪異。

“事實上,不知道我打算出資協助幸運城的魔法行會打造魔法扉頁能不能算一個好消息?”

李爾拿起面前的水杯輕輕喝了一口,濃郁的土元素氣息瞬間就沁入他的心脾,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深遠和寧靜,甚至就連身體裡的魔力都出現了一絲絲的增長。

看來德魯伊們親近自然果然是真的,這樣的一杯水放到人類世界的話至少開價五個金幣。

“如果你真的打算那樣做的話,在這種最困難的時候,那麼森林居民將會永世感念你的情誼。只是,你要什麼呢?請不要告訴我你只是為了進入魔法行會學習,因為那樣跟你的付出完全不成正比,你我都清楚,你將付出的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哪怕是對於魔法師來說。”

李爾的話讓艾力沙的眼神微微一亮,但也僅僅就是這樣而已,隨即他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樣,所幸的是李爾也沒打算繞彎子。

“您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說的協助的意思是依舊是由幸運城來負責絕大多數的材料和建造,我只補足差額的那一部分。”

李爾趕緊撇清,別一不小心讓這頭老狐狸給坑了。

“即使是那樣,你的付出和得到依然不成正比,如果你有什麼額外的要求現在就可以提出來,只要不違背森林議會的原則,我都會認真考慮。”

艾力沙的態度其實正是李爾想要的,但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艾力沙之所以一直堅持等價交換就是不想要欠他什麼。

雖然因為之前的良好合作雙方有了還算牢固的友誼基礎,但對方似乎很想和他劃清界限,就像他不想捲入這場戰爭太深一樣,艾力沙也不想和他有太深的瓜葛。

人一多智,就易近妖,好在李爾也不需要搞清楚艾力沙到底在想什麼。

“如您所見,我確實有兩個小小的請求,第一個我想和我的法師同伴一起進入魔法行會,第二個是我希望在未來的這兩個月裡成為您的學生,如果您不覺得我愚鈍不可教授的話。”

實話實說吧,跟聰明人打交道的不二法則。

“第一個請求其實都算不上請求,你幫助幸運城升級的魔法行會,你當然有帶人進去的權利,這一條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只是第二條的話,你希望從我這裡學到什麼?”

跟李爾最初想象的完全相反,艾力沙直接答應了第一條,反而是第二條卡在了這裡。

“智力。”

李爾清晰的說出了自己的願望,然後就等待著艾力沙的回應。

“哈哈哈哈小夥子你是在開玩笑嗎?先不說我不知道要怎麼教授你這種東西,反而在我看來,你最不缺乏的東西應該就是智慧了。”

艾力沙的反應好像是李爾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您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智力並非智慧,我原本以為德魯伊是不會說謊的。”

李爾很認真。

“那麼在我做出決定之前,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當然這也會影響到我最終的決定。第一個問題,我能感受的到你對這場戰爭的漠不關心,雖然你一直在幫助我們,但直到你向我提出這兩個要求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同時你對力量和知識又非常的渴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你的身後一直追趕著你,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嗎?”

艾力沙並沒有刻意給李爾施加壓力,但是他充滿智慧的眼睛彷彿能一直看進後者心底。

“死亡。並非你所理解的那種普通意義上的死亡,而是更深刻,影響更廣泛的死亡,類同於絕望。”

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追殺山德魯失敗之後李爾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現在最大的壓力就是要跟死神賽跑,至於森林精靈和埃拉西亞人之間的這種流血衝突他根本就不關心,這是一個局部戰爭和全面戰爭的問題,既然艾力沙問了,他也就不介意說起,至於信不信那是對方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你指的這種死亡是什麼,但直覺告訴我你沒有說謊,而且這種死亡一定非常沉重,才讓你看起來如此孤獨。那麼第二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你的切身利益和圖拉利昂森林產生衝突的時候,你會怎麼做?”

“我將要做的事情,不會和森林精靈產生任何衝突,甚至未來的某一個時期我們將成為更加堅定的盟友,您擔心的情況不會出現,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用法師之塔的名義立下誓言。”

李爾誠懇的說道。

“你打算憑一己之力去做這件事情對嗎?”

整個對話過程艾力沙一直注視著李爾的雙眼,從對方的眼神中他能感受的到那種堅定,雖千萬人吾往已和哪怕不受信任不被支援也無怨無悔的鑑定。

“事實上,很少有人會真的相信先知,所以我確實是只能自己去做這件事情,但相信在遙遠的以後我會有盟友,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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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爾發現即使他將哈格帶在身邊之後歷史依然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甚至山德魯比他預想的更加隱忍和堅定之後,那種和時間賽跑的急迫感就越發的強烈了。

“我來給你一些小小的幫助吧,希望我的這個決定不會讓我在將來感到後悔。”

艾力沙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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