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苗苗，她雖然和我相處時間不長，卻彷彿一直都在不遠處。論容貌，她算不上禍國殃民，一張秀臉只能用清新脫俗形容，但其他方面她顯得很溫柔嫻淑，伴著一股濃濃的知性美。她在我心裡死死佔據一個位置。
而張雨給我的感覺更加小家碧玉，如同鄰家小妹一般的清純恬靜，洋溢著青春氣息。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很放鬆。
苗苗？張雨？
一時間我整個世界都彷彿坍塌，張雨和苗苗的身影在我眼前不斷晃來晃去。
張雨促狹的笑，苗苗微紅的臉...
我一直試圖去逃避這個問題，不願意去想這件讓我傷心的事。但現在警花和上官婉兒提到，甚至算是很鄭重的問我，我也不得不開始思考。
我摸了摸揹包，拿出一支煙來點上。
警花和上官婉兒似乎也知道我正在拷問自己，出奇的沒有阻止我，只是都皺著鼻子捂住嘴巴。
...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那盒前段時間買的香菸已經所剩無幾，房間裡煙霧繚繞，而我感覺嘴唇都變得酥酥麻麻，完全不屬於自己。
我嘆了口氣，說道：“我們能不能先不談這個問題？這兩天還要準備進山呢。等回來了再說吧。”
上官婉兒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倒是警花急了，噼手奪走我手裡的煙盒，說道：“陳陽！你不願意說嗎？還是不願意選擇？”
“我有點困了，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明天再談？”雖然是問句，可我語氣中不容反駁。
“哼！你就裝鴕鳥吧！”警花憤怒的白了我一眼，拉起上官婉兒就快步走出門外，或許是錯覺，上官出門前竟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也充滿了擔憂。
等到寂靜無聲，我看看時間，居然已經十點。
“咳咳！”我被房間裡濃郁的煙霧嗆的不停咳嗽，連忙拉開窗簾。好一會兒，才感覺舒服了些。
我躺在床上，不願意去想這件事，可卻突然像犯了強迫症，怎麼都睡不著，腦海裡滿滿的都是她們兩人的影子。
我側身，透過乾淨的玻璃窗，隱約看見我的臉，消瘦蒼白，勉強能用耐看來形容。
我掐了掐手臂，確信現在不是夢境裡，又點上一根煙，慢慢抽了起來，似乎在學著那些電影裡頹廢悲傷的男主角，緩緩吸一口，然後細細品味，聽著菸絲燃燒的聲音，感受著煙氣順著咽喉一路走到我肺葉...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躺在床上，藉著街道上幾盞昏黃的路燈，我看到那些經過我身體的煙霧朝著窗戶湧過去。
隨後那些煙霧好似有思想，在透明的玻璃上隱隱形成一張美麗的臉。
潔白如玉，明眸皓齒，柳眉梨渦似乎九天降下的仙女。
我心裡莫名湧出一股熟悉感。
此時，她睜著飽含靈氣的雙眼注視著我，“陳陽，你是不是有心事？”
甫一開口，若春鳥鳴啼的聲音就在我心中響起。
我無意識的問道：“你是誰？”
她微微搖頭，“你仍然沒有想起我啊。”
“你找我做什麼？”此時我的目光似乎都迷離在房間裡沉沉地煙霧和她醉人的臉龐。
“你會知道的。陳陽，你要記得，有人要害你。小心。”聲音宛如天籟。
隨著話音落下，一陣涼風吹來，那煙霧組成的容顏逐漸消散。
冷風吹過，只感覺渾身一涼，然後勐地一個激靈。
我連忙走到窗戶邊上，但四周除了路燈的暗澹光芒漆黑一片。
關上窗戶，房間又暖和許多，這時一股睏意襲來，情不自禁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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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雞叫劃破黎明前的寧靜，我翻身起床，快速的洗漱收拾好，剛要開門就聽見鼕鼕冬的敲門聲。
我打開門就看見張雨和清淨站在我房前。清淨神色尷尬，一言不發。而張雨輕輕揉著眼睛低聲道：“小陽子，今天所有人要安排見一次面，然後進山。你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吧。”
我見張雨不停揉著眼睛，問道：“張雨，你眼睛怎麼了？是不是進沙子了？”
說著我便抓住她的手，看了看，兩隻眼睛竟然腫脹無比，外面還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起來像哭了很長時間。
我不明就裡，連問道：“張雨，你昨晚熬夜了？幹嘛要哭？”
張雨搖搖頭，轉身就想離開。我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苗苗，究竟怎麼回事？”
張雨用力甩了甩我的手，又見似乎掙不脫，剛轉過身，只聽走廊前面“吱呀”一聲，隨即一個曼妙的身影走了出來。
苗苗本來一臉喜色，朝著我這邊走著，見此情景似乎呆滯了片刻，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暗道,尼瑪。
“苗苗，你...起得這麼早啊。”我硬著頭皮說道。
苗苗突然展顏一笑，徐徐走過來問：“陳陽，你沒事吧？怎麼這個表情?”
我額頭上飄出無數黑線，這時感到手心有些癢癢的，看下去才發現我剛才拉著張雨的手一直沒有放開，連忙鬆開。
而剛才太激動，顯然忘了這一茬，直到此刻張雨的手指不安地在我手心亂畫，我才反應過來。
“我，我沒事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苗苗，之前汪隊長不是說要分組進山嗎？你和王子峰怎麼打算？”
苗苗搖了搖頭，“我們暫時想兩人一組，上山探查情況。”
有心邀請她們加入我們組，可話到嘴邊才發現，此情此景，那番話卻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那好吧，苗苗，我們去大廳集合。”
說著跟張雨和清淨使了個眼色，然後連忙走過去。
走到大廳，狹窄的走廊突然變得豁然開朗。
此時大廳裡已經或坐或站著十餘人，難得一臉莊重的謝曉凌和寶善大師赫然在其中。仔細看了看，剩下的人中只有王子峰，常慶和兩位警花我認識，至於其他人我則沒有一點印象。
甚至也有一位女人坐在其中，戴著遮陽帽，也不知是不是尼姑。
見和我們一起過來的苗苗臉色不好，常慶臉色有些不好看，走到苗苗面前不停噓寒問暖，又朝我道，“姓陳的！你對苗苗做什麼了？”
連王子峰的表情也是略微有些不滿。
我冷笑道：“這似乎和常家二少爺沒什麼關係吧？!”
“你...”
“別說這些了，還是先來認識一下吧。”
張雨正要說什麼，坐在謝曉凌旁邊的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中年人說道。
我們只好就此打住，我說：“我叫陳陽，這是神宵派王苗苗，謝先生弟子張雨，以及寶善大師徒弟清淨。”
“叫你說了嗎？”常慶突然開口道，語氣中濃烈的火藥味頓時把我噎得夠嗆。
我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漫散開來，彷彿我和常慶就像兩個乾燥的火藥桶，只差一點小小的火星，就會釀成巨大的火災。
“我來介紹吧。”
大廳內一時鴉雀無聲，謝曉凌站起來分別指著我們和剩下那幾名不認識的中年人或者年輕人說：“這是陳陽，在我門下學習道術，天賦異稟。這是...”
好一會兒，共計十三人的名字和資訊都被說出來。
而在說到其中一名臉色看起來很差很陰鬱的男子時，謝曉凌彷彿漫不經心的掃了我一眼。
我心裡暗暗奇怪，難道謝大師昨天晚上跟我說的那幾個會暗中使手段的小人之一就是他？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看起來臉上籠罩著一層迷霧，整張臉呈現一種詭異的黑色，鷹鉤鼻，八字眉，給人很陰沉，心機很重的感覺
眾人都見過禮，只有我和常慶是見面如仇，坐的位置也是天南地北。
大家聊了聊，雖然我仍然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彼此之間已經算得上認識。
警花和上官婉兒見此站起來說道：“既然大家已經認識的差不多了，我們就來討論下分組的事宜。”
分組沒什麼好說的，大多數人是結伴而來，包括那女子，陰鬱男和最開始講話那名中山裝在內，少許幾人是獨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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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想要和苗苗一起上山的我，直到我們到達那叫做王家村的地方，也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