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三小姐的傳聞，在整個安平縣內流傳，傳誦的風生水起，就連程綺也開始恢復了女兒身，偶爾上街行走，為這個話題更添了一抹傳奇色彩。
半個月後，三皇子終於低調的進入了安平縣，並且有意無意的完成了與程綺的偶遇。
獲悉這一切的鸞鳳無趣的打了個哈欠，聽著耳邊霗溫柔的低語，臉上神色愈發的睏倦。
“怎麼了，很困嗎，我很少見你有清醒的時候，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這還睡不夠嗎。”
“大概吧，或許我是睡神轉世，又或許我前世是累死的，所以今生來好好的休息。”
鸞鳳配合著霗的調侃說了兩句，又睏倦的打了個哈欠，擦去了眼角泛出的生理性鹽水。
“三皇子跟程綺搭上線了，兩個人看起來，似乎對彼此都頗有好感。”
“哦。”
鸞鳳平淡的應了一聲，以手支著自己的下巴，撐著那無比沉重的腦袋。
“鸞鳳就不好奇我接下來會怎麼做嗎。”
“讓三皇子帶程綺回去就夠了，家裡這方面，我會解決，你只管跟著一起離開就好了。”
“那我就多謝鸞鳳為我的打點了。”
“不客氣，此事過後，你與程家再無任何瓜葛。”
“我懂了。”
霗臉上溫柔的笑容逐漸隱沒，最終消失不見，卸去臉上的假面，眉宇間的錚錚冷意凌厲而出。
“這就是真實的你。”
“鸞鳳認為什麼才是真實。”
一秒變臉說的就是霗這種人，明明上一妙還是那麼的冷酷無情，下一秒卻又溫柔和煦，讓人如沐春風般。
“做自己就是真實，要自己想要的，做自己想做的，也是真實。”
“跟鸞鳳聊天就是能夠收穫很多不一樣的東西，真的很難想象，鸞鳳才十三歲，也不知道鸞鳳日後的風姿又該是何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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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何種模樣，都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鸞鳳一把拍開了霗伸過來的手，將自己的長髮撈了回來。
“不要動手動腳，男女有別，你不怕我把你打出去的話，你可以繼續。”
“鸞鳳覺得你打得過我嗎？！”
霗挑眉反問，伸出的長手將人攬入了懷中，鸞鳳被迫坐在霗的大腿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我打不過你，但是總有例外，比如這樣。”
鸞鳳光明正大的伸出手，一把鉗制住了霗的手，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耳朵。
“放我下來。”
鸞鳳捏著霗的耳垂，長長的指甲透著一股冷意的威脅。
霗的眸光跟著閃了閃，順勢放開了雙手，看著鸞鳳從他的大腿上離開。
“溫香暖玉也不過如此。”
“你有戀童癖嗎，我才十三，十六才成年。”
“如果物件是你，我不介意自己有戀童癖。”
霗歪著頭，分外無辜明媚的眼眸對上了鸞鳳淡漠的眉眼。
鸞鳳打了個哈欠，眼裡水光瀲灩，襯得那淡漠的眉眼愈發出塵。
“不好意思，我介意，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請出去，我要睡覺了。”
“我來找你，自然是有其他的事情，我忘了告訴你，三皇子今天晚上就會離開，因為他的母妃突然被打入冷宮，他急著回去處理，那麼鸞鳳認為，我應該怎麼讓他帶上我和程綺呢。”
“這就看你自己的手段與本事了，我要睡覺了，不要逼我將你打出去。”
鸞鳳面無表情的看著霗，面癱著一張臉，說不上有多麼的冷漠，卻也不顯得熱情。
霗溫柔一笑，而後起身離開，順帶的關上了房門。
鸞鳳目送著霗離開的背影，直到關上的房門隔絕了她的視線以後，她立刻爬到了床上，閉眼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程家就鬧起一件事，程家三小姐程綺，鳳女跟著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私奔離開了。
剛起床就得知了這個訊息的鸞鳳面無表情的看著霗。
“你怎麼還沒有離開。”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再等等，現在突然冒出頭，對我很不利，未知永遠都是令人恐懼的，我對京都可一無所知。”
“哦。”
鸞鳳平淡的應了一聲，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換衣。
換了一套粉紅色的長裙，明顯遭到了鸞鳳的唾棄，卻沒有再更換的時間。
“小姐，老爺有急事找你，要你去書房一趟。”
“嗯。”
自從程綺造勢成為了鳳女以後，府裡人的態度也隱隱有了變化，最直觀的就是在對待鸞鳳的時候，明顯沒有以前那麼恭敬了。
鸞鳳就領著霗一個人朝著書房走去，路上遇到不少碎碎念的丫鬟，卻無人理會。
“鸞鳳，你三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你看有沒有什麼挽救的辦法。”
“將我三姐的名字移出家譜，就當我們程家沒有這個人就夠了。”
“可是，鸞鳳，這……鸞鳳啊，程綺畢竟是你的三姐，鬧出這件事，我是我的倏忽，再將程綺的名字移出家譜，我對她有愧啊。”
“沒事，我們還可以對外說三姐病逝了，名字也不用遷出家譜，就當沒有三姐這個人就夠了。”
“這樣也好，是我對不起你三姐，她私奔的那個人身份尊貴，我招惹不起，更無力去阻止啊！”
“人自有自己的命數，我們無權更改，這是我三姐的命，跟著一個皇子離開，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楚。”
“你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鸞鳳抿了抿唇畔，而後轉身就離開了書房。
在她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在父親的心底打上了一個冷血的烙印。
但是這並不能怪她，越聰明就越淡漠，太過理智的結果就是顯得冷血無情。
鸞鳳對什麼都不在意，感情波動自然就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徐州碼頭，一艘最大的船舶起航，三皇子站在船頭上，程綺穿著颯爽的男裝站在他的身旁。
“看你一副有心事的模樣，這是怎麼了。”
“母妃被打入冷宮裡，我卻不知道母妃犯了什麼事才會被打入冷宮，派回去的人也沒有任何的訊息傳來，所以我很擔心。”
“不要著急，急也沒有用，冷靜一點，回去以後你就知道了。”
“嗯，江面風大，你身子弱，先進去吧。”
“不要緊，我自小學武，這點風對我無礙。”
“你自小女扮男裝，是因為家裡的原因嗎。”
像霗口中說出的兩人對上眼了，其實並沒有，三皇子只是欣賞程綺的才華，起了愛才之心。
而後得知程綺是個女子以後，更是吃驚不已，至於鳳女的傳說，他也只信了三成。
畢竟鳳女這件事玄之又玄，沒有親眼見到，就聽著那些人口中流傳的事蹟，作不得真。
至於程綺為什麼會跟著三皇子離開，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程綺受夠了待在家裡，一輩子碌碌無為，在自己爆出女子的身份以後，更因為鳳女的名號，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
可是那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怎麼可能甘心嫁給一個布衣男子，或者商賈之子。
她想要的是權力，既然頂上了鳳女的名頭，程綺的野心自然不小。
從小她就被當成男孩子來養，暗地裡更是被姨娘傳授女經，學刺繡，琴棋書畫也是必不可少的。
她自問自己不比那個女人遜色，其他女子也沒有她這種鮮明的性格。
女子的溫柔她有，男子的剛勁韌性她也有。
這麼一個融合了兩種風情的女子，很少有人不會去注意到她。
程綺的野心大，她自問自己更是有這個能力支撐自己的野心，有能力，那就放手一搏。
一輩子碌碌無為，枉費她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