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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女主妹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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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型香爐中燃著安心寧神的香,白煙嫋嫋,一身黑色便服的太子坐在一旁,安靜看著對面垂首觀察自己手相的紫淵,眼底滿滿都是崇拜。

在還是個垂髫小兒時,他曾經在皇宮中見過紫淵,彼時他還未長成現在這樣高大健碩的樣子,尚只是個眼神冷冰冰渾身帶刺的小道士。

那時三弟剛剛出生,母后的身體原本就不佳,產下三弟後更是大病一場,太醫們來來去去,母后的身體卻一天一天沒了生機。

他原本以為,自己真的會像那些偷偷說嘴的小宮女說的一樣,在那個冬日徹底失去母後,但父皇請來了紫淵道長。

他現在仍然清晰記得,那個冷著臉的小道士對自家父皇是如何的態度惡劣,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平日裡高高在上很少有表情的父皇卻半點不生氣,相反的,對那小道士的口出狂言看上去十分得意又開心。

人生第一次,他對一個人產生了深深的崇拜。

等到看著母后被他隨意用金針扎了幾下,又喝了半月黑乎乎的藥汁便迅速恢復後,他心中的崇拜簡直要突破天際。

整天繃著一張臉俯視所有人,包括讓人害怕的父皇,多麼霸氣!

隨便露兩手便讓垂死之人起死回生,多麼神奇!

若不是想著要照顧母後幼弟,他肯定會跟著紫淵道長做道士去的吧?

只可惜……

想到這裡,太子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

年少無知時並沒有那麼多的得失之心,皇位、權力,在當時的自己看來甚至比不上紫淵道長起死回生的一根金針,但隨著慢慢長大,聽著身邊之人的恭維諂媚或是訓誡,那個整日夢想著去做道士逍遙天地間的小皇子,終於是不復存在了。

甚至,隨著母后的仙去,父皇漸漸用看待敵人的眼光看著自己,三弟又常常闖出那許多禍事,焦頭爛額之下,他早就忘了那個記憶中,半點不給父皇留面子的小道士。

直到不經意間聽說了那一段皇室秘辛。

在他的認知中,先太后育有二子,長子是當今聖上,二皇子出生一月便染病夭折。

但傳聞卻並不是這樣,據說,那個不幸夭折的二皇子其實並沒有死。

先皇尤其重視命理,但二皇子卻與他命數相剋,自出生後他便屢屢受傷染病,雖與生命無礙,卻堅定了他原本猶豫的心。

於是,備受寵愛的二皇子染病夭折了,而遠在江南的一座道觀中,卻多了一個剛剛滿月的小道童。

但那個小道童後來究竟如何?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先皇駕崩後,父皇又到底有沒有想過將他接回皇宮?

他滿心的疑問,但後面的事卻再無人知。

直到他在三弟口中又聽到了那個名字,像是醍醐灌頂一般,他瞬間將那二皇子與當初救了母后的紫淵道長聯絡到了一起——能讓父皇放下姿態如此對待,除了紫淵就是那被送出宮的二皇子,他覺得根本無需作他想。

而隨著回憶逐漸清晰,那個遙遠的童年夢想也再度被回憶起,他忽然起了想要見一見紫淵的念頭。

畢竟,那是他從小便深深崇拜的人啊!

終於面對面近距離地接觸到了偶像,還知道了這偶像八成是自己的二叔,而且他不僅擅長藥理還算命奇準無比,太子心中激動難言,簡直要化身紫淵的腦殘粉!

感受到他越來越崇拜的目光,紫淵卻半點不得意,反而做賊心虛一般伸長脖子看了眼窗外。

不遠處,身材修長的俊朗男子正坐在樹下看著什麼,完全沒有關注這裡。

紫淵這才松了一口氣。

天可憐見,萬一自家親親愛人產生誤會那他就死定了!

想到昨天那火辣到極致的場景,他條件反射地抽了抽鼻子。

那樣美好的畫面,放在腦海中慢慢回味就好,可千萬不要再來第二次了。

“紫淵道長?”太子有些不解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外面有什麼?道長的怎麼表情如此……

“咳!”紫淵瞬間回神,注意到他疑惑的眼神後面色瞬間嚴肅了起來,他微微側過身擋住了太子打量的目光,指著他的手,蹙眉搖了搖頭。

太子心頭一跳,也顧不上看窗外有什麼了,疑惑地道:“道長的意思是?”

房間中並沒有人,門外也守著太子帶來的太監,並不會被別人聽了去,於是紫淵便也不吊他胃口,直言道:“你身邊有人命中帶煞,日後若是繼續糾纏,必定要過很長時間的艱苦日子,自身安危尚不能確保,遑論姻緣。等到一切風平浪靜登上至高之位後,命格卻早已受到影響,雖可得遇佳人,此生卻註定無子。最後只能從別人名下過繼一個孩子,好在那孩子是難得的靈慧之童,這李氏江山依舊穩固。”

太子從他說到此生無子時便面色一片慘白,他這次過來不過是想見一見兒時崇拜的物件,算姻緣不過是幌子罷了,卻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讓人心驚肉跳的話來。

他是太子,雖然現在地位有些不穩,身邊也有人對那位置虎視眈眈,但他卻一直堅信只有自己才能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並能讓這大好江山在自己的守護下更加繁榮。

登上那個位置的路必然是佈滿荊棘險阻的,他也早就做好了直面危險艱難的準備,但他卻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無子。

對一個帝王來說,無子到底意味著什麼?!

想到前朝那位被過繼的皇帝,因堅持立自己的親生父母為太上皇、太后而鬧得腥風血雨的事,太子心中悚然一驚。

難道自己也要經歷那樣的尷尬嗎?

紫淵看夠了他面色慘白雙眼無神的樣子,這才收起了心中的惡趣味,搖頭奇怪道:“不過那是你原本的命格,現在……奇哉怪哉,竟撲朔迷離看不透。”

太子心中一噎,差點被他這神轉折一般的話語刺激地吐出血來!

假裝沒有看見他眼中不忿的神色,紫淵高深莫測一笑,道:“不過……本道奉勸一句,有些事該管的可以管,不該管的,萬萬不可沾手,否則牽一髮而動全身,那人人肖想的位置卻也並不是誰人的囊中之物……”

他的話已經說得很是直白,太子對上那雙意味深長隱含告誡的眼,亂如麻的心頓時一凜,忙點頭應是。

聽到腳步聲,宴淮安合起手上的書冊,笑著抬起頭看向他們。

紫淵原本沉穩的腳步在看到他的笑臉時頓時加快了幾分,臉上也瞬間溢滿了溫柔繾綣的笑,連一旁受到驚嚇後心神不定的太子都回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他二人從來沒有收斂的想法,在皇帝面前都不在意,更別說太子了,於是剛剛受到驚嚇的太子又被他們的親密舉止震驚了。

但好在他反應夠快,瞬間就將臉上的詫異表情收斂了起來,目光掃過紫淵道長攬在宴淮安腰身的手,太子眼角一抽,裝作沒有看到他宣誓所有權一般的動作,面上落落大方地朝宴淮安執了晚輩禮。

知道了紫淵的身份,宴淮安對他這一禮倒是坦然受之,也不矯情,笑著還了一禮。

“素聞趙公子風姿卓絕器宇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說到這裡,太子頓了頓,瞧了面露自豪神色的紫淵一眼,又道:“和紫淵道長也很是般配!”

宴淮安斜睨了紫淵一眼,點頭道:“殿下過獎了。”

“咳!”見對面沒眼色的太子還要再說什麼,紫淵倏地輕咳一聲,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他對別人誇讚宴淮安當然是得意非常,但不知怎的,聽到太子真情實感的誇讚心中卻頗有些酸意。

自家親親愛人自然是千好萬好,但……但你這個外人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他的好只要本道知道不就夠了?你誇個沒完沒了的有什麼目的?!

心情詭異地冒著酸水,紫淵對上太子不解的眼,在心中冷哼了一聲,打發他道:“一月內,除非攸關性命,否則不要出太子府,或可得上天垂憐,得一二麟兒。”

太子臉上的不解瞬間被激動所取代,他瞪大了眼睛,心情激動難言,不禁長身一拜,非常利落地便順著紫淵的意思告辭而去。

輕輕靠著身後男人堅實的胸膛,宴淮安勾唇一笑,道:“你這神棍的手段倒是用的愈發純熟了。”

紫淵從背後將人攬在懷中,得意地挺了挺胸膛,道:“那可是貧道縱橫江湖的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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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乖的侄子,你這叔叔也捨得坑?”宴淮安轉過身,挑著眉摟住他的肩膀。

“我這不也是為他好?”紫淵臉上一絲愧疚也無,反而振振有詞地道:“在府中待一個月,不僅能延續子嗣,還能避過這潭渾水,一舉兩得,他該謝謝我才是!”

“謝謝你騙他此生無子?”葉斯年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紫淵得意一笑,道:“等到時候太子府中嬰啼一片,他自然會來感謝你我!”

輕輕鬆鬆抽走了李秉勳背後最給力的一根木頭,宴淮安絲毫不著急,每日裡釣魚閒逛,偶爾調戲一番自家親親愛人,日子過得很是悠閒。

他自然沒有忘記此番進京的目的,但有些事情的發展,卻不需要他親自出手便能朝著最壞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心想著出宮的柔妃……懷孕了。

這兩個月來,因為某些不可說的身體原因,皇帝三不五時便要將紫淵請入宮中瞧一瞧身體,暫時沒心思寵幸妃嬪,於是,表面上安安分分待在雲華殿內的柔妃便有了更多機會和李秉勳私會。

如果放在從前,她沒有因落水而被人所救,沒有見識過宮外的自由與愛情的甜美,那自然不會有其他的想法,但是現在,她卻無時無刻不對這高高的宮牆充滿厭惡。

這半年來她一直生活在宮外,那裡沒有日趨年邁的無情帝王,沒有一心算計著和自己爭寵的各色妃嬪,沒有高到擋住了藍天的巍峨宮牆,更沒有時時纏著自己心懷不軌的粗暴皇子……

那個人如此深情地愛著自己,溫柔、俊朗、高大、年輕,像所有話本戲劇中才子佳人的美好愛情一般,在那個唯美到了極致的地方,他對自己溫柔以待百般呵護。

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怦然心動,第一次被人捧在手心仔細呵護,心中因到了陌生地方的不安和忐忑瞬間就被心動所取代,生平第一次,她對回宮產生了厭惡。

但往往事與願違。

就在他們情意漸深愈發纏綿之時,她被找到並帶了回來。

重新回到牢籠一般的後宮,她心中的不滿和鬱氣越積越深,行事更加沒了顧忌,對李秉勳的行為非但沒有抵抗,隨著交往更加密切,心中反而越來越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她想,等李秉勳真的將她帶出皇宮,她便徹底地逃出去,逃得遠遠的,去找那個對她情深幾許的男人。

至於李秉勳?在今後的日子中,他越後悔,她就越開心。

放在以前她或許會覺得李秉勳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被那人愛過之後,他卻變得十分讓人難以忍受了。

雖然她並不覺得他們的關係有什麼大不了的,也沒什麼為那人守身如玉的覺悟,甚至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可以報復。

相反,她面上越是溫柔主動,心中就越是憎恨厭惡。

直到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如果現在她和李秉勳並沒有那一層關係,她是不打算將懷孕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的,畢竟這深宮之中太過危險,梅妃和其他一眾妃嬪虎視眈眈,她懷了身孕就會立刻成為靶子!

但是現在不同了,有了李秉勳的保護,她大可以說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本就對自己痴迷不已,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後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在宮中受罪?必然會儘快將自己弄出宮!

只要能儘快離開這個牢籠!她就能有機會回到那人身邊!

想通了這一點,柔妃像是終於見到了久違的希望一般,因李秉勳磨蹭拖拉而逐漸抑鬱的心再度充滿了鬥志。

柔妃心中籌謀,一邊盡力瞞下了自己懷有身孕的事,一邊派心腹悄悄出宮給李秉勳送信,告訴他自己懷孕了。

懷了孕的宮妃,皇帝再怎麼遷就兒子也不可能放她出宮!

於是,李秉勳若不想這輩子都只能偷偷摸摸,在她顯懷之前必然會將她帶出去!

即便不能光明正大,他也定然會想其他辦法!

有錢能使鬼推磨,悠閒了兩個月,今天一早宴淮安終於收到了下人匆匆送來的訊息。

柔妃懷孕……

等了兩個月,事情終於發展到了這一步,宴淮安勾了勾唇,慢條斯理地提筆在紙條上寫了幾個字,遞到擁有一張陌生面孔的下人手上。

“交給她,她知道該怎麼做。”

長著一張毫無特色見之即忘的臉,中年男人也不說話,彎了彎腰便腳步飛快地轉身離開。

宴淮安站起身,唇邊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朝不遠處正釣著魚的紫淵走去。

今天的皇宮定然熱鬧之極,準備了這麼久,他豈能錯過這場好戲?

這些天太子一直在府上小心翼翼地陪著懷了孕的太子妃和一眾姬妾,根本抽不出那麼多時間處理瑣事,索性將一部分工作丟給了無所事事的李秉勳。

李秉勳當然不是無所事事,他正發愁該怎麼將柔妃弄出宮呢,但這件事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說出口,於是他雖心中不耐,但到底還是將其接手了過來。

整日裡忙裡忙外,直忙得焦頭爛額,這段時間他連後宮都很少有時間去了。

但是今天明顯和往常不一樣。

正準備出門的李秉勳接過宮女手中的信,皺了皺眉,拆開了信封。

這人他自然是認識的,也知道是柔妃信任的心腹之一,剛開始看到她時還以為柔妃出了什麼事,但見她滿臉喜色,卻像是有了好事……

心中這麼想著,李秉勳皺眉開啟了信。

娟秀的字跡映入眼中,此時的李秉勳卻沒心思讚歎字跡的漂亮,他的全部心神都被紙上的內容吸引了去。

懷……懷了孩子?!

李秉勳難以置信地看著白紙上寥寥幾字,在這一瞬間,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柔妃有孕了?

指尖有微微的顫抖,李秉勳深深吸了口氣,心中既狂喜又忐忑,柔妃懷孕他當然高興!但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卻不一定是自己的……

但李秉勳轉念一想,自己年輕力壯,而且父皇自從那次後也沒有寵幸過柔妃,相比而言是自己孩子的可能性大多了!

對!一定是自己的孩子!

心愛之人懷有自己的孩子,李秉勳只恨不能立刻飛到她身邊好好柔情蜜意一番,但畢竟身份所限,光天化日之下闖入後宮太過引人注目,萬一柔妃懷孕的事被人發現……

那她就再也不可能出宮了!

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李秉勳十分豪氣地好好賞賜了這送信的宮女一番,也顧不上出門了,焦急地等在原地,靜待夜晚到來。

這一等,卻等出意外來了。

傍晚,芳華殿內。

梅妃猛地坐直了身體,柳眉一挑,急切地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年紀已經不小的老宮女諂媚一笑,道:“這宮裡可到處都是眼睛,那柔妃行事並不嚴謹,明眼人只要稍加觀察便可得知。”

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梅妃又悠閒地靠了回去,輕輕撫著懷中雪白的貓咪:“你想要什麼?”

那老宮女眼睛一亮,道:“只求娘娘放老奴出宮!”

“這等小事,本宮答應了。”梅妃勾唇一笑,道:“下去吧。”

老宮女滿臉激動地彎腰行禮,雙眼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卻飛快閃過一道報復般的寒光。

房中又恢復了寂靜。

梅妃皺眉思考片刻,對身後的貼身宮女道:“請太醫,就說本宮擔心柔妃妹妹的身體,一定要聽太醫親口確認她身體無礙才放心!”

身後的宮女眉尖一動,道:“娘娘是想?”

“她不是想偷偷養胎?”梅妃冷笑一聲,道:“本宮卻偏要將這件事鬧大!想要偷偷生孩子威脅我兒的地位?做夢!”

宮女恍然點頭,道:“那咱們這就去雲華殿?”

“走吧!”梅妃放下貓咪站起身,眼中滿是要戳穿她計謀的得意。

她倒要瞧瞧,等到時候滿後宮的人都知道她有了身孕,她還怎麼偷偷養胎!

“你說什麼?!”因紫淵主動看望自己而心情正好的皇帝聞言猛的抬高了嗓音,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跪在下方報喜的太監,聲音森寒:“柔妃有孕了?!”

皇上的反應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人精一般率先搶到報喜任務的太監渾身一抖,激動的語氣瞬間變為了恐慌,支支吾吾地道:“回……回皇上,太醫說已有兩月身孕……”

心中暴怒,手中材質極好的瓷杯幾乎被捏碎,胸口大力起伏,皇帝臉色漲得通紅,但這種有害顏面的事根本無法開口,他只能硬生生地嚥下這口氣,差點被氣得吐出血來!

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紫淵抽了抽眼角,假裝沒有聽到那太監的話。

天可憐見,不過是進宮撈點好吃的,怎麼就這麼倒黴遇見這種事!

皇帝這些天在自己的調養下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些,兩個月前他能讓人懷孕?

見鬼去吧!

坐在一旁慫恿他進宮準備看好戲的宴淮安也是同樣閉口垂眸,像是忽然發現袍子上的花紋有多麼美麗多麼迷人一般,完全沒有抬頭看一眼的想法。

到底是做了幾十年皇帝的人,他心中雖然恨不得立刻將那柔妃掐死,面上卻是硬生生地壓下了怒火,雖然依舊面沉如水,但已經不會讓人聯想到那個方面。

他放下手中的瓷杯,沉著臉站起身,道:“來人,擺駕雲華殿。”

後宮妃嬪懷有身孕乃是大事,在不能將那件事說出來的情況下,他只能暫時按下心中怒火,捏著鼻子去看望她。

跪在地上的太監被他森冷的語氣嚇得渾身一抖,趕忙跪著退到了一邊。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這時候能撿回一條小命就不錯了,賞賜什麼的還是不要肖想了。

皇帝往外走的腳步一頓,他回頭看了眼低著頭的兩人,心間劃過一絲尷尬,深深吸了口氣,道:“你們兩個也過來。”

紫淵頭皮一麻,和身旁雙眼發亮的宴淮安對視一眼,苦著臉站起身跟在皇帝身後往外走去。

三清在上!他媳婦兒怎麼是這樣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呢?!

宮外,王府中。

得到柔妃懷孕的訊息後,李秉勳便苦苦思索該如何儘快將她救出宮。

之前因為父皇再也沒有碰過柔妃,他心中雖然對柔妃仍只能待在後宮之中很是不滿,但到底沒有什麼危機感,加上被太子吩咐的事情絆住了腳步,救她出宮的事便就這麼拖到現在。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柔妃懷了他的孩子,他膝下至今無子,自然是想要那孩子平安降生的,但如果仍放任柔妃待在宮中,等到她顯懷,那他就再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將她帶出宮。

育有皇子皇女的后妃,即便是死,也是只能死在那宮牆之內的。

就在他滿心糾結苦思冥想的時候,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太監慌張跑了進來,臉色慘白道:“王爺!柔妃懷孕了!”

李秉勳瞳孔驟縮,他猛地上前掐住他細瘦的脖頸,語氣森寒滿是殺意:“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太監雪白的面色被硬生生憋出了血色,在他的桎梏下艱難地開口道:“宮中傳來的訊息……”

“你說什麼?!”李秉勳心底一沉,最擔心的事情居然這麼快便發生,他措手不及。

“王爺……”窒息感越來越重,小太監一張臉漲得通紅,忍不住伸手拉扯他的手臂。

李秉勳這才回過神來,皺著眉將他甩開,心中又是憤怒又是焦急,忍不住厲聲道:“滾!”

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小太監瑟縮了一下,捂著脖子雙眼含淚地跑了出去。

寂靜的房間中,李秉勳胸口劇烈起伏,眼神晦澀不明。

懷孕一事竟然被發現了,柔妃此時定然非常驚惶無措,想到這裡,心中想要立刻奔入後宮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但這件事已經鬧大,父皇此時定然在那裡,不管他再怎麼急切,也只能強自按捺下去,等待天黑……

等!又是等!

愛人情況不明!他卻只能在這裡幹等!

他甚至不能自豪地告訴所有人,她懷的是自己的孩子!

李秉勳猛地握拳砸向牆壁,心中積累的不滿越來越濃了。

畢竟,心愛之人名義上屬於自己的父親這種事,又有多少男人能夠忍受呢?

一身龍袍的皇帝面無表情地走進房中,先目光沉沉地看了眼一旁眼神得意的梅妃,這才看向坐在桌邊眼帶激動笑意的柔妃。

平素淡然溫婉的臉上噙著激動和喜悅,一雙美目中漾著濃濃的情意,她臉上暈著羞澀的紅,柔柔弱弱地朝皇帝看了過來。

若是放在往常,或是皇帝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的這幅樣子定然能勾起他的憐惜,但是現在……

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厭惡,皇帝面上卻是做出喜悅的樣子,道:“怎麼知道的?”

柔妃“羞澀”地低垂下的眼中閃過一道暗芒,纖細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明明計劃如此周密,這梅妃是怎麼知道自己懷了孕的?!還帶著人強行給自己把脈!說什麼擔心自己的身體!

只要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壞在梅妃手中,她就恨不得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懷孕一事鬧得人盡皆知,她還怎麼出宮?!

自以為戳穿了她想要偷偷養胎的陰謀,心中對那個跑來告密的老宮女更是讚賞,想著回去便打招呼放她出宮,梅妃很是得意地掩唇一笑,接過話頭道:“陛下您這下可得好好賞臣妾!”

皇帝眼神一閃,笑眯眯地回頭看向她,道:“是你先發現的?”

梅妃笑著瞥了低頭不語的柔妃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諷刺,道:“柔妃妹妹也是太過大意,若不是臣妾惦記著她的身體傳太醫,她至今還不知道自個兒懷了身子呢!”

“那是得好好獎賞一番……”皇帝瞥了梅妃那張今日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臉,意味深長地笑著道。

成功戳穿了柔妃的陰謀,又自認為在皇帝面前賣了個好,梅妃此時心中得意,故意打趣道:“既已得了陛下的承諾,臣妾這便不打擾陛下和柔妃妹妹了。”

說罷,她笑著朝抬眼看她的柔妃眨了眨眼,便帶著宮女浩浩蕩蕩地走了出去。

敏銳地發現她那眼神中的鄙夷和嘲弄,柔妃面色一僵,臉上溫柔羞澀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只要想到自己離開後宮的機會就這麼被人掐斷,美好的未來就這樣被人戳破在眼前,她心中的焦急、憤怒和絕望幾乎都要溢了出來!

但一接觸到皇帝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她內心就猛地一顫,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硬生生按下那些翻騰的陰暗情緒,勉強露出一抹稍顯蒼白的笑來,柔聲道:“陛下……”

“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心中的怒火和殺意高漲到了極點,皇帝卻只是不動聲色地咬了咬牙,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他笑著對不遠處的柔妃道:“有了身孕乃是大事,萬萬不可馬虎。”

見他居然並沒有高興地上來撫慰自己,柔妃眉心幾不可察地一蹙,剛想說什麼就見他忽地回頭招了招手,道:“紫淵,過來幫朕瞧一瞧她的身體。”

柔妃心尖一顫,這才注意到皇帝身後還跟著兩個身材高大修長的男子,也不知怎的,那明明是兩個出色到了極點的人物,剛才自己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飛快地掃了他們一眼,柔妃一邊為剛才自己竟然忽略了他們而感到疑惑,一邊心中不知為何忽地騰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來。

紫淵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糾結,但對上皇帝那雙暗沉沉的眼,他暗歎了一口氣,終於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但心中某個計劃卻愈發堅定了。

柔妃看了不遠處的皇帝一眼,心中不妙的感覺愈發濃,但事已至此,她心中即便再怎麼不安忐忑還是找不出理由拒絕,只好順著皇帝的意思伸出了手。

反正她短時間內也出不了宮,讓這道士瞧瞧也無妨,連太醫都只能估摸出個懷孕的時間,這人看上去如此年輕,還能有多厲害?

而且她現在也不是毫無倚仗,肚子裡的這個雖然讓她陷入了巨大的麻煩,但也暫時成了她的□□。

只要有孩子在,她根本不可能被怎麼樣。

柔妃心中想的其實也不錯,如果沒有紫淵在,她確實不會被怎麼樣,但是……偏偏該她倒黴,碰上了這朵及其精通醫術的奇葩。

紫淵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道:“身體並無大礙,好好休養即可。”

說著,他轉過臉看向自家的皇帝兄長,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敏銳地注意到他的動作,皇帝臉上的表情倏地一沉,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被澆滅,他再也不願意在這裡待下去,只敷衍地叮囑了兩句,便憋著火離開了這個讓他感覺極度恥辱的地方。

看到他如此輕易便離開,柔妃怔了怔,感到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不祥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了。是夜,光線昏暗的大殿之內。

皇帝面無表情地坐在陰影中,沉默不言。

紫淵帶著為難語氣的話尚在耳中,他心中暴怒的同時卻也感到一絲僥倖。

太醫說,柔妃已懷有兩個月的身孕,而紫淵得出的結論卻比太醫診出來的時間更為精確:兩月過半,將近三月……

而柔妃滿打滿算才回來兩月又四五天。

如果不是紫淵,他或許會抱著那麼一絲僥倖,覺得那孩子或許是自己的種,但是現在……

他只覺得身為帝王的尊嚴被人徹底地踩在了腳底。

“陛下……”

半個時辰前剛剛哭喪著臉離開的心腹侍衛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外,臉上的表情糾結到了極點。

方才他被盛怒中的陛下勒令三日內徹查此事,原本他還覺得吾命休矣,畢竟兩個半月前柔妃還在宮外,要查清楚此事兼找到那個色膽包天的姦夫,談何容易?但是現在……

他只願剛才腦子犯抽跑去雲華殿的人不是自己。

皇帝看著他站在門外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心中一動,沉聲道:“發現了什麼?”

他對這些心腹侍衛是非常瞭解的,既然自己已經下了那個命令,那他們必然不會在毫無進展的時候過來找自己。

現在人既然過來了,那定然是查到了某些連他們也拿不定主意的事。

但是這才過去半個時辰……

他心中疑惑,面上卻是依舊毫無表情,只目光沉沉地盯著他看。

年紀並不是很大的年輕侍衛苦著一張臉走了進來,跪在地上將自己所見所聞全部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後續的事情已經不是宴淮安可以干涉的了。

……

一片黑暗沉浮當中,宴淮安被人憐愛的喚醒,抬眼就看到舒顏慈愛的笑容。

“醒了,真是不容易,睡了這麼久。”

“姐姐,我這是怎麼了。”

“乖,都沒事了,我們已經把你帶出來了。”

“徐寒枝呢。”

舒顏的神色一僵,知道這個話題無法避免,沉重的說道。

“徐寒枝為了你,甘願留在你的世界裡,代替你,成為世界的中心。”

“我知道了,姐姐你離開吧,離開我,也離開這裡。”

舒顏沉默的看著宴淮安,妥協般的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把你帶出來是好是壞,就算你想要進去我也不會阻攔你了,那是你的世界,你應該主宰他,而不是被它操控,去吧,徐寒枝還在等你。”

“姐姐,謝謝你。”

宴淮安沉沉閉上雙眼,世界之外,洪荒當中。

徐寒枝悄然的睜開了雙眼,他感受到了宴淮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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