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木蘭狩獵,重點自然是在木蘭圍場狩獵,天矇矇亮眾人都啟程出發到木蘭,不到一個小時隊伍都已漸漸駛入了圍場。
駐紮在此,扎好帳篷,今日的行程也就是在這圍場渡過,晚上自然也不用回行宮,就在這帳篷中休憩。
昭華等人確定了住所,便通知圍場狩獵就要開始了,女眷們雖然不用上場卻可以到場中觀看。
顧婉瑜腳腕受傷了自然不能行走,所以便不在邀請之列,對此,顧婉瑜倒沒有覺得不妥或者遺憾,畢竟她從小到大和白老將軍經常狩獵,不過他們爺孫兩個不是為了殺生而是為了鍛鍊而已。
昭華得知顧婉瑜不去,甚是躊躇,有些遲疑“婉瑜姐姐我還是不去了,就在這裡陪著你”
“不必,你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去玩吧,不過要注意安全”顧婉瑜笑著道。
“可是你一個人會很無聊的,我還是陪著你吧”昭華雖然嬌氣,但是還是個善良的姑娘,她一直把顧婉瑜受傷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總覺得若不是自己非要去馬場,定然不會發生此等事情。
一旁的趙芊芊見狀開口“公主不必擔憂,還是我在這裡陪婉瑜吧!”
昭華還未反應過來,倒是顧婉瑜有些不解“你不去麼,我真的不需要人陪,你們不必擔心”
“我對那些不太懂,去了也無聊,還是不去了”其實說是這樣說,趙芊芊自然是嚮往著,畢竟她也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身為庶女要不是因為潯陽,她也沒有機會出來。
趙芊芊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顧婉瑜自然看見了,不由搖了搖頭:“我想一個人安靜安靜,你們在這裡我根本休息不好,你們還是別打擾了”話落便翻身躺在裡側,背對著眾人。
“我”昭華還沒開口就被趙芊芊打斷了,看著床上的人,趙芊芊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囑咐道:“阿媛你好好照你家小姐,我與公主去去就回,這就不打擾婉瑜休息了”
“奴婢知道了”阿媛點點頭。
“公主,我們還是先去場上看看,待會再回來也不遲”趙芊芊勸解著一旁的人。
昭華蹙了蹙眉,見顧婉瑜始終背對著,也不敢再開口,只得任由著趙芊芊拉著離開。
“小姐,公主和趙小姐走了”阿媛湊床頭提醒道。
顧婉瑜聞言,這才起身坐了起來,甚是無奈道:“我不過是腳崴了而已,又不是殘廢了,她們可真夠小心的”
見自家小姐這生氣的模樣,阿媛心裡的石頭也松了不少,從昨個直到剛才小姐一直呆愣放佛失去了精氣神一般。
而且九兒也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小姐說她是離開了,那樣子似不願多說,阿媛也不敢多問,現如今小姐可算是活過來,阿媛不禁笑出了聲:“昭華公主她們乃是擔心你,傷筋動骨一百天,雖說只是崴傷了腳,並未傷到筋骨,那也要修養個多半個月吧,這期間小姐還是好好的待在床上吧”
“半個月?”一天她都呆不下去了,還要這樣子半個月,顧婉瑜想她定會瘋了。
阿媛扯了扯唇角,笑著詢問道“小姐現在可是要用些什麼吃食”
“我現在什麼都吃不下”
“那可不行,大夫叮囑過,雖說小姐你傷的不重,但還是要補一補,奴婢還是按著昨個兒的膳食點,可行?”阿媛提議道。
顧婉瑜點點頭:“都隨你”
阿媛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顧婉瑜卻沒想到阿媛這一去竟然半個時辰都未回來,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異樣。
而就在顧婉瑜準備喚人去尋一下,卻沒想到有人從外面扔進來一張紙團,拿起紙團緩緩開啟,上面的字躍然眼前。
“河邊有事詳談,速來!夜”短短幾個字卻包含著許多意思,顧婉瑜腦海中一時閃現許多念頭,理智告訴他不能去,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可是阿媛久久未歸莫不是長孫夜的手段。
而且為何會是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狩獵?想到此顧婉瑜不禁仔細看向著紙條上的字。
不禁雙眸微睜,心下有些驚疑不定,定了定神最終還是決定去一探究竟,若是長孫夜的話,阿媛定然不會有事,可若是別人她就不敢確定。
此時狩獵場上,隆豐帝帶領著文物百官以及眾位勳貴子弟一起策馬奔騰,只是隆豐帝年紀終是大了,跑了不到兩圈就有些吃不消了。
顧相爺自然也看得出來,身為一個好臣子,自然要懂得察言觀色為皇解憂,當即出聲道:“皇上,微臣有些吃不消了,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場子還是交給這些年輕人吧”
“顧相可是要偷懶呀!”隆豐帝笑著道。
“還是皇上明白臣的心思”
隆豐帝不禁笑出了聲,最終嘆道:“歲月催人老,不服老可不行了,咱們一起回,這裡就交給你們年輕人了,朕倒要看看你們今天誰能打獵打的最多,重重有賞”
“兒臣定當竭力以赴”意氣風發的聖宣王手當其中道。
四皇子與眾人隨即也應道。
看著著一群朝氣蓬勃的小子。隆豐帝欣慰之餘也有些惆悵,目光不禁撇到一旁單薄的人,不由出身詢問“玉兒你的身子可還撐得住?若是覺得不舒服就先下場,到時候你若是有事,朕可怎麼向你父王交代”
“皇伯父無需擔心,玉兒身子還好”人如玉,性子也如玉一般潤則而淡,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怕是除了顧婉瑜,他對誰都是一個樣子。
“好,你們好好比一比”隆豐帝點了點頭便調轉了馬頭,駕著馬向著圍場回去。
各位大臣也緊隨其後離開,就剩下一些年輕子弟與皇室宗親。
聖宣王瞥了一眼一直莫不作甚遊離於眾人的長孫夜,不禁出聲詢問“三弟,你可是要去哪一邊狩獵”
聖宣王突如其來的問候打得眾人措手不及,聖宣王與長安王一嫡一長,當今聖上並未立太子,這兩位表面看起來平靜,但是內底早就風起雲湧,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這位一開口,自然讓人想的多了。
“本王喜歡左邊,當然是去左邊了?大哥可是要一起?”雲淡風輕的語氣,好似再談論今日的天氣那樣尋常。
左邊?大秦以左為尊,聖宣王一時摸不準長孫夜這是話裡有話還是只是隨意說一說而已,不過當想到昨晚聽到那件事後,不禁將所有猜測都壓抑心底,直接應了下來“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們這就走吧!”
“王爺,不可”從聖宣王開口的時候,海宴就覺得不妥,眼見情勢有些出乎預料,立即出聲阻止。
“有何不可,舅舅可是有什麼要說的?”聖宣王面上並未任何擔憂,他堵海宴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將事情說出來。
海宴的確如他所預料一般,面色難看之極,卻連一句話都不知該從何說起。
見狀聖宣王笑著道:“舅舅無需擔心,我會沒事的”隨即便衝長孫夜喚道:“三弟,今日我們可要好好比一比”
“夜豈有不從”長孫夜這才打量起聖宣王,剛才他只以為是試探,只是現在看來還挺有意思的。
兩人相視而笑便駕著馬揚長而去,一時間留在原地的眾人神色莫名。
半晌,眾人也漸漸散了,駕著馬向著不同方向而去。只剩下四皇子海宴華青和長孫玉主僕幾人。
“玉表哥,我們可要比一比”四皇子笑著衝一旁的人問道。
長孫玉搖了搖頭:“我還是算了”
“既然這樣,我就先行一步了”說罷,四皇子便駕著馬離開了,海宴華青也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世子,我們現在?”見自家主子騎著馬就這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莫白頗有些不解。
長孫玉並未回答莫白的話,而是神色恍惚若有所思道:“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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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什麼事?”在莫白看來,這裡是木蘭圍場周圍都有士兵把守,就算那些獵物也有專人看管,會出什麼事?
“大概是我多想了,你今日可打探到瑜兒情況如何?”長孫玉回過神詢問道。
莫白笑著道:“世子你今天都問了三遍了,早上行駛途中我就去看了,世子妃好著呢,公主都給她當丫鬟伺候著,你就不用擔心了”
也不知為何,長孫玉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時不時還會想著顧婉瑜,這難道是警示?想到這兒他便立馬調轉馬頭回去。
“世子你幹什麼去”莫白邊駕著馬邊追問。
“回營”兩個字隨著風輕飄而過,莫白心下著實無奈,只得跟了上去。
聖宣王與長孫夜二人策馬奔騰,途中遇著一隻白鹿緊追不捨追了上去,漸漸的都快跑出了獵場。
“比一比?”聖宣王挑眉笑著道。
長孫夜自然不會示弱“好”
兩人同時拉緊了弓箭,瞄準那一隻站在樹背後的白鹿,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放箭那一刻,長孫夜耳朵微動,好似聽到了兵器打鬥的聲音,一時不慎射偏了劍。
聖宣王射中了白鹿,甚是高興“承讓了”
長孫夜並未理會,而是蹙眉看著不遠處的,若他沒聽錯聲音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有人在打鬥”聖宣王自然也聽見了,當即牽著韁繩順著打鬥的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