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趙恆一個人坐在辦公室,今天是夜班。
“趙醫生,咖啡。”
趙恆正坐著,田真拿了一杯咖啡過來,看上去是叫的外賣。
“嗯,謝謝。”
趙恆點點頭,在醫院上夜班,咖啡是必須的。
要是在其他醫院,夜班可能還可以間歇性睡一下休息一下,但是在東方醫院,夜班基本上就代表了通宵。
以現在醫療資源的緊張程度,趙恆估計未來會越來越忙的。
“這是那家手磨現做的咖啡?”
趙恆只是喝了一口,就嘗了出來,這咖啡,是他平時最經常喝的。
“嗯,我看曼妮點過,就跟著點了。”
田真點點頭,她自己拿著一瓶蘇打水在喝,咖啡喝多了,對女生的皮膚不好。
“你叔叔住下院來了吧?”
趙恆又問道。
“嗯,住下了,李醫生管床。”
田真點點頭說道。
說實話,雖說她就在手術室上班,但這種隨說隨就安排住院,還是安排到腫瘤科最資深的主治醫生李海洋管床,她也是沒有這個人脈關系的。
田真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在那些不是很熱門的科室,提前掛個號什麼的,還無法加塞。
說白了,她也只是一個護士,這些各科室的醫生,未必會有對她多麼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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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趙恆不一樣,現在所有的外科醫生,都知道,一旦遇到了高難度手術的麻醉,那麼能找到趙恆做麻醉,安全性就大大的提升。
再加上高軍這方面的關係,在東方醫院,趙恆現在的面子還是蠻大的。
“那就好,最近手術都排滿了,手術最快都要下個星期了。”
趙恆點點頭說道。
已經排好的手術,不可能給患者推遲,所以,安排到最近,也就是三天後,下個星期了。
這也說明了,現在專門找趙恆做椎管內鎮痛植入這一個手術的人,是非常多的。
不過,趙恆就是把自己累死,他能做的手術,對於廣大的晚期癌症患者人群,那也只是九牛一毛,或者說九牛一毛都不足以形容,應該說是滄海一粟。
“排在下個星期已經很可以了。”
田真說道。
“田姐,你和曼妮是怎麼成為好朋友的?你看你和她的性格完全不一樣的。”
現在剛好空閒,這喝著手作現磨咖啡,沒事也是沒事,也就隨便閒聊了。
“你說曼妮?她性格確實比較的強勢,可能我和她比較互補吧。”
田真想了想說道。
許曼妮性格已經很強勢了,要是她性格也強勢,那麼兩個都很強的人,是無法在一起做朋友的。
見面就互掐,那還怎麼處呢?
“其實你和曼妮,大家都很羨慕的。”
頓了頓,田真又嘆了口氣說道。
“羨慕?有什麼好羨慕的,如果我還是一個器械配臺,那還會有人羨慕麼?”
趙恆一語道破天機,對於別人的看法,他從來就不是太過看重。
尤其是他在東方醫院,是從食物鏈最低端的器械配臺做上來的。
“總會有人看到你的好的,這不,曼妮不就是麼。”
田真笑了笑說道。
聽了田真這話,趙恆不置可否,他和許曼妮,只是在合適的時候發展了合適的感情,然後很合適的在一起了。
這其中的核心,是合適。
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白了,尤其是和田真。
田真始終是許曼妮的好閨蜜。
看到趙恆忽然沉默不語的樣子,田真忽然有些懂了。
是阿,趙恆還是器械配臺的時候,哪有人高看他一眼,甚至是給個好臉色,更別說和他談戀愛了。
從最底層器械配臺一路奮鬥上來的趙恆,對有些東西的實質,比誰都要清楚的多。
這就是現實,沒有什麼微末相識、不離不棄,也沒有什麼陪著你一起成長。
“趙醫生,你要吃點什麼東西麼?我看你晚飯都沒吃?”
田真很聰明的轉移話題,對趙恆問道。
“嗯,都可以。”
趙恆點點頭,今天,又是沒吃晚飯的一天,這對於醫生來說,很正常。
一天到晚沒吃東西的情況,趙恆經常也是遇到過的。
畢竟,一旦來了手術,就像是上了戰場,哪有等著讓你去吃飯的。
“那我就看著點了。”
田真說道。
說完,她出了醫生辦公室,到了護士站。
這一到護士站,田真就發現,其他的護士,都在有意無意的看著她。
畢竟,趙恆是許曼妮的男朋友,田真是許曼妮的好閨蜜,現在兩人卻排在一起值夜班。
有些長舌婦,現在指不定就在編排什麼東西了。
不過,田真並不在乎別人說什麼。
和趙恆排在一起值班,這是高軍安排的,就是考慮到田真的專業能力強,可以很好的配合趙恆手術。
“看看這些長舌婦。”
孫莉走過來,很不屑的看了看其他聚在一起滴滴咕咕的護士們,對田真說道。
“我還能去撕了她們的嘴不成?”
田真笑了笑說道。
“要不我找高主任,把你的班換了?”
孫莉忽然說道。
有些事情,不用說的太明白。
“不用了,我覺得和趙醫生配合的挺好的。”
田真微微搖頭說道。
“那我換你一半的班。”
孫莉看了看田真,用不容拒絕的眼光看著她說道。
換一半的班,意思就是,田真和趙恆上班的時間,有一半的天數,換成孫莉。
這孫莉,性格和許曼妮還有田真,又完全不同。
孫莉是那種極冷的性格,好像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手術室的很多護士,都因為孫莉冷到骨子裡的高冷性格,還有對任何男人都不假辭色的態度,私下裡都在傳她是蕾絲邊。
“不用換了,換了其他人話更多了。”
田真還是拒絕孫莉的換班建議。
“你啊。
”
孫莉本來只是試探一下田真,但是這會,真的試探出一點什麼苗頭來了,她倒是開始嘆氣了。
“我有分寸的。”
田真還是很溫柔的笑了笑說道。
“你叔叔住下院了吧?”
孫莉又很關心的對田真問道。
她就是這樣的人,對交心的朋友,面冷心熱的。
“嗯,趙醫生安排的。”
田真點點頭。
“他的面子現在還真大,想想兩個月以前,他還只是我們面前話都不敢大聲說的一個器械配臺。”
孫莉有些感嘆的說道。
清冷如她,一般不關心別人的事情,但是對趙恆的迅速崛起,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
“以後就別把器械配臺什麼的掛在嘴邊了,人家現在已經不是了。”
田真說道。
“行行行,曼妮這麼說,你也這麼說。”
孫莉擺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