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從軍長命令，從指揮所快馬加鞭跑過來的六十六軍參謀長步浩博，還沒有到前線，先聽到槍聲。
心裡著急：“前面已經打起來了嗎？”
聽到槍聲，步參謀長擔心了。
勞志強這個時候已經佈置下來兩顆定向炸彈，他冷冷地說道：
“這炸彈的威力，正面一百米範圍內，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運氣了。
不想要被牽連的，各人退到一百米外去。
鬼子的下場，你們也都是看到了的。”
他這麼一說，立刻就有大半士兵，向後退。
見到那麼多的士兵退下去了，剛剛說話的那個聲音有些急了：
“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炸彈響了有前面的人頂著。
兄弟們怕啥子？
往處擠呀！”
他這麼說話，真的有在後面的士兵向前擠。
站在最前面的龍飛航這下子真的發怒了：“狗日子的，老子打鬼子時候衝在最前面。
分戰利品的時候，一根毛都沒有弄到。
這個時候，還想要讓老子頂在前面挨炸彈。”
奮力轉身，看著身後的這些兵，怒氣衝衝地吼道：
“老子看看誰敢擠？”
人群的那個聲音還在說：“差一步了，用力啊！”
最前面的十幾個士兵都害怕了，全都用腳抵地。
抵抗著從後面擠過來的壓力，他們不敢過線。
只是後面擠得人多，這些的腳學是不可避免地向著那條生死線滑過去。
只有龍飛航轉過了身體，一雙眼睛瞪得銅鈴那麼大。
大聲喊道：“你們真的還要擠嗎？”
向後面擠得那些人揮起拳頭砸下去。
渾水摸魚，這些士兵們都是喜歡的。
挨打受罵，沒有一個士兵願意。
特別是像龍飛航這種有名的兇人。
他的拳頭才打了兩個士兵，其他還在用力的士兵全都不敢再擠了。
衝在最前面的十幾個士兵，終於可以鬆勁了。
他們同時回頭、轉身：“見者是那個龜兒子在說話？”
龍飛航指著剛剛那個聲音冒出來的方向：“凌雅志是你說的！”
“是他說的嗎？”十幾個士兵馬上分開眾人，向凌雅志擠過去。
那些排名第二的士兵們，現在擠到最前面去了。
他們看著那條生死線，立刻不敢站前面。
紛紛向後擠。
這些士兵們開始亂哄哄地向後退。
凌雅志看著龍飛航紅著眼睛向自己擠過來。
在他身邊的這些士兵全都閃開，彷彿怕挨著他都會倒黴的樣子。
嚇得趕緊吼了出來：“不是我說的，是他！是滿安康說的。”
滿安康這個時候漲紅了臉：“你不要亂說！就是你說的。”
這聲音跟剛剛說話的聲音一樣。
站在滿安康身邊的幾個士兵立刻閃開，把他也完全暴露出來。
滿安康馬上就向後跑，想要逃走。
在他後面的那些士兵們，有意結成人牆，把他攔在裡面，不讓他走。
反正他們是看熱鬧的，看熱鬧的不怕事大！
龍飛航和十幾個從前面又走回來的士兵，走過凌雅志身邊的時候。
伸起一腳，踢得他趔趄幾步，口中說道：“走開！好狗不擋道。”
聲音中的怒氣，誰都能夠聽得出來。
挨了一腳的凌雅志如蒙大赦，趕緊混到多數士兵中間，伸起脖子當起了看客。
剛剛他可是真的被嚇住了。
龍飛航大踏步地走上去，一把抓住滿安康：“狗日子，怎麼不安好心呢？
打鬼子的時候，你咋不說話？
打鬼子的時候，你咋不開腔？
這個時候開腔了，想讓老子們幾個衝前面去挨槍子是吧！”
說話的時候，另一只手不停地捶著。
另外十幾個擠回來的士兵，一起動手。
只幾下就把這個剛剛說話的人，打在地上掙扎。
滿安康護住自己的頭臉，倦成一個刺蝟樣：“不是我說的！
不是我說的！
我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的滿安康，這些從前面擠回來的士兵們，一個打了幾拳，踢了幾腳。
總算是出了氣。
只有龍飛航心頭的火氣無處可發。
揪住滿安康就向甄膽小劃出來的生死線上拖：
“老子先拿你去試一試。”
他是真的要看看這個叫做甄膽小的班長，敢不敢開槍。
要是真敢開槍，也算報了仇。
不敢開槍，自己就去把剛才記下位置的挎包拿走。
他一邊拖，一邊對那些士兵喊道：“老子打鬼子的時候不怕死，現在還是不怕死。
這就讓他去試試那條線，你們怕死得退遠些。”
他這麼一吼，那些剛剛才圍著看熱鬧的士兵，馬上向後面跑去。
就連剛才擠在最前面的十幾個士兵，也一起向遠處跑了。
雖然勞志強只是說了一回，這些士兵們可是都聽清楚了的：
一百米內，憑運氣活下來。
誰也不願意賭運氣！
原地就只剩下龍飛航和滿安康兩個人了。
龍飛航拖著滿安康向甄膽小劃下的那根線走去。
滿安康帶著哭音哀求：“龍大哥！我知道錯了！
不要過去！不要過去啊！
他們是真的敢開槍的，剛才就已經開過了的。”
龍飛航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只是繼續把他向那條生死線拖過去。
滿安康看到龍飛航根本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趕緊對甄膽小喊：
“甄班長！小的無意冒犯，無意冒犯啦。
可是他推我過來的，你也看到的，我真的不是自己想過線的。
我是被逼的。
你要開槍，也是打他，不要打我。
哎喲！”
他說這話把龍飛航氣到了，又給了他幾拳。
劉萬團長張了張嘴，看著甄膽小冷冷的臉，想要說些什麼，終於還是回過頭。
對龍飛航命令：“龍飛航！放開他！”
龍飛航楩著脖子：“團長！太不公平了，我打鬼子衝得最快。
今天親手打死了兩個鬼子。
什麼都沒有撈到，剛剛還差點被他害死了。
剛才你怎麼不說話？
現在就算是死，也要拉他來試一試，這條線，到底是不是生死線。”
龍飛航對團長還是尊敬的，至少沒有在團長面前自稱老子。
說話間，他已經拖著滿安康來到那根線面前了。
五班的重機槍早就對著這兩個人。
甄膽小揮了揮手，示意機槍不要射擊。
他看著那兩個人走過來。
龍飛航雖然憤怒，卻還有理智，他的力量大，就在那條線邊上。
把拖過來的滿安康用力推進了那條線。
機槍沒有響、炸彈也沒有炸。
滿安康剛剛還哭泣的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狂喜：
“沒事！我沒事！”
他向著龍飛航狂笑，臉上滿是譏諷：
“老子……”
龍飛航看著他的笑臉，臉上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了。
代之而起的也是同樣譏諷的表情！
他看到了對面特種連那個甄膽小班長已經在動槍了。
甄膽小想起了四行倉庫，第一次看到連長的時候。
那個時候，連長讓所有人都集合，結果沒有人聽從命令。
連長用了兩槍，建立起來了威信。
他手上的步槍一抬，扳機一扣，早就上了膛的步槍裡面衝出去一顆子彈。
甄膽小沒有林凡那樣指那兒打那兒的本事。
因此他又補上了兩槍。
滿安康滿臉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甄膽小：“你不是叫真膽小嗎？”
同時的問題龍飛航也想問：“他不是叫真膽小嗎？
不是說只有取錯了的名字，沒有取錯了的外號嗎？”
甄膽小看著龍飛航冷冷地說道：“看在你今天打死了兩個鬼子的份上的。
老子饒你一命！”
龍飛航立刻說道：“老子又沒有過線，你開槍啊！”
“老子膽子小，就是被嚇大的。
你叫我開槍，我就開槍，多沒有面子。
你膽子大，過線試試！”
遠處看著甄膽小真的開槍打死了過線的人。
並且還是一個被推著過線的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
黎志澤羨慕地說道：“這他媽的言出法隨，還說膽子小。
他們那個葉大膽，膽子不知道是怎麼個樣子了。”
富明誠說道：“這個班長膽子太大了，他們只有一百多個人，竟然敢就這麼正法了六十六軍的士兵。
也不怕六十六軍找他的陪命。”
李和玉羨慕地說道：“都是班長，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讓我去，再怎麼也不敢殺人啊！”
古溫韋笑著說道：“你看看他們剛才那一炸，四千多鬼子炸死了。
你沒有人家打死的鬼子多，所以沒有人家有底氣。”
李和玉配合地點頭：“這倒也是真的，剛剛他不是說了的嗎。
看在另外一個兵今天打死了兩個鬼子的份上，饒他不死。
他明知道那個人就是借刀殺人，也願意當了一回他手裡的刀。
看來只是為了獎勵他殺死了兩個鬼子。”
黎志澤低聲說道：“這樣的隊伍，我們加入進去，也不算是辱沒了吧！”
富明誠說道：“連長！人家能夠看得起我們才請我們加入的。
不要說我們連，就是我們五團，這次在南京加起來打死四千個鬼子沒有？
人家這戰鬥力，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比的。”
黎志澤一腳踢出去，踢得富明誠褲子上一個大大的泥腳印，罵道：
“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你是教導總隊的兵，怎麼能夠嫌棄我們打死的鬼子少呢？”
“有差距不丟人，認識到了差距不承認才丟人。”富明誠躲到一邊，大聲說道。
他們現在已經看出來了，五班的危機算是解除了。
黎八連的這些人終於也放鬆了一些。
第六十六軍參謀長步浩博在剛才聽到一聲槍響後，又聽到連續幾聲槍響。
心頭更急了起來，不停地催動戰馬，想要快一點兒。
當他帶著十幾個衛兵在馬上能夠看到現場的時候。
看到六十六軍的士兵離特種連遠遠的，步浩博參謀長的心裡一下子放鬆下來。
沒有接觸，沒有打起來就好。
第六十六軍的那些士兵們見到參謀長來了，也從遠處慢慢圍過來。
甄膽小見到自己送信回去，過來的竟然是六十六軍的參謀長。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主動走出圈子。
把步參謀長攔在自己劃的那條線外面：“步參謀長，這麼急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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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浩博參謀長指著倒在地上的滿安康屍體：“這是怎麼回事？”
甄膽小把剛剛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步參謀長來的時候，已經大概知道今天這些鬼子身上都帶著金銀財寶。
這才是引起爭端的由來。
他看到那堆得高高的四個挎包堆，也想要去看看。
甄膽小笑著說道：“參謀長！這個時候就不要刺激兄弟們了。
財不露白，看不到。
兄弟們情緒安穩，看到了就心煩氣躁。”
葉肇軍長跟著林凡一起向淳化去，再次開了眼：
句容現在還有一半在鬼子掌控著，因此林凡要帶著防空炮想要直接從公路上去淳化是根本不可能的。
防空炮又必須要有牽引車拉動才行。
葉肇軍長就看著特種連的這輛牽引車和十個士兵，竟然就這麼直接把車從野地裡面開過去。
遇到泥坑、水田的時候，直接用木板鋪上透過。
他還看到前面有一條五米左右的河流，這些士兵們沒有花上三分鐘時間。
就在這條河上架起了一座橋，等到防空炮透過之後，又馬上把橋撤下來。
所有的原材料又放回到車上去。
特種連的這種操作，這種效率，讓葉軍長目瞪口呆。
他對同樣騎著戰馬的林凡說道：“這些兵是怎麼練出來？”
林凡笑著說道：“天天練，經常這樣到處跑，很快就可以的。”
葉肇軍長非常想說：“我的隊伍，訓練的時候也是非常刻苦的。”
見到特種連這樣的操作，他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實際上葉軍長的六十六軍管理非常嚴格，他手下的軍官、士兵都有些怕他。
第八十三軍的太史宏揚參謀長，看著特種連的這種情況，暗暗記在心裡：
這是一支只能夠做朋友，不能夠做敵人的隊伍！
他笑著問道：“林連長！你們這彷彿早就做好了準備一樣，找的這條路，好像是這兩條公路之間相對容易一點的道路。”
特種連的這些士兵們動作真的非常快，並且他們也不是一直向著淳化這麼走。
實際上在昨天下午，馮俊雅他們就已經派人沿著這條路走過。
他們只是在一條公路到另一條公路之間的這段距離上透過一下。
林凡笑著說道：“他們確實提前已經檢視過路線了。”
葉軍長吃驚了：“你們早就知道淳化那邊會出事？”
林凡笑著說道：“怎麼可能？我們只是事先做了各種準備：包括萬一淳化方向不利，需要快速支援重武器這種。
他們就提前計劃了行進路線的。”
太史宏揚參謀長也笑著問道：“我們八十三軍那個方向，如果也需要林連長過去呢？”
林凡笑著說道：“路線也是計劃了的！
假如句容的鬼子實在太強，真的打不過。
我們總得先計劃好跑的路線吧！
我們現在這種情況，要是真的被死死攔在這裡，進不得句容。
退不回南京，那不是坐以待斃了嗎？”
“林連長，原來也是有兩手準備的。”葉肇軍長哈哈大笑。
“未算勝，先慮敗！多做些準備，總是好的。”林凡微笑著說道。
“受教了！”太史宏揚參謀長說道。
“林連長這準備做的，方方面面都想到了。這仗我們打得更安心。”
車輛開上句容到淳化的公路上時候，前進的速度就快了起來。
剛剛他們幾個已經商量好了分配方案，對淳化那邊雖然擔心，但是步浩博參謀長已經先去了。
有些什麼事情，應該也能夠彈壓得住。
等到三家巨頭都到了淳化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六十六軍的士兵們還在看著特種連的那堆挎包。
士兵們三五成群在擠在一起麼下說些什麼。
見到軍長來了，步參謀長立刻走過去把剛剛的情況說了一遍。
他特意看了看林凡的表情，林凡臉上還是微笑著。
走到特種連堆挎包的位置，林凡隨身拿起來一隻挎包，讓甄膽小取一件鬼子的衣服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林凡，想要看看他做什麼。
現在這個時候，淳化鎮這裡聚集的已經不只是六十六軍的兩個團了。
六十六軍又有兩個團和八十三軍的兩個團，他們是前來接收裝備的。
也抵達這裡來了。
近萬人都擠著看林凡要做些什麼。
林凡把挎包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在衣服上面。
挎包裡面有筆、一個本子、一個繃帶、還有一個金戒指和一對金耳環。
見到這裡面有金子，來晚了的四個團。
同千士兵們嘴裡都發出驚訝的聲音。
林凡又倒出來一個挎包，這回他倒的就是剛剛引起眾多士兵們貪心的那個。
看到這兩隻珠光寶氣的手鐲，還有好幾條項鍊。
林凡也吃驚了：這個鬼子運氣真好，不知道是搶了哪家的保險箱。
一個人竟然能夠搶到這麼多的寶貝。
他拿起手鐲，高高舉起：“大家說，這些手鐲是哪裡來的？”
立刻就有士兵說道：“鬼子身上的！”
有更多的士兵說了起來：“鬼子身上繳獲的！”
甄膽小冷冷地說道：“放屁！你們睜大眼睛看看！
這樣的寶貝是一個普通士兵能夠擁有的嗎？
就算是這戒指、這耳環！
是一個普通士兵能夠擁有的嗎？
這是南京百姓的！
是鬼子從他們身上搶下來的，看看這戒指的內圈還有乾涸了的血跡。
明顯是鬼子殺人之後，又截了手指取下來的。”
這個時候甄膽小拿起戒指，遞給葉肇軍長看。
葉肇軍長看了，點點頭，遞了下去。
戒指在士兵們手裡傳來傳去。
沒有人提起，這些士兵不注意。
現在有人指出來了，他們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立刻就有人在說道：“果然是的，他們在南京城裡殺人了？”
林凡說道：“剛剛我聽說，為了搶這些戰利品。
還死了一個人。
這個人沒有死在跟鬼子作戰的戰場上。
而是死在了這裡，這是最大的恥辱！
但是我要說：打得好！
這樣子打仗梭邊邊，搶劫跑前頭。
衝鋒在後，搶錢在前的人，就應該有這樣的結局。
這些所有的戰利品，都是要歸公的。
要用來打擊鬼子的。
打鬼子不是特種連一個連能夠打下來的。
也不是那一支部隊就能夠完成的。
剛剛在來的途中，葉肇軍長、太史宏揚參謀長，我們已經商量過，只是還來得及徵求黎連長的意見。”
黎志澤趕緊說道：“林連長抬舉我了，你們三位作出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援。”
林凡笑著對他點了點頭：“我們商量過了，所有參戰的隊伍，每個士兵發五塊法幣。
這個所有參戰的士兵，不是只有你們在淳化作戰的這幾千人。
而是我們在句容的所有二萬多人，每人都會發！”
近處的士兵聽清楚了林凡這話，那些剛剛抵達淳化的四個團士兵們，立刻歡呼起來。
劉萬、劉勇這兩個團的士兵們也在歡呼。
林凡學著電視裡面領導的樣子，雙手向下壓了壓。
果然，歡呼聲慢慢低了下去。
他繼續說道：“所以，今天所有在戰場上撿到了這些東西的士兵。
自覺地把東西放到這裡來。”
停了一下，他看到士兵當中有不少人的表情豐富起來。
那些剛才撿了東西，認為又得分到五塊錢的士兵們，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虧了。
龍飛航這個時候高興起來：“這才對嘛！哪裡能夠讓衝鋒在最前面的人吃虧？”
他這麼說的時候，黎志澤連長主動上前，把手上的挎包向地上的那個衣服一倒。
從裡面倒出來的是一根鑫項鍊，兩個銀手鐲。
他笑著說道：“我也打掃回來一個挎包。”
東西倒出來後，他把挎包扔到那堆挎包上面去。
連長主動把挎包放上去，跟在他後面的黎八連官兵們，立刻湧上來。
紛紛把挎包裡的東西倒出來，再把挎包扔到一堆去。
林凡微笑著對黎連長說道：“好樣的！不愧是教導總隊出來的兵。”
一句話，讓黎八連的士兵們一下子覺得自豪起來，剛剛還有些心疼的感覺平衡了不少。
林凡繼續說道：“自己拿出來的，是打掃戰場，是值得提倡和表揚的行為。
如果被檢舉出來、搜出來的，別怪軍法無情！
下場？
這裡有一個標本！”
所有人看著林凡說的那個標本。
如果滿安康有一具棺材，躺在棺材裡面！
知道自己再一次被提出來當做警示材料，棺材板都一定壓不住了。
劉萬這個團的許多士兵都看著寇子默。
這些士兵當中，即有龍飛航這種什麼也沒有撿到。
也有那些撿到挎包的士兵。
什麼也沒有撿到的士兵們，當然是要監督著，讓寇子默把金元寶交出去。
撿到東西的士兵，也要看著寇子默把東西交出去了。
見到別人的損失比自己大，他們也就不會那麼心疼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自己，寇子默冷冷地、做出來一個艱難的選擇：
他向著林凡的那個位置默默地走過去。
剛剛還圍著他的士兵們，默默地讓出了一條路。
走攏那件衣服面前，看著那上面已經堆滿了許多發出黃澄澄光芒的金飾品。
寇子默咬著牙，小心地把挎包緊挨著地面，輕輕地把包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那些一直看著他動作的士兵們，看見他倒出來的不只是五個金元寶，還有三個大塊頭的銀元寶，手鐲也有一隻，項鍊、耳環好幾個。
林凡微笑著對他說道：“這位兄弟打掃了這麼多的東西，還能夠主動歸公。
這種精神就很值得提倡的，打掃戰場的時候認真，打仗的時候勇敢。
這才是我們隊伍裡面真正的勇士。”
龍飛航恨恨地說道：“狗日的，撿了這麼多，剛才都捨不得給老子一個金元寶。”
六十六軍那些其他的士兵們，見到寇子默挎包裡面那麼多的東西都交公了。
也不再猶豫不決，一個個排著隊把挎包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