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震，瞪圓了眼睛看著星空漩渦，一道模糊的人影正站在那裡，所有的感情，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你回來了，我終於讓你回來了！”我激動地喊道，聲音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曾經的一幕幕瘋狂的浮現在我腦海中，那一夜的纏綿，那一天，同樣在這個地方，她身穿血紅嫁衣躺在了我的懷裡，訣別。
而我，終於讓她回來了！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被慢放似得，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道人影身上。
她，緩緩地踏上了黃泉，全身被金光籠罩著，一步步走到九百九十九層登天臺上，身形凝實。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視線裡，被光芒映襯，她就像是九天落入凡塵的仙女，一身血色嫁衣，輕輕飄動著。
正是藝娃子！
只不過此時的她，因為肉身還在，回來的只是魂魄！
“藝娃子！”我喊了一聲。
九百九十九層登天臺上，藝娃子也看向我，這一瞬，我和她的目光相對，就好像隔絕了一切，這天地，只剩下我和她。
我激動地顫抖著，鼻子一陣陣發酸，所有的努力終於都沒有白費，沒了長生不老藥，我終於讓她再次回到了我的身邊。
曾經的一幕幕，這傻妞一直在為我付出，如今，我總算為她做了點什麼。
或許害怕失去，我脫口而出：“不要走了，好嗎？”
過了兩秒鐘，登天臺上藝娃子化作白光朝我飛了過來，呼的捲起一陣輕風，白光變成了身穿血色嫁衣的藝娃子，她蹲在我身邊，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聲音都顫抖起來：“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我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就像是得到了世間最最珍貴的承諾一般，我躺在她的懷裡，哪怕身上的虛脫感，此時也好像消失了一樣，前所未有的滿足。
“對不起。”突然，藝娃子衝我低聲說道。
我愣愣地看著她：“什麼？”
藝娃子滿臉悲傷地說：“清雅和宋楠，回不來了。”
轟！
我感覺耳邊像是驚雷炸響，整個人都懵了。
李清雅、宋楠，回不來了？
“為什麼？”我下意識地問了藝娃子一句。
可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悲傷的搖搖頭，然後輕輕的放下我，紅唇在我額頭輕輕一點，化作白光朝著放置她肉身的山洞飛去。
我整個人都懵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李清雅和宋楠的樣子。
兩個女孩都是為我而死，一個死在黑山，一個死在歐洲，她們對我的情誼，我都懂，毫不客氣地說，是我辜負了她們，她們會走到魂飛魄散這一步，也都是為了我。
可我，終究在三人中選擇了王藝。
可這不代表我對她們沒有感情，我也曾經懷疑過，可在她們魂飛魄散的那一刻，我明白了，我懂了。
我這麼努力，也是為了讓她們復活，可現在，藝娃子居然告訴我，她們，回不來了！
為什麼？
我想不明白，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就好像心臟突然被掏空了一部分似得，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咚！
突然，星空漩渦中響起一聲炸響，緊跟著“咚咚咚”的巨響持續轟鳴，就好像有巨人要邁步走出星空漩渦似得。
很快，兩道人影走出了星空漩渦，踏上了黃泉，隨後，落在了九百九十九層登天台之上，光芒斂去，虛影凝聚成人形。
牛頭馬面！
“多謝諸位，我等誓死守衛地府。”牛頭馬面茫然了一下，一下子理智就恢復了過來，最後目光落在我身上，對我點點頭，然後化作光影離開。
隨後，星空漩渦再次出現兩道人影。
我看著星空漩渦內的人影，卻不再關心到底是誰走出來，腦子裡唯一迴盪著的，是藝娃子那句話。
我在疑惑，或者說……我在愧疚，永無止境的愧疚！
兩道人影被白光籠罩著，從黃泉之上走下，凝聚出人形。
其中一個，我無比熟悉！
唐副局長！
而他身邊的，是他的兒子，唐正！
“段牙。”九百九十九層登天臺上，唐副局長笑看著我，一臉和藹：“多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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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神，看著他笑了笑：“歡迎回來。”
登天臺上的唐副局長笑了笑，看著身邊的唐正：“多謝你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讓我能夠盡一盡父親的責任，‘上一世’我為人民盡忠職守，‘這一世’該為人父。”
話音落，唐副局長和唐正一起被白光籠罩，離開登天台。
我看著依舊旋轉的星空漩渦，這一場亡者歸來，或許能夠將這人世間很多事情改變，讓很多不圓滿的結局再次重新整理，得到一個理想的結果。
可是，對於我來說，僅僅完成了一半！
李清雅和宋楠，不能復活了！
想著，我看向不遠處的毛九英，他一臉慘白，同樣仰望著星空漩渦，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許，以他的實力，應該知道李清雅和宋楠回不來的原因！
想著，我正要開口詢問呢，突然星空漩渦內一道無比霸道的聲音響起：“我張角，竟然能夠再重回陽間，天助我也！”
張角！
我猛地一驚，就看到星空漩渦中，一道人影衝了出來，沿著黃泉路衝向登天台。
“毛前輩，攔住他！”我急得衝毛九英大喊道。
張角這龜孫，要是真讓他復活了，指不定再搞個鬼門出來禍亂陰陽兩界呢！
“張角，塵歸塵土歸土，你不能回來！”毛九英的聲音隨之響起，身上的金光轟然爆發，掐出一個印訣，轟的一道一米直徑的金光匹練撞向黃泉上奔跑的張角人影。
“別人能回來，我張角，有何不可？”張角人影怒吼道，掄起拳頭一拳砸向毛九英的術法。
轟隆一聲，張角直徑倒飛到星空漩渦邊緣，可這傢伙就跟瘋子似得，再次朝著九百九十九層登天台奔跑。
“別人能回來，唯獨你，不能！”毛九英再次出手，又是一道一米直徑的金光匹練撞向張角。
可就在這時，星空漩渦內，又是一道人影快速衝出，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那本王呢？”
我瞬間感覺像是被電打了一下似得，猛地一激靈，丫的，這特娘到底是在幫我們找幫手，還是在幫地藏王找幫手啊？
閻羅王都給復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