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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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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萊尼在欺凌帕菲?”

這個答案看似很簡單但是真要到了回答的時候艾麗卡也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來,因為從表面上來看兩人在一起隨行也就是一個上午,這能看出來什麼結果?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畢竟剛才嘉萊尼那種略微有些頤指氣使的樣子的確看著像是有些那種樣子,但說實在的,在艾麗卡看來這可能是精靈族內部的階級導致的結果。

嘉萊尼的身份可是一個能夠統管萬人左右軍隊的高級將領,這種行伍出身的人不分性別都會帶有一種天然的上位者強勢感。而相較之下帕菲的出身跟對方比起來倒更像是一個邊境農村出身的鄉下少女,這種地位上的差距或許就是帕菲剛才那種無奈表現的原因了吧。

但要說嘉萊尼是否真的在欺負帕菲那在艾麗卡看來應該是不可能,雖然與她接觸的時間很短也很淺,但是艾麗卡卻注意到了戴安娜與嘉萊尼這對堂姐妹身上有不少微妙的相似點。比如說戴安娜在有些時候也會很自然的表現出很強勢的態度出來,而且一旦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她總會無意間變得固執。綜合這點來分析的話,艾麗卡倒是更傾向於是嘉萊尼自己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天然強勢在面對帕菲時給對方留下了怎樣的壓力。

不過總的來說艾麗卡其實更加傾向於是帕菲自身那邊的因素才是主要的原因,畢竟……帕菲經歷過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種心理上的創傷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修復好的,當然帕菲的天性也讓她自身變得非常糾結,因為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仇恨的性格,這點從之前遇到的那些難民的反應就不難理解。

帕菲因為那位那件事而導致了對人類產生了來自身心的本能抗拒,但是這位過於善良的精靈少女卻又因為內心的純善而導致了會不顧自身的惡感而去同情自己最厭惡的人類,這點可謂是讓艾麗卡完全沒有料到的展開。

在艾麗卡過去的人生經歷當中,她自己琢磨出了一套適用於自己的善惡理論,那便是善與惡絕對不是可以相容的存在,並且釋放善意並不會代表心中的惡意就會煙消雲散,而抱有惡意也不會因為如此就不存在額外的善意。善與惡可以並行,至少艾麗卡認為這樣沒有什麼問題,況且帕菲過去的種種表現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只是唯一的缺點便是她似乎有些過於的壓抑自己內心的惡意了,這樣很不好也很不穩定,所以艾麗卡覺得如果帕菲不想對自己的性格有所改變的話,那最好就是近期找一些事情來宣洩一下內心中壓抑已久的惡意。

這件事自然不能太著急,因為帕菲的性格實在是太弱勢了,搞不好的話說不定不但不會讓她釋放內心中壓抑的惡意反倒還會讓她的負面情緒激增,為此艾麗卡覺得此事有必要小心謹慎比較穩妥。而艾麗卡也在深思熟慮了一番後將自己的小計劃跟莉茲與阿芙羅拉簡單的談了談,不過兩人眼下也沒有什麼合適的辦法所以也只能臨時作罷在等其他時機。

陪著艾麗卡與莉茲吃完遲來的午餐之後,莉茲則率先甩手跑出了酒館去跟蹤嘉萊尼她們去了,雖然她以暗中保護為理由應付了了一下艾麗卡等人,但是大家還是看得出她真正關心的人是哪位。而至於露比與瑟蘭尼爾則因為稚嫩的軀體導致了她們需要進行午間休息所以便讓卡納租下了酒館樓上的一間客房進去午睡去了,剩下的艾麗卡與阿芙羅拉在繼續待在酒館中商議著某些事情。

遠處戴安娜與帕梅拉之前的談話似乎非常的順利,只是兩人之間談話的時間似乎有些冗長,很顯然兩人交流的事情應該不止僅限於黑市相關的事宜才對,而艾麗卡也因為不經意間的走神從而徹底將注意力都放到了戴安娜的身上。

艾麗卡在看著戴安娜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來了先前嘉萊尼那張莫名針對自己的冷臉。嘉萊尼這傢伙雖然並沒有表現出對於帕菲的惡意,但是卻從昨天晚上海克斯與伊萊娜離開之後就一直專門對艾麗卡有些嫌棄,為此昨天在達·卡隆宅邸的最後一晚也是迫於此而導致了艾麗卡與戴安娜分床而眠。她順理應當的以需要和自己的堂妹聊一些私事為由霸佔了主臥室那張原本屬於艾麗卡的舒適床位,並且也因此昨晚艾麗卡只能是跑到了阿芙羅拉的臥室勉強湊合了一晚上。

嘉萊尼對於自己所表現出來的嫌棄原因並不難理解,大概就是基於對戴安娜的喜愛而造成了針對與她關係過於親密自己產了厭惡。當然艾麗卡指的喜愛至親情部分,因為精靈族這個群體親屬的人際關係方面表現的比人類更加的親密許多,只不過在所謂的親情的表達方面卻並不會像是人類那樣通常以肢體接觸的關係表達方式。

精靈族比起人類來說很長壽,不過由於他們內部的個別氏族差異以及能力或是生理上的不同也導致了精靈內部的生命週期也有著很大的差距。舉例來說其實嘉萊尼和戴安娜雖然都是阿吉爾家族的成員,但是兩人血統卻有著很大的差距,這種差距最直觀的影響便是導致了戴安娜的理論最高壽命會比嘉萊尼短上300-350歲左後。

或許就是因為這種不平等的壽命差距也催生了嘉萊尼對於自己這個“短命”的妹妹產生了外的關照,甚至昨晚的時候戴安娜也簡單講述過她們小的時候的一些事情,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嘉萊尼待在戴安娜身邊的時間似乎比她的母親還要多的多。

戴安娜小的時候也不討厭身邊有這樣一個比母親還要親暱自己的姐姐,不過隨著年齡的增加與思想上的越來越成熟與獨立,漸漸地戴安娜就對依然纏在她身邊的嘉萊尼有了一些排斥感。事實上戴安娜自己都不太清楚當初正處於“青春期”的自己離家出走的原因中到底有沒有這方面的影響,不過後來當戴安娜在無主之地那邊跟一群人類同伴鬼混的時候,已經成為精英獵人的嘉萊尼曾經單槍匹馬的衝到了無主之地那邊,隨後在好幾個城市裡大鬧了一番後並最終將叛逆少女戴安娜個給揪了出來。

兩人當時肯定發生過什麼,或者說有過什麼對話,但是昨晚戴安娜似乎並不太願意講述這件事情的具體內容,只是簡單的提到了從那天之後的幾十年間嘉萊尼就再也沒有主動的來找過自己。直到前兩年的時候,戴安娜因為神選者職務的關係回到過一次伊斯赫卡境內後便趁著機會主動地和嘉萊尼做過一次會面,用她本人的話來說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嘉萊尼似乎回到了過去的那般模樣,只是比起小時候來說已經剋制很多了。

戴安娜其實把話說的都有些隱晦,但是這卻不難讓艾麗卡能夠正確的理解她的意思。總之就是嘉萊尼對於戴安娜的親暱程度明顯有些超越尋常姐妹程度的地步了,不過她倒是很冷靜而且也多少能夠把握分寸,為此戴安娜也並沒有對其有過什麼惡劣的想法。但是這只是姐妹倆之間的微妙關係而已,而似乎嘉萊尼昨晚已經透過對話或者是觀察然後發現了戴安娜與艾麗卡之間的另一種“親密”關係,這種情況自然也就導致了這位堂姐的各種心裡上的不滿與敵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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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嘉萊尼雖然溢於言表但是卻也很理智,為此她針對艾麗卡的這種冷淡的敵意也只能是一種表達不滿的方式,或許她會找機會教訓一下艾麗卡但是卻並不會真的將艾麗卡看作是敵人一般來對待。戴安娜昨晚也跟她聊了一些事情,並且據說也對嘉萊尼講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親密關係,不過現在看來嘉萊尼似乎並不太能夠接受這種結果,畢竟艾麗卡自己到現在都很難解釋清楚過去一直奉行“獨身主義”的自己為什麼會跟戴安娜之間發展的這麼順其自然。

有些時候,一個表情,一個眼神或者是一個動作就能夠讓兩個陌生人變得惺惺相惜。

望著正在跟帕梅拉繼續交涉的戴安娜,艾麗卡不自覺的就表露出了欣然的微笑,可是就在她繼續沉浸在心中某種美好幻想的時候,忽然被身體肋下附近傳來的一陣肘擊的衝撞強行的讓艾麗卡回過神來。

“問你話呢,怎麼就這麼討厭跟我在一起談事情嗎?”邊上一臉嫌棄的阿芙羅拉收回了因為撞到了艾麗卡身上戰術背心的某個硬物而導致有些疼痛麻痺的手肘,隨後又很不滿的抬頭瞅了一眼艾麗卡然後埋怨的說道:“看你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不就是才分開了一晚上嗎,至於給憋成這樣嗎?”

“想什麼呢!”艾麗卡也活動了一些有些刺痛的肋下位置然後埋怨的說道:“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走神了而已,別瞎說……”

“好吧。”阿芙羅拉無所謂的將自己面前的一摞圖紙堆到了艾麗卡面前說道:“那……你的意見呢?”

“什……嘶—”艾麗卡剛剛開口問話便有被一個肘擊給憋了回去,隨後她便只好委屈的挪了挪位置然後拿過面前的圖紙看了起來。

這些圖紙是這段時間阿芙羅拉自己繪製的衝鋒槍圖紙,當然這個外表乍看起來與PPS-43莫名相似的衝鋒槍並不是阿芙羅拉近期畫出來的東西,而是據說當年她小的時候根據那位紅海軍轉生者的祖父描述下自己估摸著畫出來的塗鴉。當然這一摞圖紙也並不全都是小孩子的塗鴉,因為除去最上層的這一張之外,其他的都是阿芙羅拉在成長期間運用自己的技術與知識進行不斷摸索所越來越完善的真正槍械圖紙。

說實在的,對於當年的連“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年幼阿芙羅拉來說,能夠憑藉著別人口述就天馬行空的將槍械內部的機械結構大致的畫出來簡直就是個奇蹟。艾麗卡一張一張的往下翻著各種不斷完善的衝鋒槍圖紙,雖然標題上依然有用十分彆扭字跡寫著俄語“ППС-43”字樣,但是實際槍械的內部結構早就已經跟真正的PPS-43衝鋒槍有了相當大的區別。而在這一摞圖紙的最後,艾麗卡找到了一張看起來相當完整的成品圖紙,並且圖紙附件中還配上了阿芙羅拉自創的“7.62mm手槍彈”的圖紙。

艾麗卡但從圖紙上很難對這個異世界版的PPS-43衝鋒槍做出什麼評價,因為她根據圖紙上的尺寸大小估算這個所謂的衝鋒槍實際大小其實跟RPK機槍差不多大小,甚至子彈尺寸更是誇張的根本就是步槍彈的水準規格,所以稱呼這東西叫做“衝鋒槍”簡直就是對蘇達耶夫的侮辱。

當然艾麗卡也不會以為阿芙羅拉會知道誰是蘇達耶夫,不過從另一種角度上來說這些圖紙也從側面印證了阿芙羅拉簡直就是個機械工程領域的天才……或者說魔法機械工程領域……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擺在桌子上的除了圖紙之外其實還有一個被包裹包住的真實樣槍,是的,阿芙羅拉在幾年前就已經利用自己的魔法工程技術將這個十分誇張的“衝鋒槍”給造了出來,並且也經過了所謂的效能測試。當然那時候的艾麗卡還在地球上忙著裝修房子呢,所以在沒有見識過真正槍械以及工業標準的阿芙羅拉能夠憑空做到這樣已經是非常非常了不起了。

今天她之所以會把這件事說出來以及拿出樣槍和圖紙就是打算跟艾麗卡一起商量一些如何改進或者基於某些技術與標準重新設定一個新的槍械與工藝概念。

畢竟這個世界上別說工業了,就算是手工業的極致都未必能夠敲打出一個標準的現代槍管出來,而阿萊多那些碎髮滑膛槍什麼的大概也就是製造業的極限了,並且根據莫拉娜的透露艾麗卡也得知了阿萊多的那些槍械製造其實用了很多鍊金術的能力才造出來了近似標準化的規模。

說實話造個槍對於這個世界裡的某些人來說真的並不難,難得是如何把控一種製造工藝以及標準化的數值。不過比起這個艾麗卡倒是更加好奇為什麼阿芙羅拉的具體想法是什麼,畢竟這個世界的主流力量其實是魔法而非動能槍械,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阿爾加斯堡的那些被配用於軍隊的“魔法步槍”。

“你……打算當個軍火商嗎?”艾麗卡放下了圖紙然後問道。

“沒有啊,為什麼會這麼問?”阿芙羅拉捧著一杯果汁然後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自己問道:“你是覺得我需要用這個來賺錢嗎?”

“那你想要造槍做什麼?”艾麗卡也拿起邊上的一杯淡啤酒押了一口問道:“如果你單純的想要槍類武器的話,你們阿爾加斯堡的那些魔法步槍不是更合口味嗎?而且你也說過那東西的殺傷威力最大上限差不多跟40mm榴彈差不多……”

“是的,那玩意的殺傷與精度的確都不錯,但是……”阿芙羅拉瞅了瞅桌上的那個大號的“PPS-43”衝鋒槍說道:“但是那些東西不能連續發射,而且平時的時候也不會用到那麼大威力的輸出,並且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那個東西已經是最小規格了,你覺得成天扛著一個十幾公斤重的大鐵塊很輕鬆嗎?”

“呃……這倒是沒有想到……”艾麗卡恍然大悟的回想起記憶中見到過的魔法步槍樣子。

的確那東西雖然乍看很像是木託步槍的造型,但是實際規格已經超過了艾麗卡所見過的所有木託步槍的最大尺寸,並且阿芙羅拉剛才說的“十幾公斤”的重量著實把艾麗卡嚇了一大跳,畢竟從目測重量上來看那些個魔法步槍上限3-5公斤就已經差不多了,十幾公斤這簡直就是個機槍的重量才對。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些東西畢竟是魔法產物,誰知道那些金屬結構到底是不是鋼鐵部件來著,再加上這個世界總有很多地球上不會出現的各種奇幻礦物,而且也因為鍊金術與魔法等力量的干涉下催生的各種魔法金屬種類同樣繁多,所以說有那麼一些重量較大的特殊金屬存在也不是那麼不能夠接受。而且魔法步槍雖然重但是它們射擊的時候卻不需要擔憂“後坐力”的影響,為此再加上本身“開槍射擊”就基本等同於使用魔法的概念,為此精度方面卻是高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嗯……我覺得如果你真的要想大批量製造自動武器的話,這些圖紙應該都排不上用場。”艾麗卡將整杯的淡啤酒一飲而盡後起身並拿起了桌上的大號衝鋒槍說道:“走吧,圖紙問題先不說,但是我需要先看看你的這個傑作到底是什麼程度才能夠做判斷。所以……我們先去打個靶看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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