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熙聽著灰兔的話,慢慢從書包裡拿出本子書,開始寫作業。灰兔看著對面漆黑中逐漸亮起的燈,再次焦急問道: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把作業放一放行嗎?”
張熙停下筆,轉頭看看灰兔,冷冷說道:
“那只白兔,我不知道它發什麼瘋,大早上跑來門口送我,之後,我去學校了,哪能知道它去什麼地方了。”
還未等灰兔開口,張熙繼續說道:
“酷兔兔,這下你滿意了吧——滿意了就別打擾我寫作業。”
棕豬已被張熙,怒吼般的說話方式吵醒。灰兔聽到張熙的話,走回沙發,跳上去坐下來,即使它屁股底下,坐著那天背回來的包,也不覺墊的屁股疼。
清醒後,棕豬看看消沉坐在沙發的灰兔,轉頭,看看拿著筆,眉頭擰在一起的張熙,等掃視了所有,棕豬才發現,以往愛在燈光陰影下的白兔,不在了。這使棕豬產生了不好的念頭,但經它幾甩腦袋,似是把那份壞念頭,甩掉了,於是他走到沙發面前,給灰兔說道:
“酷兔兔,欠霜是不是不在了,你千萬不要著急啊,我們去找找,說不定它在我們過去過的地方!”
灰兔隨意從桌上拿起磨牙棒,接著放在兩顆大門牙上,來來回回不斷噌著,卻忽得聽見棕豬話,於是停下急促磨牙,抬眼凝視棕豬。眼裡滿滿的期待和希望,不幸被棕豬瞧見。灰兔說道:
“真的嗎,真的還能找到嗎?”
棕豬低頭笑笑,甕聲甕氣的回答道:
“嗯,能行的!”
“嘭——”
未等灰兔回答,那沒鎖上只虛掩的門,猛然被誰推開,棕豬灰兔急忙向那邊看去,兩個小動物,滿心期待著是白兔。一個長耳,嬌小的兔影出現,房間中的燈,把那個影子拖地長長的。等看清是迷你黃兔,灰兔不猶豫的起身,輕輕把磨牙棒放到木桌上,接著跳下來,停在沙發前,看著那個不久前揹回的包。
迷你黃兔瞪著大眼珠,瞧瞧灰兔,再瞧瞧棕豬,不明所以地問道:
“雯智,酷兔兔,你們兩個怎麼了?”
棕豬聽見在叫自己,於是回過頭,眯眼笑著凝視迷你黃兔,迷你黃兔視線一轉,剛好和棕豬相撞,接著大眼瞪小眼的,誰都不說話。灰兔決定帶著包,便把包兩頭系在胸口,隨即憂心忡忡向門口走去,突然停住看著棕豬說道:
“雯智,你說我們先去哪兒找?”
“嗯——”
“找什麼?”
灰兔聽到這話,視線從沉思的棕豬身上移開,惡狠狠看看張熙,轉頭給迷你黃兔,略帶歉意的說道:
“欠霜今天早上送張熙出門,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所以我們怕出事,打算去去找找”
棕豬停住想事,接著朝還在說話的灰兔說道:
“這樣吧,我和幻器去對面鄰居家,和附近找找,你和欠霜待的時間長,你就在樓下邊想欠霜會去哪,邊等著和我們匯合,行嗎?”
棕豬說著,已向迷你黃兔走去。灰兔看著說完,預備向外面走的棕豬迷你黃兔,張張嘴,明白知道自己加一句話,就等於沒說的廢話。灰兔望著棕豬迷你黃兔,消失在門側走廊的影子,隨即稍感惆悵,卻在同一時回頭看看,皺眉捏著筆未動的主人,接著使勁拍拍綁在背上的包袱,毅然走出門,向著走廊盡頭而去。
晚風吹過,灰兔坐在水泥臺階上,看著面前,從路燈下疾馳過的小轎車,和些勾肩搭背的的人,閉眼不去看,而是仰頭,後背靠在身後臺階上,望著天空閃爍不定的星星。每當有人從灰兔身邊經過,灰兔總是往極黑的地方挪,久而久之灰兔可以清晰看見有光的地方,而別處休想看到它。
“嗶嗶嗶……”
“呼哧,呼哧……”
一整喇叭聲後,一個小影子出現在灰兔身體,卻未被仰頭看天空的灰兔察覺,那個人影,在淡淡月光中看著灰兔,接著極速喘息一會兒,隨即喊道:
“酷兔兔,你倒愜意,可知我和雯智有多累,有多辛苦?”
嚇。此聲宛若憑空出現,猛然把灰兔嚇了一跳,灰兔急忙收回視線,轉而看著迷你黃兔,略帶期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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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欠霜沒有?”
迷你黃兔沒好氣地回答道:
“沒有,我和雯智就差沒把整個樓給翻過來,哦,雯智還在找你呢,我們快去那邊匯合吧!”
說著迷你黃兔先一步走在前面,嘴裡還繼續說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藏到那種黑漆漆的地方,我和雯智也不用這麼辛苦找。”
在迷你黃兔不斷絮叨中,兩兔來到一個,在門口都能看到未蓋完樓的小區。小區門口,兩盞路燈,壞了一盞,那還能用的路燈,至上而下照下暗淡的白光,棕豬來回踱步的身影,被光拉地既長又大。高高的路燈,被些小蚊子圍著。
兩兔一豬,湊到一起,慢慢向著小區裡走去。灰兔走在中間,看著從每扇窗戶照出的光,和聽那些電視的聲音,說道:
“噯,要是欠霜在,那我們就可以看著電視,吃著飯了!”
迷你黃兔,答非所問的說道:
“是不是你們做了些過分的事,而把欠霜氣走了?”
灰兔聽見這話,稍微想了想,看看腳步愜意的棕豬,繼而轉頭,多姿多彩地給灰兔講了,前天夜裡發生的事。故事說完,一行三個,到了前天夜裡死了人的地方。
這裡,現在被一個分界線隔著,最外面靠路燈處,還立著個黃色牌子,牌子上寫著“閒人勿進”,可惜灰兔看不懂。黃色線裡,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月光,不足以看到裡面迎風搖曳的青草。灰兔棕豬迷你黃兔,默默看了一會兒,還是棕豬第一個進去黃線內,緊跟著迷你黃兔也進去了。
灰兔伸爪默默綁著的包,並沒有跟進去,卻挑著更黑的地方,走進去,向著小區門口走去。棕豬進入黃線後,奪進一片黑暗中,看著既自己後進來的迷你黃兔,最後瞧著摸了摸包,然後走進黑暗中的灰兔。
“雯智,你在哪兒?”
棕豬看看在黑暗中,向著門口移去的灰兔,然後迴轉腦袋,朝著迷你黃兔笑笑說道:
“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