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都朝我這跑！”我衝慌亂的人群大吼，同時釋放屍氣鎮壓艙內的毒蛇。
普通艙裡的人群頓時驚恐喊叫著朝著我這邊跑過來，我頂著人群衝到了前邊，屍氣直接翻湧出去，包裹那些毒蛇，將它們粉碎，然後毒蛇血也給蒸發乾淨。
一眨眼的功夫，機艙裡的人全都跑乾淨了，我看著地上的十幾具乾屍，感覺胸腔裡像是塞滿了石頭似得，堵得慌。
“常仙，你給老子出來！”我大吼道，屍氣不停地翻湧出去，將整個機艙渲染成了血紅色。
嗡！
突然，距離我三米遠的地方，一股妖氣捲起了一個風旋，緊跟著，常仙的身形顯露出來，只不過是妖氣凝聚的幻身而已。
“有什麼事衝著我們來啊！對付這些普通人，你特娘不嫌丟人？”我衝常仙吼道。
說實話，自從我踏進陰陽界到現在，我一貫的觀點都是，行內的爭鬥行內的人了，禍及普通人，這特娘算什麼事啊？
就陰陽界的高手來說，殺普通人，和殺螞蟻壓根沒什麼區別！
可常仙偏偏就這麼幹了！
特娘的，他還是紅色妖氣的大妖怪，東北三巨頭之一啊！
“哼哼哼……”常仙看著我冷笑了起來，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乾屍：“你記住，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這就是和地藏王作對的代價！”
頓了頓，他忽然眯起了雙眼：“你說，如果飛機斷成兩截，會怎麼樣？”
話音剛落，整架飛機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劇烈震顫了一下。
我下意識地朝機艙外看，就看到巨大的黑影包裹在飛機上，一塊塊漆黑的鱗片比臉盆還大！
常仙的真身！
我猛地反應過來，這特娘是打算直接把飛機纏斷成兩截啊！
“段牙，咱倆也較量這麼久了，次次都是你佔上風，這次，我看你怎麼救這些人。”對面的常仙幻身冷笑著說著，身形快速暗淡，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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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裡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起來，麻痺的，常仙這王八蛋，簡直一點節操都沒有！
還特娘東北三巨頭呢！
這特娘簡直是在丟妖怪的臉！
什麼陰招都能用，做起事來，簡直是不擇手段！
轟隆！
飛機再次劇烈震顫一些，幾乎同時，我頭頂響起了“嘎吱”的鋼鐵扭曲的聲音。
我抬頭看著機身，外邊的常仙已經在施加力道了，頭頂的鋼板已經開始扭曲變形了！
可現在我除了幹看著，壓根沒別的辦法！
這特娘是在萬米高空呢！
大氣壓怎麼強，且不說艙門打不打得開，即便我開啟了艙門去對付外邊的常仙，可恐怖的氣壓，足夠對飛機裡的人造成傷害！
而且，我一旦和常仙打起來，那動靜肯定就小不了。
就這麼一架飛機，搞墜機是分分鐘的事！
就常仙的實力，他想弄爆這架飛機，簡直不能再簡單了。
可這王八蛋偏偏選擇把飛機弄成兩半，現在更是故意緩慢地弄斷飛機，這特麼明擺著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去做選擇題啊！
我現在能飛行，在這萬米高空，哪怕飛機炸了，我也能帶著齊天和祈香順利脫險。
可我們能脫險，飛機上的幾百號人，就全得完蛋了！
可要是我不帶著齊天和祈香走的話，拼命護著這飛機上的幾百號人，那最後只會讓我們陷入被動挨打的地步。
轟隆隆……
嘎吱……嘎吱……
飛機震顫著轟鳴著，艙室內的金屬板也不停地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扭曲變形著。
我轉身朝頭等艙跑，公務艙這時候全是人，一個個神情驚恐顫抖，滿臉無助，有的更是直接嚇哭了起來。
這些人，平日裡的時候或許因為不同的地位職位，有著不同的情緒表現，可現在，面對死亡，所有人都是一樣！
沒有任何差別！
我心沉到谷底，被那一雙雙眼睛盯著，就像是一柄柄利劍，噗噗的戳在我的心臟上。
剛才我生猛的殺死那些毒蛇，這些人可全都看在眼裡，所以，這時候，我在他們的眼裡，和救世主沒什麼區別！
我衝到頭等艙，裡邊的情況和公務艙裡一模一樣。
“什麼情況？”齊天帶著祈香擠過來衝我問。
“常仙那王八蛋，想搞斷飛機。”我咬牙說道，掃了一眼附近的普通人，他們一個個已經被嚇懵了，甚至我說出搞斷飛機這事，也沒有任何人發出驚呼，全都跟受驚的鵪鶉似得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和齊天祈香都沉默下來，齊天和祈香也不傻，我把後果都說出來了，他倆同樣也能猜出來。
這是擺在我們三個人面前的選擇，要麼自私，要麼大義！
可後者，卻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危險！
“嗚嗚嗚，媽媽，我不想死……”
“孩子，不怕，媽媽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老婆，你如果聽到這段錄音的話，我或許已經不在了，這輩子有你就夠了，你要照顧好肚子裡的寶寶，以後告訴他，爸爸永遠愛他……”
“女兒啊，爸爸沒法過來看你了，你能聽到這段錄音就夠了，一個人在外面打拼，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另外，爸爸不在了，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回家看看你媽媽，我怕她一個人在家悶得慌……”
……
或許是死亡的臨近，機艙裡的一些人忽然變得無比的鎮定了，就好像是垂死之人留下遺言似得，紛紛拿出手機錄音。
我聽著這些聲音，腦子裡一團亂麻，身體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飛機轟隆隆震顫著，金屬板嘎吱嘎吱的變形，就像是催命梵音似得，逼迫著我們所有人。
“齊天！”我咬著牙，看著齊天和祈香。
齊大帥衝我笑了笑：“我沒意見，我輩之人，所行之事，不都是如此嗎？”
一旁的祈香依偎在齊天的懷裡：“牙子，按你想的做吧。”
“謝謝。”我衝他倆說了一聲，話音剛落，飛機突然“轟隆”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聲如同野獸嘶吼的“嘎吱”聲，一股強勁的氣流轟的衝進了機艙，所有人都被衝倒在地，一片驚呼，同時，飛機快速傾斜！
轟！
幾乎同時，我爆發了屍氣，衝向公務艙，就看到飛機已經被常仙巨大的身體勒斷成兩截，快速地分開！
隨著飛機傾斜，公務艙的人就跟小餃子似得，快速地朝著斷裂的方向滑去，被恐怖的氣流衝擊著，他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段牙，選擇好了嗎？”空中，常仙百米長的身軀在妖氣中蜿蜒。
我沒有回話，沒有絲毫猶豫，爆發著屍氣振翅飛向空中，轉身雙手頂在飛機的金屬板上，屍氣轟的破體而出，力量爆發到極限：“你特娘給老子飛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