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曉凌和寶善大師見此，臉色也泛起一絲疑惑，似乎在奇怪為什麼我的攻擊會如此微弱，雖然我沒怎麼出手過，但自很多年以來，任何一位擁有天生陰眼的強者都是早早地就顯露出了他極強的道術天賦。
我心裡有些驚訝，但之後就是略微的喜悅，這灰袍人上當了？！
我收身而退，灰袍人道：“你就這點本事？！我還以為你既然是老謝的高徒，肯定會有什麼壓箱底的招數！”
我笑了笑，“當然有壓箱底的招數，不過你能不能見到就是你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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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散去刀山指，活動了一下手指，再次重新凝結，而我也暗暗用上了陰眼力量，只感覺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一瞬間抽走，全都凝聚到這刀山指上。
而隨著陰眼力量的加持，刀山指比之第一次也多了幾分凝實和壓迫感，對面的灰袍人臉色也露出一絲驚訝，彷彿沒想到僅僅是第二次攻擊，我就能釋放出氣勢如此雄渾迫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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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不斷凝聚著周圍的陽氣，一邊想到我現在只會的四種指訣，刀山指，押煞指，鐵叉指以及自從學會了就一直沒怎麼用過的陰雷指，這四種指訣對目前的我來說以及夠用了，特別是擁有了強大的陰眼力量之後，更是往往只需要押煞指，如死神中的月牙天衝似的一斬，任何鬼物都會灰飛煙滅。
就像那會兒遇到的那只厲鬼，修煉了二十年，鬼力強大，可在我躲開了他的第一次攻擊之後。他面對押煞指就毫無辦法。
倏忽間，其實越來越沉重，謝曉凌和寶善大師眼中也透出些許別人看不懂的神色，定定的看著我。
“接招！這一次，我要你的命！”
我冷冷喝道，隨即一用力，向前才走出兩步，指間勐的一用力，頓時走廊中就出現一道巨大的弧光，真如動漫中的秘技月牙天衝一般，以無與倫比的速度直直砍向灰袍人。
而灰袍人臉上也露出一絲冷笑，“想要我的命？要是你有那個實力，儘管來拿。”
說完手指如同敲動鍵盤上的琴鍵，每一次敲動，都有一張白紙黑炭符出現，在弧光斬擊還未到達他身前的時候，灰袍人面前就已經出現了四張環繞著的符咒，看起來頗為奇幻，一時之間我有點懷疑自己在看小說。
嗤嗤．．．
這一次沒有巨大的轟鳴聲，也沒有絢爛奪目的光華，只有時間彷彿定格的情景，我們都一動不動的看著灰袍人。
灰袍人此時還維持著之前雙手超前，手指以一個奇異的角度控制四張白紙黑炭符的姿勢，而我的攻擊，僅僅是在與那四張飛來飛去的白紙黑炭符接觸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沒錯，是消失了。
我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強行忍住打心底裡湧出來的無盡疲倦感，可事實確實是這樣，灰袍人一動不動，而那四張符咒也靜靜地飄在空中，此時的場景就好像是灰袍人那一方小天地被傳說中的天上仙人施了定身術。
而謝曉凌和寶善大師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灰袍人，儘管之前他們生死相搏，但現在他們卻不知為何眼裡竟然齊齊湧出一股哀痛。
不知過了多久，夜依然是夜，風依然緩慢而有節奏的吹拂。
蓬！
巨大的炸裂聲響徹腦海，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原子彈轟然爆炸，而這時滾滾的氣浪也自那四張白紙黑炭符形成一個寬大的圓環，向四周輻射開去，整個二樓掀起一陣狂風，和上次在鳳凰山遇到黑白無常的情景有些類似。
隨後僅僅是眨眼間，灰袍人身周那四張白紙黑炭符彷彿陽光下的冰雪，就在空中逐漸消融，隨後灰袍人也一臉頹然，嘴角也溢位一絲血跡，“登”的一聲雙腿似乎失去了力氣，跪在地上。
贏了嗎？
灰袍人終究是太過小看我了。但我自己也沒有想到，陰眼力量結合刀山指，威力竟然如此巨大，比起之前用到的押煞指，恐怕此時我眼裡的刀山指，就是曾經那些面對陰眼力量加持下的押煞指，感覺想必不會相差太遠。
我心底很高興，可也因為一下子抽空了所有的陰眼力量，無窮無盡的眩暈感如潮水般襲來，眼前一黑，我便不由自主的坐到地上。
不過或許是之前使用陰眼力量太多次，身體已經逐漸適應了那種突如其來的空虛感，短短一會兒我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對著走廊跪坐著，雙眼無神的灰袍人，此時他神色灰敗，看起來毫無生氣，只要看著他，就會感到他身上駭人的死氣，和之前那個神秘而強大的灰袍人截然不同，此時的他，更像一個遲暮老人。
我甚至有些懷疑，如果讓此時的他在草原上走一圈，那些他經過的路途還會不會繼續生長青草。
謝曉凌和寶善大師終於恢復了些力氣，他們走到灰袍人身邊扶起他，謝曉凌道：“你現在可知道了？道門一脈始終邪不壓正，即使我們這些老人對你束手無策，可現在是年輕一輩的時代。”
“阿彌陀佛，你從此褪去一身邪術也好，免得你再受“他”的影響，從此以後不問世事。既然你身上的邪術已經消亡，也就是說那個灰袍人已經死去，你從此還是叫做焦恩。”寶善大師說著咳嗽起來，一手捂住之後開啟一看，立刻又握緊，似乎不想讓我知道。
但經過陰眼力量的洗禮，我的目力早已非常人，那一瞬間寶善大師的手心有一片血染的嫣紅．．．
灰袍人叫做焦恩？
寶善大師受了重傷嗎？那謝大師呢？我本已平靜下來的心潮再次波瀾起伏。
焦恩目光呆滯的站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緩緩脫下一直披著的那件灰袍。而他這時腳步踉蹌，還好有寶善大師二人扶著，不然說不定剛才或許已經倒地。
焦恩深深望了我一眼，“你知道我現在想說什麼嗎？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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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再說了，我又不是那坑爹的貓爺，怎麼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焦恩緩緩道，“你很像百年前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