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
我皺著眉，中啥計了？
忽然，頭頂的陰氣翻湧起來，一股讓人顫慄的威壓落下，我全身汗毛子都立了起來，緊跟著，兩隻超大號的牛蹄子從天而降，咚的一聲，地面都凹陷下去，氣浪翻湧，正是牛頭，而在他旁邊，兩隻超大號的馬蹄子也落了下來，同樣的動靜，空中的陰氣迷霧也漸漸散開，牛頭馬面的容貌也露了出來。
“段牙，你可算動手了。”牛頭得意地看著我。
我一愣，想到兩位無常使的提醒，頓時明白了，忍不住大罵：“臥槽，你倆牲口還敢不敢再無恥點？”
之前我還在納悶呢，就算在黃泉客棧那邊牛頭馬面來不及趕過來，可在酆都城裡鬧了那麼大的動靜，他倆又是專門負責地府安保的，咋一直沒現身，敢情是在這等著我呢，等我殺鬼差！
在地府，鬼差雖然弱，卻是代表著地府，如果殺鬼差，那是重罪！
我剛剛和鬼差們打了那麼久，少說殺了幾十個鬼差，這尼瑪足夠判我個魂飛魄散了，牛頭馬面好算計啊，如果他們在我殺鬼差之前動手對付我，就算我被他們抓了，以黑白無常和龍虎山茅山的力量還是有很大的機率把我撈出去，可現在，我殺了幾十個鬼差，就算是黑白無常現在在這，也沒有辦法！
倆牲口學聰明了，他們這次不是暗中收拾我，而是直接把我擺上檯面，用地府鐵律收拾我！
“段牙，你為殭屍，擅闖地府，殺死鬼差，還不束手就擒？”牛頭的聲音如雷，舉起鎮魂叉就朝我戳了過來。
“去你大爺的。”我用盡全力一槍刺去，咚的一聲，雙手一麻，倒退了幾十米，肚子裡一陣翻湧，差點又吐出一口血，這次可是真資格的牛頭和鎮魂叉，比夜遊神那種渣渣級別的陰帥厲害多了！
“死扛？那就魂飛魄散！”馬面說著，也是一鎮魂叉轟的朝我刺來，巨大的鎮魂叉飛速下落，竟是產生了氣爆的聲音，我皺著眉，正要出手抵擋，突然，一條漆黑的巨型鐵鏈從遠處的陰氣迷霧中飛出，咚的一聲，將鎮魂叉擊飛。
恐怖的氣浪席捲，饒是我也忍不住後退三步，那些鬼差更是像被大風刮了的麥苗一樣，倒下了一大片。
“住手！”一道怒喝聲從陰氣迷霧中傳來，我心頭一喜，扭頭看去，就見陰氣迷霧中，五十米高的黑白無常走了出來，黑無常一臉怒意，就連白無常的笑臉也有些僵硬了。
“沒事吧？”白無常看著我問。
“沒事，這兩王八蛋陰我。”我擦掉嘴角的血，指著牛頭馬面說。
“我們知道。”白無常說。
“黑白無常，段牙殘殺地府鬼差，你們還想袒護？”牛頭吼道，底氣十足，當然，這傢伙也“佔理”。
“牛頭馬面，敢算計我們？”黑無常一招手，鎖魂鏈回到手中，喝問道。
牛頭馬面臉色同時一變，不是開玩笑，雖然同為陰帥，真要打起來，黑白無常能把他倆的翔給打出來。
“無憑無據，你是汙衊。”馬面說道。
“臭不要臉的。”我聽得忍不住罵了起來，牛頭的聲音卻是輕易地蓋過了我的聲音，不過他並不是對我說的，而是對黑白無常：“段牙擊殺鬼差，犯下地府鐵律，你二位難道敢知法犯法保他？”
“你找死！”黑無常勃然大怒，手裡的鎖魂鏈發出譁啦啦的響聲，陰氣翻湧，正要出手，卻被白無常攔住了，黑無常大喝：“老白，別攔我，讓我弄死這混賬東西，我要用他的牛鞭下酒。”
我聽得噗嗤一笑，還別說，再高階的人物，發起火犯起渾來，都不是好惹的，拿陰帥牛頭的牛鞭下酒，這話估計就黑無常敢這麼說。
“黑無常，你別欺牛太甚！”牛頭怒吼道，也要出手，馬面卻攔住了牛頭，轉而對黑白無常說：“我們不過依法辦事，若是你們想救段牙，我會奏請陰天子陛下，看他如何處理。”
“草泥馬的牛頭馬面，你特麼敢不敢再猥瑣點，依法辦事？辦你七舅老爺。”我忍不住破口大罵，特麼的，反正現在已經犯事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不是看在打不過他倆的份上，我就直接上去開揍了！
“你等下就罵不出來了。”馬面看著我，大眼珠子鼓得就跟二筒似得，帶著冷意。
“黑白無常，怎麼辦，你們說。”牛頭冷靜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黑白無常。
我也沉默了下來，這事還能怎麼辦？黑白無常就是負責緝拿陽間幽魂野鬼的，現在這情況他們要是袒護我，那就是罪加一等，牛頭馬面既然早有預謀，肯定早就把這些都考慮進去了。
“走程式吧。”白無常嘆息一聲，歉意地看著我：“放心，我們會想辦法救你的。”
我點點頭，並沒有怪他們，身在其位謀其職，他們也是迫不得已。
“救他？第一判官崔府君辦的案子，誰救得了？”牛頭冷笑起來，聲音在空中迴盪。
我心裡咯噔一下，黑無常直接大吼一聲，鎖魂鏈對著牛頭抽了去，牛頭正嘚瑟呢，壓根沒料到黑無常會突然出手，轟的一聲，被抽飛了幾十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黑無常，你欺牛太甚。”牛頭翻身爬起，怒吼道。
“老子手滑了成不？你們要打？好，我奉陪。”黑無常耍起了無奈，瞪著牛頭馬面。
他們四位大佬在扯皮，我的心卻沉到了谷底，特麼的，牛頭馬面這倆畜牲做得太絕了！我這事要是交給別的判官，或許還能有迴轉餘地，可要是交給第一判官崔府君，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
第一判官崔府君，那是所有判官的扛把子，實權比黑白無常還大，著名的“生死薄”“勾魂筆”就握在他手裡，他要誰死，用“勾魂筆”在“生死薄”上打個叉，那人妥妥的活不成了，在地府，除了陰天子，就算是十殿閻王，也沒法干擾他辦案，這位的鐵面無私，在陰陽二界是出了名的！
我要是落到第一判官崔府君的手裡，不管我是殭屍身份還是殺鬼差的罪責，他都能判我魂飛魄散！
“牛頭馬面，若是恩公有事，我們會好好和你算這筆賬。”白無常冷冷說道，他周身紅色陰氣翻湧，聲音就跟三九天的寒氣，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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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再說。”牛頭臉上的忌憚之色一閃而過，緊接著看向我，神情激動：“帶走，押往酆都城第一判官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