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雞仔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從樓上跑下來，向林嵐張開翅膀。
中途看見葉初若，轉道，跑向葉初若。
“呀，漂亮姐姐~”
葉初若立刻被雜毛萌憨的外表吸引了，想要伸手摸摸，又擔心沒經過林嵐同意，扭頭回去看林嵐，結果雜毛已經在這個空檔一扇翅膀撲進了葉初若懷裡。
林嵐笑著看小美女抱著雜毛，葉初若如果長開了，定也是秦沐雲一個級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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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吃飯去。”林嵐道。雜毛現在還沒法辟穀，一日三餐不能少。
“次飯~”在雜毛這裡飯的誘惑遠大於美女姐姐，於是轉身投入了林嵐的懷抱。
“你恢復一會，我帶她去城裡逛一圈。”林嵐說著，抱起雜毛飛身而去，留了葉初若一個人在房間裡。
“大鍋，黃瓜是綠的，為什麼叫黃瓜呢？”
“你也是綠的，為什麼叫雜毛。”
“大鍋，你愛我嗎？”
“幹啥。”
“糖葫蘆~”
“......”
葉初若很拘謹地沒有去樓上找練功室，直接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打坐起來，打坐沒片刻，直接睡著了。
和林嵐出了考核大殿時還不到正午，醒來時已經完全天黑了。
葉初若低低的“呀”了一聲，臉頰發燙，竟然在先生家裡睡著了，這可怎麼辦好，而且回家晚了又會被罵......
“醒了？”林嵐從樓梯上走下來，葉初若一下子站起來，“先生，我不小心睡著了......”
“太累，睡會好。”林嵐笑道，“我要煉丹了。”
葉初若心裡慌張起來，若是在這裡呆整晚，第二天還有考核，那就得明晚才能回家，想到家裡那些長輩的嘴臉，葉初若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但是跟林嵐回來，莫名在人家家裡睡了一覺然後立刻要求離開，也實在是不禮貌......
心中交戰了片刻，葉初若把心一橫，反正今天已經晚了，乾脆在這裡呆到明天吧，先生今天幫了我，我不能不懂得感恩。
林嵐已經點上了燈、擺好丹爐，葉初若小步來到林嵐身後。
“這個，把莖葉分開。”林嵐取出一大把靈藥放在案臺上。
“這......三階靈藥？”葉初若一愣，堂堂六階丹師，怎麼會煉三階靈藥？
林嵐沒說話，一攤手，紫色的火焰注入丹爐，手中掐起一個印訣，扔了些靈藥進入爐內。
“我看你白天煉丹時，不少靈藥都是同時提煉的，火候控制不錯，這樣可以省時，但你同時提煉的藥材隨意選擇，卻是多耗費了不少心神。”
“每一種靈藥入藥的部分都不一樣，我個人把一株植株的成分分為根、莖、葉、花、果實、種子六個部分，若能同時提煉靈藥，就選入藥部位相同的靈藥來。”
葉初若一愣，隨後臉色變得激動起來。
林嵐這是在提點她煉藥術！
“我之前從沒有導師教過，自己摸索，所以不成章法......”葉初若頗有些自卑的說道。
林嵐沒理會她，手中一個個印訣掐出，動作極盡緩慢，看得葉初若如痴如醉，他繼續道：“根莖通常比較堅韌，可以放在前面，葉和果實最好放在最後......呃，分莖葉，你分錯了。”
葉初若正用心記著林嵐的話，聞言一低頭，卻見自己不知何時把林嵐給她的靈藥分解地亂七八糟，臉色立刻惶恐了起來，“我、對不起、對不起，那個......”
“無妨，林嵐一把將那些靈藥抓過來，扔進丹爐裡，直接提煉。”
“若是你拿到的是殘缺的靈藥，像這樣的，也別覺得煉不了，如果拿到藥力流失的靈藥，你就嘗試用兩倍或三倍的分量煉製一顆丹藥。”
“總之，靈藥和丹方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不是人跟著丹方做，是丹方跟著人變，懂了沒？”
“丹方跟著人變......”一旁響起葉初若的喃呢，林嵐以為她在理解咀嚼自己的話，也不去打擾，繼續專注於丹爐裡的丹藥。
不多時丹成，林嵐扭頭看去，卻見葉初若不知何時紅了眼眶，哭得泣不成聲。
“咋啦。”林嵐乾咳一聲，撓了撓頭。
“我給好多煉藥師當藥侍，靈藥處理不好只會捱罵，他們還會打我，從來、從來沒有人跟我說，丹方跟著人變這種話，我第一次知道、知道靈藥處理不好原來不用捱罵！”
葉初若一下一下抹著眼淚，淚水卻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紅紅的眼皮像塗了眼影，一下一下抽噎，哭到沒辦法呼吸。
像是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擊中，葉初若止不住眼淚，突然仰天放聲大哭。
林嵐看著這病懨懨的美少女如此，也不由得有些心疼。
想起那些五階六階煉藥師的趾高氣昂，林嵐不由得嘆了口氣。
其實大部分人不適合擁有太多的錢和太高的地位。
一般人，錢達到一定的數量，地位高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無視規則、禮儀、尊重，甚至無視底線、人格、道德。
可惜煉藥師不是有德者居之，而是好運者居之。
“我的不是煉藥術不濟，是丹爐被做了手腳，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討厭我，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彷彿要一次性吐出所有淤積的委屈，她的眼裡蓄滿了淚光，聲音悽惻。
對於這一點，林嵐倒是有所猜測。
煉丹師是安逸的群體，葉初若太努力了，所以“不合群”，因為不合群，所以被針對。
但是不合群有錯嗎？
夜裡萬物寂寥，屋內只有燭火和爐火熊熊燃燒，女孩的哭聲漸漸變小。
林嵐沉默了一會，道：“有些人的惡意是沒有原因的，他們平庸而墮落，所以你的努力就是原罪。”
“對於這種情況，我通常會選擇把他們都殺光。”
“嗯......示弱和躲避是沒法消除惡意的，但是殺人可以。”
靜室裡，葉初若緩緩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林嵐俊逸的臉龐，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