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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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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對你們有些放縱,疏忽了對你們的管教,所以首先我要對你們道個歉。”馬爾科夾著頭盔莊重的對面前的一眾騎士們鞠了一躬,這突如其來的創面著實嚇壞了不少人,但就在所有人都有些搞不清楚馬爾科要做什麼的時候對方再次抬起了頭並露出了極為嚴肅的表情。

“昨天的事情……從側面證明了我們最近的道德觀念發生了歪曲。不知從何時起,我們這些貴族出身的騎士們開始變得傲慢自大,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得那過去那些被我們抓捕的腐敗貴族們無異。但是你們是不是都忘了我們為何會成為騎士?當初我去你們家裡一個一個親自招攬你們的時候所說的話你們是否還記得?!”

馬爾科伸手指向了那個有些醉醺醺的部下大聲吼道:“謝裡登·巴斯克!你是否還記得你對我說的話?”

“……記得……”這個醉酒的騎士膽怯的走出了佇列小聲說道。

“大點聲!難不成你還沒睡醒嗎!”

“我……我記得!我對您說要挽救巴斯克家族昔日的榮耀!我要替整個家族重新拿回失去的爵位!”

“很好……”馬爾科又指向了另一個胖乎乎的騎士問道:“提里斯·薩尼奧爾!你呢?”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被家族拋棄成為一個每日混吃等死的紈絝!”這個胖乎乎的騎士似乎被大家的視線弄得有些惱火,索性直接大聲喊道:“我要向我的父親證明我不稀罕他那卑微的爵位,我成為騎士的目的就是想要努力給自己爭取一個屬於自己的爵位!”

“非常好!”馬爾科繼續點名道:“萊納德,萊納德·蘭道!”

此時隊伍中一個有些痞氣的騎士臉紅著走出了佇列,因為剛剛馬爾科點名的時候他就嘗試悄悄的往人群堆裡躲,而馬爾科剛剛也是故意點他的名字,因為他不單單是自己的親信部下而且更是昨天那場混亂的當事人之一。

“萊納德,你還記得當初你的目的嗎?”

“記得……”這個叫萊納德的騎士臉憋得通紅,也不知是氣氛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說出來吧。”

“我……我……我只想混口飯吃……”

萊納德說完後其他的騎士以及周圍的騎兵們都驚詫的看向了他,此時他的臉變得更加通紅了,簡直好像能夠滴出血來的樣子。

其實在場的很多人都知道萊納德的身世有些坎坷,他的家族在他父親那一代就徹底淪落為平民了,而萊納德本人也曾是特里克拉城內小有名氣的地痞混混。當初他加入馬爾科麾下的時候很多人都對此抱有疑惑,但馬爾科卻一直給他打掩護並且他本人在早期的時候行事也十分得體所以大家都慢慢的不在提起他的出身了。

“那你還是否記得我是怎麼回答你的?”馬爾科十分玩味的看著萊納德問道。

萊納德在原地沉思了一會,最後一咬牙鼓起了些許勇氣大聲喊道:“想要吃飽飯就要先學會做人!堂堂正正的做人!光明正大的混飯吃!”

“啪—啪—啪—”馬爾科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板著臉大聲的給他鼓掌。直到周圍騎兵們越聚越多之後馬爾科才繼續說道:“很好,非常好。你們都記得自己的所說的話!但,你們現在好好想想最近的所作所為,真的覺得自己達到目的了嗎?”

馬爾科這一問所有人都沒有回答,整個營地內的氣氛變得安靜無比。

“這次南下出行我收穫頗多……一次小小的混亂讓我們這些蠢貨們都原形畢露。大家想想昨天的事情吧,我們都做了什麼?”馬爾科有些亢奮的在騎士們面前踱步,然後用著一種極為羞愧的語氣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竟然因為一丁點的混亂就對並肩作戰的盟友大打出手,為此還付出了比對抗敵人還要大的代價!”

所有的騎士們聽到這句話後都低下了頭,偶爾會有幾個騎士會下意識的看看自己的身邊,因為昨天早上還站在自己身邊的同伴們現在都已經被裝入了棺槨並運回了家鄉,甚至個別棺槨中連屍體都沒有只剩下一些殘缺的骸骨或是衣物。

大家都很清楚,這些人其實本來不應該淪落到這種悽慘的結果,但偏偏就是大家對盟友拔劍相向才導致了戰況的惡化。

“我們錯了……錯的很嚴重,並且我們還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馬爾科摸了摸胸前的勳章後慢慢說道:“愚昧,死板,傲慢甚至偏見……我們過去錯的太嚴重了。但……好在我們侍奉的主人,米海爾小姐還沒有拋棄我們。”

馬爾科來回走了幾步之後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站好並大聲的說道:“有錯誤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錯了卻還沒有發現自己的錯誤!我昨晚思考了許久,一直都在思索如何去糾正錯誤。”馬爾科忽然摘下了自己胸前的勳章,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隨後馬爾科對著一眾騎士們喊道:“所有人,摘下自己的勳章!”

馬爾科的這個行為讓周圍的其他騎士和騎兵們十分不解,但在他的命令之下,這群隸屬於馬爾科麾下的騎士們顫抖的摘下了戴在自己身上的騎士勳章。當最後一個部下摘下勳章後,馬爾科忽然鬆手讓自己的勳章跌落掉了地上。

最近幾天威爾斯克城的天氣十分清爽乾燥,但騎士營地內的地面卻略顯泥濘,這是因為營地內經常跑馬所以每天都會有人用水潑灑地面防止揚塵。

但此刻,那枚代表著馬爾科身份的勳章就這麼直接跌倒了地上的泥土中,並且馬爾科還故意的用腳踩了一下。

“你們,扔下自己的勳章!然後踩上一腳!”

這個命令直接讓營地炸鍋了,所有人都驚悚的看著馬爾科和他的騎士們。但這些騎士們都沒有猶豫太久,很快的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勳章扔進了腳下的泥土中踩了起來,其中不少騎士都是一邊哭著一邊踩著屬於自己的榮耀。

當發現所有騎士都做到了之後馬爾科立刻伸手制止了大家,並且吩咐了身邊的一位騎兵去自己的營帳取來了一個空蕩蕩的小箱子。隨後馬爾科領著這個騎兵慢慢的走到了騎士們的面前並親自彎腰撿起了髒兮兮的勳章然後莊重的擺進了箱子中。當馬爾科撿起了所有的勳章後便重新回到了隊伍的面前,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自己的勳章撿了起來也放了進去最後鎖死了箱子。

“我們的榮耀被我們自己玷汙,所以我們現在不配繼續佩戴它們。只有當我們下一次再次獲得榮耀的時候,我會為你們清洗乾淨勳章上的泥土並親自為你們重新佩戴上!但是你們要記得,不要讓這一刻來遲!每推遲一天,你們的榮耀就會離你們遠一步!而當你們所有人都取回自己的榮耀之後,我才會有資格重新佩戴屬於我的騎士勳章。”

“記住了!”所有的騎士們激動的大聲回覆道。

“很好!那麼現在!重新複述一遍《騎士信條》!”

馬爾科向前一步然後振臂高呼,同時不光是面前的騎士們,就連周圍的那些騎士們也默默的張嘴跟著他們一切大喊了起來。

“我,無畏生死!直面罪惡!”

“我,謙遜禮人!格盡職守!”

“我,鋤強扶弱!守護民眾!”

“我,耿正直言!公正無私!”

“我,捍衛真理!至死不渝!”

營地內的騎士只有20幾人,但此刻他們發出的聲音卻如同雷鳴般的震撼,甚至一些騎兵們也跟著悄悄的念了幾句。當《騎士信條》複述完畢後,馬爾科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解散!萊納德,你先帶著他們去校場進行搏殺訓練。”

當騎士們慢慢離去後周圍的人也都散了開來,但馬爾科卻捧著這個裝滿了騎士勳章的小箱子呆呆的站在了原地目送騎士們離開,直到過了許久之後才有一位和馬爾科同級的騎士湊了過來。

“馬爾科,做得有些過火了。”

“我本來就是個粗人,沒法學著米海爾小姐那樣做事細膩。”

“你這麼做真的有用嗎?”

“……我不知道。”馬爾科看著騎士們遠去的方向後搖了搖頭。

“那你還……”聽到馬爾科這麼回答後,這位騎士驚訝的問道。

“威廉先生的某句話我很喜歡,叫做‘知恥而後勇’,只要他們還能夠感到羞愧,那麼就證明他們還有救。”

“是嗎……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當中有人沒有覺得羞愧呢?”

馬爾科看了一眼這個騎士,但卻沒有回答,同時他的右臂卻放了下來緊緊地握住了腰間的長劍。

看到馬爾科的做法後,騎士驚詫的搖了搖頭說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變啊。”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畢竟我們是騎士,追尋真理之人,每個人都有著自己不同的道路,而我的道路就是這樣。”

馬爾科的回答十分堅定,所以至此這個騎士也不在說什麼了,他拍了拍馬爾科的肩膀後說道:“進城去和小姐談一談吧,今天的事情從禮節上來說無論如何你都有些僭越了,畢竟騎士勳章是騎士們的榮耀,只有領主才有資格回收。”

“我現在就去。”馬爾科轉身離去。

“你不等等邁爾斯嗎?他的儀仗隊就快來了。”

馬爾科忽然駐足停留了一會,然後拍了拍手中的箱子默默的說道:“我現在沒有資格和他站在一起。”隨後便快步走向了馬廄。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浮空船上,一個棕發的青年慢慢的關閉了剛剛用來觀察營地的魔法,隨後向著騎士營地的方向輕輕的拍了拍手。

“真是一場精彩的表演。”

同時青年旁邊的以為拄著法杖的老者則是搖了搖頭。

“這可不算是什麼表演,更像是一場鬧劇。那個騎士太過衝動了,不過幸好這些騎士都聽他的話,不然事情可就沒法收場了。”

“或許吧,不過那位騎士先生在我看來是個很有趣的人,只可惜他的部下們並不是都那麼聽話。”

“你發現了什麼?”

“那個隊伍裡有幾個心懷鬼胎的傢伙,雖然目的還不太明確,但我想如果那個騎士沒有及時發現問題並糾正的話想必以後肯定會拖累他。”

“這就不是我們要操心的事情了。”老者擺了擺手然後就打算離開。

“對了,剛剛他們說的那個所謂的《騎士宣言》你不覺得有些耳熟麼?”

“哦?哪本古書上出現過嗎?”

“不是,是跟過去的《神殿武士誓言》非常相似,感覺就是從那裡面摘出來的幾句湊在一起的樣子。”

“嗯……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相似……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老者拄著法杖望向了營地的方向然後說道:“200多年前女神離開凡間後,遺留在神殿的武士們也都解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家鄉,恐怕這其中的某個武士或是她的後代成為了騎士然後編造出了這段信條。”

“要不要和城堡衛隊的人說一下?他們那邊可是武士血脈的後人。”

“無所謂,但我估計他們對此根本不會感興趣,畢竟又不是照抄了《誓言》,而且那群騎士也沒有侮辱女神或者神殿武士。”

“也對……”年輕人再次看了看營地後忽然用著一種奇怪的腔調說道:“不知道那位米海爾小姐的答覆如何了。”

“呵,你還真是扮惡人扮上癮了呢。”

“這怎麼能算扮呢,我就是打算當一回惡人試試,反正外界這麼烏煙瘴氣的樣子想來也不會缺少這類的紈絝子弟一樣的蠢貨,所以用來測試一下那位米海爾小姐的反應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你可要失望咯,那位小姐派來的人已經到達附近了,看起來她的回應非常直接。”老者雙眼發光的望著營地附近的方向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就可以證明她是個值得爭取的朋友。”

“朋友嗎……我看未必了,畢竟你之前的滑稽戲已經把她給惹怒了,為了接下來的會談我認為你還是找個合適的辦法去彌補吧。”老者說完之後就慢慢的向著船艙走去。

“等一下啊,這個我很不擅長啊……您老見多識廣給我想個辦法唄?”

“關我屁事,反正我就只負責和神選者聯絡,至於你的事情我懶得插手。”老者撂下這句話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此時年輕人轉身看向了營地附近的大隊人馬,然後有些苦惱的自語了起來。

“這可麻煩了……果然就是不應該去嘗試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呢……聽說米海爾小姐是個魔法學徒,要不要送她一本魔法書作為賠禮呢……”年輕人靠在船舷上苦惱的思索了起來。

“嘿,波莉,我們來看你們了。”我走近客廳後直接抱起了衝過來的波莉,然後戳了戳她的鼻子說道:“昨晚睡得如何?”

波莉卻有些苦惱的把頭埋進了我的懷中一言不發,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我隨即看向了跟著波莉一起出來的麗莎,而且不知為何羅塞爾小姐今天也在這裡。

“中午好,戴安娜,艾麗卡。”她們兩人簡單的向我問好後就發現了後面扛著露比然後還拎著裝滿食材籃子的艾麗卡。

“好漂亮的小姑娘。”麗莎湊了過去和艾麗卡和露比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開始逗了逗在艾麗卡肩上的露比。

羅塞爾小姐也湊了過去圍觀小露比,似乎大家都很喜歡小孩子。我原本是打算和波莉聊一會的,但忽然間發現她的眼神一直盯著露比看,似乎也想上去和她一起玩耍。

“麗莎,來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吧。”

我對著麗莎使了個眼色,然後對方便接過了艾麗卡手中裝著食材的籃子。而我則是抱著波莉走了過去說道:“波莉,給你介紹個新朋友。她叫露比。”

波莉一開始有些害羞,下意識的往我懷中擠了擠,然後還時不時的扭頭看看在艾麗卡肩上的露比。或許是因為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如此天真,波莉和露比兩人來回對視了一會後就都露出了笑容,隨後我放下了波莉讓她自己走到了比的面前。

“你好……”波莉明顯有些靦腆,但還是很主動的先開口問好。

“你好,這個給你。”露比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糖遞給了波莉。

波莉認識這種包裝的糖果,因為之前艾麗卡給她吃過所以熟練的撥開了糖紙,我看兩個小孩子似乎很合得來,所以我乾脆把她們都交給了艾麗卡負責了,反正露比會幫著她翻譯波莉的話也就更不用擔心語言不通的問題,然後我趁機跟著麗莎和羅塞爾去了廚房收拾食材。

“波莉昨晚夢到了她的姐姐……”剛離開客廳,羅塞爾就道出了波莉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

“姐姐?”我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羅塞爾說的是誰。

“是南希……”

“情況如何?”我有些擔憂的瞅了一眼客廳內的情況,好在波莉現在和露比與艾麗卡玩的很開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我總覺得波莉比起我來更加親近艾麗卡。

“已經好多了,早上的時候她一直抱著莉茲不願意離開。”羅塞爾也趁機看了看客廳內的狀況並說道:“至少你們來了之後就開心了許多。”

“莉茲的狀況如何了?”

“回覆的很順利,現在意識已經逐漸清醒了,但就是身體還有些反應遲緩,依然需要別人照料日常生活。”

“真是麻煩你了,麗莎。”聽到羅塞爾這麼說後我急忙轉身對著正在忙碌的女僕麗莎道謝。

“不,不用道謝,我很喜歡小波莉,照顧她們姐妹來說可要比在宅地內打掃衛生要輕鬆多了。”麗莎悄悄地走到了我身邊有些小聲的問道:“戴安娜女士,小露比是艾麗卡女士的女兒嗎?”

“不用這麼拘謹,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了。”我瞅了一眼外面然後有些疑惑的說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麗莎看了看羅塞爾,似乎她們兩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你看……她們長得那麼像……”

聽到她們這麼一說,我忽然就明白了過來。的確,露比的外表的確很像艾麗卡,除了瞳孔的顏色不同之外。

之前在早上的時候賽維納已經跟我們講過這個事情了,具體原因就是露比很喜歡艾麗卡,所以在變成人的時候特意選擇了變成和艾麗卡相似的模樣,而且這其中賽維納大人也攙和了一下,由於我已經知道了此事的所以在和露比接觸的時候就沒有多想。但拋開這個原因,如果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看見露比和艾麗卡的話,恐怕我也會和麗莎與羅塞維小姐那樣把她們當成是母女吧。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笑了一聲,因為我完全不覺得艾麗卡會成為一個母親,那種場面簡直太驚悚了。

“並不是,露比只是長得比較像艾麗卡而已。”

我的話點到即止,沒有在透露更多的內容。畢竟小露比的身份比較特殊,一個變身成人類的小精靈,總會讓很多惡人起歹心。萬幸的是麗莎和羅塞維爾小姐也都沒有多問,同時我們三人就這麼一邊聊著一邊在廚房準備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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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熟乳酪嗎……味道不錯呢,中午就做乳酪撻好了。”麗莎開心的去準備材料,但羅塞爾小姐似乎有些不滿意。

“雞肉呢?不是說好了中午吃雞肉的嗎?”羅塞維隨手從廚房的角落裡拎出來了一隻捆著雙腳的雞說道:“你昨晚就說想吃雞肉,這可是我上午親自在外面獵到的。”

“可是燉煮的話來不及了……”麗莎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湊過去看了看這只大個頭的雞,看起來像是附近森林裡的野雞,但感覺似乎要比普通的野雞要更肥一些,也不知道羅塞爾小姐是從哪裡獵到的。而麗莎所說燉煮的花時間也沒有什麼不對,畢竟這個世界裡又沒有高壓鍋一類的廚具,不要說燉雞湯了,就算是一份普通的燉肉都會花上幾個小時的時間。

“拿來烤吧,我剛剛還買了一些香料。”我說著便從籃子裡拿出了一瓶胡椒。

麗莎和羅塞爾驚訝的看著我手中的這個小木瓶,因為這個世界裡的香料和地球的古代一樣都非常值錢,這麼一小瓶胡椒就花了我兩枚金幣,籃子裡其他的食材加起來都還沒有這瓶胡椒貴,所以就算是一些小貴族們也未必能夠天天吃到帶胡椒的食物。

不過話說回來,香料什麼的對於精靈來說並不算稀罕,因為家鄉的香料多數都是大家自己種植的產物,量大又便宜,但種類比較偏科,多數都是香草類的植物,一些產自熱帶地區的香料是不可能有了,只能去跟南方的獸人們購買,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類這邊這麼誇張。

羅塞爾率先反應了過來,然後激動地跑到了廚房一角開始拔毛,而麗莎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讓您破費了……”

“沒什麼,這點錢我還是不缺的,不用這麼小心,隨便用吧。”說完之後我便和麗莎一起準備午餐了。

而就在我們在廚房忙碌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外面有人在敲門,羅塞爾出去開門後沒過多久就領著一個士兵進了廚房。

“戴安娜,米海爾小姐想要見你,似乎很緊急。”

“我知道了。”我找來了一塊手巾擦了擦手上的麵粉然後說道:“我現在就過去……”

“啊——”

我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聽到了從莉茲的房間裡傳來的喊聲,我急忙越過了門口的兩人然後衝到了莉茲的房間內。

只見房內莉茲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著,但是艾麗卡卻抱著波莉站在了一邊,而露比去樂呵呵的從床邊走到了艾麗卡面前然後對著她懷中的波莉說道:“你的姐姐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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