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葉杉聽電話吧，我有重要的事！”
張穎也覺得自己要求有點過分，緩和了一下語氣。
“他應該早就休息了吧，而且晚上我也不敢打擾他，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張穎想到那瓶液體就激動，讓她等明天，比殺了她還難受。
看了下時間，才八點多，根本還不算晚。
“你住在星際大酒店對吧，我過來。”
江若冰：“啊……”
電話被斷開。
江若冰懷疑葉杉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跟吃了迷藥一樣。
三更半夜送上門，這藥效也太強烈了吧！
葉杉在自己房間裡打坐，穩固修為。
面前，是一瓶用陶瓷盛裝的液體。
這東西，自從進入到虛空行氣訣十一層之以後，開始每晚向天地間收集的。
被他稱之為天地涎。
這是一種世間罕見，不為世人所知的神奇液體。
自他長生以來，這種東西，就被他所知曉，已經記不清到底是誰傳授給他。
喝下這種液體，他根本就不需要進食，餐風飲露中的飲露，說的就是這種液體吧。
在漫長歲月裡，他都一直有收集這種液體代替食物。
經過多年的驗證，它確實有讓人返春不老，青春長駐的功效。
唯一的遺憾便是收集起來太困難了。
按照進度，一年下來，大概也就那麼一點。
這種東西，他當然不可能拿來賣。
但他想透過現代的科技手段，將它成份解析出來，看能不能重新合成，量產出來！
當然成份效果不可能有天地涎那樣，能達到十分之一，就已經很不錯。
而這種人工合成達到量產型的天地涎，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天地至寶，無價之物。
也是目前大量斂財的最好工具。
而且，只要堪輿大陣落成，他可以透過大陣收集這種天地涎。
在收集速度上，只需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完成一百年才能收集的量。
天地涎存在的量有多少，是否無限再生？葉杉不知，他只知道天地初開之始，便已經存在這種涎液。
突然，有人來敲門。
不用感應，就知道是江若冰。
江若冰拍了幾下沒反應，本準備轉身就房間，轉身那一刻，門突然開啟了。
江若冰尷尬道：“不是我找你，是我導師張穎要找你，她現在說馬上過來了。”
葉杉似乎早料到，並沒有感到奇怪。
“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會過來，坦白說，是不是下了迷幻藥，你竟然好這一口？”
葉杉沒好氣道：“你成天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江若冰這時又接到了張穎的電話。
“喂，這麼快，已經到酒店樓下了，我來接你吧。”隨後給葉杉投去一個你看著辦的眼神。
在酒店大堂裡。
三人在酒店大堂一家奶茶室坐了下來。
江若冰給她遞上一支蘇打水。
“老師，這麼晚，你找葉杉幹嘛？”
張穎開始激動起來，看著葉杉道：“你給的那瓶液體，哪裡得到的嗎？”
葉杉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你不說也沒關係，畢竟擁有這種神奇的寶物，怎麼可能與他人分享，但你需要知道，它的價值，遠超你的想象，極有可能深刻改變這個社會的樣貌！”
“所以，我個人希望你能把研究成果拿出來，讓全世界都參與進來，一起推動它，給人類社會造福！”
張穎的想法很純粹單純，只不過，為免葉杉誤會，又道；“當然，不會讓你吃虧的，如果是你的研發成果，會幫你申報專利，這個專利，不是一次性買斷那種，你將一輩子受益無窮。”
“說完了嗎？”葉杉突然道。
“說完了，我的建議，你覺得怎樣？”張穎非常認真看著他。
“你的建議，都是放屁，我的研究成果，為什麼要貢獻出來，造福人類這種事，交給聖人去做吧，我之所以把它拿出來，並不是為了貢獻給誰，也不是存有推動社會進步這種偉大狗血理想，誰想買它，就拿得出價錢來，不要指望它可以惠及窮人，這是不可能的。”
葉杉一口氣說完。
張穎聽了之後，立即失望道：“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如果這種革命性產品真的能問世，只有富人能買得起，到時候富人更健康，更長壽，那麼，必然會帶來世界的兩極分化，這種產品，不要出現也罷！”
葉杉笑了：“那你的研究方向，難道就不是嗎？難不成，你還能拿出來勉費給普通人用？”
“當然，我研究出來，我會像偉大先驅一樣，把專利公開出來，撕掉專利紙，讓所有人都用得起！”
“說得比唱得好聽，你的想法太天真，身為大學教授，你這些年是白活了，難怪為了救一個弟弟，把自己都給搭上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葉杉一點也不客氣，直接諷刺。
張穎頓時臉上變得難看起來。
“若冰，這事，是你跟他說的？”
江若冰連忙解釋：“老師，我可沒有說，都是他猜出來的。”
張穎不會相信，這種事也能猜出來，你當你是神仙啊！
“好吧，這件事，我不追究，葉杉，希望你能聽進我的建議，這種研究成果，真的是我們平民百姓最需要的東西，如果它真的能帶人人們健康，更長壽，為何不願意做這個貢獻？”
張穎起身。
“好走不送。”
張穎最後沒有再停留，帶著失望辭別而去。
翌日。
卻有一封戰書，被遞到葉杉面前。
信上內容如下。
素聞臨水有狗，名葉杉，目中無人，來我魔都地界生事，憑敢囂張？自詡習有三分武藝，也敢妄稱過江龍？今日，本人高虎，便是要替魔都武道界出一口氣，教訓此獠！
魔都武道界，高虎筆。
葉杉：“……”
一頭霧水。
魔都武道界什麼鬼？
想到過去種種，有心人調查他葉杉，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葉杉確實會武藝，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但，除了與玄門中有有過糾結，葉杉可從未招惹過俗世武道界。
在他眼裡，臨水白家不算。
江若冰打走出陽臺，伸了一下懶腰，瞥眼看到葉杉也在陽臺呼吸新鮮空氣，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
“咦，手上拿著什麼，這年頭還有人寄書信？”
葉杉道：“這是道上規矩，已經延續好幾千年，不會因為時代不同而改變。”
在古時候，這叫戰書。
一般於用兩軍對壘，尋仇，結怨，立誓盟之類。
葉杉好久沒有收到過這種戰書。
高虎？
葉杉沒聽過，於是把楊授成叫來。
他作為臨水道上的風雲人物，想必聽說過這號人吧。
楊授成匆匆趕來，葉杉直接把信件扔到他手上。
楊授成粗略掃了一眼，在下面的提筆人時，嚇了一跳。
“居然是他！”
楊授成是定力比較強的一個人，一般不會有人讓人心情波動。
這一次，他破戒了。
說明寄出這信件的人，非常厲害，不得不給予重視。
“這個高虎，有什麼過人之處？”葉杉隨口問了句。
“何止過人之處，這個高虎，來頭非常大！”
楊授成語氣非常凝重，一時間也忘記了葉杉也恐怖。
但他始終還是認為，二者應該可以勢均力敵。
“這個高虎，是個海歸，幾年前，從南洲歸來，兩空手手，卻在短短一年內，力挫魔都十大內家高手！”
“他當年的修為，已經是你們常說的小先天強者。”
“在隨後的時間，他憑藉著武力，將整個魔都道上的力量，全部整合，如今，在魔都，儼然是說一不二的主，我剛來魔都頭一天被人上門堵，就是此人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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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什麼了不起？”葉杉並不認為這就足以嚇到楊授成。
“當然，這個高虎，來歷太過恐怖，這也是一直以來，沒有人敢找他復仇的原因！”
葉杉：“……”
“我也只是聽說，不知真假，這個高虎，聽說師從南洲最大的幫派的幫主，這個幫派是世界上最兇名赫赫的幫派，這幫派的幫主，是一個成名已久的老人了。”
“什麼修為？”葉杉問到關鍵。
楊授成看著葉杉，緩慢道：“很多年前，我就聽說，他準備要問鼎陸地神仙……”
“現在，十幾年過去了，這位已經隱居多年的老人，也不知如今怎樣，是死是活，但沒有人懷疑他是否還活著。”
“這幫派，叫什麼名字？”卻是江若冰好奇問了。
這麼牛逼哄哄的幫派，她竟然沒有聽說過。
“這個幫派，強大曾經滅過一個小國，其名字就叫第一樓！”
第一樓！
“天下風雲鬼見愁，殺人放火第一樓。”
“這是第一樓的幫派格言。”
江若冰乍舌道：“這麼囂張沒有人管管？”
“嘿嘿，南洲大陸什麼地方你也不是不知道，幾乎就是無政府狀態，天天有人殺人放火，也不見得有人管。”
江若冰點點頭，這點國際視野她還是具備的。
第一樓在那種土壤上生存，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一位即將問鼎陸地神仙的幫派之主嗎？”葉杉沉思著。
這來頭，確實有點大。
現在壓在葉杉頭上的血衣門老祖，一個先天大圓滿的強者，都讓葉杉感受到了壓力。
需要立即設一個堪輿大陣來應對。
若是再來一個半隻步踏入陸地神仙的超強者。
葉杉捫心自問，只擁有逃命的本事。
他現在再強大，本事再多如牛毛，沒有突破到虛空行氣訣的天花板，成就聖體的話。
很難殺掉這種層面上的敵人。
而且在魔都，他也沒有太囂張，沒有直接出手奪走朱玉。
朱玉如今被好幾個玄門盯著，這些玄門，必然有神陸神仙坐鎮。
葉杉一個都應付不了，如果幾個一起上，葉杉真只能當孫子了。
以往一直無敵過來，不過是因為那些敵人，都太弱了。
儘管是大先天的強者，葉杉都能絕滅。
但先天大圓滿的話，與大先天，差上不止十萬八千裡。
就好比一個孩童和一個中年人。
別先同樣叫大先天，但從大先天走到先天大圓滿，就好比將一片汪洋填滿。
許多強者窮盡一生都走不完這一條路。
一千個大先天裡，都不一定能有一個走到先天大圓滿。
可以說，先天大圓滿，是踏前修真之前的最無敵，最完美也是最萬中無一的境界！
先天境界內的跨度，實在太大了。
小先天強者，在先天大圓滿面前，就如同一隻螞蟻，和一顆參天大樹！
楊授成不是武道中人，但也知道武道界的大概情況。
建議道：“這個高虎，這個時候跳出來鬧事情，不會安什麼好心，恐怕別有所謀！”
葉杉倒是給足耐心道：“你說說，他有什麼想法？”
“最大的可能，是他知道了你搭上了龍天養的線，有機會去競拍朱玉，這種東西，想必高虎也眼紅吧，但能參與進來競拍的，都不是好啃的骨頭，這高虎是認為葉先生你最好欺負，所以想從你手中，咬下一塊肉來！”
最後總結道：“這個高虎，是想一出鴻門宴，迫葉先生你就範吧！”
這個分析最合情合理，江若冰也深深點頭。
葉杉將信件扔給江若冰，說道：“那我就更要赴約了。”
“……”
“……”
二人傻眼了。
這是為什麼？
直接不理此人不就得了！
楊授成臉現驚容道：“葉先生，莫非你想……”
“對，把他打成豬頭。”
這句話，著實將楊授成嚇成豬頭。
整個魔都，這麼多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都沒有一個願意對這個高虎下手。
這是為什麼，所有人心裡明鏡。
無非就是害怕他身後那個突破人類極限的恐懼師父。
世界上最具兇名的幫派——第一樓。
最具傳奇色彩的老人。
那可是即將問鼎陸地神仙的人啊！
但凡與神仙二人扯上關係的，哪能這麼簡單啊，就算不是神仙，也接近半仙了。
楊授成還聽到過一個嚇人的傳說。
據說連大型熱武器，都轟不死一個陸地神仙。
那種人，簡直就是漫威電影裡的超人！
傻子才去招惹這種變態。
儘管楊授成也知道葉杉很不簡單，可以說是千年來來都不曾一遇的絕世天才。
或者將來有一天，也會走到這一步。
但畢竟還是太年輕，還有太長的路要走，現在就給自己樹立這麼一個敵人？
未必太不明智了點！
“葉先生，楊某還是要給你這個忠告，不要赴約，丟人就丟人吧，反正過段時間，咱們也不在這裡長駐，更不要對這個高虎出手，拳腳無眼，給自己掃來一個死神，豈不是自找苦吃？”
在他眼裡，這個陸地神仙的名頭，實在太讓人心生恐懼。
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力氣。
葉杉哪怕有一天，能與這種已經不能算是人的變態匹敵，但也不是現在。
鬚生剛過易折，有太多像葉杉這樣的天才，本應有天分踏門這一領域。
可最終，還是過早的夭折。
“我會有分寸。”葉杉這樣說道。
“這個戰書，定是明天，也就是朱玉競拍的前一天，時間選得非常巧，明顯是衝著這個來的。”
大概到下午的時候。
突然又有一天登門。
“是龍天養，他又有什麼事？”
龍天養推同小女前來，神色，似乎有幾分恍惚。
“葉先生，再次登門打擾，實在是有件事，需要你到你的意見。”
葉杉看了一眼龍婉兒，自從配戴了他送出去的丸子之後，龍婉兒開始有一絲靈智。
現在懂得自己穿衣服，洗澡，和拿筷子吃飯，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
這兩天龍氏夫婦可以說喜出望外，好幾次想上門給葉杉親自道謝。
但每次說要來，葉杉都沒有空。
“關於你女兒的？”葉杉道。
“想必你有所不知，自從你上次離開後，第二天，文心她帶著婉兒出去散心上香，在路上，偶遇到一位中年婦女，尼姑打扮，自稱來自玄門，她一眼就將婉兒底細看出來，說她體內住著一隻魔頭，但資質千年難遇，希望我們夫婦將女兒交給她，讓她帶回師門，請一眾掌教們一起出手，降服這頭魔頭，並且收回關門弟子，好生培養。”
能進玄門，對於普通人而言，無疑是天大的機緣。
可以說是一步踏上仙途了。
但龍天養就犯糾結了。
朱文心極不願意，女兒心智未全，這樣離開父母的庇佑，天知道要吃多少苦！
龍天養知道自己的女兒將來肯定不凡。
但真要歸於玄門，讓那些神仙人物親手調教？
真的要這個地步嗎？
他主家龍家，可是與玄門制衡的凡世勢力，不比玄門差，至於這樣嗎？
好在那個神秘婦女還算講道理，沒有搶人。
“她們想得美！”葉杉忍不住笑了。
“怎麼說？”龍天養很鬱悶。
“這出空手套白狼，真是想得太美，婉兒是萬年不出的龍魂血脈，姿質放在上古修真界，也是萬里無人，被名門巨擎搶奪的物件，她們什麼來頭，說帶走就帶走，配嗎？”
葉杉止不住諷刺，非常不屑。
有葉杉這句話，龍天養就放心了，他沒有婦人之仁，不能因為自己捨不得，而耽誤女兒未來的路。
這玄門拋出來的招攬，讓他猶豫了半天。
機會也是千載難逢。
“那請問葉先生，我要怎麼處理？”
“你女兒將來怎麼走，我會親自過問，也有一個規劃，那一枚精魄，也緩解了她的一些缺陷，沒想到，居然還被人掂記上了，玄門出現在魔都，想必是衝著朱玉來的，沒想到居然讓他們發現了婉兒！”
突然，葉杉問及：“那個人，有沒有說自己來自哪裡？”
龍天養立即道：“那婦人，自稱來自姑射宮。”
姑射宮？
葉杉沒聽過，估計是這千年來，新崛起的一些玄門勢力吧。
“她有說，什麼時候再來嗎？”
“有，她說明天下午再親自登門一趟，要我夫婦倆下主意。”
葉杉突然笑道：“我來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