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炁體源流。
陳讓並不感到意外。
從機率學來說，龍虎山此時此刻遍佈著幾百號異人。
每個異人幾乎都掌握著兩三手絕活。
哪怕就在馮寶寶身邊，簽到炁體源流的機會也是非常渺茫。
何況，晉升五品後系統開放了簽到諸天世界能力的功能。
更是大大增加了獲得炁體源流的難度。
五雷天心訣。
天師府第一代天師，張道陵所創功法。
現如今老天師張之維及其徒子徒孫繼承的五雷正法，是殘缺不全的版本。
完整的五雷天心訣，對修煉者的身體條件並無要求。
而天師府的五雷正法，要求修煉者必須是童子之身。
這也是張靈玉只能修煉陰五雷的原因。
陳讓把五雷天心訣和自己之前簽到的五雷正法融合。
加上神霄派的五雷法，整個人對雷法的掌握和理解豁然貫通。
這或許是他接下來得到通天籙的關鍵所在。
“有德道長？”張楚嵐見陳讓在他面前怔怔出神，揮了揮手，“想什麼呢？”
“哦，沒事。”陳讓回過神來，笑道，“寶寶，你們去埋人嗎？一起啊。”
馮寶寶拉著張楚嵐，顯然是準備去埋單士童的。
不出意外，張楚嵐和單士童會有一場私下較量。
正好近距離觀察一下張楚嵐的雷法使用的如何。
“嗯嗯。”
馮寶寶認得陳讓，小雞啄米似得點頭，模樣憨的可愛。
“那就走吧。”陳讓招呼張楚嵐。
張楚嵐一臉無語。
在馮寶寶的帶領下，三人來到龍虎山上的一處密林內。
果然。
西裝革履的單士童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掙扎。
旁邊撂著一把鐵鍁。
鐵鍁邊上有一個挖了半米深的土坑。
馮寶寶抄起鐵鍁開始挖坑。
“等我挖完這個坑把他埋在這，只要露出腦袋就不會鬧出人命。我夜裡逛了逛，這沒人來，回頭我們偷偷給他餵食就行了，不會出事的。他們總說我瓜，其實我一點兒都不瓜，大多數時候我都機智的一筆。”
寶寶一邊挖坑，一邊比劃著手勢。
張楚嵐欲哭無淚。
這不是給他添亂嘛。
趕緊勸住馮寶寶，並親自給單士童鬆綁。
單士童無緣無故遭此一劫，勃然大怒，要跟馮寶寶拼個你死我活。
張楚嵐拉著他溫言相勸，嘗試以德服人。
留下馮寶寶站在原地茫然。
“寶寶……”陳讓湊過去，“埋人好玩吧？”
“唔。是你上次教我的……”馮寶寶想起幾個月前的舊事，“辦法是好，但……張楚嵐不喜歡。”
馮寶寶顯然很在意張楚嵐的想法。
“你擔心楚嵐在比賽中輸給單士童？所以想私底下幫他解決對手。”
陳讓說出寶寶埋人的原因。
馮寶寶呆了一下。
顯然沒想到這人竟然看穿她的心思。
“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你看，他們倆要提前對決了，我們看看究竟誰更厲害，我賭楚嵐能贏。”
陳讓指著張楚嵐和單士童說。
兩人已經拉開架勢。
單士童雙手各持一張符籙，周身縈繞著白色的先天之炁。
張楚嵐雙手現出一縷雷光，施展的正是五雷正法·陽五雷。
馮寶寶目光隨著陳讓轉移，死死盯著兩人。
只要張楚嵐遇到危險，她就準備撲出去。
單士童率先展開攻擊。
腳步閃動，“踏踏踏”衝向張楚嵐。
“封經符！”
由於兩人只是私下切磋，互相留了幾分力。
單士童甩出的只是用於封堵經脈的普通符籙，不會對張楚嵐的身體造成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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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張楚嵐站在原地不閃不避，口中念著法訣。
天師道的金光咒就是最好防禦。
與此同時。
他掌心雷光電射，朝單士童轟去。
“雷法·掌心雷！”
“哼，這麼簡單就想擊中我？看不起誰呢張楚嵐！”
單士童巧妙躲開，右手困仙符拍出。
兩人你來我往，瞬間交手十數個回合。
學會五雷天心訣的陳讓終於看出張楚嵐雷法存在的一大堆破綻。
威力不夠強。
速度不夠快。
變化不夠多。
同樣的掌心雷，如果讓現在的他施展出來，恐怕單士童連一招都擋不住。
哪怕他只拿出三品實力。
不過，既然兩人是私下切磋，陳讓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多管閒事。
交手二十多個回合後。
張楚嵐用加速版迅雷擊敗單士童，使他心服口服，再無怨言。
“你贏了，下週的比賽我不會出場。”
單士童丟下一句話，面無表情地離開。
張楚嵐滿意極了。
既避免寶兒姐得罪人，又成功拿下第二輪的勝利。
一舉兩得，完美。
“總算搞定了，我們回去吧。”
張楚嵐回到馮寶寶和陳讓身邊。
陳讓腳步一動，忽然停下，淡淡道，“你們先走，我方便一下。”
張楚嵐狐疑的打量他一會。
深更半夜方什麼便？
“寶兒姐，走啦。”
馮寶寶跟著張楚嵐一前一後離開。
陳讓獨自一人默默站在原地。
站了足有五分鐘。
萬簌俱寂，落針可聞。
驀地。
他轉過身，口中發出一聲輕笑。
“怎麼？既然來都來了，不出來見見我嗎？”
黑暗中。
夏禾身體僵硬，花容失色。
呂良捂著嘴巴一臉恐慌。
“怎麼辦？夏禾姐姐，被那家夥發現了。”
全性這次所圖甚大。
趁著羅天大醮比賽進行時，安排無數好手潛入龍虎山。
除了三尸、四張狂外。
還有呂良，長老夏柳青，新人巴倫，苑陶和憨蛋兒，千面人域畫毒。
呂良和夏禾一時興起前來監視馮寶寶。
不料發現命中剋星陳讓，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兩人無奈，只好從藏身之處走出來。
“你……到底想幹嘛？”
夏禾媚眼如絲，暗中嘗試釋放刮骨刀能力。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陳讓笑的讓人捉摸不透，“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四張狂的其餘三位呢？”
夏禾神色一滯，識趣的收起能力。
她的反應使陳讓暗暗松了一口氣。
如果四張狂全部在場，那他只有溜之大吉。
四人加起來的力量，堪比七品高手。
連魔化陸瑾都著了道兒。
自己雖然達到五品境界，一對二或許有勝算，一對三勉強能做到全身而退。
一對四那是毫無勝算的。
“有德道長，你為什麼非要跟我們全性過不去？我們和你無冤無仇吧。”
打不過，逃不掉，呂良氣憤填膺。
“嘖嘖，你這是幹什麼？喊冤叫屈嗎？”陳讓撫掌大笑，“你的表現可一點兒都不全性。呂良啊，你趕緊下山去吧，千萬別在龍虎山上鬧事，免得被老天師一巴掌拍死。”
這算是善意的警告。
畢竟呂良關係著他將來簽到雙全手的機會。
要是死了，他上哪去找第二個掌握雙全手的異人。
呂良和夏禾不這麼認為。
兩人只會以為，陳讓在恐嚇他（她）。
恐嚇全性？
這個舉動若是放在外界，恐怕會笑掉無數人的大牙。
歷來只有全性恐嚇其他人的份兒。
除了十佬和公司，誰敢主動招惹全性？
“瘋子！你這個瘋子！”
夏禾覺得自從遇到這個人，自己的命運就變得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