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魔法事開始進行。
莫要因為這是妖界便覺得他們並非會信那些歪門邪道,偏偏妖帝就是個這樣的人。
明明自己便是邪,卻還要找人來尋邪。
一位巫師站在祭壇前方,不知在做什麼,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在抓捕什麼東西。
又時常有一團黑氣縈繞在巫師身側,這樣看起來,那位巫師倒才像是真正的魔。
雲嫿與關澈前去湊熱鬧,雲鸞則守著夕月。
“你喜歡少主,對吧?”夕月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雲鸞愣了一下,點了點頭,眼神有些躲閃,似乎是有些心虛。
“我也喜歡少主......我......”還沒等夕月說完,門“嘭!”的一聲被開啟了。
“魔氣之源,便在此處,此人身上!”巫師身側縈繞著的那團黑氣竟然找來了夕月,還不停的環繞在夕月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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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月忍著疼痛,支撐著一骨碌站了起來,驅趕著頭頂的黑氣“你們在說什麼?什......什麼魔氣之源?”夕月無助的看著巫師。
巫師卻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好像認定了什麼。
雲鸞卻也沒有猶豫,用劍擋住了巫師“快跑!快跑!”
那巫師雖回些禁術,對武功什麼的卻是一竅不通,自是無法闖過雲鸞。
後面的人也距離這裡有些距離。
夕月忍著背部的疼痛跑向妖界的盡頭。
不一會兒,妖帝便追了上來“站住!”
夕月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不知怎得,竟跑到了一處懸崖邊。
妖帝縱身一躍來到了夕月面前“你不是小寒身邊的侍女?這怎麼會......”
“君上大可相信我,絕不可能出現偏差!”那巫師也追趕了上來。
雲鸞則寡不敵眾,受了重傷暈了過去。
雲嫿和關澈見狀連忙去尋硯寒。
硯寒還未甦醒,仍然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睡著,小腿處還時不時流出些許鮮血。
“師兄!師兄!快醒醒!出大事了!”雲嫿瘋了一般搖晃著硯寒的身體,硯寒卻還是一動不動。
“師兄!快醒醒啊,夕月快被殺了!”關澈也聲嘶力竭的喊著。
在雲嫿與關澈喊了好幾聲之後,硯寒竟真的動了一下。
關澈與雲嫿也顧不得開心,連忙繼續喚著硯寒“快醒醒啊,師兄!夕月就要死了!你快醒醒啊.......醒醒啊.......”雲嫿急得快要哭了。
“師兄!再不醒來就來不及啦!君上已經過去了,要將夕月就地處決,只有你能救她了!”關澈的雙眼也泛了紅。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炷香之後,硯寒終於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什麼......”
“師兄醒了!師兄你可算醒了!夕月的性命便全看你了!路上跟你細說!”關澈焦急的將硯寒背到了自己的背上,雲嫿一路護送,終於到達了夕月被圍困的地方。
夕月一步一步向後退去,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無助的,絕望的看著妖帝,淚水噙滿雙眼。
夕月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她忍著劇痛將硯寒送回了大殿,卻惹上了殺身之禍。
此時的夕月,終於意識到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麼危機四伏。
夕月一步一步繼續向後退去,卻發現已然無路可退“君上......”夕月還不想死,她還沒有再見到硯寒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她不能死......不能......
妖帝看到是夕月也猶豫了片刻,轉過頭看向巫師“你......真的確定是她嗎?”
這些年的朝夕相處,妖帝當然知曉夕月已然與硯寒有了感情,自己也接納了這個醜陋的姑娘,如今卻在其身上找到魔氣之源,這未免太過荒唐了些。
如此善良的女子,怎麼會是魔氣之源呢?“你要不.......再看一看?”妖帝皺了皺眉頭看向巫師。
巫師卻無奈的搖了搖頭“若是君上覺得自己的兒子與妖界的存亡無所謂的話,便婦人之仁吧。”
“你......”妖后緊鎖眉頭瞪著眼前這個蓬頭垢面,無理的巫師,卻也無可奈何。
“君上若還是不信,那我便讓君上看到此女子的真面目。”說罷,那巫師抬手便將夕月的人皮面具拿了下來。
眾位在場的妖界之人包括妖帝在內,都差點被夕月此番容顏攝去了魂魄,妖帝連退了好幾步“你......你怎麼......”
夕月的淚水流了下來,頭髮被風席捲在臉上,頭頂的銀釵落了下來。
妖帝定睛一看“你......你是冥蝶?”
夕月雙眼空洞的看著妖帝,她不知道眾人口中的冥蝶究竟是誰,她只知道自己一睜開眼睛便已經在妖界了。
在夕月心中,她早早便是妖界的人了。
看著妖帝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她不住的搖著頭“君上......我不壞.......月兒不壞......”
妖帝的心中也是一陣酸澀,但死而復生之事太過於蹊蹺,這讓妖帝不得不懼怕夕月。
“君上.......月兒不能死,月兒死了,少主該由誰照料.......”夕月還想再繼續陪在硯寒身邊,可妖帝又怎麼會容許這樣一個死而復生且有入了魔的女子呢。
“走吧......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妖帝無奈的搖了搖頭,在自己面前這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好像真的不是冥蝶。
可是天底下又怎會有兩個面孔一模一樣的人,同樣攝人心魄的眼神,曼妙的身姿,說話的聲音,“對不起.......”
“不.......君上,月兒不想死......月兒不想死.......”此時的夕月,想要存在於這個世間的慾望竟如此強烈。
她哀求著妖帝不要取走她的性命,讓她再見硯寒一面。
可與硯寒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硯寒一定也對夕月有了別的感情,若是真的見了面,誰還離得開誰?
若是妖帝真的心軟了,恐怕,會釀成大禍啊.......
夕月仰天長嘯一聲,回身真的纏繞了黑氣“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
眾人見夕月快要入魔,皆不敢靠近,有時候,入了魔的小妖甚至要比上神更加恐怖。
“父帝!”就在所有人都不敢上前的時刻,硯寒一瘸一拐的從關澈的背上走了下來。
夕月雙眼喊著淚水看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的硯寒。
“小寒!”妖帝攔住了硯寒。
硯寒卻堅定的推開了妖帝的手“父帝,相信我,月兒不會害人的,月兒不會入魔,你看,兒臣如今好好的,那竹葉青不過就是個巧合罷了,等我片刻,我頂帶著至純至善的月兒回來見您。”
妖帝擔心的看著硯寒一步步走向被黑氣環繞著的夕月。
夕月擔憂的看著硯寒的傷處,硯寒卻好似早已與夕月心有靈犀一般“好了......都過去了,我已經.......無事了。”
夕月看著還在不停向外流的黑色血液,自然知道硯寒的傷越發嚴重了。
夕月向後退了幾步,幾顆石子順著懸崖落了下去。
“小心!”硯寒擔心的叫住了還在往後退的夕月。
硯寒一步步向夕月靠近,夕月無路可退便站在原地看著硯寒一點一點像自己靠近“月兒,我信你的,你一定不是他們所說的什麼魔氣之源,所以......答應我,回去之後,好好修習功法,切莫入魔,我......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夕月本對硯寒還有一絲戒備之心。
因為對於與自己無冤無仇的眾人竟能因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對自己痛下殺手,這樣的世界該有多麼可怕?
所以夕月本不打算再相信任何人,自己活下去便好。
可是當硯寒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時,夕月終是信任的。
“過來,月兒,過來.......我們回家,我們再也不會有什麼意外了。”硯寒向夕月張開了懷抱。
夕月猶豫了一下,周身的魔氣竟然真的消散了。
夕月一步,一步的在百般糾結,走向了硯寒。
“對,就是這樣,月兒.......我們回家。”硯寒露出了笑容,可他的腿依舊在顫抖,入魔後的蛇毒所造成的劇烈疼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若不是有夕月在這裡,有一種信念的加持,恐怕硯寒是絕不會在此地堅持那麼久的。
夕月終於踱步到了硯寒的面前,在夕月張開雙臂的那一刻,妖帝的佩劍奪鞘而出,直刺夕月心臟。
一輪血色迴盪在懸崖上的每一處角落,夕月和硯寒都不敢相信瞪大雙眼互相凝視著彼此。
終是一同落下了硯寒。
夕月吐出了一口鮮血跪了下來,硯寒也跪了下來將夕月抱在懷裡,“月兒!”硯寒歇斯底里的吶喊著。
雲嫿和關澈也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夕月!”
妖帝則後退了幾步,“對不起......”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夕月倒在硯寒的懷中,嘴中不停的湧出鮮血“見你之前,我本望抱以極大怨念化為惡鬼為禍妖界,你來之後,我卻只願你與你所珍愛的族群永世安康.......少主.......今日過後,月兒與少主,兩不相欠了......”
“月兒!”硯寒再次痛徹心扉的呼喚著夕月的名字。
夕月將自己心口的靈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取了出來,交給了硯寒,硯寒無可奈何的搖著頭吻住了夕月滿是鮮血的嘴唇。
“月兒......我愛你,月兒......月兒我愛你,我為何如今才發覺我對你的感情早已不只是互相依賴的朋友......月兒,你別走,你看看我,你別走!月兒!你別走.......”硯寒哀求著,雲嫿和關澈也在旁邊抱在一起,留下了眼淚。
夕月笑著在硯寒的耳邊耳語了些什麼,夕月的手落了下來,血液順著夕月的指尖流下,手中,還緊攥著硯寒的一根手指。
夕月不想死,她還想竭盡全力去愛硯寒一次,可是,已經再無機會了,她多想在多看看這個世間,她多項告訴硯寒這個世間更多的還是善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