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愛情使人矇蔽啊。
駕駛座上的元光心裡不由得感慨。
方才總裁夫人板著臉打人的氣勢,連他看著都有些瘮得慌,那一巴掌下手不輕,怕是沒個幾天功夫都消不了腫。
也就總裁能誇得出“可愛”這兩個字來。
“酒店的事……”
“我知道。”明煙搶先應了聲,“那天我打電話給你,是舒虞寧接的。但,即便是親眼看到,我也不會相信你們之間會越距。”
沈時遇攬住她肩膀的手收得更緊,眼底漾起層層的溫柔笑意。
當晚,沈時遇讓元光帶人到舒家去搜查了一遍,以防止舒虞寧備份了影片傳到網上。
其次,又讓人清查出和舒家所有往來的商業交易,單方面解了約,絲毫不留情面,將一刀兩斷做到了極致。
這些年,舒家在A市之所以能在上流社會有話語權,全靠了沈家這一層關係。現在丟了和沈氏集團的合作,其他合作者琢磨其中的意思,也接二連三放棄了合作,站隊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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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他們而言簡直就是折兵損將,股票一路下跌,資金鏈完全支撐不了公司的日常支出,只剩下苟延殘喘的份兒。
工作日,沈氏總裁辦。
“三點的會議推遲到明天。”沈時遇起身,從抽屜拿出備用車鑰匙,臉色陰沉又不耐煩。
元光一看自家總裁這種狀態,想也知道又是老沈總打電話讓他回家,連忙點頭照做。
半個小時後,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在沈家老宅外響起。
“老爺在書房等您。”管家恭敬回答。
沈時遇冷著臉上樓,推開書房,隨意坐了下來,坐姿恣意,連聲招呼都不打算打。
“舒家和我們到底有交情在,有些事你沒有必要做得這麼絕情,傳出去倒成了沈家的不是。”沈建華直入主題。
“還有,這明煙到底是個女人,商業上的事情她不懂。你向來是個有主見的,別聽信了一兩句好話,就什麼理智都沒了,連誰是自己人都分不清,傷了兄弟情分。”
沈時遇一個字都沒應,嘴角噙著一抹極淡的冷笑,低垂的眼睛看不清情緒。
這個反應讓沈建華誤以為兒子聽進去了,又多講了兩句。
“這明菸嘴上說的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套。既然決定了和你在一起,怎麼又和宇澤勾搭不清,那天居然還當著長輩的面對虞寧動手,實在不知道分寸。那四個孩子也被她教的過分驕縱,這以後……”
話還沒說完,沈時遇“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沈建華下意識噤聲。
“明煙曾是ZAY公司的全球首位女負責人,工作能力不在我之下,在沈氏集團遭遇危機時,是她和我一起度過的難關。”沈時遇提起舊事,就是想提醒父親,沒有明煙,沈氏集團的經濟不會這麼輕易恢復。
“妄想曖昧不清、主動糾纏的人是沈宇澤,不是明煙。我媽只生了我這麼一個,他算是我哪門子兄弟。如果他死心不改,別說公司,A市他都別想待了。”
“時遇,你!”沈建華不滿。
“四年前你就已經將明煙從我身邊逼走一次,如果還想故技重施,傷害明煙和孩子,我會毫不猶豫和沈家脫離關係。”
什麼?
沈建華渾濁的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又生氣。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一次,如果你不信,可以試試。”沈時遇抬眼看著父親,深邃如海的眸子又冷淡又堅定,如同他的硬脾氣。
說完,頭也不回離開。
這麼些年,沈時遇前期靠著權謀心思和沈家的權勢,在各行各業蔓延枝節,早就成了當仁不讓的領頭羊。
更別說還有ZAY,稍稍一動,就很可能波動全球的經濟。
沈氏集團有今天都是虧了沈時遇的功勞,沈建華心裡很清楚這一點。
如果沈時遇走了,沈氏如今的繁華很快就會成為曇花一現。
算了。
沈建華淡淡一個嘆氣,他也管不了那麼多,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接下來半個月,明煙都泡在劇組裡拍電影。
這部電影班底豪華,導演是個追求極致完美的處女座,每個鏡頭都打磨到挑不出一絲毛病才喊停,加班通宵都是常事。
明煙很享受這種工作環境,演技和對角色的感觸都提升了不少,以致於沉迷其中都忘記了柏斯卡金杯獎的事。
“夫人。”沈時遇松了松領帶,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襯衫,工整得沒有一絲皺褶,坐到沙發上,左手扣住明煙的細腰,將人攬到懷裡。
臉上疲累的神情一點點褪去,只剩下柔情。
“這麼久沒見,一回來就忙工作,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嗯?”明煙隨口應聲,動了動身體,在沈時遇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捏著劇本在思索些什麼。
“聽說明天是頒獎儀式了。”沈時遇揉了揉她的耳垂,提醒。
“對哦。”明煙慢了半拍,抬起頭,“小魚怎麼沒提醒我呢,我的禮服還沒準備,現在去買現成的改尺寸應該還來得及。”
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走。
怎麼說,這也是她第一次在國際頒獎典禮上露臉。
“傻。”沈時遇將人拉住,扯到衣櫃前,挑眉示意她開啟。
明煙拉動門,入眼的是一條鑲滿碎鑽的抹胸魚尾長裙,傍晚餘暉斜斜落進屋,鋪在裙身上襯托出耀眼之餘又添了幾分溫柔。
“你為我準備的?”明煙莞爾笑笑,眼睛都亮了。
“當然,你穿上它領獎一定很好看。”沈時遇笑得寵溺。
實際上這條裙子,早在林小魚告知明煙要去參加金杯獎後,沈時遇就著手找著名設計師重金打造,純手工繡制,全世界獨一份。
“我沒想過領獎。”明煙實話實說,“我不過剛入行,演技和真正的演員相比還差十萬八千裡,作品能入圍、得到前輩和觀眾的肯定就很滿意了。”
演戲光靠有靈氣是遠遠不夠的,她越往裡琢磨,就越能清楚認知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沈時遇微微屈著腰,站在背後將人抱住,頭靠在明煙纖細的脖頸上,“沒事,反正我心裡的影后只有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