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縱回想道：“好像說就算脫光了……”
薛諾瞪眼。
“鋪床疊被？”
薛諾繼續瞪眼。
“洗衣做飯？”
薛諾不瞪眼了，陰森森的笑起來。
“好吧，就算你願意做，我也不敢吃。”
方縱很瞭解新時代女性的烹飪水準，想起索菲亞弄出的印度黑暗料理，突然覺得，小混沌做得不錯的孫芷蘭也不是不能接受。
再喝口茶，晃晃杯子：“呀，喝光了。”
薛諾連忙跳回去，接過茶杯，斟滿熱水，狗腿子似的捧回去：“爺，您慢點喝，別燙了嘴……”
……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方縱覺得，《詩經秦風無衣》說的對，都是同袍，背靠背生死相交的隊友嘛，計較什麼呢？
就好像李然和薛諾，要是哭著喊著一定要和他穿一條褲子的話，他也不會拒絕的。
雖然，可能性不大。
方縱嘎嘣嘣的把十顆納元丹都給吞了，嚼糖豆似的，再體會能量在小腹胸膛的爆發。
李然和薛諾顧不得他的‘浪費’，專心收拾藥材，小心用精美盒子密封好了，要送去殺鬼隊煉製丹藥。
臨走時，留下了一個訊息。
東國武將有內部排名的，有點惡俗，但也很親民了，分別是龍，虎，豹三榜。
一般來講，榜單的排名會在國慶更新，和國家的丹藥福利一起發放。但不知道因為什麼，今年的排名要在五四，也就是青年節舉行，提前了。
這也是李然和薛諾提前回來的原因。
她們的隊友方縱，應該有自己的排名了！
臨下午，陽光明媚，春末的耀陽努力綻放光熱，好像要燒暖人的眼球。
方縱坐在診所門口的躺椅上，看著資料書，旁邊桌上放著馬提尼杯，杯子裡面，泡著最正宗的一款摩洛哥咖啡。
據說是摩洛哥皇室專用，彼得從美國給他郵寄過來，楊鐵勝小心沖泡的。
方縱喝一口咖啡，覺得還不錯，但具體好在哪裡，說真的也品不出來，心裡想著東國三榜的事情。
他聽薛諾說過，龍虎豹三榜，從幾百年前就存在了，但自從建國以來，都是每年的國慶節更新。
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提前了。
俗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言不由衷定有鬼’。
方縱總是覺得，其中有一些不一般，甚至嗅起來覺得特別血腥的味道。
“呼~~~”方縱闊張一下肩膀，一股子灰濛濛的氣息從嘴裡長長的吐出。
十顆納元丹啊，裡面的雜質也太多了，能量不純，得到的好處就少了太多。
如果是十團惡鬼氣的話，他的龍陽之氣能升到法門頂尖，納元丹就不行了，第七級都不太可能。
不過就算如此，三天內也能突破到第六級了。強悍的力量在體內流動，躍動，澎湃，舒服的好像夏日的冰激凌。
“您好，有外賣。”突然有人說話。
方縱睜開眼睛，看見身前停著一輛電動車外殼，但分明是燒汽油的摩托車。一個外賣小哥坐在前面，後座上，還五花大綁著一個呢。
方縱看看外賣小哥，揉揉眼，再看看。
沒錯啊，是一個靈鬼，什麼時候靈鬼做了外賣小哥，還大搖大擺的跑他家送外賣？
不知道他喜歡靈鬼嗎？還送貨上門？
“哥們，要不要跟我混？”方縱開始拐人，不對，是拐鬼了。
外賣小哥眨眨眼睛，長得還很陽光：“不了，送外賣挺好的，還經常有小費來著。”
說著，把後座五花大綁的小鬼物拽下來，吼一聲：“你家六大爺，誰是你家六大爺？你點的外賣到了！”
方縱看看外賣小哥，然後盯著小鬼物無語。
這是福建鬼？你的意思是……廣東鬼點的外賣？
方縱覺得自己的三觀崩潰嚴重，沒法修了。
他才離開幾天啊，整個衫城都變了，靈鬼送外賣，大搖大擺，小鬼被打包，是不是還得趁熱吃啊？
正想著，孫老六美滋滋的跑出來：“我點的，我點的，我是你家六大爺！”說著，遞過去一團方縱給他的鬼氣，又扯下小鬼物的一條胳膊塞給外賣小哥，大氣道：“拿著，小費！”
“好嘞，多謝了您吶！”外賣小哥甩起一嘴子京片子。
很可能，外賣小哥都死了上百年了，比孫老六年紀大。也不和孫老六計較稱呼的事情，左手一口鬼氣，右手一口小鬼物的胳膊，晃晃悠悠，跑對面趙長樂的靜吧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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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外賣送的，真飄逸！
方縱更加無語。
“得咧，世界又變了。”方縱嘀咕了一聲。
然後，再也不想三榜提前更新的事情，跟過去，也跑酒吧喝酒去了。
想什麼呢，不用想。
三天一小變，五天一大變。
世界很奇葩，跟著過日子就是了。
2019年五月五日。
星期天！
接人的飛機已經到達，停在衫城附近的白石機場。
方縱和兩個隊友一起登機，怕引起誤會，沒帶著楊鐵勝這個大跟班，倒是把摩洛哥咖啡帶上了，衝一整壺，和李然，薛諾一起，當成飲料來喝。
反正品不出好，口感又不錯，那就上壺吧。
三個大武將也不在乎咖啡的那麼一丁點刺激，就著同樣是彼得郵寄過來的美洲螯龍蝦，吃了個滿嘴流油。
旁邊有人饞得直冒冷汗。
“哥們，過來一起。”方縱拍了拍旁邊的座位。
外賣小哥也不客氣，立馬飄過來，摘下帽子，露出盤頭上的馬尾辮，衝著掰開的一截龍蝦吸了一口，眯起來眼睛享受。
美洲螯龍蝦也叫波士頓龍蝦，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種。這只重達十八公斤，長度接近一米，外賣小哥吸的這一點，連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呢。
仍然激動得直舔嘴唇，哆嗦道：“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啊，自從死後，就吃不到這麼好的東西了。”
“那就多吃點。”
方縱又掰了一截給他，笑問道：“你也要去上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