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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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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看來倖存者還真有不少呢……”坐在車上正舔著棒棒糖的艾麗卡用望遠鏡著營地那邊被帕菲救出來的人:“我真希望她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那群光著屁股的人似乎都是從坑中“復活”的幸運兒,或者說他們當初很可能沒有徹底死去,但還是被暴徒們當做死屍扒光了衣服後丟盡了坑中。而隨後或許是在帕菲的及時幫助和治癒之下幸運的活了過來,又或者說他們是很可能只是裝死的也說不定。但不過不管如何艾麗卡對此已經毫無興趣了,她只想在車裡安靜的等待帕菲和莉茲趕緊回來,同時也很擔憂帕菲不會因為自己善意的舉動而釀成更糟糕的結果。

就像以前跟戴安娜討論過的那個話題一樣,有善心的確是個好事,但仁慈與憐憫還是要分時候和地點的。帕菲最近的變化實在是讓艾麗卡有些莫名其妙,因為她之前被人類傷害過所以自那之後總隱約對人類有些排斥,當然莉茲和艾麗卡本人似乎是個意外。可或許也是因為這段時間經常跟艾麗卡一起行動的原因,近期帕菲對人類稍有改觀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開端,因為艾麗卡感覺她應該保持一種冷靜的思維看待與人類的接觸,而不是偏向仇恨或是親密的任何一方。

而就拿現在的情況離開說的話,艾麗卡明顯感覺帕菲的天平發生了偏移,但這可絕對不算是一個好消息。帕菲來艾麗卡這邊可不單單只是為了學習怎麼用槍的,其實在雙方都沒有親口承認下,艾麗卡實際上也在嘗試改變帕菲的心理狀況。撫平過去的傷痛與嘗試與人交往這些都只是表面目的,跟著艾麗卡這麼長時間其實最重要的則是讓帕菲培養堅韌不拔的精神和冷靜的獨立思考能力,畢竟無論什麼種族,孩子們總是要成長的,而像帕菲這種“青少年”來說,擁有一個可以冷靜看待和分析事物的心裡比學習任何戰鬥技巧都要寶貴。

針對營地中的倖存者來說,艾麗卡的確是看走眼了錯過了他們,但相對來說此刻也絕對是一個適合讓他們留在原地的藉口。

艾麗卡非常確定營地那邊即將發生無法控制的暴亂,因為在艾麗卡看來人類永遠都是感性至上的生物。因為一時的情緒失控而釀成慘劇的事蹟自古以來比比皆是,所以那群倖存者們在悲傷和憤怒到達頂點之後,自然會順利應當的發展成宣洩暴力的結局。要知道營地裡還留著很多暴徒們使用的武器呢,而那群已經徹底淪為綿羊的農奴們估計就算是被倖存者們活活打死都不會還手。

說到底,也是在極端的條件下,人形的醜惡一面就非常容易被自然增幅。憤怒也好,奴性也罷,雙方的地位從一開始就是自相矛盾的,更不用說那些曾經和暴徒們一起禍害過低等階級農奴,在因為冷靜而失去了攻擊性後,原本處於弱勢的商人們自然會和他們調換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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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營地那邊的幸運兒們那樣,在經歷了苦難躲過了死亡之後,他們十有八九便會從受害者轉變為加害者。畢竟傷害他們的“罪人們”並沒有完全被制裁,就此刻他們一個個在營地內痛苦不堪的緬懷那些婦女們的不幸遭遇的時刻,仇恨的種子便已經開始在他們的心中急速的萌芽。接下來……那絕對會是一副“少兒不宜展開。

“嗯……接下來那邊的場面應該會變得很糟糕……”艾麗卡放下了望遠鏡不在觀看那邊的情況,而是放鬆的伸了個懶腰並調整了一下車座,然後慵懶的後仰看了看車內的其他人。

戴安娜還在母性大發的教瑟蘭尼爾說話,露比倒是莫名奇妙的拿著一本不知道從哪弄出來的古舊書籍仔細的翻看著,而卡納則安安靜靜的守在露比旁邊給她喂堅果零食。對於這四個傢伙來說,剛剛外面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毫無相關的事情,甚至從引發戰鬥道現在位置戴安娜都不曾開口詢問艾麗卡任何相關的問題。不過她們四個人的狀態倒也好理解,因為戴安娜和兩個孩子本身就是出來旅遊的,卡納也只不過是一個賽維納配給露比的專屬女僕。但問題是此刻除了她們四人之外,還有一個傢伙依然對外面的是事情不聞不問,那便是這位躺在在副駕駛座上,也同樣將座椅放倒並將自己的臭腳頂在擋風玻璃上的阿芙羅拉。

雖然原本還有個從頭到尾都一直待在車內安安靜靜記錄一切經過的艾格尼絲來著,但她在看到對面營地裡突然冒出活人後竟然主動的下車跑了過去。至於她的目的大概是想要從對方的口中瞭解一些事情罷了,就好像之前剛剛遇到襲擊的那會一樣,在艾麗卡用GAZ的車載的6U16機槍威懾住了暴徒們之後,第一個出來下車的就是過去調查詳情的艾格尼絲,只不過從結果來看的話,那時候似她乎並沒有從農奴們的口中得到想要的情報。

艾格尼絲的事情有些複雜,因為她需要從農奴們的詢問一些有關當地貴族們的事情,雖然問題裡面似乎涉及到了一些貴族醜聞,但她也沒有打算瞞著眾人進行。不過先拋開她的事情不談,阿芙羅拉在這件事上兩人沒有做過太多的交流,但至少艾麗卡感覺阿芙羅拉的看法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的。冷漠的淡化這種事情對自己心情的影響的確是個快速調節心情的好辦法,但問題是艾麗卡感覺阿芙羅拉似乎比她預想的還要冷漠數倍,這也倒不是覺得阿芙羅拉心太冷,而是艾麗卡在閒下來後突然就想到了這個似乎很有料的問題。

艾麗卡嘗試從社會與人文方面去分析阿芙羅拉的這種狀態,但由於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塊料而且也不太清楚那個被唸叨許多次的阿爾加斯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所以想半天之後也沒有得出什麼理想的答案。

“或許……獨特的社會環境是能夠培養出各種各樣的人……”艾麗卡舔著棒棒糖隨口嘀咕了一句。

阿芙羅拉似乎被艾麗卡的這句話吸引到了,她懶散的放低了雜誌瞅了瞅艾麗卡,然後隨口問道::“說什麼呢?”

“沒什麼……”艾麗卡扭了扭身子,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態躺在了座椅上忽然問道:“艾芙,阿爾加斯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是說……社會體制方面。”

阿芙羅拉稍有意外的放下了雜誌,然後躺在座椅上衝著艾麗卡問道:“你覺得我們應該會什麼?”

“嗯……共產主義國家?”艾麗卡一邊嘬著棒棒糖一邊說道:“就像蘇聯那種高度集權的政體?”

阿芙羅拉聽完之後驚訝的呆滯了數秒都沒有眨眼,等到她緩過神來時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為什麼會想到蘇聯?難不成就因為我的祖父是個紅軍戰士?”

艾麗卡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雖然她的確有些別的猜測,但似乎那些沒有根據的猜測都不如這個看起來更實際一些。阿芙羅拉則是有些不滿的縮了縮身子,然後將自己沒穿襪子的裸足對準了艾麗卡的腹部猛地登了一腳。雖然艾麗卡趕緊往後收小腹從而避開了這一擊,但由於弓腰有些過猛,她的臉部直接迎著阿芙羅拉的腳面撞了上去。

白白被“踢了一腳”總讓艾麗卡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她嘴中還含著一根棒棒糖,這便導致了這一腳過後艾麗卡在阿芙羅拉的玉足上留下了不少口水。總之因為這一下折騰的阿芙羅拉似乎心情越來越差了,但她也只是象徵性的威嚇了艾麗卡幾下便拎起了附近的一塊毛巾擦了擦腳並說道:“阿爾加斯堡的社會體制不可能是共產主義,不過民間社會中的確有類似的思想罷了。”

擦完了腳面後,阿芙羅拉隨手就把毛巾丟到了艾麗卡的面前,然後翻身從卡納的手中拎走了一罐冰鎮的可樂後說道:“阿爾加斯堡嚴格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完整的國家,所以政治體系也比較模糊。但由於知識守護者、守備軍以及平民三種團體的交叉,官方的行政體系實行的是議會制,但內部的實際上的行政核心是‘行政院’,一個類似內閣一樣的地方在管控阿爾加斯堡的日常運作。而至於社會制度嗎……我覺得應該算是‘國家社會主義’,畢竟‘國家’利益至上嗎。”

“這還真是意外……”艾麗卡繼續舔舐著棒棒糖然後翻了翻身說道:“剛才的確有些玩笑的想法在裡面,但我實際上也曾想過你們會是一個神權制度的地方。”

“不同的。對於知識守護者來說,我們信奉的就是神權至高,即‘偉大至高之神賽維納女神’為核心的絕對信條。可是這種東西又非強制,而且這東西頂多算是信仰,而並非管理制度,所以在民眾那邊還是需要一個適合我們生存的管理制度。”阿芙羅拉也坐了起來喝了一口冰鎮的可樂,隨後又打了一個嗝才接著說道:“我們研究過許多方案,並且也嚴肅的參考過諸多轉生者們抬過來的新思想,而且又用了近百年的時間才確定下倆了這種全新的制度,只是在某些方面來看比較接著這種後來才有的‘國家社會主義’說法罷了。”

阿芙羅拉說完之後再次仰頭直接將易拉罐中剩餘的可樂一口氣灌進了自己的嘴中,伴隨著一陣“咕嘟咕嘟”的吞嚥以及連續不斷的打嗝聲後,阿芙羅拉暢快的直接捏扁了空蕩蕩的可樂罐並粗魯的喊了一聲:“啊——爽快。”

看見她這麼暢快的喝冷飲弄得艾麗卡似乎也有些嘴饞了,不過她想喝的並不是可樂,而是啤酒。只是這種卑微的願望似乎不太可能實現了,因為酒水都在戴安娜的魔法儲存空間中放著。

“對了,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了?”阿芙羅拉將空罐子丟給卡納之後便又從露比的零食盒子中光明正大的偷了一包奶油餅乾吃了起來。

如果要放在平日裡的話,被人搶走零食對於露比來說簡直就像是“殺人父母”一般的深仇大恨,但不知為何今天露比卻非常專注的在看書,除了偶爾抬頭從卡納的手中所求餵食之外幾乎都不在乎周圍發生的事情。雖然有些意外,但她現在看起來也不像是在沉迷什麼兒童讀物的樣子,因為哪本厚厚的古書中密密麻麻的未知文字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容易理解的東西,如果不是偶爾會出現幾個粗糙的地形畫像的話,艾麗卡還真以為這是不是什麼當地的“醫學書籍”一類的玩意。

“嗯,就是有些好奇阿爾加斯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艾麗卡也偷偷的伸手嘗試從露比的零食盒子裡那點喝的,但還沒等她伸手夠到盒子的時候卡納便主動的將一罐掛著露水的冰可樂用手巾裹著送到了艾麗卡的面前。

艾麗卡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卡納那張和自己有7、8分形似的面容後僵硬的笑了笑,隨後便轉身對著阿芙羅拉補充道:“你們阿爾加斯堡其實從你嘴裡聽到些大概的時候我就覺得那裡和這個世界有些格格不入,無論是政治體制、人文教育、社會經濟等各方面都太超前了,所以我總是無法在腦海中幻想出來真正的阿爾加斯堡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艾麗卡說完又看了看眼前的阿芙羅拉,此刻雖說她鞋襪,但是她的衣物卻都是艾麗卡提供的現代化的作戰服。因為又不是正式的戰鬥模式,所以無論是艾麗卡還是帕菲他們都沒有穿戴戰術背心等掛件,頂多也就是帶了些槍套和槍帶罷了。但這種形似輕裝的造型在搭配上阿芙羅拉的“現代風情”的馬尾辮和臉上的淡妝,所以無論怎麼看艾麗卡都覺得她不像是個生活在封建時代的魔法師,倒是有種實驗室裡的科研人員或是公司的文職一類的味道。

再有一點,阿芙羅拉自己平日的私服也都很“近現代化”,各種看起來很時髦的馬褲長靴也就算了,她絕大部分的服裝感覺都像是18或者19世紀左右才有的風格款式,所以從各種外觀上的因素影響,至今為止艾麗卡很少把她當做是這個世界的當地居民,更多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將阿芙羅拉當成是一起來自地球的同伴。同樣也還是因為這些原因,艾麗卡對於那個神秘的阿爾加斯堡的印象也多事近現代化的鋼筋混凝土城市的模板,雖然不太可能會有“帝國大廈”這種摩天大樓,4、5層的水泥樓房應該還是可能存在的。

“跟我談談阿爾加斯堡到底是什麼樣的吧。”艾麗卡開口提議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有些封閉的大城市罷了。”阿芙羅拉似乎還沒有過癮,所以她趁著艾麗卡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從她的手中搶過了那罐可樂,然後又自顧自的一口氣喝完,再次連打了數個嗝之後才爽快的抹了抹嘴躺下說道:“不過阿爾加斯堡最以後就要再次發生變化了,到那個時候或許會變成共和國或是聯邦一類的獨立國家吧……”

“共和國?你們有其他依附組織和國家?”艾麗卡驚訝的問道。

“有不少,不過我也只是推測,而且真到這一步的時候估計還要很長一段過渡期吧,但不管則麼說‘阿爾加斯堡’的時代的確即將落寞了。”阿芙羅拉不知為何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有些落寞,似乎她並不是很喜歡這種突然的大變化。

艾麗卡察覺到阿芙羅拉明顯是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所以她也不再多問。總之以後會有時間去那邊看看的,只是看那時候阿芙羅拉的心情如何而已。

“對了,你剛在再看些什麼?”艾麗卡轉換了一下話題,指著那本被丟在車窗前的雜誌問道。

“哦,對了,我的確有些事情很好奇。”阿芙羅拉忽然來了某種興致,她趕緊拿起那本雜誌然後飛快的翻到了某一頁並指著上面的某張照片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啊……裸女?”艾麗卡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個詞,但隨後她感知著從後方飄過來的冰冷視線趕緊打了個哆嗦開口道:“這個……泳裝啊……泳裝美女而已。”

雜誌的那一頁上正印著一個非常暴露的性感V字泳裝美女,看背景的話應該是在熱帶一帶,但說實在的,艾麗卡並不覺得這張照片上有什麼指的阿芙羅拉感興趣的東西。

阿芙羅拉似乎非常不滿艾麗卡的回答,她捲起雜誌敲了敲艾麗卡腦袋然後再次展開雜誌並指著那一頁更正道:“我是說這個女人胳膊上綁的東西。”

“胳膊?”艾麗卡定睛一看,這會擦明白過來阿芙羅拉剛剛指的是泳裝美女的手臂上攜帶的一個iPod MP3罷了。

艾麗卡有些不明所以的對著阿芙羅拉解釋的了一番後,不知為何突然就激起了這位少女的極大好奇心。畢竟可以隨時隨地的聽音樂,對於像她這樣的“青春少女”來說還是很有誘惑力的。只不過她的品味和艾麗卡不同,比起艾麗卡追捧的那種重金屬搖滾,阿芙羅拉則更喜歡一些流行音樂。並且她還在艾麗卡的膝上型電腦中找到了僅有的幾首非搖滾音樂,而後在家的那段時間內一直都抱著筆記本到處亂跑聽歌,不管是去浴室還是去廁所也都是如此。

“這個東西又不貴……等回去之後你付錢給海克斯讓她幫你弄一個好了。”艾麗卡最後隨便搪塞了一句便強行中斷了這個話題。

倒不是她不想聊下去了,而是她透過車窗看到了遠處營地那邊已經開始躁動了起來。

“準備一下吧,先把鞋襪穿上。”艾麗卡指了指呆在原地看著一眾拿著武器的倖存者們衝向農奴的帕菲說道:“我們需要先去幫帕菲解那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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