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淮安耐不住自己心底的那股悶氣,只斜睨了男人一眼,口氣隨意極了,“你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原來,我也只是其中之一嗎?”凌君的嗓音更低了一些,頭向宴淮安的方向微微側了一下,輕聲道,“不能只要我一個?”
嗤笑一聲,宴淮安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只問一句,“那你能給爺生孩子嗎?”
古越一愣。
“既然不能替爺傳宗接代,還妄想什麼只讓爺擁有你一人?”修長的食指撫摸上男人略帶鬍渣的性感下巴,鴨爪哈口氣輕佻,顯然是臨時惡趣味地扮演起富家豪門浪蕩闊少的角色,“再不說這個,單說比起院裡的美人兒,你覺得自己的姿色值得爺去放棄她們嗎?”
凌君沉默了一刻,神色複雜。
半晌,他掙開宴淮安捏緊他下巴的手,半闔的眼眸終於緩緩地抬了起來。
那雙少有波瀾的黑沉雙目裡,此時卻醞釀著濃濃的寒冰之色,冷酷無情得仿若尤帶血腥與凶煞氣的狠厲與尖銳。
“你……”見男人這副模樣,宴淮安心頭不禁咯噔跳了一下,不好的預感陡然而。
霧草,總覺得……自己這下玩兒大了。
來不及呼喊,雙手便猛地被人禁錮在身後,洶湧澎湃的熱吻便如同驚濤駭浪般瘋狂地向他的喉嚨伸出侵襲。
鋪天蓋地的肆虐掃蕩下,唇齒間裹挾著一絲絲鮮血的味道,令人嗜血的欲`望陡生。
宴淮安努力睜開眼看著眼前處在暴怒邊緣的男人,那冷硬森寒的眉眼之下,卻又透著一股與之相反的火熱與高漲。
頹喪的在心頭嘆了一口,宴淮安心道這人果然不能刺激,不然真是分分鐘黑化給你看的節奏。
不能反抗,便只得好好享受。有些沒骨氣地放鬆了身體,宴淮安閉上雙眼,雙手攀上那寬闊的肩頭,儘量迎合起了男人的節拍
親吻。啃咬。
反覆不停,接連不斷。
凌君便像是一頭肆虐作亂的上古的兇獸,幾乎要抵到喉嚨深處的親吻該死的霸道又讓人無從抵抗。
痠軟著身體倒在床榻上,在被吻到即將昏厥的前一秒,宴淮安的唇瓣間終於留有了一絲喘息的餘地。
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他只聽耳邊炸開的全是男人陰狠中帶著決絕的聲音。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微風拂面,細雨濛濛,這是夏日裡難得一見的涼爽天氣。
桃兒在涼亭裡沏了一壺茶,還細心地將食盒裡的精緻糕點擺放在一側的石桌邊緣。
宴淮安單手掩著唇,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目光落在石桌上中心的一局棋盤上。
纖白如蔥的指尖輕捻著一枚白子,如玉般精緻眉眼的染上鮮豔明麗的笑意,“我贏了。”
說罷,白子落定,分明是吃定了黑子的半壁江山。
凌君脊背挺直地坐在宴淮安對面,看也不再看那棋局一眼,便隨手棄掉手中黑子。
冷硬的面容似是柔和了一瞬,他直言,“我輸了。”語氣裡滿滿都是心甘情願的味道。
想到自從那日他一時氣昏了頭將青年親暈過去便是又過了七日,本以為青年醒來後會對自己有所遠離與厭惡,卻不想……
凌君眼色柔和的眼底裡尖銳了一瞬。
好在不管怎樣,他的青年竟然意外的不曾與他真的動氣。
不然,他想自己或許真的會忍不住。
半闔了眼眸中真真假假的情緒,見天色尚早,桃兒將棋盤重新整理好,便問了一句,“再來一局?”
宴淮安搖了搖頭,“不了,就再坐會兒吧。”他昨日裡連夜想了一夜的事,連帶著又被眼前這個精力旺盛到簡直用不完的男人拉在榻上好生胡鬧了一陣子,這會兒的精神頭著實有些乏了。
不過好在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日雲霧濛濛,天氣涼爽,陽光明亮卻並不灼熱,多在外面坐會兒也是享受。
支著手臂看著涼亭外煙雨朦朧,不想清淺的池子裡竟有一兩尾鯉魚高高躍起,引得涼亭中的丫鬟小廝們低聲驚歎。
宴淮安也同樣睜圓了眼,難得見到這種稀奇場面。
一塊精緻小巧的梅花糕被遞到唇邊,宴淮安眼睛望著池裡,唇瓣卻先一步品嚐到了清甜的味道。
忍不住將牙齒輕咬下一塊,唇齒留香間,他的眼睛一亮,便張開唇瓣將剩下的糕點盡數捲進嘴裡,舌尖劃過粗糲的指尖,帶起一小股詭異的觸覺。
凌君黑眸微沉,宴淮安卻是愣愣地轉過了頭去。
——甜。這是嘴巴裡的味道。
可為什麼臉頰卻紅了起來?
輕輕咀嚼著嘴裡軟綿滑膩的糕點,宴淮安移開眼睛,看向滿園的花,恩,奼紫嫣紅的果真美極了。
後花園外,紅衣薄衫,妝面妖嬈的清凝停下了細碎的蓮步。
她手裡死死地攥著錦帕,面有愁苦,眸光閃爍著盈盈的水汽,“璐兒,公子這幾日是不是都已經將我忘記了。”
圓臉丫鬟輕扶著清凝的手臂,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同樣的喪氣,“是呀,公子一直都沒去你的院子裡,聽說是收了一個小寵,一直寵著他呢。”
清凝一聽,咬了咬銀牙,秀眉輕輕蹙起,她嬌媚的臉蛋上滿是擔憂與憤怒。
手裡的帕子就這樣被纖細白嫩的玉指“呲啦”一下扯成了兩半。一旁,圓臉小丫鬟看的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猶豫了一下卻又出聲說,“姑娘……”
“怎麼了。”
“沒什麼。”
主僕二人攙扶著又走了幾步,清凝一時覺得腿痠,便決定去到園裡的涼亭裡休息一會兒,圓臉小丫鬟這會兒也累了,於是兩人悶著頭就往亭子邊走。
“恩?”指尖還捻著梅花糕,宴淮安眯了眯眼,招了桃兒過身問,“那邊走來的誰?”求不說是清凝那個糟心姑娘!
桃兒抬眼,輕聲道,“公子,是清凝姑娘跟她的丫鬟。”
宴淮安,“……”早知道我不問了。
正想派人打發了兩人回院裡,卻不想清凝身邊的小丫鬟竟快一步看到了亭子裡納涼的宴淮安。
拉扯著清凝的衣衫,小丫頭漲紅了臉色激動道,“姑娘,快看,公子在亭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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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凝一愣,美目灼灼看向涼亭中白衣慵懶的青年,眼裡染上點點水汽,“公子~”她的聲音裡似有幽怨,腳下卻加快了步子,搖曳著身姿,不一會兒便進到亭子裡。
無視過周身的丫鬟小廝,清凝鬆開了搭在小丫鬟手上的手臂,像只穿花蝴蝶般,越過石階,軟和了身子便挨在了離宴淮安最近的一個石凳上,眉目裡滿是滾滾的火熱之情。
“……”姑娘你這麼熱情本公子實在招架不住。
精緻的眉眼在雲雨沖刷後的天青色中愈發顯得晶瑩透亮,驕矜的神色也更加高高在上起來。
宴淮安拿起石桌邊的玉骨摺扇,嘴角似是勾笑了一下,“清凝今日怎麼出了院子?”不是說好讓你呆在院子裡不出來的嗎!
“妾身幾日未見公子,心頭鬱郁,恰得今日天氣好了些,丫鬟變催著妾出門兒散散心,卻不想竟如此巧合地撞到公子在此地賞景。妾私心裡想著,這莫不就是妾與公子間拉扯不斷地緣分……”清凝本就嬌媚的嗓音裡帶著絲絲嗔意,此時軟綿甜膩地更像是能扯出綿延的糖絲兒,甜的膩人。
凌君坐在一邊,面無表情的臉色黑了一瞬。他放在石桌下面的手指狠狠地嵌進肉裡,不得不保以此持冷靜的假像。
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便要掐死這個敢黏在青年身邊的女人。
想到那日青年對自己說過的話,古越抬了抬眼皮,冷厲的眸子上下打量著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