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流？”卜明晨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
詹奕朗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看來你很熟悉嘛。”
一聽這話，他臉一紅，慌忙解釋：“什麼熟悉！我，我又沒經歷過……還不是看廣告看的……”
說著，他還偷瞄了一眼林洛青，生怕她對自己誤解了什麼。
只見林洛青一臉淡然，眸光微微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記得上次在餐廳裡吃飯的時候，聽到有人提起，那個死去的服務員生前好像有懷孕，還向同事借錢去打胎，會不會跟這個有關聯？”
詹奕朗眉頭一蹙：“哪個同事？走，我們去問問。”
三人走出508號房門外，發現只剩保安一人，原來王宇坤被警察叫去辦公室談話。
詹奕朗讓保安帶著他們來到後廚找到了死者生前借錢的那位同事周麗，也是一名年輕的女服務員，她有些不安地看著他們，弱弱問道：“你們是警察還是記者啊？警察的話去找我們老闆問吧，是記者的話，我什麼也不清楚……”
林洛青主動上前，用同為女人的溫柔語氣輕柔地詢問：“你是張曉華的朋友吧？我聽說她生前你們玩得很好，而且你很關心她，她找你借了錢還沒還給你是嗎？”
周麗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她跟我借了錢？”
林洛青淡淡一笑：“我可以幫她還給你，不過，你能告訴我她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周麗本來還很戒備，一聽到她能還錢，態度立刻緩和不少：“哎……都怪她認識了個渣男，花光她的錢不說，還害得她意外懷孕……那男的知道後就立馬跟她分手了，她就想去打胎嘛，但是又沒錢，就向我借咯，我把這個月工資都借給了她呢！還說下個月還我，可沒想到就發生這樣的事……她也真是可憐啊！”
“你知道她在哪家醫院做的手術嗎？”林洛青追問道。
“好像是流蘇路那家私立婦產醫院……”
林洛青抬眸與詹奕朗對視一眼，隨後轉身朝門口走去。
“哎，她總共欠我兩千五百塊錢啊……”
卜明晨快步走到林洛青身旁，微笑說道：“那個，你們現在是要去那家醫院嗎？不如坐我的車去？”
詹奕朗將林洛青拉到自己另一邊，強行站在她和卜明晨之間，表情冷漠地說道：“不必了，我們可以坐計程車去。”
卜明晨歪著頭繞過他，目光灼灼看向林洛青說道：“你們現在就這樣出去的話，那些記者會一擁而上把你們包圍的，只有坐我的車，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林洛青怔了怔，想到門外那些記者倒確實有些麻煩。
“你的車為什麼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她好奇道。
“去看了就知道了。”卜明晨神秘兮兮地笑著。
詹奕朗一臉陰沉地隨著他們繞過停車場，從後花園的木門裡走出，便看到一輛改裝成海賊王風格的甲殼蟲停在那裡，車頂還有兩隻“鹿角”，上面掛滿了吊籃，看上去還以為是某個擺地攤的花店車。
卜明晨快步上前將那些花花草草的吊籃摘下塞入後備箱裡，然後拉開車門，靦腆地看向林洛青：“請進。”
沒等林洛青回答，詹奕朗便大步上前，毫不客氣地擠了進去，身材高大的他差點被車頂碰著頭。
林洛青剛想走到後排座位，卻見卜明晨將手裡剩餘的兩個吊籃往詹奕朗身旁一塞，而後重重關上門，對林洛青笑笑：“不好意思，後排坐不下了，坐前面吧。”
林洛青看了看，詹奕朗眉頭一蹙，將身旁的吊籃一把抓起猛地塞向副駕駛位，戲謔地勾起唇角道：“嗯，不好意思，前排滿了，請坐後排。”
卜明晨咬咬嘴唇，不滿地抗議道：“吊籃只能放後面，不然我看不到後視鏡了。”
“那行，我坐前排。”
說著，詹奕朗便將吊籃扯回後座，而後下車坐在了副駕駛位上，側眸傲然看著他，眼底透著一抹勝利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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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明晨微笑中透著恨意，發動汽車話中有話地說：“詹兄可要小心了，車頂矮，會碰頭。”
“哦，這車頂可能還沒我腦袋紮實，碰壞了我不賠。”詹奕朗同樣笑裡藏刀地回應道。
林洛青無語地坐在後排，感受到這濃濃的**味，不由得吐出兩個字：“幼稚。”
果然在這造型奇怪的車子掩護下，一路上都沒遇到記者，順利到達了那家私立醫院門口。
走進醫院，粉色的色調，乾淨的地面，讓人感覺不到這是一個充滿陰氣的地方。
卜明晨自言自語道：“你們知道嗎？在醫院裡，除了太平間，人流室是陰氣最重的地方，那些還沒出世便被打掉的嬰靈，可學不會控制和原諒，它們只會找到不要自己的那個人一直纏著她……”
“三個月之前的倒還好，一旦成型之後的是比較麻煩。”詹奕朗淡淡說道。
這時，卜明晨忽然站住了腳，反手緊緊抓住揹包。
林洛青站在他身後，看到那揹包裡似有什麼在不斷震動。
“你怎麼了？”她警覺地問道。
“大概是有生意來了……”
卜明晨費勁地將揹包取下，小心翼翼地拉開揹包，只見裡面的魂靈盤指標就像著了魔一般不斷轉動著。
詹奕朗湊上前一看：“你這玩意兒是壞了？”
卜明晨蹙眉：“不，是這裡怨靈太多……”
林洛青環視一週，在場身著粉色護士服的醫護人員都笑容可掬地工作著，病患也同樣一臉愜意舒心，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怨靈的痕跡。
她不安地說道：“你說的怨靈是指的二口女還是說這裡死去的嬰靈？”
“二口女是妖，嬰靈是鬼，兩者性質不一樣，這魂靈盤說白了只能指向鬼氣，對妖氣是毫無辦法的，難不成你要用這個在這裡收小鬼？”詹奕朗不以為然地看著他。
三人正盯著那魂靈盤，這時，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那指標“砰”的一聲，斷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