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兩個黑影正向我病床飄來,我突然被嚇得心裡發毛。要是在平時吧,碰到倆鬼我也不放眼裡,可現在老子連起身都沒力氣,那還玩個毛啊!
一時間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而當我反應過來想叫醒胖子的時候,倆個黑影已經到了我跟前了。
隨著黑影的輪廓在我的面前越來越清晰,而當我看清他們的時候,我發現叫醒胖子根本沒什麼用,反而還可能會害了他。
站在我面前的兩隻鬼,其中一隻面帶笑容,吐著他那半米多長的舌頭,身穿一身的白色長褂,頭戴白色長帽,帽上寫著“一見生財”,而另一只則是一臉嚴肅,舌頭也不似前者,身穿一身黑大褂,頭戴黑色長帽,帽上寫著“天下太平”。
不錯,在我面前所站的正是黑白無常二位陰差,謝必安與範無赦,人稱七爺,八爺。可是他們兩位陰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是來勾誰的魂。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黑無常突然開口說話了,指著我,聲音低沉的問白無常,說:“是不是他?”
白無常拿出一張紙,上面好像畫著是人頭像,他眼睛仔細的在我和紙面上切換的看了好一會,才開口,聲音不似前者,反之則十分尖銳,說:“應該不會錯了,帶走吧!”
聽到白無常說了聲帶走,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冷汗就從臉頰下來了,深深的吸了口煙,死死盯著他們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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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只見黑無常提著他那哭喪棒從我臉上輕輕掃過,掃過的瞬間,我感覺整個人馬上變得輕飄飄的,但好像力氣又回來了。
我按著床坐起身來,發現我分離成了兩個人,轉頭看著床上躺著的自己,那種感覺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形容。而我做為陰陽先生當然明白這是被陰差勾魂,靈魂出竅了。
這時白無常提著他那尖嗓子又開口了,說:“兄弟,上銬子帶走吧!”
他這話音剛落,黑無常拿著手銬就過來了,看著他手裡的手銬,我總於沉不住氣了,小心翼翼的說:“等一下,八爺,我還這麼年輕,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黑無常聽到我說話,停下了動作,表情變得異常猙獰,怒道:“哪來那麼多廢話!”
“消消氣,兄弟!”白無常在一旁開口了,只見他頓了頓又對著我說:“我問你,你是不是叫肖卓宇?”
我聽到他說出了我的名字,心裡一驚,麻木的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你陽壽已盡,跟我們走吧!”白無常說完招手示意黑無常上手銬。
戴上手銬,被黑無常拉在後面走著。回頭望著自己的屍體和趴在我病床上的胖子,不免得一陣心酸,想著明天早上他醒來發現我已經不在人世,會不會把我的那些錢私吞了,心裡就不是滋味。
算了吧,真的是應該那句話:“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麼?人死了,錢沒花完!”
想到這,我突然停住腳步,對著白無常畢恭畢敬的說:“七爺,能否容我給我朋友留張字條?”
白無常看了看黑無常,又看了看我,點了點頭,說:“快點!”
都說這陰差脾氣都不好,而這白無常怎麼會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難道他是個例外。
我見他答應,連忙說:“謝七爺,我會讓我朋友給您二老多燒紙錢的!”
說完,我走回床頭,從我的斜挎包裡翻出紙筆,因為是有求於人,便客氣的寫上:“胖子,當你醒來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在地府了。請把我的那份錢交給我的父母,再多燒點紙錢給我,謝謝!——肖卓宇”
寫完,我把字條壓在我的屍體手裡,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
出了醫院,這時已經是凌晨兩三點了,街上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只見白無常拿著他那哭喪棒在空中一掃,在臨空便即憑空出現一道門,門內泛著極光。
看著那道門,白無常轉頭不知道是對著黑無常還是我說了句:“走吧!”
隨著他的話音,我被帶進了那道門內,瞬間,那極光刺得我根本睜不開眼,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也不知過了過久,我的眼晴才漸漸地看得清東西,而等我完全看清了東西,發現我已經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這個地方幾乎沒有光線,只有不知道哪裡擠出來的微微弱光照著前路,能見度絕對不超過半米,而走過之後又隨即變成完全漆黑。我抬頭仰望了一眼頭上,可又哪還有天空。
我知道我已經被帶下了陰間,也就是地府,沒有想到我自己一個死算命的,到頭來卻沒算出我自己的命,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跟著黑白無常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毫無預兆的突然出現了一片人…額…一片鬼,一隻只青面獠牙的,在微弱的光線下看起來更加的詭異陰森。
走近過去,抬頭能看到有一個五米多的類似於古代城門的關卡,城牆中間掛著一塊牌匾,牌匾上寫了三個血紅色的大字:“鬼門關”。
傳說中鬼門關兩旁有十八個鬼王和把門小鬼把守。森嚴壁壘、銅牆鐵壁,牢不可破。今日一見,果然跟傳說的一模一樣!
據說無論哪個亡魂來到這裡,必遭檢查,看是否有通行證,這個通行證就是“路引”。它是人死後之魂到陰曹地府報到的憑證。
在這張長三尺、寬二尺的黃紙上印有“為豐都天子閻羅大帝發給路引”和“天下人必備此引,方能到豐都地府轉世昇天”,上面還蓋有“閻王爺”、“城隍爺”、“豐都縣太爺”三枚印章。
凡是人死後,即燒掉它,亡魂就拿著它到鬼門關,經查驗無訛後,方能入關。
但是我現在毛都沒有,他們會讓我過關嗎?
只見黑白無常帶著我走近鬼門關,白無常不知從哪拿出一張黃紙遞給其中一隻鬼,那鬼接過黃紙看了一眼便還給白無常,提著嗓子喊了一句:“開門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