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興奮的點點頭說是。
黃姿納悶問：“依據呢？”
“……我猜的。”我有些尷尬說。
“你是覺得死者之間，如果有什麼聯絡的話，這是最可能的吧？”李青凡說。
“差不多吧。”我點頭。
李青凡用力一拍巴掌，說：“我覺得這猜測很靠譜！”
原想著杜榮貴來了，該先商量怎麼抓兇手，但李青凡和黃姿卻躍躍欲試的決定——先研究下我這猜測的可能性。
我不由有點懵，這猜測雖然我也覺得挺重要，可再重要也重要不過去追查兇手吧？
我是感覺莫名其妙，杜榮貴則是徹底抓瞎了，傻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幹啥好了。
雖說這傢伙有點道行，但畢竟是個鄉下神漢而已，破案這種事完全是一竅不通。
抓到這條線之後，兩人目標明確，辦事效率格外的高。
稍微一研究，立即分頭打了幾個電話，確認了點事情後，就毫不遲疑的帶著我們，開車到了魏寶山的化工廠。
眼見著大批警察趕到，還在運營的化工廠頓時慌了。
李青凡和黃姿也沒給我解釋，到這裡幹嘛，我只得一頭霧水的跟著他們。
到處轉了圈，找到個面積挺大的倉庫，李青凡命令負責人開啟，對方有點不樂意，說這裡早廢棄了，現在就當個臨時車庫，裡面啥都沒有，有什麼可看的。
李青凡拿出警察威嚴，喝令對方立即開啟，那人嚇了一跳，這才不情不願的開啟房門。
裡面空間很大，的確是個臨時車庫的樣子，停了好幾輛佈滿灰塵髒兮兮的車。
負責人一臉不高興的說，車都是廠裡的，有的有問題，有的報廢了，還沒拿去處理，就先放在這了。
他嘴上這麼說著，但我卻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那些車裡停了輛大家夥，居然是輛油罐車，我都看出奇怪了，李青凡他們更是不用說，看到油罐車之後，不由眼睛一亮。
李青凡眯眼看著負責人，指著油罐車，說：“這也是你們廠裡用的車？我怎麼記得，你們廠沒涉及到石油生意。”
不知道是不是李青凡帶來的壓迫力太強，負責人頓時除了一腦門子冷汗，看上去更像是心虛的表現。
“那是別人抵押給我們的車，還沒來得及處理……”負責人不自覺的氣勢弱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格外低。
“是嗎？”李青凡淡淡一笑，招招手，法醫立即小跑過來，李青凡讓法醫去油罐車上，採集點樣本下來，拿去環保局檢驗。
聽到直接讓拿到環保局檢查，我頓時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了。
這下負責人臉色頓時慘白，臉上的冷汗流的更歡實了。
“帶走！”
李青凡一招手，立即有警察上來，把負責人給押走了。
隨後，李青凡依舊沒解釋，帶著我們再度開拔，來到孫海工作的中學，直接從學校中穿過，又從後門離開，朝前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一條河邊。
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惡臭，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濃烈的化學品氣味，特別的刺鼻，聞多了甚至讓人感覺有點頭暈目眩。
黃姿早有準備，拿了幾個厚厚的口罩發給我們。
到河邊遠遠看了眼，就看到河裡的水，都他娘沒水的顏色了，上面飄著一層綠油油，像是油狀物的東西，連水都流不動了，還夾雜著不少死魚死蝦，附近一片植被全都枯死，沒有半點生機，看上去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看了一陣後，李青凡指揮警員進行取證，黃姿高興跟我說：“果然是這樣！”
她說我這直覺夠準的，不出意外的話，跟孫海有緊密關聯的，的確是化工廠老闆巍寶山，他們之間的聯絡，純屬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孫海是校工，沒錢沒地位，看似跟巍寶山這種人扯不上關聯。
不過孫海有學校的鑰匙，而且是熟悉這所中學的人。
中學位置很偏僻，又臨近這條小河，之前化工廠一直被舉報，卻始終沒抓到化工廠隨意排放廢水汙染環境的證據，主要就是因為巍寶山在偷偷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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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環境簡陋，並沒有宿舍，因此每到週五，學校裡基本就沒人了，這也提供了最好的作案條件。
黃姿說來之前，他們看過這一片的地圖，附近沒什麼路，大部分是老式的平房，也只有學校這邊，可以通向那條河。
孫海跟巍寶山的聯絡，必然是金錢關係。
孫海週五準時偷偷提供路徑，讓油罐車開過學校，繞到後面的河上排汙，巍寶山向他支付報酬，隱蔽的進行著一切。
解釋完之後，李青凡正好過來，嘿嘿一笑說：“現在只需要取證，就能證實這些事，附近有油罐車的車輪印，還有傾倒進河裡的東西，最後再檢查下孫海的銀行卡，就能證明一切了。”
杜榮貴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了，半天他才顫抖著說：“我……我叔怎麼會做這種事？他…他是因為這事被人害的嗎？”
他這話一問，現場頓時靜了下來，黃姿也詫異說：“難道兇手還是個行俠仗義的俠客不成？見不得他們傷及無辜，所以才動手殺了孫海和巍寶山？”
李青凡沒做聲，顯然也覺得這有點可能性。
我黑著臉指指我的腦袋，說：“狗屁的俠客，什麼俠客話都不說，上來就對無辜者下死手的？”
兩人啞然一笑，跟我說就隨口一說，沒覺得真是什麼俠客，就算是俠客，現在也是法治社會，再怎麼說也不能濫用私刑吧，否則法律還有什麼用。
我翻翻白眼，沒接這話茬，偷偷看了眼杜榮貴，他臉色很難看，但沒爭論什麼，該是知道黃姿的分析，肯定是真的。
或許他怎麼也想不到，印象中老實巴交的孫海，會暗地做這種勾當吧。
杜榮貴神色依然不忿，想也知道不管怎麼樣，他依然有揪出害死他叔叔兇手的決心。
可到現在我還是沒搞懂，這件事雖然也重要，但完全可以交給別人做，為什麼不先抓兇手，反而親自跑來先處理這事。
李青凡給出了解釋，他低聲對我說：“抓兇手固然重要，不過這件事……可不是兩個人就能操作的，如果兇手的目標就是這些人，先梳理出這些關係，我們或許可以守株待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