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麼？”
坐在巨象上的東辰，冰冷而又無情，殘暴的不似人類。
“我的話，就是意志，選擇！”自信的人做自信的事，也許放在和平年代，東辰只能淪為平凡，但擱在末世，卻能雄霸一方。
丹圖極度不甘的低下腦袋，巨魔們看到首領低頭，都松了口氣。是的，就是松了口氣，沒有想像中的憤怒，也沒想像中的仇恨。
在見到東辰之前，巨魔們把他恨的要死。但真見了，卻沒有任何一人反抗，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他沐浴陽光，撥灑神的榮光，踏破風雪，帶來生的希望。
“是您發動的洪水？”宣佈投降以後，丹圖壯著膽子發問。
東辰想都沒想點了點頭：“是。”
“謝謝。”
沒人能明白丹圖說出這兩字的意義，謝什麼？謝東辰告知實情？
對東辰來講，承認沒有一絲負擔，欺騙沒有一分回報，既然可有不可，自然會說真話。
丹圖，沒有威脅，巨魔，同樣沒有威脅。
一路回走，慘白的京冠如山。經過三天趕路，巨魔看到了這座禿鷲盤繞的奇觀。
“它，就是背叛者的歸宿。”
坐在巨象上的東辰，伸手接住鷲王，犀利的眼神，好似遠古神詆射破史詩的利箭。
巨魔們畏懼的垂下腦袋，本就伸不直的腰，似乎更加佝僂了。
寒風過境，萬骨悲鳴，嗚嗚的鬼嚎走出老遠還響耳邊，巨魔們一個個哆嗦著身子，偶爾抬起的面頰，寫滿了畏懼與驚恐。
“您想怎麼處置我們？”擔心一路的丹圖弱弱抬頭。作為巨魔首領，他必須知道子民的未來。雖然這並沒有什麼意義。
奧尼爾嘿嘿兩聲轉過身子：“不要問那麼多廢話，我們老闆可是好人。”
好人？
東辰會是好人？
一字排開的牛頭，燒成通紅的火鉗，野豬綠皮咧嘴大笑。
“所有成年男子烙印，泰森，他們交給你了。”
東辰笑呵呵的轉身離去，巨魔們望向他的背影，好似在看鬼神。
“排隊，一個一個來，誰也別想跑。”新進薩滿沒有一點布林族的仁厚，滿臉的獰笑比什麼都恐怖。
先祖在上，這是您對我們的懲罰麼？
悽歷的慘叫響了一天，痛苦的巨魔哼了一夜。
付責清點物資的勞拉鬱悶回報：“老闆，他們可真窮。”
從頭到尾看完清單，東辰越看面色越黑：“這群巨魔真有五百年歷史？”
“我想是的。”貝戈伯德接過清單瞅了瞅，同樣瞪大了眼睛。
肉乾，騎獸，毒藥，除了這三樣東西，就剩下些破獸皮，連把像樣的金屬武器都沒。
他們比我們還窮。
得知巨魔財產的豬頭平衡大笑，幫忙清點物資的綠皮驕傲昂首。
“把毒藥拿來看看。”
用獸皮精心包裹的深褐色膏藥見血封喉，據說是用叢林箭蛙熬制而成。東辰找了只倒黴的土耗子用針扎了下，連五秒鐘都沒過就蹬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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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狠！”貝吉塔目瞪口呆看著耗子，這種毒藥連解藥都省了，誰碰誰完。
“不要把他想的太利害，這東西沒多少。”所有毒藥加起來也不過十斤，可想而之練起來多難。不過正像貝吉塔說的，這東西確實夠狠。
“我們應該慶幸，不是麼？”東辰笑著放下藥膏。
幾個喜歡衝鋒的野獸都點起了腦袋。
“哥哥，我想騎大龍。”
能跳能跑的迅猛龍異常勇猛，結起隊來，比重裝鐵騎還強。
勞拉看著興奮的安妮苦笑提醒：“老闆，我們養不起，迅猛龍要吃肉。”
“吃的很多？”眼前飄過拉風的龍獸尖牙，東辰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勞拉深深的吸了口氣：“它們一頓飯的食量，相當於八頭野豬人的總和。”
“哦！天吶，吃的比我們還多。”斯拖克頓震驚的甩起長鼻。
東辰握緊拳頭想了片刻，心裡一狠：“把他們都宰了。”
“老闆！”
再心疼也沒用，食肉的龍獸誰也養不活，他們可不是吃草的象牛，用食物制造機養活他們，那是腦袋進水。所以儘管一千個不願，一萬個不想，也不可能留下來。
但是，就在東辰下定決心屠宰時，勞拉又給了他一棒子。
“巨魔我們也養不了，他們要喝血，還得是活的。”
早就得知的答案再次提出，東辰忽然發現，風雪不僅帶來了奴隸，也帶來了麻煩。
把他們一起宰了？
迅猛龍可以殺，因為殺了還能抓。可是巨魔？
東辰可以眼都不眨的弄死十萬野豬綠皮，再要弄死兩萬巨魔也不是什麼難事。但真要弄死了，領地怎麼辦？
來年開春，獸人王國鐵定大舉進攻，到時候光靠現在這點人口，那純粹是個笑話。
留，養不起，不留，還不行。
難道真要像巨魔以往一樣，去延海狩獵？
矛盾重重的閉上眼睛，東辰總算明白上位者的難處。
“老闆，我們可以打。”斯拖克頓紅著眼睛請戰。
不置可否的抬眼看看，巡視一週，也沒得到答案。
到底怎麼做？想不出辦法的東辰悵然起身，走向門外：“我去看看戰俘。”
好吃好喝的供應，沖淡了悲傷與仇恨，雖然還說不上擁戴，但也沒有化不開的殺機。
行走在火熱的街道，迎著敬佩恐懼的目光，東辰找到了丹圖。
“你們能不能不喝血？”
苦笑著搖搖頭，丹圖鬆開了捂住烙印的手，血與玫瑰的印記烙在臂膀，有種血腥的美麗。
東辰沉思半天，眉毛一挑：“不喝血，你們會死？”
“不會，但我們會瘋。”
“瘋？”
“來源血族的基因，讓我們擁有了狂暴的天賦，每當激發這種能力，都會暴發出強烈的嗜血渴望。如果得不到及時緩解，連自己老婆都能咬上一口。”
“不激發行不行？”東辰期盼的盯住丹圖。
巨魔首領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與悲苦：“圓月狂暴，六親不認，如果不是這種情況，我們也不會冒著嚴寒到臨海狩獵。”
要命的事實，無解的難題，想著要不了幾天的月圓，東辰憤怒的吼了起來：“你們為什麼不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