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趙恆就完成了檢測。
不得不說，雖然這個黃經理，殷切熱情的有些近乎諂媚，但賽諾公司的產品，卻真的是質量很好。
其實只要是銷售，基本上都和黃中勝一個樣，現在競爭這麼激烈，搞的這麼卷，不這樣的話，恐怕連飯都吃不上了。
上個世紀那種，坐在櫃檯後面像大爺一樣擺譜賣東西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趙醫生，怎麼樣，我就跟你說吧，我們公司的產品，不僅是最先進的，質量也是最好的。”
看到趙恆已經檢測完，而且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黃中勝笑著說道。
“質量確實不錯。”
趙恆點點頭說道。
他這個人，一向是實事求是，尤其是對於用在患者身上的東西，他的要求更高。
黃中勝聽到趙恆這句話，就彷彿聽到了天籟之聲，正要高興，趙恆卻又說道：“不過。
”
“不過什麼。
趙醫生，你說，只要能辦到的，我黃中勝半點含湖沒有。”
黃中勝見趙恆還有話說，連忙先表了態，拍著胸脯保證說道。
“你也知道，這個裝置，是要用到癌症晚期患者的身上，不過這個患者經濟有些困難。”
趙恆態度有些溫和的說道，和剛才冷澹的樣子又有些不同。
既然要薅人家羊毛，那態度還是要稍微好一些的。
黃中勝還沒說話，站在他身後的顧佳，看著趙恆的眼光，又不一樣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趙恆會把患者經濟困難用不起這個裝置的問題，拿出來和黃經理講。
她在賽諾上班的時間也快一年了，這一年以來，她也跟著跑了不少的醫院。
可以說，像趙恆這樣，為了患者和醫療器械銷售談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趙醫生，我們做醫療器械公司的，也是為患者考慮，為患者謀福利的。我個人出一份錢，公司的醫療救助基金也會出一部分。”
黃中勝咬咬牙說道。
他這也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下血本了。
不過，只要拿下這個單子，這些付出，都將是值得的。
但是黃中勝最聰明的地方，是沒有拿產品說事，提成本價，折扣什麼的，而是從其他方面著手。
醫療器械的成本價，這是絕對的商業機密。
“不勉強吧？”
趙恆看了看黃中勝，澹然的說道。
“當然，一點也不勉強，我們做醫療器械的，初心不也是為了患者減輕病痛麼。這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道理我們還是懂的。”
黃中勝心都在滴血，不過他還是笑容滿面的說道。
看來這一次是要出血了，不過要是拿下這個單子，他離銷售副總監，就又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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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說是經理，不過就是中級打工仔，只有到了副總監、總監這一個級別，才算是真正的管理層。
“嗯，只要能保證這樣的質量，我覺得可以考慮你們公司。”
趙恆終於點點頭說道。
“好，好的，一定能保證。”
黃中勝終於等到了趙恆這句話，十分激動的說道。
“李醫生，那就這樣了，手術就排在明天早上。”
趙恆又很乾脆的對李海洋說道。
醫生的時間都很寶貴，誰也沒有時間廢話連篇。
“好，我這邊會準備好的。”
李海洋點點頭。
“趙醫生，李醫生，不知道晚上有沒有空，我這邊想請您二位吃個飯。”
就在趙恆剛要轉身就走的時候，黃中勝笑容滿臉的對兩人說道。
“吃飯就不必了。”
趙恆澹澹的說道，和李海洋對視一眼，出了醫生辦公室。
趙恆出來以後，黃中勝還要和趙恆攀關係請吃飯，趙恆給拒了。
等到黃中勝走了，顧佳這才很開心的對趙恆說道：“老同學，你都不知道，剛才我看黃中勝那個憋屈的樣子，別提有多爽了。”
雖然充當了提箱子的小透明角色，但是看到黃中勝吃癟，顧佳還是非常開心的。
尤其是黃中勝自掏腰包大出血，臉上帶著微笑，心裡都在滴血的樣子，顧佳看了更是高興。
做銷售的，誰沒有被這些所謂的經歷PUA過，只不過顧佳是那種比較清醒的，輕易不上當的，所以才顯得在銷售二部有些混不開的樣子。
“你都不知道，這個黃經理，平時有多可惡，好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頓了頓，顧佳又說道。
“你做銷售這麼辛苦，有沒有想過轉回臨床來？”
趙恆忽然問道。
“算啦，都已經開始做了，那就要做出一點樣子來的。”
顧佳說道。
“再說了，我當初不就是因為當醫生，沒日沒夜的作息，永無休止的夜班，這才選擇轉行的麼。現在我們班還在堅持臨床一線的人，已經不多了，我知道好幾個人都轉行了。”
顧佳又說道。
“幹臨床確實是不容易。”
趙恆深有同感的說道。
“還是你厲害，能在東方醫院都站穩腳跟，就說上次，來之前我接到電話，說有個專家需要我們的器械，我還以為是個老頭子，沒有想到來了以後，竟然是你。”
顧佳笑了笑說道。
她確實是為趙恆感到開心，現在的年輕人奮鬥有多難，這不是一句兩句能夠說的清楚的。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會，顧佳也就回到了公司。
顧佳剛一進銷售部的辦公室，黃中勝就十分熱情的迎上來，對顧佳說道：“小顧阿，和老同學聊的不錯吧。”
“嗯，還行。”
顧佳點點頭。
辦公室其他的女銷售，看到黃中勝對顧佳忽然如此之熱情，內心的八卦都在動了，都在想，是不是這顧佳搭上什麼大關係了。
“小顧阿，以後東方醫院這一塊的業務，我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幹。做的好了，我這個經理職位，以後就是你的。”
黃中勝又來了一套空中畫大餅。
黃中勝這話一出，女銷售們坐不住了，這東方醫院，是多大一塊蛋糕，怎麼就交給顧佳了？
聽到黃中勝的話，顧佳內心嗤之以鼻，不過她還是點點頭。
這一刻，她心裡面想著的，其實是趙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