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宋雲開啟【安西實時地圖】，能發現城裡許多區域並非沙土地，而是綠意盎然，植被豐茂。
得益於定期的“人工降雨”，這裡有了一塊面積挺大的綠洲，中央還是一方小湖。
估計也是整片沙漠裡唯一一塊綠洲了，十分珍貴。
有這綠洲在，許多農作物可以種植，養活幾萬人並不成問題。
不過根據宋雲的觀察，安西的主要產業還是採礦。
後來的鬼殺宗就是以採礦為名，把五萬流民騙到安西的，這騙局並非空穴來風，沙漠裡的確是有礦，至少現在還有。
每天都有許多礦工揹著工具出城，去沙漠裡勘探、挖掘，安西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再加上沙漠中有著暢通的貿易渠道，幾十支商隊來來往往，買下珍貴的礦石，賣出五花八門的商品，讓人們的生活更加便利。
種種有利的條件，共同造就了安西這座小城的繁榮。
這些條件，也是後面的亂世根本不可能滿足的。
大致瞭解了安西人的生活狀況，宋雲暗暗點頭，這些百姓的日子過得還是蠻滋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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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什麼都不會，只要願意幹活，出城採礦也能有不菲的收入。
“這樣繁榮的時代，為什麼會突然覆滅呢？”
宋雲打算更深入地做些瞭解，而不只是觀察一下表象。
根據【實時地圖】，能清楚地看到城裡高手最多的地方。
那是在城中央，一座氣派的府邸，大門上方掛著“安西城主府”的牌匾。
裡面有一名鬼仙、一名武道宗師、一名道法附體境。
除此之外，四階、五階的武者、道法高手也有數十名。
方才那水龍降雨之術，應該就是十幾名道法高手合力施展的。
這套陣容，放在一百年後的任何一個國家裡，都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足以影響朝政大局。
可在大夏朝，這好像只是安西城主府的一套常規班底。
“去城主府附近看看。”
宋雲保持好氣息的隱匿，在街邊商鋪買了把油紙傘，撐著傘朝遠處走去。
雨水瀟瀟，輕柔地浸潤著乾燥的城池。
這景象不似蒼茫大漠，反似江南水鄉。
漫步走過幾條街，便能看到遠處高大的城主府府邸。
府門雖然開啟，但是進出的人很少，相對冷清。
對面就熱鬧多了，那是官衙，不同的衙門口負責不同的事務，治安，收稅，戶籍……一道道大門敞開，人們進進出出，腳步匆匆。
其中，轉角一處衙門口的人格外的多，裡三層外三層擠得滿滿的。
中間有幾十人在排隊，其餘全是看熱鬧的。
偶爾有衛兵巡邏經過，只是掃上一眼，也不驅散人群。
宋雲一收油紙傘，也擠進去看熱鬧。
中間排隊的都是少年，一個個面色緊張，額頭不停地冒汗。
旁邊站著的估計是家裡長輩，不停跟孩子們囑咐著種種事宜：
“進去後要講禮節，看到官員一律喊‘大人’。”
“不要亂跑，不要嬉笑打鬧，別人做什麼你做什麼。”
“好好測，我家阿虎是最有天賦的！”
氣氛顯得有些緊張，個別年紀小的，十歲左右，忍不住都哭了出來，惹得家裡人好一陣安慰。
這些少年排隊進入衙門，隨後隊伍一分為二，進了左右兩個不同的大堂。
左邊大堂上，少年們先被大夫檢查身體，把脈，翻眼皮，看舌苔，量四肢……
然後去做跳躍、出拳、下蹲等各種動作，有的還要舉石鎖。
然後在幾名武者面前展示拳腳功夫、兵器功夫。
最後還要進行比鬥。
左邊大堂是半開放式的，外面人大致能望見裡面的場景。
見有表現突出的，便大聲叫好，看到因為緊張掉鏈子的，便是一頓鬨笑。
這也是外面聚了這麼多人的原因，相當於免費看武戲。
看到這裡，宋雲也明白這是幹什麼了——
檢測武道資質。
而去右邊大堂的少年，自然就是檢測道法資質。
雖然被簾子擋著，但裡面的景象逃不過宋雲的感知。
少年們先要接受一道法術，測試神魂的潛力。
然後讀幾段經文，回答問題，看悟性如何，能否理解玄奧繁蕪的道法典籍。
部分少年兩種資質都要測，去完右邊再去左邊。
測試完畢，過一會兒就會當場給出評級。
資質分為“甲乙丙”三大等階，每一等又分成“上中下”三品。
甲上是最佳，丙下是最差。
看測試結果，大部分人是乙等或者丙等。
測出丙等的少年，一個個都如遭雷擊，痛哭流涕，抹著眼淚跑出官衙。
乙下也好不到哪兒去，至少得是乙中，才能讓人鬆口氣。
但乙中已經比較少見了，三四十人裡才挑得出一個。
宋雲對這種資質測試毫無興趣，他有系統，殺敵就能晉升。
真要論資質，自己還是頂尖的天靈體，修煉任何功法都不會有瓶頸，資質恐怕天下第一。
真正讓宋雲關注的，是人們對測試結果的種種反應。
資質好的歡天喜地，一群人圍上來恭喜、巴結。
資質差的，全家都垂頭喪氣，灰熘熘地往外面走。
這反應未免也有些誇張了。
宋雲左顧右盼，打算找個人問問。
這裡人多，自然也吸引來了幾個小商販，每天在這裡候著，說不定知道的不少。
宋雲掃了商販們一眼，目光落在了最中間，地攤前蹲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瘦削青年。
那青年長得尖嘴猴腮，賊熘熘的小眼睛到處瞅著，看起來就像是個精明過頭的生意人，沒什麼問題。
然而，宋雲透過【安西實時地圖】可以發現，此人並非普通商販，而是宗師境界的武道高手！
“有意思的事情還不少……”
宋雲微微一笑，信步走了過去。
那瘦削青年愣了一下，隨即笑嘻嘻地舉起了手裡的瓷瓶：
“兄臺，要測資質嗎？我這裡有提升資質的無上寶丹，一百兩銀子一瓶，保你測個武道乙上！”
“想測道法也行，我這裡有天階的升魂丹，足以讓你測個乙中，價格就要貴些，五百兩銀子一瓶。”
“當然，你如果誠心要，價錢也是可以商量的。”
宋雲走到地攤前，打量著這些幾百兩就能買到的“天階寶丹”，笑道：
“這玩意兒真有人買？萬一吃了發現沒效果，回來找你麻煩，你該怎麼辦？”
瘦削青年笑容微微一僵，連連搖頭道：“本店丹藥物美價廉，童叟無欺，吃了肯定有效果的，兄臺請放心。”
“當然，寶丹只賣有緣人，無緣者沒那個福分，吃了不管用，我也不會賣。”
“兄臺你一看就是有緣之人，吃了我的丹，資質測出來絕對不差，要不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