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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家族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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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咖這一覺足足睡了二十個小時,外界已經差不多過了一天。不過外界的紛爭,可不會因為怪咖的休息而終止。

基揚堡壘下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在被怪咖刺激過之後,阿列日行省的軍隊士氣大振,一直戰鬥到清晨,力氣耗盡才肯罷休。公爵領的軍隊在騎士部隊陷入包圍之後就喪失了主要戰力,被對方一路打回了邊境之內,上千人的部隊四散而逃,大批農兵都選擇投降或是是被抓了俘虜,只有不到三成的部隊得以返回。但幸運的是,最為精銳的騎士部隊和那些武裝侍從最終殺出了重圍,大半得以倖存。

負責傳信的輕騎兵馬不停蹄,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就趕回了阿列日要塞,連馬都跑死了,終於將這個好消息傳回了要塞裡。安東尼總督的支持者們聽到這個訊息之後歡呼雀躍,而他大部分的領民則是擔心自己參軍親屬的安危,他們不是不想為他們軍隊的勝利而慶祝一下,實在是近期他們付出了太多的代價,人們全都缺乏安全感,悲傷已經無法被這喜事所衝散。

總督本人自然是最先收到訊息的,他下令把勝利的喜訊傳出去,並且親筆寫了幾封信交給這個信使,告訴他給邊境的軍隊傳話,讓他們務必不要在這個時候深入公爵領之中,更不能隨意搶掠公爵的領民。隨後,他通知城堡的廚房準備晚宴,邀請要塞之中所有的貴族,不管是不是他的支持者,都受邀前來赴宴。

在僕人們忙碌著準備美食和好酒的這段時間裡,總督回到了他自己的書房之中,開始構思給皇帝的信件內容。他在之前已經就他和富瓦公爵的矛盾寫信送給了國王,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支援。不過他沒想到戰爭來的如此突然,更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取得這般大勝。那麼他接下來向皇帝彙報的內容就好好好思量了,他得拿捏好分寸,讓皇帝滿意的出面調停,將這場戰爭儘快結束,並且從富瓦公爵手裡狠狠的撈上一筆。

總督拿著羽毛筆拄著腮幫想了半天,才在那張用來傳遞重要訊息的羊皮紙捲上寫下短短兩行字,內容還是皇帝的一串頭銜和一些歌功頌德毫無營養的話。安東尼總督蘸了好幾次墨水,但是始終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這場戰爭,也在思考該在談判桌上索要什麼條件。同時他還要做好富瓦公爵不願讓步的準備,那樣的話他就需要尋求皇帝的支援來向對方施壓。同時,他也得在信中保持謙卑,表達自己的忠心,以免皇帝將他視為富瓦之後的又一個威脅。

考慮到這麼多的東西,總督索性拿出一張草紙,試著在上面起草一份模板。果然,少了那些拘謹之後,他很快便寫完了大概的內容,之後只要潤色一下就行了。

“咚、咚”

“是誰?”

聽到敲門聲,總督馬上拿過一本擺在桌子上做樣子的書蓋住那份原稿,並且謹慎的問了一句。

“是我,父親。”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安東尼總督松了一口氣,親自起身去開啟了房門,把他的兒子拉了進來。

“怎麼了,弗蘭克,不在宴會上和那些姑娘在一起多聊聊,怎麼跑來陪你可憐的老父親了?”安東尼總督開玩笑式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之後轉身從火爐上取下了有些發燙的香料酒,倒滿了兩大杯。

“女士們並沒有吃喝跳舞的打算,先生們也是如此。支援您的貴族和反對您的貴族圍著餐桌已經成了兩派,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我有些待不下去。”小馬爾斯有些尷尬的對他父親說道。

“那就對了,兒子!這就是我不去參加宴會的原因,對於這些傢伙,你既要讓他們感到壓力,但也不能太過明顯,最好讓他們不知道你的意思只能自己猜測,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感到不安,才能老老實實的躲在家裡觀望戰爭,而不是給我們製造麻煩。”總督聽到兒子的話,滿意的笑了起來,但是他很快就收回了這份笑容,態度也重新變得嚴肅起來。

“你應該也明白,現在不是能夠慶祝的時候。關於戰爭的具體情況現在在城堡裡只有我知道,所以我們必須將其形容為一次壓倒性的勝利。但實際上,雖說我們確實打了勝仗,但是損失並不樂觀,而且從我獲取的情報上看,富瓦那個老家夥還有更多的部隊正在驅逐試圖搶掠港口的野獸人,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打贏這仗了。等到他們回師北上...”

“那我們很可能輸掉這場戰爭。”相比以前已經有所成長的小馬爾斯馬上明白了當前的形式,他的臉色也和他父親一樣沉了下來,手中的香料酒頓時也失去了香味。

“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瞭解我們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哪怕你今天沒來問我,晚上我也同樣會告訴你的。弗蘭克,你已經成年了,也獲得了騎士的勳位,作為我的繼承人你需要開始肩負起應有的職責了。”安東尼總督走到了自己獨生子的身旁,言語之中透露著一些感傷,但同時也有許多期待。

“沒關係,爸爸,我已經準備好了。”

對於小馬爾斯這樣的年輕人來說,他父親的話並不會讓他感到害怕,相反他還有幾分欣喜。畢竟功成名就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他作為總督的獨子,法定繼承人,更是急切的希望能夠證明自己。他之前在地下吃了大虧差點沒命,但是這並不能打消他對獲取成就的渴望。

“很好,這才是我的兒子!”

總督嘴角翹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富瓦老了,不再像曾經那樣有雄心了。我已經向皇帝請求援助,他會對此進行調停的。我們已經給富瓦造成了很大的壓力,這條沒了牙的老狗不敢吃下我們,那就肯定會選擇妥協,我們也會藉此機會獲利。你所要做的就是代表我前往基揚堡壘,在那裡鼓舞我們的軍心,並且防止那些不安分的士兵去劫掠富瓦領地,避免激怒他。你要保證足夠理智,足夠清醒,儘量做出正確的、對我們有利的決策,這將是對你的考驗。不過放心,我會安排人和你一起去,戴蒙爵士也是我的老部下了,由他統領部隊也不會出錯。另外...”

說到這,他走到房屋的一角,從武器架上取下一柄裝飾的十分精美的寶劍,並且鄭重的將他交到了他兒子的手裡。

“拿著吧,弗蘭克,這把劍是我曾經用過的劍,是你爺爺當年援助山脈矮人時他們為了還人情專門為他打造的秘銀劍。這柄劍鋒利無比,一揮就能斬開板甲,而且幾乎不會磨損,幾十年劍鋒不褪。他曾助我斬下許多敵人的首級,但是自從我不在上戰場之後這寶物就成了擺設,現在是時候把它交給你了。弗蘭克,我親愛的兒子,帶著這柄劍,為我們的家族奪得榮譽,再平安的回來。”

“相信我,父親,我一定會的!”

小馬爾斯不敢怠慢,單膝跪下接過寶劍,也一同接過了屬於他家族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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