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還是那張桌子，實木的，裝飾不錯。
但此時，上面多了一個通透的小孔，一隻蒼蠅撲打著殘破的翅膀，在上面亂爬。
她們看見方縱的牙籤精準的穿透蒼蠅的兩隻翅膀，剩下的威力還射透了桌子。準頭，穿透力都有了，完全不是普通武將的水準，看方縱的眼神就格外的意味深長了。
方縱氣急：“我不是東方不敗！”
李然點點頭，繼續小口喝粥。
薛諾就好奇了，興奮叫道：“教我繡花，用針繡花，還有打架！”
方縱無語，都說了我不是東方不敗。
從女鬼身上摸到了兩次縫合類法門，他的神經手術縫駁已經到了第五級，手指本來就運轉玄妙入微。再加上一個飛針使用手冊（白），還有一個同技能晉階的綠，方縱突然覺得……
“咳咳，有時間教你。”他放棄解釋了。
不過在他點了一壺茶，想喝茶等會兒的時候，身後突然來人，一隻手，很熱乎的放在他肩膀上。
對方在旁邊坐下，笑眯眯的看著他，讚歎道：“好針法！”
方縱打量對方。這是個中年男子，有點病態，臉色略微蒼白，但很熱情，不只是對他熱情，對李然和薛諾也滿臉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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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古自在。”
一個自我介紹出來，李然的眼睛一藍，薛諾更是乾脆跳了起來。
“坐坐坐，客氣什麼啊，想來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就是爆破女郎了，總部調來的，真漂亮。這一位就是八臂羅剎，冷啊，我可禁不起你的寒氣，饒了我吧。”
古自在樂呵呵的，再看方縱：“都說你是個好輔助，我看不像。公孫恪斷腿的事情，再加上這一手漂亮的針法，我越看你越覺得厲害，越看越覺得順眼。嘆少年胸襟，忒煞英雄。把黃英紅萼，甚物堪同。除非腰佩黃金印，座中擁、紅粉嬌容。此時方稱情懷，盡拚一飲千鍾……果然英雄，果然豪傑啊！”
連古帶今的，一連串馬屁衝了出來。
方縱撇嘴：“我更覺得自己像東方不敗。”
古自在：“……”
無語了，沒話說了。古自在暗自腹誹，剛才還說自己不是東方不敗呢，誇你兩句，你就把話堵死，真是不把縣令當成太爺了是吧？
再說了，他的官可比縣太爺大，大上天去了！
方縱繼續微笑，他知道古自在是什麼人。
首先，是一個普通人，不是武將。
但偏偏這樣的一個人，坐上了華北分局的第二把交椅，人稱‘英雄莫問出處，過手就抓，抓就難跑’。
聽聽，一個普通人，比武將的名號還長。
古自在也不生氣，尷尬瞬間消失，反而更有欣賞方縱的表情流露：“得了吧，看來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咱們開門見山，我中意你，你別在衫城窩著了，來華北分部，欠賬一律抹消，所有待遇全部翻倍，還有我這個好朋友。”
“不幹。”方縱果斷拒絕。
要說冒險吧，他還願意，全國，或者全世界的跑跑，看看風景，品嚐美食，摸摸靚鬼，還挺好的。
但去華北分局的話，他從寶島過來做什麼？楊門女將不比個中年大叔長得漂亮？
當下不給古自在勸說的機會，擺手道：“先說說那個‘八十年’的事情吧。你們來的挺快啊，我昨晚給了訊息，上千裡路，你們大清早就到了，而且看情況，把‘八十年’也查透了吧？”
古自在笑道：“知道一點點，剩下的交給公孫恪了。”
“啥？”方縱瞪眼。
“別急啊。”古自在抽出個鵝毛扇，搖晃著，笑意悠然的道：“你說等他想明白了，才給他治好雙腿，要我說啊，我和你一樣，也等著他想明白呢。”
“等他想明白什麼？”
“想明白怎麼做一個人了。”古自在自來熟的捏點心吃，邊吃邊道：“公孫恪是我拉來華北分局的，當時我就說，什麼時候他想明白了，我就不讓他做個打手，真正的讓他管人。我給他這次行動的許可權，就是想看看他吃了你這麼大的一個教訓，會不會收斂一點，知道怎麼做人了。”
方縱聞言，眼神閃爍：“要是他不收斂呢？”
古自在的呼吸一窒，低頭道：“那算我眼瞎！”
“然後呢？”方縱追問。
古自在深吸一口氣，道：“那我會求你治好他，給你磕頭，逼你治好他，然後讓他做一輩子的打手，早晚死在沙場上。他要是對付你，我就殺了他！”
“你夠狠！”方縱咬牙。
不只是對公孫恪夠狠，古自在這傢伙，對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狠。
古自在的名聲很好，要是對方縱下跪，方縱就犯眾怒了，到處都要碰釘子。在壓制公孫恪的事情上，古自在又是壞了名聲，想招攬能人，就沒以前那麼簡單了。
常言道一箭三雕，他這是一箭坑三個人，連上他自己！
“要不要來華北分局混啊？”古自在又開始笑了。
“滾！”方縱果斷甩臉子。
吃完飯，眾人很默契的去了老街。在一棟高樓上，瞧著縣城老街的眾生百態。
方縱還發現，這裡的古色古香還算特色，不少遊客逗留拍照，另外還有影視在這裡取景。一個女明星挺眼熟的，吸引了一大群圍觀者。
但方縱不追星，自然也不關注，目光錯開離去，落在一個從賣場出來的女人身上。
女人穿著白色絹絲的裙子，有細細褶皺，帶著大黑框眼鏡，很土，但身段凹凸有致，整個人走在街上，就好像一道清朗的風景。
她又好像和周圍格格不入，自成一個世界。
古自在道：“她叫白素，今年二十八歲。從籍貫上看沒有問題，從性格上看也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在季寧縣醫院的一次診療事故中，確認她已經死了。”
“死了？”方縱納悶。
龍陽之氣灌注雙眼，他能看見白素身上專屬於活人的氣息，這分明是個活人。
而且今年二十八歲，和‘八十年’有什麼關係？
“不會找錯人了吧？”方縱問道。
古自在蹙眉搖頭，剛想回話，突然，白素的胸口射出一道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