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彬見嶽芸似乎很難受,問道:“阿姨,怎麼了?撞疼了嗎?”
嶽芸搖搖頭,好半天才緩過來:“沒事,岔氣了,我們走吧!”
嶽芸和鄭彬在咖啡店外面分道揚鑣,直到鄭彬走遠了,看不到影子了,嶽芸才敢哼哼出聲,手扶著牆壁,臉上的冷汗一顆接一顆的滾落下來。
過了十多分鍾,嶽芸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了她和霍香現在的住處。
一進家門,嶽芸強忍著的痛苦終於可以發洩出來,癱軟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哆嗦著的樣子好像觸了電。
如果被鄭彬看到,肯定得誤會嶽芸是不是也嗑藥,毒癮發作了。
等這段苦楚撐過去,嶽芸渾身被冷汗溼透,彷彿剛從游泳池出來,鬢角的頭髮都是一綹綹的粘在臉頰上。
嶽芸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回到自己的臥室後拉上窗簾,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家用醫生急救包,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把上身的衣服脫掉。
嶽芸側身對著梳妝鏡,沒有心思打量她那美好的胴體,透過鏡子可以看到,在嶽芸的背上有三條詭異的傷口。
看著像是被某種動物的爪子抓傷,但是傷口沒有血,而且泛著紫黑色的痕跡,如果仔細打量,傷口的肉芽處,好像在輕微的蠕動著,簡直恐怖到極點。
嶽芸把消毒藥水調配好,艱難的把這些藥水用紗布塗抹在傷口上,刺激的她眼淚流淌出來,卻咬牙忍著繼續消毒。
“已經好多了,再有一年半年就會長好吧!”嶽芸低聲喃喃說道:“就是疤痕肯定去不掉。”
嶽芸剛把傷口處理好,耳中聽到了開門聲,這個時候肯定是霍香回來,她慌忙把衣服穿好,把急救包塞到床下。
有些傷痕,永遠爛在心底才是最佳選擇,嶽芸這樣告訴自己,為了香香的幸福,她受的這點苦,又算的了什麼呢!
“媽,家裡怎麼有雙氧水的味道,怪怪的。”霍香拎著買來的菜,緊著鼻子說著。
嶽芸穿戴整齊,看著系上圍裙準備做菜的霍香,沉吟一聲:“香香,先別做飯了,媽媽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嶽芸把霍老大的事情說了一遍,霍香沒什麼反應,曾經有的那些親情,早就被霍老大三番五次給消磨的點滴不剩。
但是當嶽芸說,這次又是鄭彬給解決的,霍香眼珠有點晃動,接下來肯定是說教,她已經習慣了。
“把銀行卡還回去吧!”出乎霍香的預料,嶽芸話鋒一轉,說到了銀行卡上面。
霍香不是看不起母親,但是知道嶽芸對錢財看的很重,幾千萬的錢款,說還回去就還回去,霍香有點懵了,這好像不是她母親能做出的事情。
“既然分手了,那些錢留下,好像是分手費一樣,你不覺得有壓力嗎?”
霍香訥訥:“和他也不用算的那麼細。”
嶽芸苦笑一聲:“算的細?你應該說能算的清嗎!媽媽是過來人,我承認我喜歡錢,但卻沒有下作到用女兒去換錢的地步,既然你們決定分手了,就別留下羅亂。”
嶽芸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提出和鄭彬分手,媽媽不同意,最後不還是支援你了,但是你不能忘了鄭彬對你的好,媽都看在眼裡呢!你說分手,卻不整理乾淨,這對鄭彬來說才是最大的傷害。”
霍香眼圈有點發紅:“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我覺得你應該再和他談談,留下尾巴,有了念想,他難受,受傷害最大的還不是你們雙方。”
嶽芸見霍香不吭聲:“那我給他打電話,讓他晚上過來吃飯,怎麼樣?”
“別,不能讓他過來。”霍香違心和鄭彬分手的目的,許嬌嬌耳提面命了許多次,她不想破壞了許嬌嬌的這份努力。
嶽芸發話了,霍香的反對通常無效,就連線到嶽芸電話的鄭彬,也覺得不太對頭,因為按照霍香那天的決絕程度,會和他坐在一起吃飯?
鄭彬還是來了,岳母娘相邀,是為了他和霍香解決問題,雖然這個問題暫時無解,但也不能卷了岳母娘的面子呀!
“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嶽芸看到霍香不理會鄭彬,鄭彬自己找事做把飯菜做上了,不禁瞪了霍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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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彬自從給曲佳音做過懷舊料理後,覺得把自己的仙家手段融入到菜餚當中,是個不錯的主意,他也不是臨時起意在嶽芸母女面前獻手藝,而是覺得霍香太瘦了,應該補一下。
“阿姨,你不用忙,我自己處理就行,您去陪陪香香吧!”鄭彬處理食材的時候,千萬不能讓嶽芸看見,否則嶽芸會覺得眼花繚亂,這頓飯估計都不敢吃。
嶽芸從廚房出來,沒看見霍香,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招呼道:“香香,飯菜很快就要好了,出來吃飯。”
“你們吃吧!我肚子不舒服,不想吃。”臥室裡傳出霍香悶悶的聲音。
嶽芸能慣著霍香?進去二話不說就把霍香揪了出來,低聲數落道:“我和你們一起生活的時間裡,你見過鄭彬下廚嗎?這是給你一個臺階下,你就坡下驢不會嗎?”
嶽芸一門心思想要霍香和鄭彬複合,對於執意分手的霍香,心裡哪能沒有氣。
她現在反倒站在鄭彬的角度考慮問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是霍香的親媽,而是婆婆呢!
霍香就跟一個木頭樁子,坐在餐桌旁一言不發,連碗筷都不拿,這個艮勁,頗讓嶽芸無奈。
鄭彬的仙家料理很快上桌,嶽芸見霍香還是無動於衷,主動的幫鄭彬解開圍裙,準備洗手的水,過程中沒少給霍香甩白眼。
鄭彬坐下後,霍香繼續做自己的化石表演,看樣子鐵了心不和鄭彬有任何交流。
“鄭彬,香香這孩子最近就這樣,你別在意,本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該摻和,但就是不想你們因為誤會或者慪氣錯過了,等你們後悔的時候,也老了,那種滋味可不好受。”
鄭彬心有感觸,熱乎乎的,攤到嶽芸這樣的岳母娘,還有什麼可說的。
霍香沒有矯情到不吃鄭彬做的飯菜,不過謹記做一個好孩子,寢不語,食不言,全程和鄭彬嶽芸零交流,小腿被嶽芸快踢腫了依然故我,險些把嶽芸給氣死。
鄭彬明白嶽芸的一片苦心,可正主這樣的態度,這頓飯吃完他也該走了。
鄭彬提出告辭的時候,轉身之際,嶽芸伸手在霍香的額頭使勁點了點,見霍香還裝木頭人,只好起身道:“我送你。”
鄭彬已經把門推開,聽到身後腳步響,嶽芸已經穿著拖鞋追了過來,一直把鄭彬送到樓下。
“鄭彬,有時間就過來坐坐,阿姨永遠歡迎你來。”
鄭彬自嘲一笑:“可惜並沒有什麼效果,而且我怕適得其反,我越是想要靠近她,她會躲的更遠,倒不如現在能時常看到她,我也放心。”
“就沒有別的挽回的辦法嗎?”嶽芸真的希望霍香和鄭彬在一起:“我問香香原因,她不說,你也不說,究竟是為了什麼呀!”
嶽芸雙手抱著肩膀,臉頰髮絲凌亂了也不管,繼續說道:“香香從小就沒享過福,長大了也磕磕絆絆,好不容易遇到你這樣好的歸宿,卻不知道呵護珍惜,我看著都著急。”
鄭彬可能是出於習慣,或者某個動作做的順手了,自然而然的替嶽芸整理了一下臉頰上的頭髮,替嶽芸別在了耳朵後面。
嶽芸美眸收縮,看到鄭彬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呼吸舒暢些,但感覺腿好像有點軟了。
“阿姨,情侶吵架,哪有很快複合的道理,我和香香沒有原則性的矛盾,只是有些理念不一樣,給我一點時間,我能搞定。”
樓上,陽臺的燈關著,霍香站在陽臺上看著樓下的鄭彬和嶽芸,她和鄭彬認識,斷斷續續也快有一年了,鄭彬瞭解她,她又何嘗不瞭解鄭彬。
霍香看到鄭彬的手撫著嶽芸的頭髮,眼中閃過一抹痛苦,她也不想待鄭彬冷若冰霜,偶爾看到鄭彬無奈落寞的神情,她的心很難過,一直繃著的心絃,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我要堅持不住了。”霍香給許嬌嬌撥了電話,開口就這一句。
“怎麼了?”
“我媽媽剛才把他拉到家裡吃飯,我沒有和他說一句話,我感覺我的心好像在滴血,很疼。”
許嬌嬌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為山九仞豈能功虧一簣,難道你想成為別人挾制他的籌碼嗎?成為他的累贅?”
“那還要多久?我怕等我轉身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愛我了,我感覺的到,他剛才覺得很失望。”
許嬌嬌冷笑一聲:“你還指望得到一個渣男的愛嗎?本來不想和你說,那就幫你堅定一下,前兩天他拉著林怡出去吃飯,很浪漫的那種餐廳,我在餐桌上得到一個訊息,他給一個姓陳的女人買了一輛車,幾千萬那種,姓陳的女人,你認識嗎?”
“也許是朋友呢!”
許嬌嬌哼聲道:“狗屁的朋友,是他包的小婊砸,我發資料給你,讓你看看你喜歡的男人對別的女人如何大方。”
霍香很快收到了許嬌嬌發來的資料,陳靜的靚麗藝術照,還有那輛布加迪威航,甚至還有一張鄭彬和陳靜車展攜手而立的照片,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別的什麼,手機螢幕很快被一滴一滴打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