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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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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艾麗卡站在一處巖壁洞口前吐了一口煙霧,隨後繼續叼著快要抽完的雪茄悶悶不樂的嘀咕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令人厭惡的雨水……”

艾麗卡本身並不討厭雨天,雖然雨天帶來的潮溼空氣的確讓她恨不自在,但是如果條件合適的話艾麗卡也願意在細雨朦朧的天氣裡聽著淅瀝瀝的雨聲敲打著地面然後舒舒服服的躺在臥室的床上慵懶上一整天。

但很可惜,這場雨並不是那麼的優美,畢竟這座島明顯是熱帶氣候,因此雨水急促且量大,再加上此處也並不是溫暖而又乾燥的家中臥室,只是一個三人用來避雨的山崖洞窟罷了,並且洞內狹窄且骯髒,本身似乎是某種野獸的巢穴。整個洞窟裡就殘留著一些難以形容的野獸分辨與腐爛的動物屍骸,再加上不知為何外面的雨水中也莫名其妙的帶著跟之前那個小溪裡同樣的腥味,這一系列的因素也導致了艾麗卡的心情打心底裡就無法接受這場雨帶來的各種問題。

“這個島太髒了,到處都是骯髒的汙穢。這場雨也不是很乾淨,而且這雨一下自然也會讓這地上的髒東西濺的到處倒是。”卡莉亞雙手捧著一杯熱熱氣騰騰的牛奶走到了艾麗卡的身邊說道:“要來一杯暖暖身子嗎?”

艾麗卡低頭看了看卡莉亞伸過來的手上,那個不鏽鋼餐盒中的牛奶依舊還在沸騰著,顯然是剛剛從洞裡面的瓦斯爐上取下來的。由於看到卡莉亞是親手捧著過來的,因此艾麗卡也下意識的認為可能溫度並不算高所以不自覺伸手摸了摸餐盒的溫度,結果還沒感受到溫度的時候手指就被灼熱的刺痛感給刺激的趕緊收手回來。

“你真的已經變成人類了嗎?”艾麗卡甩了甩被燙疼的手指然後不滿的說道:“我可不覺得人類可以承受得住這種溫度的灼燒。”

“我當然是人類!雖然我還不適應這個身份,但……毫無疑問,我比你更像是人類。”卡莉亞有些不滿的衝艾麗卡撅了噘嘴,隨後捧著牛奶送到嘴邊美美的嘬了一口。雖然她也有做出來有些燙舌頭的小動作,但是總體而言卻顯得好似只是這一盒牛奶僅僅只是有點熱的程度而已。

艾麗卡倒是對卡莉亞的這種反駁頗為意外,不會隨後她也多少能夠理解卡莉亞為什麼會這麼說了。畢竟雖說艾麗卡名義上也的確還算是人類,但是她早已經在各方面年突破了人類的本該永固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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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之前,三人在到達這裡的一段路上遇到了另一波意外事故,在前行至某段凹陷地帶的時候遇到了大量食肉甲蟲。這些甲蟲是突然出現的,而且當時無論是卡莉亞亦或是卡納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它們的伏擊。雖然三人突然的遭到了大量甲蟲的伏擊,但是卡莉亞和卡納這兩個特殊的傢伙卻並沒有收到甲蟲們密集的圍攻,甲蟲們的攻擊目標似乎著重的放在了“因為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特殊氣息所以看起來應該是人類”的艾麗卡身上。

事情發生的太快導致可卡納和卡莉亞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雖說卡納的動作快一些所以在慢了一步後趕緊揮舞著身上的佩刀去幫助艾麗卡,但是就在卡納靠近的那一瞬間,艾麗卡身邊的甲蟲們無論是在空中的還是在地上的都莫名其妙的削成了兩半。

隨後卡莉亞也注意到了本該站在原地遭受攻擊的艾麗卡不見了,一番搜尋之後才發現這傢伙莫名其妙的坐在了自己腳下氣喘吁吁的好似要被憋死了似的難受。

經過卡莉亞的一番詢問後得知,艾麗卡剛剛在危急關頭再度觸發了被她自己稱之為“時間漫流”的特殊能力。一瞬間幾乎用光所有體力的艾麗卡簡單的概括了一下這種能力的內容,但是有關來歷或者其他泡麵的事情卻隻字不提,不過艾麗卡倒也表示過自己對此真的一無所知。唯一能夠說得就是此次觸發能力之後的效果顯然跟往常的那種“時間減慢”的效果完全不同,因為這次在艾麗卡的感官當中,自己在觸發能力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呈現出了近乎於時間停止的狀態。

過去的能力在觸發的時候那的確就是時間減慢的效果,一切的物體都在移動,只不過是在艾麗卡的感官中這些物體的速度都慢到了“猶如慢鏡頭”一般的微妙狀態。這次其實也差不多,只不過慢鏡頭的程度更加的嚴重。那些猶如子彈頭飛射速度的甲蟲在艾麗卡的眼中已經出現了連她的肉眼都難以捕捉到的緩慢,因此周遭的一切在艾麗卡看來簡直跟時間停止無異。雖然這看似“緩慢的世界”當中艾麗卡運動起來同樣也比之前更加的吃力,用她的形容就像是“穿著重型潛水服並帶著幾百公斤的負重還要在水中漫步”一樣吃力。

卡莉亞並不是很瞭解艾麗卡的這些奇怪形容,但是至少她也感覺到了艾麗卡的這種能力應該不是什麼法術類的東西。從艾麗卡此刻這幅精疲力盡的身體狀況以及片刻間說話的節奏以及眼眸瞳孔等細節變化來分析的話,剛剛發生的一切應該純粹就是來自她身體做出的某種反應,而且不出意外的話艾麗卡本人也沒有主動的掌握這種奇怪的能力。

時間減慢什麼的聽起來很是強悍,但是艾麗卡的這種反應與其說是時間減慢倒不如說是她在某種條件下讓自己身心與思維快到了凡人無法想象的地步罷了。在這種極速的意識活活動之下,任何慢於她的東西和物體在她眼中都跟被撿滿了時間無異。當然要做到在短時間內用刀擊殺幾十只從四面八方襲來的甲蟲也同樣不是什麼輕易的行為,因為要做到與高速思考的意識像匹配的體能這從理論上來說比高速的意識更加不可思議。艾麗卡具體怎麼做到的卡莉亞且不知,但卡莉亞卻並不覺得這種事情是凡人能夠輕易做到的,即便是神祇也未必,當然賽維納或者禍外加海克斯這樣的神祇除外。

另外一點,卡莉亞之前也聽過禍談及艾麗卡的事情,明裡暗裡的一些內容也讓卡莉亞知曉了艾麗卡是賽維納的孩子,但是艾麗卡身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卻顯然並不是來自賽維納。這點不用禍來說卡莉亞也能夠知道,畢竟艾麗卡身上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凡人的氣息,絲毫都沒有任何神祇的任何血肉遺傳。這個問題顯然應該是賽維納親自動過手腳了,因為這種事情也就只有像她這種程度的神祇才能夠做得到。

卡莉亞不清楚賽維納為何會讓艾麗卡以凡人之軀生活在世上,但總的來說她應該不至於給自己的孩子搞出這樣近乎自殘的保命能力。

艾麗卡剛剛在一瞬間擊殺了所有的甲蟲這看起來好像非常的厲害,但是反之這種行為卻嚴重的傷害了艾麗卡的大腦與身體,尤其是發動能力時對意識的透支以及在能力中行動對身體機能的損耗都會讓艾麗卡的身心在不正常的時間中過度勞損。一次兩次或許還感覺不出什麼來,但是如果艾麗卡經常使用這種能力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她的大腦就會化掉,另外就算是保住了腦子但是也會在幾年後全身癱瘓。

凡人的肉體是有極限的,哪怕艾麗卡此刻超越了這個極限但也還是會遭遇到身為物質世界生物的極限。在這個世界裡的有些規則即便是神祇也未必能夠輕易的篡改,這點對於賽維納而言也是如此。畢竟說起來她們這些至高神可以創造世界,也可以給自己的世界裡加入各種規則,但是無論她們怎麼新增或者修改也都是需要基於物質世界的基礎法則進行的延伸,所以有些事情是不會那麼輕易的發生改變的。

當然對於一個向賽維納這樣的神祇而言,肉體的毀滅並不算是死亡,如果說某一天艾麗卡因為過度消耗導致讓她的身體出現了不可逆轉的損傷的話,那麼或許賽維納會給她換一個新的軀體繼續活著。但要是艾麗卡的靈魂也出現損壞的話,那麼如果賽維納沒有來得及為其修復那麼艾麗卡這個人將會從這個世界中“死亡”。就算是賽維納也不可能憑空的創造出艾麗卡的靈魂,畢竟靈魂這種物質也不是她創造的。同樣反過來說如果賽維納自己的靈魂遭受到了嚴重損傷那麼她也一樣會死,只不過於艾麗卡之間的區別就是身為至高神的賽維納並不會那麼輕易死亡就是了。

卡莉亞還不清楚艾麗卡的這種能力對於靈魂的損傷在什麼程度,反正意識這種概念本身就是與靈魂掛鉤的,但具體的問題這就不是卡莉亞這個偏向肉體知識的人能夠詮釋的事情了,所以她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艾麗卡解釋這件事。

同樣就在卡莉亞在因為這件事而悄悄的關注艾麗卡的同時,艾麗卡也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盯著自己並且還捧著餐盒喝牛奶的卡莉亞。當然艾麗卡多少也能夠猜到卡莉亞為什麼會盯著自己看,因為之前的那件事自己並沒有“如實”的給她一個完整的解釋。

之前艾麗卡突然觸發能力並反殺那麼多甲蟲的事情其實也不算她的手筆,畢竟如果是艾麗卡自己進入那種狀態的話估計第一反應應該是趕緊躲開而不是反擊,之所以會在那種情況下拔出身上的叢林砍刀進行攻擊純粹就是那個在寄宿在艾麗卡靈魂之上的希爾所謂。只不過這時候艾麗卡根本想不起來希爾的名字,但她在那一瞬間觸發能力的身後的確聽到了自己的耳邊傳來了那個被她忘記名字的女人所說的話。

“放鬆,讓我來。”

這具聽起來既熟悉但又很隨意的一句話讓艾麗卡愣住了剎那,而也就是在這個剎那間,自己的身體竟然違背自己的意願主動的拔出了身上的叢林砍刀,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舞動著身體將這些四面八方的甲蟲全部殺死。每一個甲蟲都是非常精準的被一擊必殺,並且出刀的速度就連艾麗卡自己的眼睛都無法完全跟上,哪怕是在這種“時間停止”的狀態下,艾麗卡的眼睛也沒有捕捉到自己到底是怎麼樣一瞬間從原地跑到了卡莉亞身邊的。

好在當艾麗卡自己安全脫身並麼有受到這群甲蟲的突然伏擊,但就在一切恢復正常的那一瞬間,難以形容的疲憊與窒息感就充斥了艾麗卡的全身。艾麗卡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的身體機能已經有樂超越常人的強化的話,或許在那一瞬間自己就會被窒息而死。同樣就算是她挺過了那一瞬間的痛苦但隨之而來的身體疲憊也讓艾麗卡非常的難受,好在身體上的問題又卡納這個大地精靈進行了某些至於魔法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回覆,而呼吸的問題也在腦海中的那個聲音的指揮下慢慢的控制住了節奏。

腦海中的聲音在眾人離開原地的時候就不曾在出現了,艾麗卡雖然不知對方的身份但卻隱隱覺得對方應該就是自己夢中經常出現的那個女人。畢竟自打來到了出發來獠牙海岸之前的那幾天內,希爾與艾麗卡幾乎每晚都會在夢中相遇,至於兩人談了些什麼以及對方的長相與名字什麼的艾麗卡在夢醒之後基本上也就會被動的全部忘記,雖然說這其中也有希爾主動造成的行為但更多的其實是艾麗卡的本能所致。

在艾麗卡的印象中,她與希爾在夢中相遇的那個地方是夢境,但是希爾這邊卻隨著時間的流失以及對這方面領域的嘗試越來越多之後,最終發現了那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夢境而是艾麗卡的潛意識。雖然希爾也並未完全瞭解其中的原理,但是在後續幾日的不斷嘗試之下,才有了之前突然出現並短暫的掌控艾麗卡的身體為其脫身的情況。

對於希爾而言,她原本是打算給艾麗卡來個小驚喜的。畢竟她一直在脫離那個“潛意識房間”之後就總是想不起任何事情,這導致了希爾非常的不自在。畢竟很多在潛意識中的囑託與情報在艾麗卡醒來之後全都忘記了,結果也導致了不少事情讓艾麗卡非常的被動。

比如最初來獠牙海岸之前,有關此地的一些古老“小秘密”希爾則是在潛意識中多次對艾麗卡強調過得。希爾曾經就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並且也在這裡留下了一些東西。雖然經過了漫長的滄海桑田的時間變化,可有些東西依舊還未完全消失,雖然有些東西已經跟過去相比不值一提了,但對於現在的艾麗卡而言卻依舊有著不小的幫助。可是艾麗卡每次醒來都不記得這些事情了,所以一如既往地又錯過了這些事並且也就這麼直接出發來到了這麼危險的地方。

拉齊克島的事情希爾並不知道,畢竟且不說她生前的那個時代裡並不存在這個島嶼,而且就算是有這個島但希爾也未必直到在廣袤的拉斯維託海中到底有多少個島嶼以及每座島上的情況。但是者卻並不代表希爾什麼都感知不到,雖然她此刻僅剩意思殘魂寄宿在艾麗卡的身上,可是這座島生從裡到外都散發著的氣息卻還是讓她感到了不安。

說來也是倒黴,希爾也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第一次露頭結果就遇到了這麼一會糟心的事情。她剛剛透過艾麗卡感知到了外面的環境的時候也正是她們三人剛剛登島的時候,只不過那會希爾也只能是悄悄地藉助艾麗卡自己的感知來觀察與瞭解這個環境,直到不久前艾麗卡遇險的那一瞬間間,希爾才在情急之下不知怎麼的就突破了“枷鎖”的限制接管了艾麗卡的身體。

當然許久沒有身體早已經讓希爾都快忘記如何活動真正的手腳了,但好在她的戰鬥技巧並未完全生疏,至少在從被艾麗卡喚醒的那一刻起她也在默默的用另一種獨特的方式來進行“康復訓練”。

只可惜當時希爾雖然打算幫女兒解圍,可是在出手前卻發現艾麗卡手裡的身上的武器沒有一個是她會用的。不管是手裡的那挺PKM機槍亦或是身上的手槍或者手榴彈,總之這些東西她雖然略有耳聞但卻並不是使用。好在迅速的摸遍了全身後還是從艾麗卡的後腰處找到了一併開路用的叢林砍刀,雖然比起希爾曾經的武器來說短了些,但好歹也是個鋒利的刀具。在最後就是她生前的幾成勢力剎那間消滅了那群飛撲而來的甲蟲,但結果卻是一不留神發揮過度導致了艾麗卡後續的身體問題。

此刻雖然艾麗卡無法感知到希爾的存在,但是希爾依舊還在艾麗卡的意識中觀察著外面的一絲一動。雖然孩子們並未發現這座島上潛伏的危險,但是對於希爾而言她倒是對這種其實再熟悉不過了,畢竟當年死在她手裡的“異種神靈”可不是一隻兩隻的程度。

“赫託戈斯……外加一個墮落神僕?”希爾再度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房間中望著窗外現實出來的艾麗卡視線嘆了口氣並嘀咕道:“賽維納……你想要害死艾麗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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