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潔癖的女生,在施展起美人計之時,竟然也可以那樣的全情投入——她就不怕地上的灰塵汙染了她潔白的身軀嗎?
走到餘躍身前,女子怒目瞪著他,惡狠狠地道:“你是說我長得黑?”
餘躍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的一個稱呼,已經犯了女人的大忌了。
“呃,”餘躍一笑,“你很白。”
女子一聽,臉上立刻綻放了動人的笑容。
餘躍低聲地呢喃道:“我是說你身上。”
“你說什麼?”女子沒聽清楚他說什麼,但下意識地認為那是一句壞話,立時變了臉色。
餘躍堅決地搖頭:“我什麼也沒說。”
女子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說道:“知道自己為什麼被綁起來了嗎?”
“你先扶我起來吧,”餘躍仰頭,皺眉說道,“我這樣仰著頭跟你說話很費勁的。”
“嗯,”少女似乎也很通情達理,跨上一步就準備扶他起來,然而當手伸出去的時候,卻看到餘躍身上到處髒汙不堪,又皺著眉頭將手縮了回去。
然後,她圍繞著餘躍轉了一圈,好容易才在他左肩找到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她便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
“我真的很好奇,你這麼愛乾淨,當時做戲的時候,為什麼又什麼也不顧了呢?”餘躍站直身體,忍不住問道。
“別提了,”女子輕哼一聲,露出一臉的憤恨,說道,“那幫兵痞,我出錢讓他們幫我演出戲,告訴他們只是做做樣子,不必太過認真,然而沒想到事到臨頭,他們狂性大發,恐怕是真的起了歹心,想要假戲真做了,”繼而雙手一攤,略顯無辜地說道,“那種情況下,我也只好將計就計了。”
餘躍一聽,氣得直翻白眼:難怪怎麼看都不像演戲,原來真的不是演戲。如果那些兵痞真是依計行事,只是做做樣子,恐怕自己也就不會上當了,卻不料他們偏偏動了歪念——這大概就叫做歪打正著吧,天意啊!
餘躍正在懊惱,卻聽女子半真半假地說道:“謝謝你啊,無論怎麼說,你都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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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餘躍滿不在乎地搖搖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放縱著有色的眼神,在她身上肆虐著:“其實我也是受益匪淺啊,只不過我很後悔,要是我動作再慢點就好了,那樣的話,也許……”
女子自是明白他所謂“受益匪淺”是什麼意思,當下也不發怒,反而盈盈而笑,語聲變得出奇的溫柔:“你說,好看嗎?”
“呃……”餘躍萬萬沒料到她會如此相問,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一時張口結舌。
繼而,思緒飛快地在腦海中轉彎,許多念頭,相繼閃過。
這是一種暴露狂的心理?還是嚴重自戀的心理?
早知道,多學點心理學的知識就好了。
見餘躍發愣,女子咯咯嬌笑:“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餘躍還怕什麼呢,當下就肆無忌憚地說道:“說實話,當時看得不是很清楚,如果你能讓我再看一次,我可以給你一個比較準確的答案,當然,你越是讓我看得徹底,我的答案就越是準確。”
“什麼,你沒看清楚?”女子輕叱一聲,臉色刷地一變,寒著臉說道,“給你機會你都不看清楚,看來你根本就是無視我。”
“……”短暫的一窒之後,餘躍立刻一臉無辜地搖頭:“冤枉啊,不是我無視姑娘,這實在是距離太遠的緣故。”
女子略作沉吟,繼而看了他一眼,點頭:“倒是個道理。”
“那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餘躍極盡友善地看著對方,“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了吧?”
“呃,我是曼陀兵團的茉莉,抓你只是執行任務而已,你別怪我。”女子也是極盡友善地回望著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果然是曼陀兵團的!
那一刻,餘躍感覺自己被輕輕地電了一下,立刻甩頭,釋放電流。
茉莉卻仍舊盯著他,臉上露出了許多不屑:“博爾帖把你吹得跟神仙似的,我看也不過如此!我只是略施小計,就把你手到擒來了。”
恥辱啊恥辱,餘躍感覺無地自容,他暗暗發誓:有朝一日,一定加倍奉還今日之恥辱,床上床下我都要讓你付出代價——我怎麼會這麼邪惡?惡寒。
然而此刻,他卻擺出一副的大度和從容,笑道:“並非是我不濟,那是茉莉姑娘你,計高一籌。”
茉莉聽得心花怒放,眼睛都亮了起來:“真的嗎?”
“真的,”餘躍鄭重其事地點頭,“我從來就沒有說過像這麼真的真話。(潛臺詞:因為這是一句假話。)”
“咯咯咯……”茉莉掩嘴而笑。
“呃,”餘躍左顧右盼,裝出一副尿急的樣子,“我想方便一下,可否……”
他開始在尋思抽身之計——只要茉莉同意讓他方便,就必須解開他身上的繩索,屆時……哼哼。
“忍一忍吧,”茉莉擺一擺手,說道,“很快就到了。”
“很快就到了?”餘躍不知她言語何意,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茉莉詭異地一笑,然後“噓”一聲,對著空中吹了一聲口哨。
餘躍正在猜想他到底想幹什麼,卻聽“呀”地一聲長嘯,伴隨著一陣叮叮噹噹似風鈴的聲音,一個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二人身前,三五丈之外。
那是一隻巨型的鳥,整個身體像鳳雕,唯有頭部,顯得更圓、更龐大,像是虎頭,總體看來,整隻鳥就是一隻放大版的貓頭鷹。
那怪物體形龐大,眼若銅鈴,口若血盆,可想而知,原本應該是很彪悍的。
然而很顯然,它已經被茉莉精心的修飾過一番了,此刻的它,顯得極其怪異:背上鋪了一塊精美的鞍,額頭上掛了一根精緻的鏈,脖子上套了一個精美的環,胸前打了一個花俏的蝴蝶結,雙腿上系著各式各樣小巧的鈴鐺,雙翅上纏滿了五顏六色細長的綾,全身的羽毛梳理得齊齊整整,沒有一絲一毫的雜亂。
這樣的裝束,活生生把一隻魔獸變成了寵物,餘躍覺得怪異,而茉莉卻似乎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見餘躍看得一臉“豔羨”,便莞爾一笑,說道:“漂亮吧?”
“漂亮,”餘躍很隨意地點一下頭,繼而眨著雙眼,略顯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茉莉看了一眼餘躍,滿是“鄉巴佬”的意味,再望向那怪物,說道:“這是虎雕,地階魔獸,飛行速度很快的,我們騎上它,轉眼之間就能達到雲都。”
餘躍有些缺氧:我千辛萬苦的才從雲都逃到這裡,轉眼之間又要回到雲都?
“走吧,你不是想方便嗎?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呢?”茉莉看著餘躍半天不動彈,忍不住催促道。
“呃,我走,我一定會走的。”餘躍神不守舍地說著,艱難地邁開了腳步。
“你快點。”茉莉看他慢吞吞的模樣,忍不住在後面推了他一把。
這一推,她根本就沒怎麼使勁,然而卻推出了禍事來。
只見餘躍一陣趔趄,搖搖晃晃地跌出去五六米,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而後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穩住身形。
茉莉吃驚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飛快地跑上前,略顯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餘躍連聲呻吟著,說道,“只是爬不起來了,你扶我起來吧。”
茉莉看著他一身的塵土,皺了皺眉,說道:“你自己爬起來吧。”
餘躍有些惱火,微怒道:“我這樣被你五花大綁著,怎麼自己起來?”
茉莉搖搖頭,似乎無可奈何地,“忍痛”俯下身,將一隻白嫩的玉手抓住餘躍的胳膊,扶著他站了起來。
而後,他摸出一塊潔淨的手絹,將那只手擦了又擦,幾乎蹭掉一層皮,才停止下來,收起了手絹。
“走吧。”做完這些之後,她再次催促餘躍道。
“好!”餘躍很爽朗地答應一聲,轉身就往虎雕走去。
“好像有什麼味道!”茉莉忽地皺著眉頭,慌里慌張地在自己身上各處吸著鼻子嗅了嗅,繼而又是一陣東張西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