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去當協警一週的時間，就撞了局領導的車？！”霍連臣聽凌汐葉說著，淡笑的搖搖頭，“如果讓阿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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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千萬不能讓媽知道了，要不我又得被她關家裡！”凌汐葉一聽，當即瞪著眼睛看著霍連臣，一副警告的樣子。
霍連臣越發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在侍者領著去了位置後，紳士的給凌汐葉拉開了椅子。
等點好餐後，凌汐葉撇了撇嘴，有些感嘆的說道：“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在一場車禍後，什麼都不記得了，還能因為長得和媽離開的女兒像，成了凌家的女兒……”
說著，凌汐葉胳膊交疊的撐在桌子上，眼睛透著晶亮的說道：“說真的，我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就隱隱約約的記得什麼‘葉子’……然後，凌家的女兒就叫凌汐葉，如果不是長相上還是有出入，害得我都要覺得我本來就是凌汐葉了。”
霍連臣笑著搖搖頭，“這已經大半年了，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不是你這個人悶嘛，我總得找點兒話題！”凌汐葉翻翻眼睛，“二哥也真是的，明明說過來接我吃飯，卻去陪他的閨蜜，見色忘妹！”
霍連臣又笑著搖搖頭，他有時候看凌汐葉說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轉性了。
因為凌汐葉真的是太聒噪了！
“奕風沒時間，奕炎又有個會，就給我電話……他們寶貝你的很，一般人陪你吃個飯都不行。”
“和你吃飯太悶不說，都是來這樣的地方……”凌汐葉一臉嫌棄的左右看看。
突然……
凌汐葉視線不經意的正好和劃過這邊的林向南視線對上，她急忙用手遮住那半邊的臉，有些掩耳盜鈴的暗暗咧了嘴。
“怎麼了？”霍連臣微微蹙眉，恢復淡然的臉上有著一抹疑惑。
凌汐葉咧了嘴的尷尬說道：“我撞了車的那個局領導，也在這裡吃飯……”
霍連臣眉心擰的緊了點兒，偏頭看去，就見林向南和周茉然不知道說著什麼，神情冷淡的彷彿和這裡的氛圍格格不入，置身在另一個空間。
“你
撞的林向南的車？”霍連臣收回視線。
“你認識啊？”凌汐葉當即八卦臉的問道，“我聽我頭兒八卦，說林局和帝皇集團總裁，還有華康醫院的厲醫生是兄弟？”
“嗯。”
“難怪你認識……”
“……”霍連臣頭疼，突然有點兒後悔答應凌奕風帶凌汐葉吃飯。
“難怪我撞了他車他也無所謂，他背景那麼強，修個保險槓也沒多少錢。”凌汐葉自我安慰的笑著說道。
霍連臣偏頭又看了眼林向南，不似磻城時候的他，狂傲中透著能力下的不可一世，現在的他，就是個只有軀體沒有靈魂的空殼子。
上次和裴晟鑰喝酒，二人聊其他，多多少少有些感嘆。
只不過，葉子瑜的離開……
霍連臣眼底深處劃過不知道是惋惜還是沉重，亦或者隱隱約約的悲傷的情緒。
“欸？”凌汐葉突然眼底放光的問道，“你認識他，你給我說說他的事情啊？”
“他有什麼好說？！”霍連臣淡淡開口，聲音裡有著一抹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怨氣。
“我才到交警隊一週，就聽了他好多事情了……”凌汐葉挑眉，“不過，全是差評！”
“全是差評的人，更沒什麼好說。”
“咦？”凌汐葉微微坐正身體，拿著攪拌勺攪動了下侍者剛剛上來的奶茶，“霍連臣，我覺得你對他有敵意！”
霍連臣微微蹙眉。
“喂，你們以前不會是情敵吧？”凌汐葉眼睛發光的好奇問道。
“……”霍連臣揉了下眉心，“凌汐葉，凌奕風下次跪在我跟前，我也不會帶你出來吃飯。”
“別嫌棄我啊，我還沒有嫌棄你呢……”凌汐葉皺著鼻子撇嘴，小聲嘟囔著，“不問還不行嗎？”
霍連臣眸光微微幽深的看著喝著奶茶的凌汐葉，有那麼一瞬間，他腦子裡劃過那個也愛喝奶茶，因為他的“壓榨”，也喜歡小聲嘟囔吐槽他幾句的女孩。
垂眸，霍連臣拿起刀叉，心情莫名壓抑起來。
許是因為見到了林向南，也想起了那
個叫‘葉子瑜’的女孩……
……
“南哥，有些事情過去了……”周茉然到最後，到底不忍心的說道。
林向南偏頭，視線落在了窗外。
車水馬龍的大都市，這裡有著不同於磻城的繁華，那是一種架設在金錢上的慾望下的迷離。
“我不想過去！”林向南聲音有點兒幽遠的傳來，“茉然，誰都有執著的事情，小魚兒是我的執著。”
話落，他緩緩收回視線，眼底不過就是須臾，已然是落寞一片。
離那場爆炸還有幾個月就三年了，多少次他從夢中驚醒，都是因為那場爆炸。
他有幻想過，子瑜有可能逃過一劫。
可多年的軍旅生涯不允許他這樣幻想。
那樣的爆炸力度代表了什麼，他太清楚不過。
“可葉子永遠也……”周茉然呼吸透著急促，後面的話，卻怎麼也不忍心說出來。
“我說過，任務結束後，今後的人生給她……”林向南嘴角噙了淡淡一抹笑，“這是我對她的承諾，也是我想要為她做的事情。”
周茉然鼻子猛然一酸，急忙偏頭看向窗外，生怕會忍不住落淚。
林向南垂眸輕嘆了聲，擒著高腳杯，喝了口紅酒。
醇美的酒液劃過味蕾，漫過的是苦澀，入腹的卻彷彿很多小刀刃，隨著遊離划著他的五臟六腑。
那種痛，從來沒有減輕分毫。
氣氛有些凝重，周遭的空氣瀰漫了悲傷，讓人壓抑。
林向南輕輕晃動了一下高腳杯，隨即仰頭，將杯中酒盡數的倒入嘴裡。
就好似要將所有想念吞嚥一般……
周茉然到底紅了眼睛，看著林向南，有些想不起來當初在磻大校園裡，見到的那個肩膀上掛著大校肩章，不過才二十九，傲視一切的男人是什麼樣子？
現在的林向南，不頹廢，可他用自己的方式，折磨著自己。
就在這樣悲傷的氛圍壓得人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有個身影突然在林向南身邊一坐，聲音透著調皮的說道：“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