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灘上，陳昭盯著羅盤看了陣，眯著眼望向遠方的大海，就那麼不動彈了。
“這老頭沒見過海，專門來看海的？”
最近幾天都是陰天，氣溫下降了不少，夜裡海風有點涼，帶著股朝骨頭縫裡鑽的溼冷，讓人很不舒服，猴子有些不爽的嘀咕一句，結果被陳昭的徒弟聽到，扭頭憤怒瞪他一眼。
猴子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看倆人跟鬥雞似得，我趕忙拉拉猴子，低聲說：“你特麼別跟著添亂成嗎？要是不願意等，那就先回去睡覺。”
“我又沒說錯。”猴子嘀咕一句，不過還是老老實實閉嘴了。
看風水這種事情，我雖然不懂，不過也大概有那麼點概念。
這種事情不是到地方了看一眼就行，還要透過羅盤等器物觀察，再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過看過，結合附近的地形及山水，在心中有個大概的雛形，再經過一系列的計算，才能有所定論。
總歸這是件很複雜的事情，尤其是現在天還黑著的，又會增加不少難度，所以才需要不少時間。
我這麼跟猴子解釋了下，他一臉詫異，說：“這麼複雜的？”
我說那可不，猴子點點頭，說：“看來老頭子，還真有兩把刷子的樣子啊？”
解釋清楚猴子也不著急了，跟我在旁邊好奇看著陳昭作為。
小老頭閉眼算計半天，這才轉過身，觀察四周一陣，忽然伸手在嘴裡，沾了沾口水，眯著眼抬起手指，仔細感覺著什麼。
“這又是在幹啥？”猴子瞪大眼問。
“我哪知道去？”我看的也好奇，等了一陣陳昭差不多完事，見他皺著眉，我連忙問：“怎麼樣？”
陳昭陰沉著臉，半天沒說話，有用手指掐算起來。
“看出來了倒是快說啊，急死人了！”猴子忍不住催促。
“這裡風水沒問題，而且還很不錯，但海灘上的確有大量汙穢之氣。”
陳昭也沒為猴子的態度生氣，反而皺著眉給我們解釋了下。
猴子有點發懵，被陳昭的話繞著了，我卻多少明白了一些，試探著問：“意思是不是風水的問題？”
陳昭點點頭，我皺眉說：“沒弄錯吧？會不會是天太黑，什麼地方弄錯了？”
“老子又不瞎！”陳昭沒好氣說：“按照你們給劃出的藏汙納穢之地的範圍，全都走過一遍，用羅盤也確認了，肯定沒問題，這巴掌大的地方，我還能弄錯了？”
頭回見這老家夥發火，似乎是因為被質疑了專業領域的原因。
我皺著眉頭思索，既然不是風水問題，那又是什麼情況？
陳昭擺擺手，打著哈欠說累了，要回去睡覺。
我愕然，這傢伙還真就看看就完事了？
“等等！不是風水問題，那這事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趕緊追上去問，陳昭哈哈一笑說：“不是風水問題，那就不是我的事了，你自己頭疼去吧！”
“我靠！你就真打算這麼拍拍屁股走了？報酬也不要了？”
我傻眼，小老頭神秘的嘿嘿一笑，說：“我也沒說要走啊，好飯不怕晚，急什麼，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今天回去安心睡覺。”
說完後，陳昭還真就帶著徒弟回去睡覺了。
“這臭老頭還賣關子？”猴子忍不住直瞪眼，看架勢想要去問個清楚。
我忽然心裡一動，攔住猴子，跟他說：“算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你就不想知道？”猴子不解問。
我看看陳昭的背影，說：“當然想知道，不過……有些事晚上不方便說。”
猴子納悶問我什麼意思，我隱晦提示：“別忘了那個老太太。”
猴子一聽眼皮直跳，吃驚說：“你是說……”
我一把捂住猴子的嘴，瞪眼說：“閉嘴！”
這小子一點都不傻，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頓時縮縮脖子，再也不敢囉嗦了，悶頭跟我回房，老實的居然一句話都沒說。
陳昭的意思我一知半解，只能隱隱預感到，他應該是有處理的方向了，卻不清楚到底要怎麼做，他又知道了多少這裡的底細，不管怎麼樣，有些話也只能白天說了。
躺在床上老想著賣了關子的陳昭，到底隱瞞了什麼，折騰半天睡不著。
他不肯說的主要原因，是涉及到了一些禁忌，‘日不談人，夜不說鬼’，這是勸人的話，也是民間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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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行內人，雖然不太怕這些，但陳昭那老油子，看了小半晚，直接話都不敢說了，那就證明這事兒屬於特別難搞的範圍。
我可吃過沒聽他勸的大虧，還不止一次，所以見到他的樣子，我自然不敢亂來了，乖乖拉著猴子回來睡覺，等明天再聽他的解釋。
有小家夥給我盯梢，我也不用太擔心。
翻騰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忽然感覺臉上吹來一陣非常輕微，幾乎不注意就會忽略的微風，我此刻精神被搞得很緊繃，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被嚇一跳。
感覺到之後我猛然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坐了起來。
房裡怎麼會有風？因為要防備水鬼，我一直都是把窗戶關著的，房裡根本不可能有風！
除此之外連小家夥都沒預警，不可能有髒東西離我那麼近，小家夥沒反應的情況！
扭頭一看，發現小家夥行為有些怪異，它正趴在窗臺上東張西望，我清楚的感覺到，它肯定察覺到附近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但奇怪的是，它並沒有做出戒備的樣子，反倒是有點好奇的四處尋找。
“怎麼回事？”
我困惑無比，突然又發現小家夥盯著窗外一個方向不動了，我猶豫一下，還是慢慢湊過去，想看看怎麼回事。
到窗邊看到小家夥盯得方向，什麼東西都沒有，正想問問怎麼回事，眼前忽然一花，突兀的多了道人影，背對著我一抖一抖的，不知是哭還是在笑，我嚇了一跳，下意識朝後退了步。
“嘎嘎嘎！”
難聽的怪笑聲傳來，我不由一瞪眼，艹！都快忘了這傢伙了，怎麼又跑出來了？
笑了幾聲後，那鬼東西就徑直朝前走了，我有點發愣，低頭看看小家夥，它只是盯著那家夥，沒有絲毫的反應，更沒攻擊意圖，這讓我心頭不由一跳，我總覺得那家夥的笑聲耳熟，小家夥也這樣，難不成是小家夥也覺的那鬼東西熟悉，而且認為無害，所以沒有攻擊意圖？
看它逐漸要走遠，我咬咬牙穿上衣服追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