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可行,實際運作起來難度非常大,而且成功與否,你看不到那一天。”
周恆眼神堅定道:“我該怎麼做?只要有億億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會放棄。”
“你的神壇雖然被人毀掉,卻依然可以汲取香火,因為你和高祖之間是上下線的關係,只是存不住香火,無法使用罷了,你知道損公肥私吧?或者油耗子偷油,在輸油管道上鑽個眼,你將會成為香火道的漏洞,從高祖身上分一杯羹,暗中吸納香火之力,阻擋住高祖進階的腳步。”
鄭彬對香火道越瞭解,越覺得香火道可怕,而香火道脈絡上的一個漏洞就是周恆,只要儘可能的擋住高祖利用香火道崛起的步伐,等他可以和高祖正面抗衡的時候,就一舉剷除這個威脅。
不光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所有人,甚至包括高祖自己。
“她叫什麼名字?”鄭彬聚水成冰,把女屍放進冰棺裡。
“思琦。”周恆看向思琦的屍體,雙目中滿是柔情。
鄭彬拿出繳獲的那兩張符:“還好有這兩張香火製成的符籙,這相當於點火器,而你則是香火的中轉站,最後香火之力會匯聚到思琦身上,所以你也躺進去吧!”
周恆躺在冰棺裡,摟著身邊的思琦,看到鄭彬緩緩的蓋上冰蓋:“其實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
“你放心,我會往心裡去的。”
“……”
周恆明智的選擇閉嘴,生出了和鄭彬剛才一樣的想法,覺得鄭彬鑽進了牛角尖,肯定會掉進感情的坑裡。
冰棺加上蓋子,鄭彬將兩張符籙貼好,低聲道:“我雖然說有希望,但成功的可能性無窮小,幾乎等於沒有,而我又不想放過這次削弱香火道的好機會,只能說祝你好運,也謝謝你的開導。”
鄭彬張口吐出一團舌尖血,噴灑在冰棺上,符籙自燃,混合著鄭彬的鮮血,香火的紋理烙印在冰棺上,隱約像是一個聚靈法陣,吸納的卻是香火之力。
在鄭彬的感知中,起初只有零星的香火飛來,而後香火點點,宛若夏夜的螢火蟲,密密麻麻的湧入冰棺。
和他設想的一樣,周恆就是一個吸納香火之力的漏斗,思琦成了最終受益者。
思琦身上有命魂香的痕跡,哪怕高祖感覺不妥,也會認為是自身原因,不會想到有人在偷偷的分享他的香火,因為除了鄭彬,沒人知道齊鳴被殺,周恆和思琦會被埋在這裡,這是一樁無頭案。
鄭彬把冰棺沉入地下,周恆像是處於化蛹狀態,生機非常緩慢的流失,但是最後有可能破繭成蝶的只會是思琦,周恆的愛很悲壯,讓鄭彬佩服,不由自主的想起周恆的那些話,越想越覺得應該試試。
寒川朱果成熟了,散發出淡淡的甜香,鄭彬採摘後混合其他幾樣藥材,開始為姜瑜煉丹,杉杉馬上就要開學,總不能帶著姜瑜這麼個累贅,把姜瑜治好,也能早點甩了這個麻煩。
雨後初晴,鄭彬路過一間商場的時候,看到臨街玻璃映出他的尊容,把他自己嚇了一跳,形象太慘了點。
這一夜的經歷,讓鄭彬的心境有了重大變化,略微猶豫,鄭彬走進商場,再出來的時候全身上下煥然一新,連髮型都修理成了很新潮的樣式,應了那句俗語,改變,從頭開始。
鄭彬回到家,沒等敲門就聽到幾聲嬉鬧的喊叫,感知到房子裡的狀況,不禁哭笑不得。
杉杉和曲佳音居然在捉弄姜瑜,這真是把人當傻子欺負,不知道一會把姜瑜治好,杉杉二女面對姜瑜會是什麼表情。
“哥?”鄭杉杉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鄭彬,眨眨眼,神情呆滯了幾秒鐘,換了形象的鄭彬,讓她感覺非常新奇。
突然的,鄭杉杉猛地把門關上,大叫道:“曲佳音,快點把衣服給她穿上。”
鄭彬驚鴻一瞥,怔怔的表情被門擋住,客廳中,姜瑜身上的衣物很少,皮膚上不但貼著紙條,還畫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圖案,他剛才只是感知到杉杉和曲佳音在捉弄姜瑜,沒想到會這麼奇葩。
再次開門後,鄭彬瞪了杉杉一眼,正想說杉杉幾句。
不料姜瑜一點都不給他面子,過來拉著杉杉,還想要玩剛才的遊戲,眨巴著大眼睛的傻萌蠢樣,好像杉杉和曲佳音不陪她玩,她會鬱悶死。
鄭杉杉哪敢再胡鬧,曲佳音對鄭彬也有點小怕怕,不再理會姜瑜,姜瑜轉而過來抱住鄭彬的胳膊,一個勁的晃著,晃的鄭彬甩手不迭。
開玩笑呢!姜瑜穿的比剛才多是多了,可還是那種很薄的居家服,胳膊被她抱在懷裡晃盪,簡直就是摩擦,摩擦,魔鬼的……
“杉杉,把她洗洗帶到我臥室來,我給她治療,等她想起你們捉弄她,讓她自己跟你們算賬。”
鄭彬回到臥室沒兩分鍾,曲佳音端著一杯茶走進來,放到鄭彬面前,欲言又止。
“有事?”鄭彬抿了一口茶問道。
曲佳音嗯了一聲:“我……我不想去上學了。”
“你這麼小一點,不唸書做什麼?還真能給我做保姆嗎?”鄭彬想起薄涼透的那張等同賣身契的合同內容,曲佳音不知道,不想再給曲佳音製造傷害,岔開話題道:“不讀書,你將來怎麼辦?沒有知識和學歷,養活自己很難。”
曲佳音低著頭:“我學習成績很差,不是倒數第一就是第二,連高中都考不上。”
只要是正常人,肯下苦功,哪有玩不轉幾本教科書的?鄭彬不以為意道:“學習不好就從頭補,你的家庭情況我已經知道,除了讀書這個改變命運的途徑,你無路可走,難道你想將來過你母親那樣的生活?”
曲佳音一雙粉拳緊握:“我媽來找過我。”
鄭彬微微皺眉,薄涼透那個女人還敢來找曲佳音?得了錢想要得寸進尺?真當他是不設防提款機呀!
“那樣的女人不配做母親,我會找她談談,你安心讀書,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或者杉杉,但是你要明白,我能幫你一時,不能幫你一輩子,你的人生,終歸是你自己走下去,明白嗎?”
曲佳音點點頭,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想起薄涼透說的那些話,臉色微微黯然,低聲道:“我去幫杉杉姐。”
時間不長,洗過澡的姜瑜被鄭杉杉拉進臥室,關上門冷著臉問道:“哥,你知道了?罵佳音了?”
“我知道什麼?我沒罵她呀!”鄭彬被杉杉問的有點懵。
“那個該死的女人又來找佳音,我不放心在後面偷偷跟著,你猜怎麼著?她竟然教唆佳音勾引你,最好再懷上你的孩子,然後佳音這輩子就發達了,她也跟著沾光,這是親媽嗎?簡直就是妓院裡的老bao,可惡至極。”
鄭彬嘴巴微張,搖手道:“你等會兒,真有這回事?我打個電話。”
鄭彬見杉杉肯定的點頭,心中無比氣惱,薄涼透這是要作死嗎?
迫女為娼不算,還要把女兒往死裡坑,上輩子多大仇啊?在手機裡翻出大龍的號碼,鄭彬只說了一句話:“不想在南都再看見薄涼透。”
平復心情,鄭彬讓姜瑜躺下,有些手段不能在鄭杉杉面前顯露:“杉杉,你去和曲佳音聊聊,她有輟學的想法,沒幾天就開學了,你幫著找個好的老師輔導她。”
鄭彬把杉杉支走,看著躺在床上萌眼望來的姜瑜:“認真說起來,是我讓你遭受了無妄之災,虧欠你這一點,有機會償還你。”
鄭彬說著拿出一顆翠綠色的丹藥,正是為姜瑜量身煉製的喚靈丹,這種丹藥是修仙者為了開啟提升靈寵的靈智而煉製,嚴格來說是修仙界的獸藥,可對姜瑜這種情況十分對症,鄭彬有九成九的把握治好姜瑜。
喚靈丹塞入姜瑜的口中,順喉而下,鄭彬指尖泛起靈光,在姜瑜頭上的穴竅不時點下,鬼神針更是刺入頭頂百會穴,針尾劇烈的顫動著。
雙管齊下,姜瑜大大的眼睛霧氣漸生,眼神時而迷惑,時而清晰,七竅緩緩的滲出血絲。
“醒來!”
鄭彬蘊含法力的一聲斷喝,姜瑜頭頂的鬼神針飛出,帶出一溜紫黑色的血跡,星星點點的噴濺在雪白的牆壁上,宛若雪中梅花綻放。
鄭彬的斷喝驚動了外面的鄭杉杉和曲佳音,二女推門進屋看到牆上的血跡,紛紛捂嘴,再看床上的姜瑜,七竅流血,閉著眼睛不知道死活。
“杉杉,幫她擦一擦,應該沒有問題了。”鄭彬的靈氣在姜瑜的腦中沒有再感知到創傷,喚靈丹的作用得到了完美的發揮。
“真的好了?她怎麼不醒呢?”鄭杉杉用溼巾擦著姜瑜臉上的血跡。
“晚上應該會醒。”鄭彬沒有立即弄醒姜瑜,自然醒對姜瑜來說最好。
鄭杉杉哦了一聲:“那晚上只能拜託哥照顧她了,我和佳音不在家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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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在家?瞎跑什麼?”
不等鄭杉杉回答,曲佳音忙道:“不告訴你,我和杉杉姐……”
鄭杉杉拍了曲佳音的胳膊一下,阻止曲佳音亂說:“一會我和杉杉去找輔導老師,晚上如果不回來,我再給哥打電話吧!”
鄭杉杉和曲佳音晚上真的沒有回來,鄭彬躺在床上琢磨著自己的心事,對情感,他要換一種打開方式,並不是心裡想想,只是尋找一個合適的切入點,對他來說比較困難。
正想著的時候,門外響起腳步聲,鄭彬的感知當中,出現了呼吸紊亂,手足無措的姜瑜,她終於醒了。作者鱘魚建了個書友群,喜歡看網絡小說喜歡聊天的兄弟姐們可以加一下,交個朋友,群號:7718（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