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最後還是沒把腳從楊偉臉上移走，生平第一次踩別人臉，給了他極大的異樣刺激。
“那好，今天我來教教你，怎麼解決你往後餘生的血光之災吧。”
說著，方程還用腳碾了碾。
楊偉：π_π
眼淚止不住的流，往後餘生，要親命啊。
“首先呢，這血光之災，就應在你的身份上了，你的命相，不適合當老大啊。”
楊偉聞弦知雅意，強行堆出一臉諂笑道:“大哥你說的對，我早就不想當老大了，可惜一直沒人能接替我管理這幫人啊，我覺得大哥你就不錯，要不你來當我們老大吧，以後我們就以你為尊了。”
方程搖頭：“不好，我又不是街頭混混，我是正經的讀書人，這種黑se會老大的勾當我是不幹的。”
楊偉雖然沒聽過黑se會是什麼，但是也大概明白方程的意思。
“大哥，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你不管他們，他們以後沒人組織，只能為禍鄉間啦，你不接管他們，難道要讓他們魚肉百姓嗎？”
小弟們面面相覷，這三言兩語的，就要換老大了？
一個小弟，聽過楊偉的話，臉都漲得通紅，說道：“士可殺，不可辱，老大啊，你常常跟我們說的氣節呢？”
楊偉大吼：“氣節能有血光之災來的重要嗎？你們是不是看話本都看傻了！”
方程這時候也懵了，這貨這麼戲精的麼，看這神色，是真把自己的話當真了？
這樣的楊偉讓方程也有點虛了，踩在楊偉臉上的腳，也拿了下來。
楊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
小弟看楊偉站起來，也有了主心骨，張口就來:“老大，趕緊跑，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後再來找這小子麻煩。”
方程一聽，心中大叫一聲不好，還是大意了，要是讓楊偉跑了，自己以後麻煩可就多了。
畢竟是第一次正面主動和別人幹架，經驗還是不足啊。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楊偉竟然沒跑，反而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汙人清白……”
“什麼清白？現在大好的機會，咱們重整旗鼓，日後再來找回場子。”
方程這時候也有了應對了，混混們的日後再來，他可是不信的，袖間的軍刀已經滑倒了手心。
“咱們一直都缺一個真正的主心骨，一直都是一盤散沙的收保護費，日子還過得緊巴巴的，一直靠我從家裡偷錢才過的下去日子，有個讀書人領導咱們不好嗎？”
方程本能的覺得不妙，這楊偉看起來雖然有點像傻x，但是並不表明他真就是傻x了，想推自己做老大，此事必定有詐。
想到這，方程馬上開口回絕道:“不行，我可是讀書人，不能當你們什麼老大的，我可不是混澀會的料，這血光之災，看你態度這麼好，應該日後也不會再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楊偉看方程要走，噗的一聲就跪倒在地，緊緊的抱住方程的大腿。
楊偉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大喊道:“大哥，大哥，要讀書人的事情，能叫社會嗎？”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隔壁街來搶地盤了”，“什麼快被老爹發現混社會了”。
眾人一聽，也明白了什麼，紛紛大笑起來，之後一個接一個的拜倒在地，哭著喊著要認方程當大哥。
方程被磨的沒辦法了，總算應下來了。
瞬間，除了方程之內的眾人都驚喜的大笑了起來，空氣裡充滿著快活的空氣。
方程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他，別人也便這麼過。
等到眾人笑了一陣，卻發現方程的臉冷的彷彿都能結成冰的樣子，氣氛一下就尷尬了起來。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信你能把你辛苦聚集起來的小弟就這麼拱手讓給我，想讓我接下你的麻煩，也要看看你們值不值才行。”
方程雖然面色很冷，但是心卻熱了起來。
要是能收服一群，讓原來的自己畏懼如虎的混混，好像也不錯。
楊偉明白方程看出來他們有什麼意圖了，也不再掩飾。
楊偉長得還算不錯，可此時臉上卻堆滿了諂笑。
“嘿嘿，大哥，是這樣的，咱們分宜城呢，說簡單也簡單，可說複雜呢，也的確挺複雜的。”
方程不耐煩的道：“那就往簡單了說！”
“是這樣的，咱們分宜城，除了上面幾位當官的大人呢，這城內的市民，其實說是官府管轄，還不如說是我們這些遊俠兒管著。
平日裡，官差來了，我們給孝敬一些，官差就不找我們麻煩，讓我們能自由在城內收取這個……保護費。”
楊偉說到保護費的時候，尷尬的搓了搓手，畢竟楊家世代也是書香門第，收保護費的事，聽起來很快意，但是還是個上不了檯面的。
“這個保護費呢，也有說頭，自我楊偉出道以來，分宜城南這幾條街，一直就是我昊天幫的地盤，城北是吳天幫吳老大的地盤，城東是官衙所在，城西是農人貧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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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前幾日，不知怎麼的，城西那裡冒出來一個狠人，打遍城西無敵手，活生生把那片牛鬼蛇神都聚集的地方給一統了，還向我們昊天幫發出了挑戰，誰輸了就要讓出自己的地盤。”
楊偉臉色有點不好：“不是我吹，我昊天幫，雖然收保護費，但是卻從不多收，店家生意不好，我們還會去照顧一二，正是我的領導下城南才成了分宜首屈一指的貿易區。”
“城南的商人們還給我編了一段話，說什麼天不生我楊頂天，嘿道萬古如長夜，當然了，我是肯定不認的，嘿嘿嘿”
楊偉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
“我雖說沒什麼文化，但是我也知道，要是把城南的好地段，給了那幫沒什麼文化的泥腿子，這城南的商業氛圍，就是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