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獸醫這活不是誰想幹就能幹的上的。
這東西講究一個傳承，就像是中醫一樣，沒有一個好的師傅，沒有親身實踐，沒有及時積攢經驗，你根本不知道獸醫也是醫……
長孫無忌把這個麻煩交給了程懷亮，程懷亮也很無奈，這是程懷亮的短板……
可老李既然說話了，程懷亮只能是妝模作樣一番，“陛下，臣才疏學淺……要不您讓臣看看大唐戰馬如何？”
“有何不可？”老李狠狠瞪了程懷亮一眼，這貨就是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讓羽林衛大將軍李君獻，騎馬到御書房外。”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陣馬蹄聲傳來，可程懷亮等人卻發現，李君獻不是騎馬來的，而是牽馬過來的，就連腰間的儀刀也卸下了，整個人只穿著一件鎧甲，馬匹上的得勝勾前，也一件武器都沒掛上……簡直就是輕裝上陣……
“臣，李君獻參見陛下……”
“愛卿，朕的旨意是讓你騎馬而來，為何牽馬而來啊？”老李很奇怪的看著李君獻。
李君獻有些鄙夷，有些無奈，你是大唐天子，你可以在皇城內騎馬，我行嗎？御史言官們的口水都能淹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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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李君獻深深吸了一口氣，“昨日羽林衛演練，因為路面沙石破對，臣的玄風駒馬蹄裂開……勉強的才能走過來……”
“真的？馬蹄裂開了？”老李簡直是驚喜過了頭……看著李君獻的坐騎像是得到了久違的寶貝一般……
“……”李君獻有些無語，老李是咋了？你親衛的馬蹄受傷了，你咋樂成這樣？
“李愛卿，你的玄風駒簡直就是大唐大大的忠臣……早不裂晚不裂，正巧現在馬蹄裂開……朕……朕要賞賜它……”老李簡直有些語無倫次了，“等事情結束了……朕要重賞你的玄風駒……”
臥槽……李君獻更是一臉懵逼，奇怪的看著李世民，心裡還納悶，怎麼了這是？難道是老李吃錯藥了？
可在看看文臣三巨頭，有看看大理寺兩位巨頭和鴻臚寺的一把手，總覺得老李不是在發瘋，這時候，李君獻看見了程懷亮……老李失心瘋絕對又是程懷亮惹來的麻煩，記憶中好像是剛剛在一個時辰前，才把程懷亮給綁來的……這麼一會兒，這小子就起么蛾子了？
“雜碎，還不上去給玄風看看馬蹄？”老李對著程懷亮的屁股就是一腳，“治不好玄風的病，就等著朕抽死你……”
老李一口一個雜碎叫著，絲毫不顧及自己皇帝的威嚴，至少在程懷亮面前，老李覺得自己沒必要要威嚴，那玩意兒不當飯吃……
“李叔叔，您讓玄風抬一下馬蹄可以嗎……”
李君獻一拍玄風駒的脖頸，玄風駒乖乖的趴在地上，四肢蹄子像是故意的一樣向右側一歪，全部露在外面……
程懷亮上去看了看，立刻明白了……這尼瑪的根本不是得病了，是根本沒給戰馬定期修剪馬蹄上的角質……時間長了角質長出來太多了，再加上沙石的摩擦不裂開才怪……
“大唐的工匠和獸醫，研究研究女人的繡花鞋和小腳丫倒是有一套，可要說這馬蹄……”程懷亮抿抿嘴，一臉傲嬌，“放眼整個大唐，除了我徒弟斐宣機，沒人能治好馬蹄的病……”
“放屁……”老李對著程懷亮的屁股又是一腳，程懷亮險些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斐宣機和蘇烈，臨走的時候還從朕這裡要了兩千副木楔，用來保護馬蹄……要不是看在他是遠征勘察的份上，朕豈會把如此昂貴的木楔交給他們？”
木楔？程懷亮奇怪的看著老李，“陛下，木楔又是什麼東西？”
李君獻無奈的搖搖頭，還特麼是武將之後，連木楔是什麼都不知道，這要是讓老流氓程咬金知道，還不打斷你的狗腿？
李君獻嘆了一口氣，在李世民七竅生煙恨不得殺人的目光中，輕輕從懷裡掏出來兩個像是木杯一樣的東西，遞給程懷亮，“這就是木楔，是打仗的時候，套在馬蹄上用來保護馬蹄的，這東西製作工藝很麻煩，所以不上戰場的時候從來不輕易使用……”
“我的媽呀……這玩意兒誰發明出來的？這不是再要戰馬的命嗎……”程懷亮連續搖頭嘆氣的，“馬蹄本是柔軟之物，你們給他穿鞋子是可以的，可你不能給他穿上一個木頭做的鞋子啊……李叔叔，您和小侄說實話，是不是每次大戰下來，戰馬自己崴腳的是不是佔了所有戰馬的半數以上？”
李君獻聞言，老臉一紅，看了看李世民，發現李世民也是一臉尷尬，只能點點頭，“是……有時候決戰的時候，寧可不給戰馬穿上木楔……”
“我那個徒弟斐宣機，雖然生性懶惰，也沒得到我什麼真傳，可解決這件事還是很穩妥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脖子一陣冰冷，老李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劍一樣，落在他的脖頸上……
“說人話……”老李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這三個字。
文臣三巨頭和斐俊三人更是無比暢快的看著熱鬧……
“陛下，我那劣徒，臨走的時候給了為臣一件禮物，說是正在試驗階段，臣覺得倒是可以在李叔叔的玄風駒身上一試……”說完，程懷亮對著李君獻挑了挑眉毛，“反正這毛病一直都在，就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治不好跟定也治不壞的……”
李君獻正要寒蟬程懷亮幾句，卻看見老李的眼睛裡精光一閃，“來人，傳程知節，讓他騎著鐵腳棗騮駒速速來御書房……”
鐵腳棗騮駒，是大唐開國之後，為了表彰程知節，李淵親自給程知節的坐騎起的名字，不為別的，實在是因為程知節太沒文化了……
鐵腳棗騮駒，全身棗紅，只有蹄子那裡是黑的，全身的毛都是卷起來的，一般的戰馬見到了程知節的戰馬都害怕，所以最初的時候，所有人都叫他捲毛獅子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