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嵐嵐捂著疼痛的半邊臉，眼睛瞪得很大，叫嚷，“明煙，你竟敢打我？！”
她吵不過明煙，輕易不敢動手，轉身衝出辦公室。
辦公室門口看熱鬧的一群年輕人嘰嘰喳喳議論，還沒看夠。
“你們沒有事情做了是麼？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所有人如果不把這些設計方案重新做，趕緊拿辭職報告。”
明煙心氣不順，將壓抑心頭的火衝著門口吃瓜群眾發洩一通。
大家四散回去做事。
不一會兒，部門小職員匆匆跑過來，“明總監，ZAY叫你過去一下……”
叫她？
她不用猜了，肯定是白嵐嵐被她打了一耳光，到他那邊去告狀了。
她起身去了ZAY的辦公室，站在門口，便聽見裡面有哭哭啼啼的聲音。
門半開。
明煙從門縫瞄一眼裡面，白嵐嵐站在辦公桌前哭天抹淚，肩膀抖動，“ZAY，你看看那個女人把我的臉打成什麼樣子了啊，我還怎麼見人那，她就仗著是你引薦過來的，坐了總監的位置，有什麼了不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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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ZAY笑了，安撫道，“你呀，平時就是這個脾氣，和哪個總監關係都維持不到哪裡去，你是不是用言語衝撞明煙了，她才打了你？”
還是ZAY明事理。
他太瞭解白嵐嵐的脾氣秉性，這丫頭在公司嬌慣多了，對誰都不服氣。
要不是看在他和她父親多年交情上，他早該把這樣不聽從領導命令的小姑娘給開除了。
“你怎麼也幫那個女人說話啊？”白嵐嵐停止抽泣，心中醋意翻了好幾倍，苗條身材來回晃動，伸手拽住ZAY的胳膊撒嬌。
明煙站在門口打了個冷顫，“肉麻死了……”
她心想，白嵐嵐靠著上頭的關係進入公司，她不在乎。
在公司內部，任何人都要一視同仁，管她是誰介紹進來的，在自己這兒都過不去。
她輕輕扣了一下門面。
“進來！”
“ZAY，你找我？”
ZAY面帶微笑，“明煙，這裡有份計劃書，你回頭看一下。”
他把桌上的一份檔案遞給明煙，並沒有提到方才她和白嵐嵐在辦公室吵架的事兒。
白嵐嵐一看，自己過來告狀沒什麼成效，ZAY壓根兒不往這上面提啊。
他向著明煙？
“ZAY，明總監打了我。”白嵐嵐抬手指著紅腫的面頰，調門提得很高，“我這怎麼也算是工傷吧？像她這種領導對待下屬這麼狠，故意找我們茬兒，你最好辭退她！”
什麼？
這丫頭惡人先告狀了。
明煙接過計劃書，低頭翻閱著，沒理會白嵐嵐在那兒“無病**”。
“ZAY，我們公司要接投資專案？”她抬頭，視白嵐嵐為空氣，步入工作正題，“這個專案很急麼。”
“對，我一向不會干預任何人的私事兒，不過我信得過你，這次你需要回國和沈氏集團的人碰下頭。”
回國？
明煙愣了，公司專案開展容不得她摻雜個人情緒。
她就是不願意再回國見到沈時遇，公事歸公事，木已成舟，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
“好，我下午訂機票。”她點頭。
白嵐嵐被他們倆晾在一邊，自己感覺無趣，“ZAY,她打了人，你還讓她繼續留在我們公司嘛？這件事兒總要給我個說法兒吧，要不公司同事會怎麼看我啊。”
“嵐嵐，你跟上司頂嘴，不聽從領導命令。”ZAY嚴肅批評，並沒有假公濟私，“回去寫一份檢討報告給我，還有設計方案重新做一下，我會親自看，下次再發生這種事兒，我也保不住你，我只能跟伯父說讓你回白氏去。”
要她寫檢討？
白嵐嵐心中默唸，搞沒搞錯啊！
每次她看不上公司哪個人，她故意找點小事兒也就算了。
ZAY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慣著她，員工們背地裡不會服的。
“我不寫！為什麼要我寫檢討！”白嵐嵐耍小孩子脾氣，就是嘴硬。
“你去拿辭職信。”ZAY威嚴道，“上一任總監被你氣走，我還沒找你，你再把明煙氣跑了，公司要遭受多大的損失，你知道麼？”
他知道了？
白嵐嵐低頭躲閃他犀利的目光，她還以為他對這個事兒不知情呢。
紙包不住火，他不知道，不代表公司內部的其他人不會到辦公室來嚼舌頭。
“ZAY，沒有什麼事兒，我先出去了。”明煙可沒時間跟這丫頭矯情芝麻小事兒。
ZAY點頭。
明煙轉身離開，在走廊上還能聽見白嵐嵐在辦公室軟磨硬泡求著他不想寫什麼檢討書。
她讓人訂了一張機票，隨後給沈宇澤發了一條簡訊告知出差回國一趟。
若是不告訴他一聲，他可能會滿世界找人。
國內。
“沈總，ZAY公司那邊的負責人下午五點鐘到。”秘書敲門進來，恭敬向沈時遇彙報，“酒店已經預約好了，您看，還有什麼其他的吩咐的麼？”
“你先出去吧。”
沈時遇站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脊背面對著辦公室的門。
巍峨的辦公大廈聳立雲霄，遠眺下去，所有大廈和車輛都成了星星點點的斑點，在這個商業競爭如此激烈的繁華都市，他丟了心愛的人，好似翱翔機沒了著陸點。
從明煙第二次離開，他對她的思念一點未減少，而與日俱增。
他不知不覺在刺眼的光束下站立了幾個鐘頭。
下午四點鍾。
元光敲門進來，“總裁，時間差不多了，您五點鐘約了客戶。”
“你打電話過去，會面臨時取消。”
取消？
元光站立在辦公室中央並沒有動。
“總裁，這次ZAY公司派過來的負責人是……”他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是明小姐……”
明煙？
這個名字刻在沈時遇心裡，他的心被電擊一樣震顫一下。
沈時遇猛然轉過身，深邃眸子閃爍思念的光，她還是回來了。
“走吧。”
在車上，沈時遇默默無聲。
元光手緊握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觀察他，沈總的面部表情和平常一樣嚴肅，可內心估計早像一百多度燒開的沸水滾燙得不能自已。
“總裁，明小姐現在是ZAY公司綜合部的總監。”元光找話題說，車裡氣氛實在**靜，“聽說她得到ZAY總的賞識，沈二少爺那邊倒是沒什麼動靜……”
“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冷麵冰凍，沈時遇的心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