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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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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五年,十月丁亥,子正。

長安,萬年縣,晉昌坊,王家宅邸。

張翊均先行離去,又經過半個時辰的折騰,許宅的事情終於算是塵埃落定,還有些善後事宜則被陸興全權接管,許康佐被秘密送往萬年縣衙府內保護起來。王晏灼見時辰已晚,便邀約了李商隱今晚暫且同往自家宅邸借住。李商隱知道,沒了張翊均的十六宅印綬,自己本來也無法於宵禁後出坊,再說哪裡住都是借住,並無差別,便欣然接受了。

更重要的是,經過這幾日的相識,李商隱對這名初始印象極差的紈絝公子看法有了不少改觀。

二人在府門前勒住韁繩,躍下馬背。王晏灼定睛一望,發現在自家馬靠前還拴著一匹青花長鬃馬。李商隱記得上次到訪王家私邸時有注意過,王家有自家馬廄,這馬匹絕不是王家的。

王晏灼一眼識了出來,口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爾後眼皮一翻,嘟囔道:“都什麼時辰了,畢三郎這廝怎麼來了?”

畢三郎……李商隱苦笑一下。多麼熟悉的名字,當初正是此人,先在崇業坊追著自己和潁王妃大半個裡坊,又在這晉昌裡把自己堵個來回,若非王晏媄出手相救,自己怕是要免不了這傢伙的一頓打。後來是此人央求,王晏媄才未將這廝所作所為告於王晏灼,倒是此人深夜到訪王家私邸,為的卻是何事?

王晏灼邁著方步推門而入,不一會兒,幾名靜候多時的僕役見小郎君歸家,連忙躬身將他們倆迎入二門,進到第一進側屋,麻利地替他取走馬鞭,解下障刀,又摘了幞頭。在王晏灼的吩咐下,李商隱自然也不例外,享受了一次為人伺候的服務。

一整套工序下來,府邸管家匆匆趕來,身後還跟著一人,那高挺的鼻樑,李商隱一看便知。

“畢三郎拜見小郎君!”畢三郎二話不說,沒打照面便把腦袋低了下去,婢恭屈膝的模樣倒是同數日前見到王晏媄時無甚差別。

他施完了禮一抬頭,才意識到王晏灼身邊還站著一位,也好巧不巧,恰同李商隱四目相對,登時動作僵在了原地。

王晏灼似乎沒察覺到畢三郎的小動作,他今晚已經很累了,負手在身,劈頭便問:“這麼晚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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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畢三郎有些緊張地向李商隱這邊瞥了瞥,他本就有些怕王晏灼,這下李商隱的出現徹底攪亂了他的思路,他咽了咽口水,向王晏灼抄著的手懸空半晌,吭哧半天。

王晏灼不耐煩道:“快說什麼事!”

“哎哎……是……”畢三郎又支吾半晌,才想起來,遂按照打好的腹稿背道:“三郎、三郎的小舅子,年前不是要娶親,但、但他是個啃老的主兒,考了數年功名也

沒個著落,結果那邊親家嫌棄他無個一官半職,後來三郎拗不過賤內央求……”

王晏灼抱臂而立,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他聽畢三郎說了半天沒聽出來這傢伙究竟要說啥,立時怒了,吼道:“你特麼到底要說什麼?”

畢三郎嚇得一哆嗦,又匆忙組織了下語言:“就、就是託、託小郎君的福,他因為曾念過些書,現在忝職神策軍令史,在都虞侯豆盧著手下辦事……”

王晏灼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也只是聽說罷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大官。莫不是畢三郎這廝的親戚又遇到了什麼麻煩,需要自己擺平?

“然後今晚,欸不對……是昨晚,三郎本要同他聚聚,結果豆盧虞侯喊他改個什麼明早要呈遞的奏文之類,就、就遲了些。”

“奏文?”王晏灼慵懶地打斷道,他可沒聽過這種文體:“不會是奏疏吧?”倒是一介小小的神策軍都虞侯,竟也能有資格寫奏疏?也是奇了。

“呃對……差不多,不過就寫了一小段,”畢三郎依舊抄著手:“三郎見他來遲,便問起來,他說那奏文裡通篇都是關於兩個人的,其中有個人好像姓穆什麼的,貌似是個大官,頭銜一大長串的,似乎是要同另外那個幹什麼壞事……”

姓穆?

“等等……”始終默然不語的李商隱聞言臉色“唰”地一變,向前一步,“你再說一遍,那人姓什麼?”

與此同時,長安縣,光德坊。

時入深夜,為免吵醒四鄰,張翊均騎馬至永安渠附近便下馬步行,他剛牽著“颯玉騅”穿過渠上三孔橋,忽而聞得身後傳來些悉悉索索的聲響,聽來極似長靴同青石板的摩擦聲。

張翊均登時警覺,心跳幾乎漏了半拍,他不及回身,便聞身後傳來低沉的一聲:

“站住!”

這個聲音雜有胡音,張翊均自幼長於西市東側光德坊,對這種句末帶有特殊卷音的語調很是熟悉,對方的唐話說得已十分地道,但這種凝刻在骨髓中的音調,張翊均還是能一聽便知。他緩緩停下腳步,一手鬆開“颯玉騅”的韁繩,轉而將手探向了腰間障刀柄。

這個動作似被身後人看在眼裡,張翊均隨後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咯咯笑聲,“尊駕過慮了!”

對這陌生的聲音,和略帶輕佻的語調,張翊均劍眉不無困惑地一蹙。他緩緩回身看去,與他同立橋上,相隔十步遠對望的,是一頭頂薄紗帷帽的高個漢子。無奈夜色昏暗,對方又頂著帷帽,相隔十步根本辨不出對方面部表情,唯有薄紗後模糊的一團。

但張翊均能肯定的是,對方似乎並無惡意……

兩人心照不宣地默然許久,之間漸次有了凝重

的沉寂,他們的目光似乎都在對方身上掃而又掃,但又像在等對方先開口。

過足有數息,陌生人率先打破沉默,冷笑一聲:“某還以為張翊均是何等彪形壯漢,誰曾想竟是這般身材相貌……”言語末了,他還低聲咕噥了兩句,這人說話,總帶著些淡淡的諷刺以及輕佻的感覺。

“足下如何得知某姓甚名誰?”

那人頓了頓,單手一把將帷帽取下,露出高聳的鼻樑、顴骨,以及濃密到遮住上唇的褐色髭鬚,從對方的樣貌看來,似是漢胡混血。

“從一個……朋友那裡……”

他這句話語末還帶著些戲謔,但此時天空濃雲密佈,四下燈火闌珊,張翊均看不清對方微妙的表情變化,因而也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始終讓颯玉騅同自己保持著半步的間隙,這也是他的最佳翻身躍上馬背的距離。

對方直起腰身,習慣性地向前一步,但他發現張翊均對自己的舉動很是警覺,便又將邁出去的步子收了回來,轉而側身望著業已結冰的永安渠水,“言歸正傳……”

“足下竟是何人?”張翊均打斷道。

“在下姓安,名守約……”

對方說完還半裝模作樣地朝張翊均叉了下手。

他把自己名字倒說得很痛快,顯然是算準了這對自己毫無影響吧,或許用的是假名,亦未可知……

這個姓名也的確未在張翊均腦海中泛起一絲漣漪。更何況,張翊均要的根本不是他的名字,而是身份……

自稱安守約的人頓了頓,爾後自顧自地接著道:“時候不早了,某也不多聒噪,對足下唯有一問,得到答覆便走……”那人深邃的眼眸望向張翊均,收起了輕佻的語調,一字一頓:“許康佐許翰林,現在是死是活?”

張翊均眼匝肌肉一跳,暗暗心驚,許康佐遇刺之事才發生不到兩個時辰,此人如何得知許宅出事的?

但從這個安守約問出這個問題看來,他顯然並不清楚許宅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足下所言何意……”

“當然不會白拿尊駕的答覆,”安守約將手掌覆在腰間一個鼓鼓的熟皮囊上,俄而又放下,嘴角意味深長地一笑:“不過某猜尊駕並不缺錢,倒不如這樣,咱們做一情報交換,如何?”

情報交換?

橋頭吹來一陣凜冽寒風,讓張翊均渾身冒起一陣雞皮疙瘩。他心中狐疑,儘管他極力讓自己面無表情,但自己微蹙的眉眼還是暴露了自己的滿腹疑竇。

“不會吧,不會吧……”安守約不無嘲諷地冷笑一聲:“尊駕可太讓某失望了,尊駕難道一直以為,只有你們……在追查‘鬼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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