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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霸道少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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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最終是如舒顏所料,不歡而散。

方森譯被刺了個措手不及,萬沒料到平時順從聽話、滿心滿眼只有他的許若秋會說出這麼一番話,眉眼涼薄,語氣平靜,卻字字傷人。

同樣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他竟然會被傷到。

他原本以為,少女自身的喜怒歡苦,統統都與他無關。

他所在乎的只是與少女有著相似面容的那人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一個蹙眉,一個抿嘴,都是在他關心範圍以內的事物。

然而他卻在聽到許若秋的話後,會感到心疼,會想要抱緊她,讓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不可一世的方家大少第一次感到了迷茫。

他看不懂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女,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所以他選擇了摔門而出,將惹人苦惱的少女暫且拋之腦後,用憤怒與兇狠來掩飾自己的心虛與茫然。

第二天,方森譯果然沒有再來,舒顏的心情倒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樂得有了一天時間來看書睡覺,順便翻一翻若秋的抽屜櫃子,看一看有什麼東西可以日後利用。

清清靜靜地過了一天後,週末結束了,許若秋要去學校了。

許若秋是a大的高材生,雖然學費是由方森譯出的,但高考完全是憑自己實力,考上了名牌大學a大。

藍晴筱也是a大的學生,而且還是許若秋的直系師姐。

其實以許若秋當年的成績,完全可以報a大收分最高的金融,這也是她心之所向的。

然而,在選擇自己的人生發展方向上,她卻半點做不了自己的主。

藍晴筱讀的是漢語言文學,所以她也只能選漢語言文學。

她是藍晴筱的影子,是替身,是模仿者,是複製品。

方森譯怎麼可能允許她憑自己的意志走向一條越來越不像原主的道路?

她連看一本自己真正感興趣的書都不可以。

許若秋週一上午滿課,下課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半。

舒顏正準備去擠食堂吃飯,就看到教室門口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揹著斜挎包,在下課人潮中顯得格外突兀。

柯清怡直覺地認為,這個男生是來找自己的。

果然,等舒顏走到門口時,那人的眼睛就亮了起來,語氣輕快:“若秋,一起去吃飯吧?”

周圍的女生紛紛向舒顏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察覺到了這些不友好的視線,舒顏清咳一聲,道:“出公教樓再說。”

她知道這個男生是誰了。

說實話,她有點小吃驚……一個炮灰蠢男三

林哲洋開車帶她去了離學校不遠的一家高階西餐廳。

一路上,他都顯得分外興奮,不停地在跟舒顏說話,健談得來有點話癆了。

舒顏坐在副駕駛座上默默聽著,十句回一句,按著許若秋對林哲洋的原態度來行動。

下車的時候,林哲洋向舒顏道歉:“不好意思啊若秋,我是不是有點太吵了?但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因為……因為今天是你第一次答應和我一起吃飯,還坐在了我的副駕駛座上!我……我打死都不會換掉這輛車的!就算換車我也要把副駕駛座給一起換過去!”

“……”

痴漢少年你夠了!

林哲洋生得十分俊俏,劍眉朗目,鼻樑高挺,一雙桃花眼笑意慢慢,笑起來分外好看,顏值絲毫不輸給方森譯。

他的家世也絲毫不輸給方森譯。

林家和方家一樣,都是a市出名的豪門大家族,有錢有勢,而林哲洋作為林家的小兒子,含著金鑰匙出生,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上,養尊處優。

就是這樣一個要什麼有什麼的小少爺,死心塌地地喜歡著許若秋。

但是許若秋心裡只有方森譯。

在劇情中,許若秋後來就是利用了林哲洋對她的這份喜歡,借刀殺人,讓林哲洋一次又一次地替她毒害女主藍晴筱。

不然憑她自己,哪裡來的權勢與金錢,花錢買兇,託人陷害。吃飯的時候,舒顏不說話,林哲洋也憋了好久不敢說話。

等快吃完時,林哲洋才笑著說了飯桌上的第一句話:“若秋,週五的晚會你準備好了嗎?”

舒顏一愣:“晚會?”

林哲洋也愣了愣:“你不會是忘了吧,週五學生會舉辦的那個校級晚會,你不是答應下來在開場彈鋼琴嗎?”

“……差點忘了。”

晚會,所有言情校園劇情必備的這麼一個情節,劇情中在晚會當天,許若秋滿懷期待地邀請了方森譯來看,結果方森譯卻沒有來,而是和藍晴筱還有方森譯的弟弟方森行在一起。

“若秋,若秋?”

聽到林哲洋在不停地喚她,舒顏這才回過神來,她抱歉地微笑道:“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事情。”

林哲洋盯著她,遲疑了一陣,才道:“若秋,離開方森譯吧,他不是真的愛你。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舒顏笑了,決定逗一逗這個可愛的大男孩:“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包養我?”這句話說得輕佻,林哲洋一下子急得來耳根都紅了:“若秋,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呢?我……我是真心真意地喜歡你,我想傾我所能地對你好,但我尊重你,你做什麼都是自由的……呃,我是說,我給你的好,不是說要包養你,我……我是很正經的,因為把你當成未來的妻子,所以對你好,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援你,我……”

雖然對方磕磕巴巴地說不清楚,但舒顏卻是聽懂了林哲洋的意思,心底卻是不起絲毫波瀾。

蠢男三,你要是先方森譯那個渣男一步發現許若秋,那該多好。

不過,她也不像劇情裡的許若秋那樣,一口拒絕了林哲洋,而是故作沉思了一會兒,才道:“給我時間考慮考慮吧。”

“好!好!”雖然只是模稜兩可的答案,但林哲洋激動得像是搖著尾巴的大型犬,“若秋,我先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你在門口等我一下吧。”

舒顏點了點頭,隨後就看林哲洋小跑著出了門,或許是因為太興奮,中途還差點絆倒。

“噗。”等林哲洋走遠後,她實在忍不住了,笑了出來。

林哲洋剛走,她的手機就開始響了,短促的提示音,是簡訊。她慢條斯理地解開螢幕點進去一看,字裡行間都透著少女心思,但發信人還在自欺欺人地欲蓋彌彰。

藍晴筱啊藍晴筱,你可真行,吃著鍋裡的還望著盆兒裡的。

舒顏露出嘲諷的笑容,為什麼週五晚上方森譯會作死地和藍晴筱、方森行聚在一起,而沒有來晚會聽許若秋彈鋼琴了。

也明白為什麼許若秋那天會如此渴望和期盼方森譯能來聽她演奏一曲。

因為週五那天,是一個大日子。

是方森譯二十六歲的生日。

在坐上林哲洋的車之前,舒顏給藍晴筱回覆了一條簡訊。

藍晴筱在簡訊裡說她不知道應該給方森譯買什麼生日禮物,所以想問一問許若秋準備送什麼。

許若秋的存在並不是秘密,不僅藍晴筱知道,方森行也知道。

方森譯也並沒有刻意隱瞞,他告訴藍晴筱和方森行,他在孤兒院無意間看到若秋,發現她長得和晴筱很像,而且成績優異,卻因為沒有錢而不能接受良好的教育,於是心生憐憫,把許若秋接了回來,安排在了一所閒置的房子裡,收成妹妹,供她讀書。

對於他的這一番自說自話的解釋,藍晴筱毫無懷疑地接受了,方森行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從不曾想過兄長是養了一個自己女朋友的替身在身邊。

兩人也都把許若秋當成妹妹來對待。

方森行還好,與若秋接觸的不多。但藍晴筱就不行了,女主聖母光環圍繞,對若秋的身世同情得不得了,誓要把女主當成親妹妹兼閨蜜對待,有事沒事就帶若秋出去逛街吃東西,去哪兒玩都不忘給若秋帶禮物。

她總是笑著說,若秋,你看我倆那麼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雙胞胎姐妹呢。

你的姐妹情,我的心中刺。

藍晴筱不知道,她自認為很親切的這句話,是無數個日日夜夜反覆煎熬著許若秋的油鍋,是刀山,是火海,是行刑場。

是她永遠不曾體驗過的煉獄。

林哲洋握著方向盤,小心翼翼地問道:“若秋,我是送你回學校還是……”

他家財大勢大,要調查一個許若秋簡直易如反掌,他當然是知道許若秋的住所在那裡,也知道那裡是方森譯名下的一處房產。

透過調查,他知道許若秋和方森譯在一起,只是不知道是以“替身”的名義。

他實在不想把許若秋現在住的地方稱之為家,因為他在長期的觀察後知道,方森譯根本不愛若秋,不僅不愛,還對她很差。

舒顏道:“送我回學校吧,我下午沒有課,約了一個師姐一起逛街,她現在在學校。”

林哲洋有些意外:“師姐?哪位師姐?”

沒想到向來獨來獨往的若秋竟然也會約上朋友出去逛街。

舒顏想著既然林哲洋以後也會知道,告訴他也無妨:“藍晴筱,我們系的。”

林哲洋想了想:“我知道她,你們音樂社鍵盤部的前部長。”

舒顏繼續調戲蠢男三:“你怎麼會知道她?你認錯過我們倆?”

“我才不會認錯你!”林哲洋急得來把車都停在了路邊。

他扭頭看著舒顏,眼睛黑得發亮,氣鼓鼓道:“大家都說你們很像,但我一點都不覺得!藍師姐是藍師姐,許若秋是許若秋,完全是不一樣的兩個人啊,很容易分辨的,我就算喝多了也不會認錯的!”

“……”

最後一句是想說“我就算酒後亂性也不會找錯人”嗎……

林哲洋是金融專業的,把舒顏帶回學校後,自己也匆匆忙忙地準備去上課了,臨走再一次提醒柯清怡道:“一定要記得好好考慮考慮我,要記得啊!”

舒顏點頭點得不耐煩了,直接冷聲道:“你再不去上課,我就不考慮了。”

話音剛落,就看林哲洋一溜煙兒不見了蹤影。

舒顏覺得自己憋笑憋得來都要臉部痙攣了,果然沒有比純純的校園更適合她來調理心情了。

“若秋!”

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舒顏轉過頭,對上一張眉眼相熟的面孔和一雙笑盈盈的眼眸。

舒顏心想,只怕是就算方森譯帶了許若秋去做整容,把眼角調高,也還是改不出眼前這個女子滿眼的春風花暖,陽光燦爛。

若說林哲洋的笑容是爽朗,那麼藍晴筱的笑容則是熱情,足以使得冰山融化。

藍晴筱親熱地拉著若秋的手:“剛出圖書館,正想打電話問你在哪裡見面呢,就看到你了。剛才那個小帥哥是誰啊?是不是你男朋友啊!你可得老實交代!”

舒顏微笑:“晴筱姐你想太多了,普通同學而已。”

“嘖嘖,普通同學?若秋,是不是你眼光太高,拒絕了別人啊?哎呀你呀……”

“晴筱姐,”舒顏微笑著講到正題,“我知道你該給方少送什麼了,我有一個不錯的建議,要聽嗎?”

藍晴筱一愣,雖然臉上還是燦爛的笑容,但神情卻閃過短暫的不自然:“就知道若秋最聰明了,我當然要聽。”

“那晴筱姐要答應我一件事哦。”

“什麼事啊?”

柯清怡垂下眼瞼,裝出有些難為情的樣子:“週五學校有個晚會,開場時會有我的演奏,你能來聽嗎?晴筱姐的鋼琴比我厲害多了,所以我希望你能來,然後給我一些建議。”

a大的小禮堂修得格外氣派,臺階式的觀眾席,足足有二十排,像是一個小劇院。

那麼多的位置,竟座無虛席,不愧是小說裡描繪的大學生晚會,如果放在現實生活中的校園,只怕是各個學生會和社團做夢都羨慕不已。

“師姐,你緊張嗎?”

一旁大一的師妹臉色發白,無比緊張的看著舒顏。

“放輕鬆只是一個晚會而已。”卻沒有人知道原主為了這個晚會有多用心。

那是一個又一個沒有課的白天,她把自己鎖在社團活動用的琴房,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晚會上準備彈奏的曲目,爛熟於心,無可挑剔。

雖然宅子裡也有鋼琴,但她不喜歡,因為那是方森譯原本打算買給藍晴筱的禮物。

每一次方森譯讓她用那臺鋼琴彈奏時,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傀儡,彈奏出來的樂曲不過是連串的音符,空洞無味,甚至連悲傷都沒有。

許若秋當然知道今天是方森譯的生日,她之所以主動邀請方森譯來看她演出,就是為了把這首曲子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他,希望他能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所以她天天苦練,每一遍都傾注著她無聲的愛戀。

過了大概只有兩三分鍾的樣子,全場關燈,還未正式出場的主持人暗報道:“下面有請a大音樂社的許若秋同學為我們演奏由她自己原創的鋼琴曲——《薔薇與玫瑰》!”

舒顏從後臺走到合攏的幕布後時聽到臺下響起的熱烈掌聲,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沉沉地吐了出來,穩了穩心緒,坐在了鋼琴凳上。

燈光亮起,由弱變強,暗紅色的幕布徐徐拉開。

於舒顏而言,這一天從此刻起才正式開始。

纖細白皙的手指在鋼琴鍵上熟練地按動著、跳躍著,如兩隻翩然起舞的蝴蝶,她的軀體也隨著旋律的起伏做出相應的動作,時而後仰,時而前傾,時而昂首,時而低頭。

舒顏被許若秋的記憶帶著走,但絲毫沒有人格分離的感覺,她在一次次指尖與琴鍵觸碰的瞬間,感受到了許若秋傾注在這首曲子裡的感情,並知道了許若秋為其編寫的故事。

薔薇與玫瑰長得十分相似,世人常把薔薇誤認成玫瑰。

小男孩喜歡隔壁花園種著的玫瑰,奈何卻不能採摘,只能隔著柵欄遠遠相望。

有一天,他無意間發現一朵薔薇,長得和玫瑰很像,便興高采烈地把薔薇種到了自己的院落,想要把她養成玫瑰。

但即使形態再像,薔薇還是薔薇,莖幹輕長,莖刺帶鉤,總有地方和玫瑰不同。

小男孩勃然大怒,把薔薇連根拔起,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後氣沖沖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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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小男孩碰見了不開心的事,走著走著又走到了這裡。

失去土壤與水分的薔薇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花瓣都已經枯萎,枝葉已經發乾變黑。

但她仍是笑著對小男孩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跟我說一說吧,我替你分憂。

小男孩很感動,把薔薇又種了回去,奇蹟的是,薔薇竟然真的重新活了過來。

從此,薔薇就是薔薇,小男孩再也沒有要求薔薇變成玫瑰。

故事由此畫上句號,小男孩和薔薇幸福地生活了下去,故事的結局寄託著許若秋對未來的美好期望。

蘊含著這一故事的曲子整體優雅而舒緩,透著淡淡的憂傷,唯一有一處節奏較快、混著悲憤的,大概對應的就是薔薇被小男孩拔掉的情節。

許若秋也不是沒有憤怒的,但她對方森譯又總是會輕易地原諒。

一曲終了,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舒顏慢慢地從凳子上起身,面朝觀眾席鞠了一個躬,以作謝幕。

鞠躬完抬起頭的時候,她看見了坐在前排的藍晴筱和方森行,以及坐在她身旁的方森譯。

她看到方森譯雖是面容冷峻,卻是難掩的滿眼驚異。他也在為舒顏鼓掌。

舒顏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她就知道,藍晴筱會叫上方森譯,但又怕產生誤會,所以又和方森行一起來了。

謝完幕後,她從右側退場,回到後臺,臺前的晚會這才正式開場。

剛才那個師妹忙著給主持人檢查麥克風,等主持人都上場後,她專門溜過來道:“許師姐,你剛剛彈的實在是太好了!本來臺下還有點嘈雜的,你開始彈奏後都沒人敢說話了!真的超級好聽!只是……這是一首憂傷的歌嗎?為什麼總給人有種憂鬱的感覺……不過真的真的很好聽喔!”

舒顏只是回道:“謝謝師妹誇獎。”

連局外人都聽出憂鬱,她不信方森譯什麼都聽不出來。

舒顏卸妝換完衣服回來的時候,工作人員給了她兩束花,說是剛才有兩個不同的花店一起送過來的。

一束是香水百合,沒有署名,卡片上只寫著“記得考慮我!”,一看就是林哲洋送的。

另外一束……

是一束紅玫瑰,方森譯送的。

舒顏眼神發冷,你自己情商低往槍口上撞,那就怪不得我了。

舒顏抱著兩束花走出小禮堂的時候,晚會進度連一半都還沒到。她沿著校道還沒走到兩分鍾,一輛黑色的賓士開來停在了她面前,汽車轉彎時亮起的車燈晃得她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只見方森譯從車上走下來,一臉冷峻,還未等舒顏來得及開口,就一把抓住了舒顏沒有抱花的另一只手,硬生生地把她拖到了副駕駛座上。

方森譯的力氣大得驚人,握得舒顏手腕生疼。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被對方抓得來更緊了,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般。

坐在副駕駛座上,柯清怡看了看自己的左腕,皮膚紅了一圈,明天應該就會有淤青。

方森譯轉眼也已回到了駕駛座上,他見舒顏在看手腕,便生硬地開口道:“一會兒回去讓李叔找些藥來給你搽。”

舒顏心裡騰地升起一團火,馬勒戈壁的,你發瘋就發瘋,動粗算本事?

那我也打你一頓讓你去擦藥好了!蛇精病!

舒顏冷笑道:“雖然不知道方少為什麼生氣,但我猜是因為不喜歡我彈的曲子,所以想廢了我這隻手。

既然方少看不順眼我這手,那還搽藥幹什麼,直接回去讓李叔找根棍子把它打斷就是了。”

“你!”方森譯聽了這話,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你是不是非要這樣頂嘴?”

舒顏微笑道:“方少的意思是也不喜歡我這張嘴嗎?既然方少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說話了。”

方森譯氣惱道:“許若秋!這一路上你都給我閉嘴!”

舒顏笑了笑,如他所願沒有再說話,而是抱著花懶懶地倚著靠背,閉目養神。

方森譯握著方向盤,心裡一陣煩躁,本來想要問許若秋的話結果一個都沒說出來。

他不是太注重生日的人,只是晴筱特別愛熱鬧,所以每年都會拉著他給他慶祝,當然,也少不了森行在場。

他本以為今年也應該是這樣,所以早早結束了公務,等晴筱和弟弟來聯絡他,沒想到接到的卻是晴筱來詢問他打算幾點出門去看a大校園晚會的電話。

晴筱以為若秋也邀請了他,畢竟這天是他的生日,而他在名義上是許若秋最親的人,實際上也是如此。

但他對這件事卻是一無所知。

方森譯怎麼想也想不到,居然會有這麼一天,他要透過別人的口才能知道許若秋的事情。

進場後,他跟著晴筱森行坐在久違的a大小禮堂,拿著進門時工作人員發放的節目單,這才知道許若秋的演奏曲目是什麼。

他應該是擁有許若秋全部的男人。

然而,今天他卻也是第一次聽若秋的原創鋼琴曲,和身前身後坐著的一排排與許若秋根本毫無牽扯的學生沒有兩樣。

許若秋沒有給他優先的特權。

這讓他氣悶不已。

舞臺上的許若秋,著實讓他驚豔。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過膝禮裙,簡潔優美,襯得身材修長。

頭髮高挽,露出白皙的脖頸和完美的肩線。

整個人都透著冷豔與高貴,像是一枝傲雪的寒梅。

謝幕的時候,她彎腰鞠躬,抬眼時眼角涼薄,嘴角的笑容淡漠且清冷。

今天的她,和藍晴筱一點也不像,從頭到尾。

但方森譯卻為之心動了,覺得美得來移不開眼。

他從不知道,原來若秋會作曲,還彈得那麼好,不差晴筱分毫。

許若秋一下臺,他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留藍晴筱和方森行二人看完剩下的晚會。

他出門就打電話訂了一束花,然後將自己關在車裡,想了許久,直到遠遠地看到許若秋抱著花走出來。

他注意到校道上有好幾個男生都在看許若秋,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下子就惱了,下了車不由分說地就將若秋拖了進來。

卻一不小心傷了她。

看到若秋手腕上泛紅的一片,他也心疼起來,後來聽到她的冷言冷語,他更是心裡難受。

方森譯,你究竟是怎麼了?

感覺到車已經停了下來,舒顏睜開了眼睛,發現原來已經到家了。

她朝方森譯微笑道:“謝謝方少送我回來。”

但方森譯卻死死地盯著她手上的花,語氣陰森:“誰送你的百合?”

舒顏自然地回答道:“主辦方。”

“以後除了我的花,你不許收別人的花。”

“是,方少。”哼,以後除了你的花不收,其他人的花都收!

“還有……”方森譯看向舒顏,“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舒顏愣了愣:“什麼?”

方森譯難得好耐心地提醒道:“今天是我生日。”

舒顏客套地笑道:“祝方少二十六歲生日快樂。”

對於舒顏的敷衍,方森譯明顯十分不滿:“你難道沒有給我準備禮物嗎?”

印象裡,許若秋每年都會給他送禮物,都是一些實用的東西,但他從沒用過。

舒顏笑了:“方少今天不是已經收到了一個最好的禮物嗎?”

方森譯皺眉道:“什麼?”

“藍小姐親手做的鑰匙包。”舒顏一邊欣賞著方森譯的表情,一邊緩緩道,“我給她出的主意,然後手把手教她做的。

方少,生日的時候應該沒有比收到自己喜歡的人親手做的東西更好更有心意的禮物了吧。”

方森譯一怔,在明白舒顏的意思後咬牙切齒道:“那你的心意呢?”

舒顏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視線,淡淡道:“方少,能收到藍小姐親手做的東西,這裡面也有我一半的功勞吧。”

方森譯卻是扳著舒顏的下巴,一字一頓道:“我要你的心意。”

“我的心意?”舒顏笑得嘲諷,“方少,四年來,我給你的心意還不夠少嗎?你有哪一次不是拿來踐踏的?每年送你的生日禮物,恐怕你轉手就扔了垃圾桶吧。我也是個識趣的人,四年了,我也學乖了,不會再捧著自己的心意湊上來求你的不屑。”

方森譯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被氣疼了,他皺眉道:“那今晚的演奏你為什麼沒有跟我說過?”

舒顏反唇相譏:“以前每一次這種型別的表演,我哪次沒跟你說,哪次沒邀請過你,但你又有哪次上了心,哪次來看我表演了呢?方少,我不能總熱臉貼冷屁股上吧,雖然在你眼裡,我可能比狗還要賤,但是……”

“啪——!”

方森譯實在是氣壞了,揮手扇了舒顏一耳光。

然而,剛落掌,他就後悔了。

看著舒顏臉頰上浮現的紅印,他不覺一窒,只覺得心像是被撕扯一般疼。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他對許若秋並不是毫無感情。

“啪——”

舒顏的臉因猛地受力而偏了過去,烏黑的長髮順勢垂下,散在她的右頰前,卻遮不住那宣示著方森譯的粗暴的紅印。

這是舒顏第二次捱打,卻不知道這是方森譯第多少次對許若秋動手。

舒顏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卻是忍下了,這是主世界,她還不可以太囂張。

如是想著,舒顏的嘴角微揚,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笑容。

她抬起頭,看向方森譯,語氣輕鬆,卻說著殘忍的話:“看,方少,你我之間本來就是這種不平等的關係,我想做什麼想說什麼,都必須小心翼翼地順從著你,看你的眼色。很多時候,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而只是因為我不是你眼中的那朵玫瑰,所以你覺得我做什麼都是錯。”

說著說著,舒顏感覺眼眶一澀,兩行清淚竟然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流淌下來,打溼了她的臉龐,落在了緊貼在她胸前的紅玫瑰上。

這不是她舒顏的眼淚,而是許若秋的淚水。

許若秋從未離開,她的靈魂一直封存在這具身體的某個角落,除非原主死亡,或者自願將身體給舒顏,要不然舒顏是無法強行進入主世界。

她把身體主導權讓給舒顏,然後自己一直在旁邊默默地看著,看舒顏怎樣一步又一步地刺痛方森譯的心,幫自己翻身。

看到方森譯為她痛苦、憤怒,她在感到痛快的時候也會難過。

畢竟,她曾深深地愛過這個男人,愛得來犯賤,愛得來失去理智。

舒顏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戳中了她的心,讓她回憶起不堪回首的曾經,忍不住落淚。

她本是劇情裡最無辜的人,卻受到了最大的傷害。

方森譯看著舒顏一邊流著淚,一邊又平靜地笑著說出傷人的話,心如刀割。

他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她的話,卻發現她的話句句屬實。

一直以來,他將許若秋視作藍晴筱的替身,甚至曾對她說過“若不是你有一張像她的臉,你也配待在我身邊?”這種話,想想真是居高臨下。

他從未將她以許若秋的身份好好尊重過,疼惜過。

那過去的四年,只是他單方面折磨許若秋的上千個日子而已。

舒顏發現眼中流出淚水後,也是一怔,但很快便心下瞭然,接著不緊不慢地說道:“方少,你問我要心意,那我也想來問一下你的心意。你今天生日,我當然記得,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四年來,每一年你過生,我都在跟自己打賭。第一年,我瞞著你,讓李叔幫著我做了一大桌的菜,都是你愛吃的,打電話邀請你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然而你卻帶著藍小姐和方二少一起過來了;第二年,事先和你說好了,所以我又做了一大桌菜,等你來,但你遲遲都不出現;第三年,我親手做了一個蛋糕,等到凌晨,你終於來了,卻是受了藍小姐的氣,扇了我一巴掌,把我辛辛苦苦做的蛋糕倒掉了;第四年,我買了兩瓶紅酒,一邊喝一邊等,一直坐到了天亮。”

她的眼眸亮得像折光的利刃:“方少,你可記得我的生日是幾月幾日?你把我接出孤兒院後,從未問過我的生日,自行就把我的生日與藍小姐的生日定為同天,我每年收到的禮物,都不過是你給藍小姐精心挑選完後順手多買的一份複製品!方少,你說我沒有心意,的確,那是因為我的心意都已經被你磨光了,現在沒有,未來更不可能有。”

“以前,是我對你太差了,我……”

方森譯伸出手想要觸碰少女的臉頰,卻被舒顏躲了過去。

他眼神一黯,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心底濃稠的悵然。

舒顏道:“方少,你這是怎麼了,是要向我道歉?算了,吃你的用你的,我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方少心裡不必有任何愧疚。是我自己活該,存了太多不該有的念想。今天說出來後,以後大概就不會再有了,我也能心無芥蒂地好好地做一個替身了。”

“不……”方森譯脫口而出一個字,卻不知道如此接下去。

好好安分地做一個替身,這本是他一直以來對許若秋的要求。

但事到如今,他卻不希望許若秋這麼做了,也不捨得,不忍心。

他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心,晴筱才是他的所愛才對,許若秋……

對他來說,許若秋是什麼?

是會溫順地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就算藍晴筱跟了方森行、就算其他人都背叛了他,還是會至死不渝地愛著他的人,是就算他惡言相向、拳腳相加,還是會默默容忍他的人……

他享受著她對他的好,隨意揮霍,隨意踐踏。

如果,其實這四年來,他已經對許若秋萌發了愛意與依賴,卻渾然不自知……

方森譯不敢想下去,只覺得心慌意亂,事情全然在他的掌控之外。

還好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弟弟方森行給他打的電話,剛才離開小禮堂時,三人說好等他處理好他所謂的“公事”後就去老地方吃飯。

趁方森譯接電話的空隙,舒顏開啟車門下了車,剛準備關門的時候,方森譯急忙結束通話電話,用手擋住了將要落下的車門。

方森譯看起來有點疲憊:“若秋,回來。森行讓我帶你一塊兒過去給我慶生。”

“不必了。”舒顏鬆開扶著車門的手,“方少也不想當著晴筱姐和二少爺的面難堪吧。”

明白了對方的言下之意,方森譯只有沉聲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後天要去外地一趟,會給你帶禮物的。”

“謝謝方少。”舒顏抱著兩束花轉身離開,還沒走兩步,又回頭道,“不過方少,如果是玫瑰的話,就不必給我買了,因為我最討厭的就是玫瑰花了。”

方森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柯清怡雖然挨了一巴掌,但心情格外舒暢,她抱著滿懷的百合與玫瑰,笑意盈盈地站在路邊望著方森譯,面容姣好,像是暗夜的妖精。

但她的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平靜得發亮。

“方少,二十六歲生日快樂。這是最後一次了。”

方森譯以為她說的是這是今天最後一次說生日快樂,因為她之前在車上已說過一次。

他沒有想到,許若秋的意思是,這是她最後一次在他生日時還陪伴在身邊。

下一年,下下年,很多很多年後……

他將徹底失去許若秋。

翌日清晨,舒顏睡醒下樓的時候,看到管家已經把那束百合插在了花瓶裡,正對著另一束紅玫瑰犯愁。

看到舒顏下來了,管家拿著花問道:“若秋小姐,這一束玫瑰不知道為什麼焉得特別快,真是可惜了,您覺得還需不需要找花瓶插起來呢?”

舒顏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紅玫瑰,果真都已經沒什麼精神了,再轉眼看一看桌上的百合,一朵朵白裡染粉,清新嬌嫩,散著芳香,還有幾顆裹著青綠色的花苞,直仰著腦袋,生機無限。

真不知道方森譯那個蠢貨被黑心花店坑了多少錢。

她淡淡道:“既然都焉兒了,那就把它拿去丟掉吧,反正我也不喜歡玫瑰花。”

管家向來善於察言觀色,他聽舒顏這語氣,又聯絡昨天是方大少的生日,心裡猜到這花應該和方森譯有點關係,所以他也不再多說,轉身將花扔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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