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心神一動,在宴淮安歡欣的目光之下,卻沒有說出什麼動聽的話。
宴淮安也不介意,領著顧墨大大方方的走進巷子裡,推開了一扇木門。
“張伯,我來了。”
宴淮安邊說著,便領著顧墨熟門熟路的進入了後院的隔間裡。
“這後面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我當初也是磨了張伯好久,這才可以進來。”
“你小子又來了,怎麼,這次還帶了個朋友過來。”
“嗯,好久沒有嚐嚐張伯的手藝,很是想念。”
對於朋友的話題,宴淮安略過不談,帶著沉默的顧墨進了隔間以後,張伯也招呼的進了廚房。
這個時候來的人很多,廚房裡的大廚忙碌不過來,所以宴淮安來的時候,經常都是張伯親自動手。
久而久之,宴淮安成了常客,張伯也經常為宴淮安動手。
“張伯做的很好吃,聽說他家祖上是御廚,後來出了點事,這才來到s市。”
宴淮安為顧墨擺筷,用開水將碗筷燙過一遍以後,見顧墨沒有什麼動作,也就自發的為顧墨燙起了碗筷。
“張伯這裡很乾淨,只不過這是我出門在外面吃飯的習慣,不要介意。”
燙過碗筷以後,宴淮安也找不到什麼話題,面對一直沉默的顧墨,他也有了一種無從下手的不適感。
“不會,你這樣很好。”
沉默了半晌,顧墨終於開口回了一句,卻並沒有讓宴淮安露出高興的笑顏。
“你是不是覺得我一直纏著你,讓你感覺很煩。”
似是憋久了一般,宴淮安遲疑的開了口,將心底一直以來的擔憂詢問出聲。
“……”
顧墨沉默了半晌,低下頭思索的同時,也就錯過了宴淮安明亮而狡黠的笑容。
“並不是。”
顧墨回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解釋,但是對於宴淮安來說已經夠了。
掰彎直男的案例,他的資料庫裡比比皆是,面對顧墨這樣的情況,甚至不下一百種方法可以迅速的拿下他。
只不過為了配合黑化值的進度,所以宴淮安才選擇了這種一點點靠近,加深顧墨印象的方法。
“我還以為你會很討厭我呢。”
宴淮安交疊著雙手,斂去過分銳利的眸光,眉目柔和,氤氳著淺笑,偏著頭看向顧墨。
還未等顧墨想要說出什麼話之際,包廂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宴少。”
“進來吧。”
幾碟精緻的點心錯落有致的擺放著,色香味俱全的主菜也隨後布上。
“張伯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主菜才剛端上來,宴淮安就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滿意的眯起眼眸,感嘆了一聲,順手給顧墨夾了一筷子。
“吃這個,這個很好吃的,張伯的拿手好菜。”
顧墨看著碗裡多出來的菜,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沉默的夾起來,吃了下去。
“怎麼樣,好吃嗎。”
宴淮安咬著筷子尖,一臉期待的看著顧墨。
顧墨沉默的點頭,稍顯柔和的目光無意識的掃過宴淮安。
宴淮安在一步步的開啟顧墨的心房,首先強勢的讓顧墨知道自己的存在。
追求的手段把握在一個恰好的態度上。
用自己真實的姿態面對顧墨,放鬆他的警惕,逐步開啟他的心房。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尤其是面對顧墨這麼一個悶騷的人,好在宴淮安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耐心。
更何況他的根本目的也不是需要顧墨對他的喜歡,而是顧墨的黑化值,這才是他想要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喜歡的。”
宴淮安舒了一口氣,一副你高興我就開心的模樣,這種全然的欣喜讓顧墨垂下眼瞼。
一時沉默無語,宴淮安也不介意,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顧墨,手下卻是不停。
時不時給顧墨夾一些菜,見顧墨沒有露出什麼不悅厭煩的神色以後,他也沒有得寸進尺。
就這麼略顯溫情的吃完以後,宴淮安摸著自己吃撐了的小肚腩,歪著頭,對顧墨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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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吃的太撐了,美人就是容易下飯。”
宴淮安眼也不眨的調戲了一番顧墨,被調戲的人也只是沉默相待。
“我送你回公司吧。”
宴淮安伸了一個懶腰,眉目帶笑。
“嗯。”
之前還想要解釋清楚的想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顧墨擱淺了。
宴淮安送回了顧墨以後也就順勢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家裡還有一個愛慕他的妹妹,這個正派女主沒有解決。
現在還不著急,他還需要這個妹妹以後做推手,推動顧墨的黑化。
“哥,你回來啦。”
宴玲就像一隻小鳥,乳燕撲懷的撲進了宴淮安的懷裡。
宴淮安退後兩步,拒絕了這過分親密的舉動,擋住了宴玲向前的步伐。
被擋住的宴玲委屈的看著宴淮安,不解的問道,“哥,你怎麼了,我以前抱你的時候,你都不會拒絕的。”
“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可以再向小時候那樣撲過來了。”
“才沒有,你之前還讓我撲的,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你就不要我了。”
宴玲強忍著心底的酸澀開口說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對自己的哥哥起了那樣詭秘的心思,但是她的愛戀註定見不得光。
他們是兄妹,可是她愛自己的哥哥,這樣無望的愛戀一直壓抑在她的心底,就怕什麼時候,困在心底的囚獸會破繭而出。
所以她只能夠藉助一些親密的動作來提醒自己,也是為了能夠滿足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怎麼會,你是我最愛的妹妹。”
“只是妹妹嗎。”
宴玲盯著宴淮安,呢喃了一聲,終於忍不住的推開宴淮安,朝著門外跑去。
宴淮安知道現在的宴玲正處於那種心理糾結的狀態,按照原文的劇情,宴玲會在宴淮安對她越來越好的攻勢之下徹底淪陷。
但是現在的宴淮安可對宴玲沒有絲毫的興趣,所以也就不會發生原文當中的事情。
所以宴玲才會更加的糾結,這種道德倫理會一直困住她,讓她的內心一直飽受折磨。
如果宴玲能夠提前知道自己並不是宴家的親生女兒,恐怕她經歷的心理折磨會少一些。
但是很顯然不可能,宴淮安是不會給宴玲這個機會的。
只有讓宴玲掙扎的更久,這樣的淪陷會更加的徹底,他的計劃才能夠更好展開。
“淮安,回來啦,咦,你妹妹呢,剛剛不是出來接你了嗎。”
“宴玲剛剛跟我耍小性子,現在跑出去了。”
“淮安,你都這麼大了,也不知道讓讓妹妹。”
“媽,我有分寸,我知道該怎麼應付。”
“罷了罷了,我知道你有分寸,中午吃了嗎,公司的事情忙不忙。”
“中午吃了,公司的事情不忙,您跟爸準備去哪裡旅遊,我可以幫你們參考幾個地方。”
“你這孩子。”
宴母笑罵了一聲,屋內的傭人端著一盤餐後水果拼盤走了出來。
“媽,我累了,先上去睡會兒。”
“嗯,去吧去吧。”
宴母笑看著宴淮安上了樓,而後才一巴掌打在了傭人的臉上。
“我讓你看住宴玲,你是怎麼看的,還讓她跑出去了。”
“剛剛少爺在那裡,我不敢出去攔小姐。”
“算了算了,去把她找回來。”
宴母從沙發坐墊下抽出一根旱菸,手法熟練的點燃,倚靠在沙發上,狀似低迷的戲了一口。
濃烈的菸圈從宴母的口中,宴母的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陰狠。
“夫人,幫裡的那些人,人心不穩,我們要不要……”
傭人比了一個殺的動作,宴母隨意的掃了她一眼,將手裡的旱菸磕在了桌面上。
“不用了,那些遲早都是要留給淮安的,交給淮安解決,也算是一種鍛鍊。”
“可是夫人,少爺從來都沒有接觸這些,會不會不適應。”
“我十八歲的時候,也沒有人問我適不適應,這個世上,沒有什麼路是別人為你鋪好讓你有的,淮安不小了,這個年紀剛剛好。”
宴母又抽了一口旱菸,菸絲閃爍著明滅的光芒,吞吐的菸圈縈繞在宴母周身,愈發顯得宴母的神秘。
“夫人,聽說少爺最近在追求一個男人,您看……”
“怕什麼,追求一個男人而已,淮安愛玩就讓他玩,我的兒子我最瞭解,真愛那種騙孩子的東西,我兒子可不信。”
“可是夫人……”
“你逾越了。”
不輕不重的四個字,卻讓傭人立刻噤聲,臉上更是蒼白的冒出了冷汗。
“下去吧。”
旱菸十分有節奏的在桌面上輕磕著,傭人很快低頭離開。
“淮安,下來吧,藏都沒藏好。”
宴母的語氣當中蘊含著一絲慈母的寵溺,全然沒有被揭開面具的尷尬感。
“媽,你說的幫派是什麼。”
宴母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宴淮安卻是撩起眼睫,一瞬不瞬的盯著宴母的雙眼看了過去。
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宴母率先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媽老了,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透個底。”
“媽,你說,我聽著。”
宴母白了宴淮安一眼,她也是因為宴玲那愈發露骨的眼神,從而響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正巧今天宴淮安回來,所以她才會試探性的交個底。
嘴上說著不會給宴淮安鋪路,讓他自己去經歷,但是那個母親會對自己的子女放手,讓他們任意的去闖蕩。
所以宴母還是忍不住的讓宴淮安接手幫派的時候更加的輕鬆一點。
“媽的來歷你知道吧。”
“嗯。”
宴淮安遲疑了半晌,而後點了頭,然後就被宴母的旱菸敲中了腦袋。
“我就知道你這個賊精,既然你知道了媽的來歷,那麼也該知道唐幫對吧。”
“嗯。”
面對宴母的問題,宴淮安還是誠實的點頭。
看到宴母無力翻白眼的動作,宴淮安也只是舔著臉的上前,討好的為宴母捏著肩膀。
“媽。你接著說吧。”
“你啊,媽真是把你寵壞了,既然你知道唐幫,媽也不廢話了,你是下一任的幫主,只不過上位之前,你還需要一場試煉,如果得到那些長老的同意,那麼你就成功的接手唐幫了,如果你不能得到長老的同意,那麼唐幫就只能夠交給你妹妹宴玲了。”
“交給宴玲。”
宴淮安詫異的挑了挑眉尖,目光盯著宴母,希望能夠聽到宴母的解答。
“這要牽扯出一段往事,我懶得說了,你自己去查,查出來是你的本事,查不出來,那就註定你不用知道了。”
“媽~”
宴淮安撒嬌般的幫著宴母的手臂,圓溜溜的大眼睛無辜的眨了眨,一副求知慾深重的模樣看著宴母。
只可惜宴母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手裡的旱菸直接敲了上去。
宴淮安後跳著躲開了旱菸,也順勢放開了宴母的手臂。
“我累了,要去睡覺了,還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
宴母將旱菸捏在手裡,靈活的轉動了幾圈,這才不捨的將旱菸杆換了一個地方另藏,而後伸著懶腰上了樓。
宴淮安輕笑了一聲,眼底溫柔的笑意即將要溢位來。
在宴母的身上,他是真的能夠感受到來自母親般的慈愛,這份暖融融的感情會支援他一段不短的時間。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自從舒茜在舒顏的面前上演了一番苦肉計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而舒顏就更加不可能出現了,因為她被長老帶著前往了公司。
舒家旗下的幾個重要的分公司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防火牆被輕而易舉的攻破,公司裡的電腦都莫名中了病毒。
好幾個專案不得已停了下來,舒家的股票也在下跌,雖然這點小動作不會讓舒家元氣大傷,但是造成的麻煩也小不到那裡去。
“舒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公司在這樣下去,股票還會持續下跌,會壓住的幾個專案也會賠錢。”
“既然他們是計算機上面動的手腳,你們反擊回去不就可以了,專案依舊繼續,不要停,至於股票,專案舉辦成功,股票會回暖的。”
這些話並不是舒顏的本意,但是她卻不得不說出來。
舒家之所以敢就著舒顏,還不怕她說假話的原因,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舒顏不能夠說假話。
面對家族危機的時候,被挑中的人都必須全心全意的幫助家族渡過難關,他們沒有辦法說出任何的謊言。
說謊的時候,他們會如同萬蟻噬身一般的痛苦。
這是來自家族的詛咒,他們擁有了能力,也必須承擔責任,像舒顏這種家族的引導者,一般活不過四十歲,只要她不過分動用自己的能力還是可以長壽。
但是顯然,舒家是根本不可能會給舒顏休養的機會。
舒顏設下的這個局,不僅算計了舒家,也把自己的反應,自己的回答也算了進去。
股票下降,專案被壓住,這只是第一步,針對舒顏給出的回答,還會有第二步的計劃在等著他們。
公司的事情草草結束以後,舒顏又被送回了家裡。
因為舒顏不能夠直接對舒家出手,所以此刻才需要這麼曲折的來回計算。
原主的壽命不短,她經歷的這段記憶被改動一些以後,也會成為原主的記憶,原主會在她離開以後回到自己的身體,繼續活下去。
所以舒顏盡力的想要做到盡善盡美,因為原主,也因為她自己。
“二姐,你回來了,這幾天你去那了,在家裡都沒有看到你,我還以為你住到明謹那裡去了。”
提起明謹,舒茜的眼淚又湧了上來,淚珠掛在眼睫之上,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舒顏推著輪椅,冷漠的從舒茜身邊走過。
舒茜狠狠的咬著下唇,陰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舒顏的後背,那目光宛如帶著鉤子一般,恨不得在舒顏的背上挖下一塊肉下來。
“小姐,家主找您。”
被傭人提醒的舒茜回過神,摸著自己被咬疼的下唇,狠狠的一跺腳,朝著家主的書房走去。
“家主,你找我做什麼。”
推開門,舒茜也沒有什麼好態度的說道。
舒家主瞪了舒茜一眼,而後狠狠一巴掌便抽了上去。
你看看你做的醜事,你還有臉問我找你做什麼。
舒家主的手一揚,一疊照片就丟在了舒茜的臉上。
舒茜從地上撿起來兩張,就看到自己與明謹接吻的照片,還有一張是十分親密的抱在一起。
她的臉剎那間就蒼白了起來,“這些怎麼會被人拍到。”
“你還有臉說,這樁醜聞要不是被我壓了下去,我們舒家和明家的聯姻就完了。”
“聯姻,為什麼我不可以,我也是舒家的人,我和明謹哥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麼你們不讓我們在一起。”
“閉嘴,你還嫌不夠丟臉嗎,滾回房去,沒有我的允許,這段時間你都不可以再出門。”
“憑什麼,憑什麼要這麼對我,舒顏是個廢人,他們都寵著她,我比她聰明,漂亮,你們卻這麼對我,憑什麼。”
舒茜嘶吼著跑了出去,開著自己的車子離開。
看著突然獲得的百分之十五的光環,舒顏低下頭,便是冷漠的一笑,這還只是開始。
舒茜敢做,就要有敢於承擔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