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年三月三日下午十一點。
特種旅第七團第五連的士兵們，在坑道裡面，已經整裝待發了。
五連長許景明在火把搖曳的光芒中大聲說道：
“同志們！今天上午，我們主動退出了獅子山表面陣地，潛伏到坑道裡面來了。
這不是我們害怕跟鬼子面對面的戰鬥。
實際是鬼子來得太少，值不得我們大動干戈。
透過我們主動隱蔽，現在獅子山主陣地上，已經有了一個大隊的鬼子。
這可比上午時候，只有幾十個鬼子來送人頭，多了許多倍。
現在我們就要出去全殲這些鬼子了，同志們！
有信心沒有？”
“有！”
“透過我們的偵察，發現了大多數鬼子都進入了我們安排好的位置。
現在分配任務：一排負責進攻一號坑洞和周圍戰壕，
二排進攻二號坑洞和戰壕，三排進攻三號坑洞和附近戰壕。
各排進攻的時候，不要忘記我們現在的新式武器。”
說話的時候，許景明晃了晃手上的一個玻璃瓶。
這個玻璃瓶子的口用一團亂布塞住，瓶子裡面有黃色的液體在搖動。
一排長蕭燁燃大聲說道：“當心吧！連長，我們一定會把防空洞裡面的那些鬼子全部火化了的。”
許景明笑著說道：“對頭！我們要全殲鬼子，但是要用腦子。
儘量用最少傷亡，取得最大的勝利。
但是我們也要有敢於犧牲、敢於作戰的思想準備。”
“是！”
“現在對錶！十一點二十三分準時發起攻擊！
出發！”許景明下達了命令。
五連的士兵們，悄悄從已經隱藏了一個白天的坑道裡面鑽出來。
他們現在的位置就在獅子山，這條坑道就是楊大人團長這幾個月來精心設計的獅子山防禦第二戰線。
荊山的坑道裡面，六連長常逸仙也在做著跟許景明一樣的戰前動員。
上午的時候，前來進攻的鬼子實在太少，楊大人團長決定誘敵深入。
讓四連在野山象徵性地反抗一下，免得引起鬼子的懷疑。
讓楊大人團長沒有想到的是：鬼子竟然無法給四連造成壓力。
並且在連續三次進攻受挫後，鬼子竟然還放棄進攻了。
這就讓第七團誘敵深入的計劃只執行了一半。
到了晚上，既然鬼子在獅子山、荊山上面已經駐紮了兩個大隊。
楊大人團長也不嫌棄鬼子不多。
決定收下這份小禮，命令潛伏在坑道裡面的五連、六連把表面陣地上的鬼子消滅掉。
任何一個指揮官在佔領了獅子山陣地後，都不會棄山上的幾個防空洞不用的。
這種乾燥、結實、牢固的防空洞，是步兵最好的住宿地。
這一點第十九旅團第九聯隊的近江屋次郎大隊長的想法跟楊大人團長是一樣的。
它就是把自己的指揮部設在一號防空洞裡面。
整個近江屋次郎大隊的鬼子們，除了需要值哨的外，其餘的也全部都在三個防空洞裡面休息。
山田凌太上士蹭在哨位上，它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在這荒山野嶺，蹲在黑暗裡面，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天空、黑漆漆的山坡。
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山田凌太上士當然不害怕，它只是有些睏意。
在這樣黑暗的環境裡面，實在不容易一直保持清醒。
前後左右的情況，從它接哨以來，就一直沒有變過。
眼睛習慣了黑暗之後，能夠看成出去的距離不會超過二十米。
這二十米距離內，一切都沒有改變，就像亙古以來，都是這個樣子。
山田凌太無聊地站起來，走到工事的另一個位置。
它只是想要在這裡放放水，同時這樣走動一下，也能夠讓已經上頭的瞌睡，能夠跑出去一樣。
山田凌太上士實在是一位稱職的士兵。
整個獅子山陣地上，像它這樣隱藏在縱橫交錯戰壕裡面的鬼子，還有十幾個。
當它從一片黑暗走到另一片黑暗當中的時候。
黑暗當中突然從它背後伸出一隻手，猛地捂住它的嘴巴。
一柄跟黑夜一樣沒有光芒的匕首插入了它的胸膛。
那只捂著它嘴巴的手，又等了一會兒。
完全感覺不到這個鬼子掙扎的時候，這才溫柔地鬆開。
把它輕輕地放到地上，沒有驚動一粒塵埃。
就連黑夜裡的風，也沒有受驚，還是像剛才一樣，若有若無地在深夜當中在山林間飄蕩。
山田凌太上士並不孤獨，跟它一樣悄無聲息就回到了天照大神懷抱去的鬼子，已經不下十個了。
整個獅子山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五連的士兵們都瞭如指掌。
五連在這裡已經駐紮二個多月了。
士兵們早就被要求在黑夜當中，在這山頭上面訓練。
作為這個山頭上的土著，他們非常清楚：值勤的時候，應該在那些位置。
才是最能夠把控全域性的。
這些明顯的戰略要點，只要是作戰的指揮官，都會有相同的選擇。
在這一點上，許景明連長感覺自己跟鬼子的指揮官想到一起去了。
一排長蕭燁然已經帶著隊伍等在一號防空洞外面了。
在洞口上方有一個班的士兵已經做好了準備。
在洞口外面，距離不到二十米的位置上，一挺重機槍已經安裝好了。
這是帶有護盾的重機槍，可以防住從防空洞裡面打出來的步槍、機槍子彈。
二排、三排這個時候也已經準備就緒。
他們現在就等著十一點二十三分的到來。
時間到！
那些蹲過在防空洞上面的士兵們，點燃了許景明連長特地提醒帶上的新式武器。
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出現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然後這些光點，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一下子扔進了防空洞裡面。
躲在防空洞外面二十米重機槍後面的許景明連長，清楚地看到：
那些星星點點的火星，落入防空洞後。
立刻爆發成為一團一團明顯的火團。
照得整個防空洞裡面，亮如白晝。
防空洞口，鬼子還壘了沙袋，上面也架了一挺機槍。
這些鬼子的防護意識還是非常強的。
如果五連強攻的話，到底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久米川悠馬上士就是守在一號防空洞口這挺機槍邊上的。
夜已經深了。
它也開始打瞌睡了。
睡得正香的時候。
它聽到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然後感覺到有些寒冷的夜，
突然溫暖起來。
久米川悠馬上士心裡終究還是記得這是戰場，它趕緊睜開眼睛。
眼睛光明一片，火紅的光芒照耀著整個防空洞。
它沒有感覺到溫暖，現在只感覺到心裡一片冰冷。
還沒有等到久米川悠馬上士有新的動作，又一枚燃燒彈扔進來。
就在它身邊碎裂，濺射出來的汽油，溫了一身。
然後久米川悠馬上士就變成了一支火炬。
它沒有向防空洞外面衝出來，而是向山洞裡面衝進去。
寧靜的防空洞裡面，那些睡得正香的鬼子們。
好多都被燃燒瓶清脆的破裂聲驚醒了。
然後又被那強烈的光芒和猛烈的大火，還有那向個在烈火中掙扎的鬼子聲給驚醒。
整個防空洞裡面的鬼子，全都醒了。
近江屋次郎大隊長，看著一個人形火炬向著防空洞深處衝過來。
從這個鬼子已經變了聲的嚎叫聲裡，還能夠隱約聽出來：這是久米川悠馬上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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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江屋次郎大隊長沒有猶豫，大聲命令：“開槍！打死它！”
它手下的這些鬼子們，還沒有反應過來。
近江屋次郎大隊長，不得不親自動手。
掏出手槍，把彈匣裡面的五發子彈全部送給了久米川悠馬上士，這才讓它解脫。
防空洞裡面的空氣中充滿了烤肉的味道。
也讓原本有些寒冷的防空洞一下變得溫暖起來。
原本守在洞口的幾個鬼子，一個接一個地被反應過來的鬼子們開槍打死。
那些鬼子一個個都變成了火炬，根本沒有挽救過來的可能。
送它們幾槍，讓它們早些解脫，才是真的為它們好。
當然了，那些鬼子一直不死，它們的嚎叫聲，實在太過打擊士氣了。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近江屋次郎大隊長看著防空洞口的大火。
也不清楚：士氣對它們這些被封在洞裡的鬼子有什麼用處？
藤山俊彥大隊駐紮在獅子山後面的遠處。
當它接到報告：獅子山突然出現幾堆大火。
不只是獅子山上出現了三堆大火，荊山上也出現了大火。
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藤山俊彥大隊長非常想要知道。
它只能夠派出兩支小隊，分別向著兩個山頭跑過去。
蕭燁然排長聽到防空洞裡面傳出來幾聲槍響。
然後就再沒有了聲息。
防空洞裡面那麼多的鬼子呢？
它們怎麼都不出聲？
防空洞上面的那些士兵們，已經下來了。
他們走到防空左右兩邊，距離十幾米的距離，把燃燒瓶一個一個地向防空洞裡面扔。
洞口實在太熱了，他們根本無法走得更近一些。
就算是這樣，從這個位置扔進去的燃燒彈已經可以深入防空洞底部。
蕭燁然排長聽到防空洞裡面，又開始有槍聲響起。
這一次不是剛才那樣只有幾聲槍響。
從槍聲聽得出來，裡面有機槍、步槍的聲音，都在開火。
近江屋次郎大隊長剛剛才把那幾個守在洞口的鬼子送走。
從洞口扔進來的燃燒彈竟然已經開始深入。
這就讓它非常難受了。
不只是心裡難受，身體上也非常難受啊！
就在剛剛久米川悠馬上士向防空洞深處衝進來的時候。
整個洞裡面的幾百個鬼子都在向山洞裡面擠過來。
害怕被久米川悠馬上士身上的火焰給燎著了。
可是這個防空洞終究是有底的，幾百個鬼子都在向後擠。
恨不能擠進防空洞的洞壁裡面去。
或者擠成一張張的相片掛起來。
剛剛的時候，它們這樣擠進來，還顧忌著上下有別。
至少給近江屋次郎大隊長還留下了一小塊空間。
等到外面的火勢越來越大，最外頭的鬼子被烈火烤得全身都在發疼的時候。
它們再也顧不得什麼了，下了死力一般地向裡面擠。
只想要離那些火焰遠一些，再遠一些。
這個時候，秩序已經有些亂了。
近江屋次郎大隊長的守衛們，立刻站出來。
圍住近江屋次郎大隊長，槍口向外。
對著那些擁擠的鬼子們，大聲呵斥：“放肆！出去！出支！”
烈火炙烤終究還是壓過了對近江屋次郎大隊長的敬畏。
反正直面這些衛兵的是裡層的鬼子。
外層的鬼子又不會被發現。
那個被烤得滿身大汗，身上衣服已經變焦，發出糊味的鬼子。
更加努力地擠著。
就在這個時候，從洞口扔進來的燃燒彈，突然深入了。
一下子掉在最外層鬼子們的腳下。
有些甚至就在它們頭頂上。
這些鬼子們身上的衣服早就準備好了起火。
現在有了一點點的引誘，立刻就全面燃燒起來。
猛烈的大火就在這幾百個鬼子當中燃燒起來。
瞬間防空洞裡面就多了十幾個全身著火的鬼子。
這些身上有火的鬼子，有的受不了火燒的痛苦。
不得不忍痛拉響了手上的手雷。
有些身上著火的鬼子，撲向身邊那些還沒有起火的鬼子。
大聲喊叫著：“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啊！”
已經被壓縮在防空洞底部的這些鬼子們，一下子全亂了起來。
近江屋次郎大隊長感覺到了這些鬼子們絕望的情緒。
冷靜的命令：“開火！殺死它們！”
近江屋次郎大隊長的衛隊們，馬上開火。
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些擠在一起的鬼子們如果不死，
火勢一定會傳染到它們這些隱藏在最裡面的鬼子身上的。
有這樣認識的鬼子們不少。
它們開始奮力掙扎，猛地把外層的鬼子推出去。
然後再用刺刀把這些鬼子捅死，並且還要把它們扔進火焰當中去。
否則的話，烈火是會一堆一堆地燃燒進來的。
那些原本就因為沒有擠到最裡面去的鬼子們，心頭的大火，跟體外的大火一樣高漲起來。
它們不是沒有武器的平民，也不是在南京城裡被俘的那些國軍士兵。
這些鬼子都是敢於戰鬥的精銳。
它們毫不畏懼地在烈火炙烤當中對著山洞裡面的鬼子開火了。
槍聲激烈，場面慘烈！
蕭燁然排長聽著防空洞裡面傳來的槍聲越發激烈了。
只是這樣激烈的槍聲，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最多不超過五分鐘，又停歇下來。
近江屋次郎大隊長沒有從這場火拼當中活下來。
它高估了手下這些鬼子們的服從性，低估了這些鬼子們的戰鬥力和生命力。
那些被烈火焚燒的鬼子們，竟然也能夠在全身著火的情況下反抗。
它們竟然在絕望之後，和身撲向近江屋次郎大隊長的衛隊。
這些鬼子們竟然是想拉著這些剛剛阻止它們擠到更深一些的位置去。
在它們看來：只要剛剛自己能夠擠得更深入一些。
就可以避免現在這種烈火焚燒的痛苦的。
現在它們就把所有的怨氣全部撒在了那些還擠在防空洞底部的鬼子身上。
那些身上暫時還沒有著火的鬼子們，也面臨著近江屋次郎大隊長衛兵們的掃射。
它們唯恐天下不亂，趁亂向著近江屋次郎大隊長的衛隊開火。
在這些鬼子們看來，只有把近江屋次郎大隊長的衛隊全部消滅了。
由它們來代替這些鬼子，就會成為笑到最後的那一批鬼子。
近江屋次郎大隊長不是鐵打的，它在這些鬼子的火拼當中，也挨槍了。
倒在血泊中的近江屋大隊長，看著整個防空洞裡面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鬼子。
掙扎著坐了一起來。
就在這時候，它突然感覺到頭暈，一陣陣地發暈。
不知道是血流得太多，還是空氣中的氧氣越來越少。
五連長命令：“停止向防空洞裡面扔燃燒彈了！
那裡面的鬼子再也可能活下來的。”
許多士兵們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他們全都停了手。
許景明命令道：“陣地前面佈置好定向炸彈，防止鬼子趁機偷襲！”
這個時候，六連在荊山的戰鬥也差不多。
這種關門打狗的事情，早就演習過許多次的。
對於他們這些連長和士兵們來說，完全就跟平常訓練一樣。
甚至難度比起平常訓練的時候還要低一起。
至少在燃燒彈剛剛扔下去的時候，鬼子並沒有組織人手衝出來。
這是那些被堵在防空洞裡面的鬼子們唯一的一線生機。
為了切斷它們的這一線生機，每個排都在防空洞外面佈置了一挺重機槍。
就是為了把想要衝出來的鬼子封鎖住的。
雖然這些重機槍一直到最後，都沒有開火。
但是並不影響提前佈置得周密一些。
上原英士小隊長深夜接受了藤山俊彥大隊長的命令，前去探查一下獅子山發生了什麼狀況。
藤山俊彥大隊長心裡是有預感的：“半夜三更的，獅子山上突然出現三堆大火。
這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因此它特別對派出去的兩個小隊叮囑過：“發現不對，立刻撤退！”
上原英士小隊長牢記著藤山大隊長的叮囑。
小心翼翼地接近了獅子山，就在山腳下的時候。
仔細聆聽山坡上的情況。
它們這個小隊來到獅子山腳下的時候，能夠看到那三堆火小了許多。
已經不像遠處看到的那麼明亮。
整個上原英士小隊的鬼子們，在山下能夠聽到的，只有山間的微風輕掃過樹梢的聲音。
這個時候，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
聽得時間長了一點兒，上原英士小隊長已經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再這樣呆在山腳下，也是無法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想要情報，還是要上山。
整個上原英士小隊的鬼子們，更加小心地向獅子山上爬去。
王崇文靜靜地待在一個山坳處，他接受許景明連長的命令到山腳下佈置定向炸彈。
佈置炸彈的位置，是早就計劃好的。
雖然是在晚上，他還是能夠準確地把這些定向炸彈一一安放。
整個獅子山的情況，五連的士兵們都是熟悉的。
能夠從那些位置上山，在那些地方佈置陷阱最容易有收穫。
都是透過全連士兵們無數次的對抗演習檢驗過多次了。
剛才他和三個戰友把定向炸彈佈置好，就在原地守候著。
他們這四個人是需要在這裡守到天亮的。
感覺到中指上的訊號繩動了，這是提醒自己：有情況！
王崇文也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沙沙聲。
雖然不知道來的鬼子有多少，但是這腳步聲還是能夠聽得出來。
不會低於十個鬼子。
王崇文努力睜大眼睛，想要在這黑夜當中努力看得更遠。
不過這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在這樣的夜裡，就算是眼睛習慣了黑暗，也只能夠隱隱約約地看到二十米左右。
剛剛那些蟲子吃樹葉的沙沙聲越來越近了。
王崇文已經能夠隱約看到有一隊鬼子彎腰弓身向著山坡上摸過去。
雖然夜還是很黑，王崇文的精神已經高度集中了。
沒有想到，今晚真的能夠等到鬼子前來。
他耐心地計算著：十個、二十個、三十個。
……
看著最前面的鬼子已經快到走出自己佈置的定向炸彈威力範圍了。
王崇文輕輕拉扯了兩根纜索。
這個時候，他彷彿能夠聽到導火索燃燒的聲音。
輕數五個數！王崇文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轟！轟！”兩聲炸響。
就在他面前的山坡上響起。
爆炸聲剛剛響起：“砰！砰！”兩聲槍響。
兩枚照明彈升空。
把這片區域照得雪亮。
蕭燁然排長看著山坡下面那些鬼子屍體，高興地笑了起來：
“這是老子的，你們不要搶！”
上原英士小隊長它們摸上來的位置是一排負責防守的區域。
蕭燁然排長這是讓其他兩個排的人不要過來，他命令：
“全排都有，下去打掃戰場！”
王崇文悄悄從隱藏的位置伸出槍，瞄準爆炸區域內還呆呆站著的一個鬼子。
這個鬼子是被炸傷了，還是炸傻了。
就那麼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
這樣的固定靶子，不到三十米的距離，王崇文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砰！”還用最後一口氣，強撐著沒有倒下的上原英士小隊長，再也穩不住了。
它不甘心地倒在山坡上。
上原英士小隊長心裡十分不甘：它已經小心再小心了。
到底是怎麼樣暴露了的呢？
並且這裡不應該是近江屋次郎大隊的防守陣地嗎？
什麼時候又還給了特種旅了？
帶著無數的問題，上原英士小隊長不甘心地死了。
兩隻空洞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再怎麼也閉不上。
死不瞑目！
探察獅子山情況的上原英士小隊全軍覆沒！
無一逃脫！
另一支前去荊山探究情況的西園寺明吉小隊，它們還沒有走到荊山腳下。
就聽到了獅子山傳來的爆炸聲，也看到了空中突然亮起的照明彈。
“這是怎麼回事？”西園寺明吉小隊長心裡疑惑。
它現在有些為難了：到底是繼續前進呢？還是就此退回去？
它們現在已經到了荊山腳下，獅子山上的光明，還沒有照耀到這裡。
荊山在黑夜當中，一動不動，出發時候看到山上火光燭天。
現在那些火光已經變得像是風中搖曳的火苗。
根本無法照亮周圍的環境，它們這些鬼子從遠處只能夠看到一團模糊的光亮。
什麼也看不清楚。
前進還是後退？
這是一個選擇！
西園寺明吉小隊長猶豫再三，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帝國的勇士，是敢於戰鬥的武士。
帝國的精神，是不會讓武士退縮的。”
“繼續前進！”西園寺明吉小隊長低聲命令道。
它們這一支小隊，混入黑夜中，繼續向著荊山上面摸索。
西園寺明吉小隊長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向著山坡上的一個火團摸過去。
支樂家蹲在坑裡，他在今夜的任務，跟王崇文是一樣的。
守在六連的前沿陣地。
獅子山那個方向的三個火團，跟六連這裡的情況是一樣的。
支樂家相信：五連今天晚上作戰方式跟六連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大家都是同一支隊伍，平常訓練的時候還常常互相學習、交流的。
那些大火，肯定是旅長新研製出來，發到各個連長裡面的燃燒彈。
用旅長的話來說：“這些東西太危險，不好儲存。
使用的時候，需要臨時製作。”
因此這些燃燒彈發下來的時候，都是一個個的空玻璃瓶子，和一桶桶密封好了的汽油。
使用的時候才給那些玻璃瓶子裝入汽油，塞上油布團。
今晚的偷襲檢驗結果：這種東西實在太好用了。
上千鬼子，竟然就被一桶汽油、不到一百個玻璃瓶子給全殲了。
常逸仙連長在火勢正旺的時候，就命令自己帶著人手前來佈置陷阱。
沒有想到自己這兒還沒有開張，獅子山那邊倒是已經得手了。
支樂家相信剛才那爆炸聲，一定是鬼子中了五連的埋伏。
照明彈就更好解釋了：那是在打掃戰場呢。
希望自己今天晚上也能夠像五連那樣開個張。
支樂家心裡暗暗祈禱的時候，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沙沙聲。
這聲音他是非常熟悉的：平常訓練的時候，晚上有人過來，就是這種聲音。
只不過今天這聲音有些多，有些大。
明顯不是七團戰友們能夠發出來的。
支樂家心裡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七團其他各連是不會派人過來的。
他們想要瞭解情況，直接打電話就是了。
坑道裡面的電話，一直都是通的。
就算是電話線被破壞了。
各個連都還有無線電可以通話。
這是旅長給各個連之間的通訊做出來的雙保險。
“鬼子來了！”支樂家把資訊悄悄傳遞出去。
西園寺明吉小隊長指揮著手下的鬼子，向著距離最近的那團火光摸過去。
距離那團火光雖然近了一些，但是火光卻越發細小起來。
在那團火光周圍也沒有發現有活人的身影。
整個荊山都有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彷彿這座山上，根本沒有一個活人一樣。
但是西園寺明吉小隊的鬼子們都知道，在這個山頭上有三木大治大隊足足一千多個鬼子呢。
只是它們現在好像都在睡覺一樣，根本就沒有半點聲息。
三木大治大隊長在荊山上所做的一切，跟近江屋次郎大隊長做的沒有兩樣。
都是讓整個大隊的鬼子駐進三個防空洞裡面。
只在外面放了少量的幾個哨兵。
結局當然也沒有兩樣，整個三木大治大隊一千多個鬼子，這個時候已經全部火化了。
支樂家終於看到了西園寺明吉小隊這些鬼子們模糊的身影。
他認真地看著這些鬼子一步步地、小心翼翼地向山坡上走去。
一直等到整個西園寺明吉小隊的鬼子們全部進入了伏擊圈子。
這才輕輕拉了弦。
如同複製一樣的戰鬥過程：兩聲爆炸後，兩枚照明彈升起。
一隊士兵從山坡上的戰壕裡面衝出來。
端著明晃晃的刺刀，對著倒在地上的鬼子們補壹刀。
然後才撿拾武器、彈藥，打掃裝備。
整個戰場打掃工作，迅速、有序。
照明彈的光芒暗下去，直接完全熄滅後。
整個湯山又歸於黑暗，就連防空洞口的那些火苗也熄滅下來。
只是那洞口還是熱氣逼人。
五連、六連都把戰鬥情況向楊大人團長彙報了。
今天晚上的戰鬥中，兩個連一槍未發，一人未傷。
就把陣地上的所有鬼子全殲了。
至於鬼子到底死了多少，現在還沒有數。
只能夠等到防空洞涼下來一些，進去清點屍體才能夠知道。
楊大人團長命令：“各連的防空洞暫時無法使用。
白天的時候，一定不要在表面陣地上佈置太多兵力。
陣地前面的定向炸彈一定要多佈置一些。”
為了保護好自己手下的這些兵，楊大人每天可是操碎了心。
以前的時候，楊大人跟人說話：三句就離不開洋大人是怎麼樣的。
自從遇到林凡之後，從開始的時候，他認為林凡比許多洋大人還要強。
到後面，特種旅打的鬼子落花流水，楊大人就不再把洋大人放在嘴邊了。
現在他覺得洋大人也不怎麼樣的。
東洋人現在不是正被自己打得找不著北了嗎？
旅長正在跟西洋人談判，聽說是要從西洋人那裡借錢建工廠。
等到今後，我們要用西洋人的錢，用西洋人建設的工廠，造出來的武器打東洋人。
想一想：楊大人就覺得美。
今天晚上他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獅子山、荊山上面消滅的鬼子雖然還沒有最後確定。
但是楊大人心裡清楚：那是鬼子的兩個大隊。
白天的時候，偵察員可是一直盯著的，一直盯到天黑，實在看不到的時候，才停止觀察的。
這個晚上，第七團在獅子山、荊山上的戰鬥，半小時內，就已經通報到了句容、淳化、秣陵關這幾個正跟鬼子相持的各個連隊去了。
打了勝仗！
這樣的好消息，林凡從來不會讓他隔夜才傳達的。
他一直就認為：一支軍隊的士氣，就是用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堆積起來的。
勝利！一直勝利！
就是特種旅的信條！
藤山俊彥大隊長終於還沒有等到派出來的兩個小隊的回信。
不過它還是知道了結果：獅子山、荊山已經被特種旅搶回去了。
並且獅子山上的近江屋次郎大隊、荊山上的三木大治大隊；
自己派出去打探訊息的上原英士小隊、西園寺明吉小隊都已經全軍覆沒。
這個時候，藤山俊彥大隊長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跟特種旅的作戰，為什麼都是全軍覆沒，連一個回來報信的鬼子都沒有？
從昨天最先進攻的藤田二十三中隊開始，只要派出去的隊伍，就沒有回來過一個鬼子。
無論藤山俊彥大隊長心裡是怎麼想的，它都立刻把觀察到的情況整理好。
馬上派出通信兵向後方的片桐九郎聯隊長彙報。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現在整個第九聯隊就只剩下自己這個大隊和田中大生大隊了。
並且田中大隊也只有一半的兵力。
白天的戰鬥已經需要第二十聯隊增加兵力上來。
這個問題現在正是第十九旅團草山辰已旅團長考慮的問題。
它接到了片桐九郎聯隊長的報告後，並沒有立刻把這個訊息向中島今朝吾師團長彙報。
倒不是它有意瞞報！實在是草山辰已旅團長心裡還有一點點的僥幸心理。
萬一是夜太黑，天太晚，獅子山、荊山上的兩個大隊沒有及時回應。
甚至是近江屋次郎大隊和三木大治大隊跟藤山俊彥大隊派出去的兩個小隊在黑夜裡面發生了火拼。
這樣的可能也不是沒有！以前的時候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因此草山辰已旅團長決定還是等到天亮之後，一切百分之百的確定才向上彙報。
並且片桐九郎聯隊長報上來的也沒有確定駐紮在獅子山、荊山上面的兩個大隊全軍覆沒的證據。
想到片桐九郎聯隊長昨天下午還親自到獅子山去視察過的。
回來後，還特別跟自己彙報過：特種旅建設的獅子山防禦陣地固若金湯。
它還在感慨：特種旅的那些士兵們，是怎麼能夠把這樣的設計合理的陣地，那麼輕易地丟了的。
每多想一次，草山辰已旅團長就覺得今天晚上是藤山俊彥大隊長多疑了。
就算是這樣不停地安慰自己，這個晚上對草山辰已旅團長來說：
已經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了！
它就在作戰指揮部裡面，死死盯著地圖和沙盤看。
彷彿能夠從這些沙盤和地圖上看出特種旅湯山陣地的缺點來。
最好是能夠找出一條能夠直插句容的道路。
在煎熬中度過了一夜的第十九旅團指揮部這些軍官們。
終於盼到了天明。
同時等到天明的還有南京機場的兩個鬼子飛行大隊：
第三艦隊第五航空隊的陸前睛人大隊和妙見睛鬥大隊。
第三艦隊司令官長谷清川為了不派出航空大隊，跟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煙峻六反抗過。
只不過官低一級，說話的聲音就小了。
反抗無效！
軍令如山！華中派遣軍司令部下達的命令。
第三艦隊不得不執行。
就這樣長谷清川司令官只能夠下令派出兩支航空大隊前去執行這個任務。
在它看來：這是一個必死的任務。
實際上整個第三艦隊第五航空隊的這些鬼子們都清楚：轟炸特種旅的地盤就是找死。
昨天晚上接到出擊命令的陸前睛人大隊長已經寫好了遺書，整理好了自己所有的遺物。
它是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準備的。
同樣的，它手下的這些飛機員們，也都做了同樣的事情。
今天的遺書跟以往不一樣。
以往它們出戰的時候，寫遺書完全就只是預防萬一。
而今天，這個機率是百分之百。
志保見直也飛行員疑惑地問道：
“我們可以不去嗎？”
無人回答！
整個飛行大隊的鬼子們，沒有一個敢於回答。
它們這些鬼子們早就知道這些：南京南邊的湯山、淳化方向是禁區。
有事無事都不能夠飛到那些空域裡面去的。
就算是必須要向南飛行去執行任務，也是需要繞飛的。
這樣不成文的規矩在它們進駐南京後，就口口相傳。
松井石根司令官的時候� �就不再強制它們飛那個方向了。
煙峻六司令官這才剛剛外任，已經葬送了兩個飛行大隊。
這不不夠？
它現在又要再葬送兩個飛行大隊了。
這就讓被選中的陸前睛人大隊和妙見睛鬥大隊換鬼子們怨氣沖天，心若死灰！這些鬼子飛行員們同樣煎熬了一夜。
一個個的飛行員都頂著黑眼圈，紅著眼睛坐進飛機。
今天它們根本不需要有什麼樣的狀態了：反正都是前去送死。
這些鬼子們並不是沒有想過怎麼求活。
這晨天空很高，可是它們這些飛行員們卻飛不出支。
如果不為帝國效力，就只能夠開著飛機去投降了。
雖然這些鬼子們都怕死，但是它們還沒有主動投降的覺悟。
況且這些日子裡面，它們在南京城裡可是享受了不少的快樂。
第一架戰鬥機騰空，繞著機場飛行三圈後。
兩個大隊的七十二架飛機全部起冰，在這空中整理好編隊。
這才向著句容飛過去。
實際上第一架飛機在空中繞飛的這段時間，已經足夠它們飛到句容然後又回來了。
三月四日清晨：特種旅第九團的士兵們，正在自己的陣地邊訓練刺殺的時候。
刺耳的空襲警報響了起來。
空中的觀測氣球上觀察員秦文棟看到北邊飛過來黑壓壓的一群敵機。
立刻拉響了防空警報，同時向地面報告：“從北邊過來一大群敵機，
至少四十架以上。”
第九團雖然是炮兵，步兵所有訓練的科目他們全都有安排和訓練。
這是林凡為了防止竟然情況發生的時候，敵人衝到近前，炮兵就束手無策了。
所有步兵配發的裝備，第九團都配置得有。
聽到防空警報的第九團防空連的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
刺耳的警報聲在整個句容上空迴響。
鬼子的飛機向這個方向飛過來，不知道它們的目標，句容縣城裡面的人們也在忙碌著躲進防空洞裡面去。
林凡正在院子裡面跟八團的士兵們一起訓練呢。
錢姣就在邊上看著。
現在她可是對林凡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一千多人的隊伍，這才三個月已經擴張到了二萬人。
並且還是一樣的戰無不勝，現在還跟美國人談起了生意。
在她眼裡林凡已經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現在林凡正操作防空炮，對著北邊的天空。
美國商務代表團的那些代表們也跑過來。
看著林凡，激動地問道：“林旅長！又有飛機前來轟炸嗎？”
林凡微笑著更正：“是有飛機前來送死！”
這句話林凡是用英語說的。
剛剛還非常緊張的這些代表們，聽到林凡說出來的話。
立刻想起了前天下午看到的場景，一下子就不慌了。
“今天我們可要近距離地看看林旅長的表演了。”艾森豪威爾·傑森大使微笑著說道。
這些天他對林凡特別有興趣。
林凡的來歷，他早就派人透過各種渠道調查過了。
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像是突然出現在四行倉庫。
然後就開始了精彩的表演。
戰無不勝就是他的標籤。
透過這些天的瞭解，艾森豪威爾·傑森大使才知道：
“前天下午那種低空飛行的攻擊機，竟然就是特種旅自己生產的。”
自詡對這個國家已經非常瞭解的艾森豪威爾·傑森大使當然知道：常凱申為了發展空軍，花了多大的精力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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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他也建立一個飛機製造廠，但是效果卻不理想。
這個林凡竟然在短短的時間裡面就造出來可以實戰的飛機了。
別的情況艾森豪威爾·傑森大使不知道，那些飛機上使用的發動機。
艾森豪威爾·傑森大使卻是知道的，它們就是林凡上次在香港的時候採購的。
如此算來，這個林凡竟然只用了一個月時間，就設計、生產出來一款戰鬥機。
這樣的人，並不只是一個天才的軍事家，他還是一個天才的發明家。
前天的戰鬥結束後，艾森豪威爾·傑森大使問起特種旅的防空炮為什麼打得那麼準。
那些士兵們一點也保密地說：“是旅長打的！”
今天他們就在這進而親眼見證奇蹟地發生了。
有幾個代表還掏出了相機，準備把這一刻拍下來。
林凡微笑著用英語說道：“親愛的朋友們，雖然我也希望留下一些這個時候的勇武瞬間。
但是為了防止讓鬼子認識到我，還請你們不要拍下我的相片好嗎？”
他說話的時候，吳小寶已經帶著十幾個士兵站到這些拿著相機的代表前面了。
他們的身體明顯地擋住了相機鏡頭。
艾森豪威爾·傑森大使微笑著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拍攝林旅長的正面了。”
陸前睛人大隊的這些鬼子們，雖然明知山有虎，不得不向虎山行。
但是它們還是抱有僥幸心理，總是想要掙扎一下，求一線生機。
它們剛剛進入句容空域，立刻開始低空飛行。
陸前睛人大隊長在無線電裡面命令：“低空！超低空飛行，飛到他們的重炮陣地立刻扔下炸彈。
然後直接向前，一直飛出去，不要轉向。”
第九團有二十九門防空炮，全部佈置在重炮陣地周圍。
在九團這裡，還有從江陰炮臺拆下來的遠距離測距機。
大型按照燈！等等全套進口設備。
林凡當初就說過，所有江陰要塞上的裝備，只要有用的就全部帶走。
帶不走的也要儘量把精華帶走。
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像那些三百毫米的大口徑要塞炮，根本無法帶走，林凡就讓人把炮管帶走。
江陰要塞上的那些觀測裝置，可是完整地帶回來了的。
這幾個月，蕙建銘團第也是把這些裝置又一一建設好了，利用起來。
聽著測距員的報告：九千米！
八千米！
……
特種旅現在使用的防空炮就只有一種型號：德國進口的八十八毫米防空炮。
這個時代最好的防空炮。
射程九千八百米。
敵機已經進入射程。
第九團的官兵們沒有林凡那樣的準頭，在敵機進入到八千米的時候。
蕙建銘團長命令：“開炮！”
二十九門大炮同時開火。
瞬間就在空中交織出來天羅地網。
在句容鎮上的林凡這個時候也開炮的。
這種炮的射速能夠達到每分鐘二十五發。
林凡並沒有達到極速。
他觀察到了：今天這些鬼子飛機都在超低空飛行。
差不多都飛要同一平面上。
這樣的飛行隊形，對於林凡來說，才是最好打的。
林凡的這門炮開火，只打飛在前面的那些鬼子飛機。
陸前睛人大隊長駕駛著飛機，衝在最前面。
很快就迎來了一波炮彈的轟炸。
它熟練地操作著飛機，試圖躲開飛過來的炮彈。
只是它們這些飛機原本就飛得低，可操作的餘力不大。
當它被一枚炮彈正面擊中，整架飛機炸開之後。
緊跟在它後面的飛機，立刻被它這些飛機的碎片擊中。
一頭就載入地面，炸起一個火團。
飛在機群後面的志保見直也飛行員，看著一條條火線從前方飛過來。
然後就看到空中、地面不斷地有火團炸起。
兩個飛行大隊像是比賽那一個最先被全殲一樣，爭先恐後地往地面上摔。
這些飛機，不是摔在地上變成一個火團，就是在空中炸成一個火團。
鬼子的飛機來得多，來得快。
兩個飛行大隊七十多架飛機，被九團、八團的防空炮一頓猛打。
不到十分鐘，就全軍覆沒了。
句容縣城上空的防空警報聲，已經停了下來。
第九團炮兵陣地上的防空警報聲也停了下來。
重炮連的刺殺訓練還在繼續。
防空連的訓練只能夠暫時停下，剛剛才發射了炮彈的這些大炮。
需要擦拭，炮膛裡面殘餘的火藥殘渣需要清洗。
這些都是不能夠耽擱的。
像他們這些大炮，佈置在這裡。
就是這樣子的：訓練！訓練！一直訓練！真正使用的時候也就只有這麼幾分鐘，或者十來分鐘。
所有的訓練成果，都在這幾分鐘裡面。
剛剛蕙建銘團長當然知道：林凡在句容鎮裡面也出手了的。
但是他也親眼看到，自己手下這些防空炮，也是擊中了鬼子飛機的。
並且還不只是打下來一架兩架飛機。
他親眼看到的至少就打下來了十架飛機。
這可是大事！
蕙建銘團長相信，今天就算是林凡沒有在句容鎮，他手下的這些炮兵。
也能夠把鬼子的飛機趕走。
現在只能夠說是林凡太妖孽：只要進入他手裡那門炮射程的飛機，就再也沒有能夠跑得掉的。
實際上在其他時候的空戰中，地面防空炮，只要能夠打下敵人一、兩架飛機。
整個鬼子的飛行隊都會逃跑的。
畢竟飛機還是貴重的作戰武器，飛行員也是一種需要花費巨大代價才能夠培養出來的。
海軍第三艦隊長谷清川司令官如願以償地聽到了自己派出去的兩個飛行大隊再次全軍覆沒的訊息。
它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高興還是應該悲哀！
在這次頂撞上司的事件中，自己算是勝利了。
在整個帝國的作戰計劃中，又一次可恥地失敗了。
兩個飛行大隊全軍覆沒的訊息是第三十旅團的佐佐木大郎旅團長報上來的。
它的旅團前線觀察哨親眼看到兩個飛行中隊排列整齊地向句容飛過去。
然後就在句容上空一個個地爆炸，或者是墜落。
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不比普通百姓家下餃子的速度慢。
收到訊息的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煙峻六呆立當場。
華中派遣軍司令部裡面的那些參謀們全都把目光看像昨天晚上出主意的橫山守志參謀。
昨天晚上在橫山守志參謀提出飛機轟炸計劃的時候，
這些鬼子參謀們都是感嘆著，表示了支援的。
雖然當時它們心裡對這個計劃不屑一顧。
因為前天的時候，才有兩個飛行大隊在特種旅面前損失殆盡。
現在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到了。
煙峻六司令官的目光死死盯著橫山守志參謀，它的眼神不斷地變化著。
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橫山守志參謀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一樣。
剛剛它認為自己已經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