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回來已經是八點,我累得快要癱到在地上,張雨這小妮子卻只是冒了一層細細的汗,甚至還神清氣爽的一路跑著回了店裡。
拖著快要殘廢的身體坐了一下,也不顧他們三個在睡覺,衝了個涼水澡,這才舒服的躺了下來。我拿出張雨給我的兩本書,看了看封面,都是繁體寫著幾個大字。
一本叫《道法會元》,另外一本叫《度人經》。
我想了想,《度人經》是前幾次謝曉凌和張雨最後念得超度女鬼的經文,那這個《道法會元》又是什麼東西。
我翻開了幾頁,見全是古文,腦袋頓時暈了起來。
謝曉凌為什麼要讓我看這些書?難道我真的如他所說註定逃不過道術的宿命?我搖了搖頭趕走這些念頭把頭埋在被子。
卻發現無論如何睡不著,只好拿出看不懂的《道法會元》看了起來。
看不懂的便上度娘,看起來雖然慢,打發時間卻是很不錯。翻開第一頁便是幾排小篆,查了查才知道具體意思,說。
人生來具備陰陽二眼之一,陽眼觀玄機,陰眼探幽冥。
陽眼能察凡間種種不平事,理要務,治天下。
陰眼可明府下三千夜鬼行,曉陰陽,司善懲……
不知道看了多久,撐著書迷迷湖湖竟然睡了過去。
“你忘記我了嗎?”
一個女聲在黑暗裡響起,我問:“你是誰?”
“你忘記我了嗎?”
“哈哈哈哈,你果真忘記我了嗎?陳陽。”
“你到底是誰?”我朝著這個冰冷的女聲傳來的方向大聲喝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會記起來的,你會記起來的…”
聲音的主人逐漸遠去聲音確實越來越尖銳…
我從夢中驚醒,莫名其妙的,怎麼自從那個女鬼魂飛魄散前的那句話之後最近幾天總是會做這種夢,每次驚醒都是一身冷汗。
看看時間剛好十一點,他們仨正在玩遊戲,想起張雨說讓我有空多去去店裡的話,跟他們說了一聲便下了樓。
大安離學校並不遠只有十分鐘車程,但這才十一點就堵車愣是拖了半小時。店裡依然只有張雨一個人,不過她沒有在忙,拿著手機很認真的在看不知道什麼電視劇。
我輕輕走過去她似乎沒有發覺,我伸出手一拍她肩膀。
“啊。”
只聽見她尖叫一聲身體一轉右手捏住我手腕,一個屈膝就想膝撞目標正是我胯下。嚇得我頓時魂不附體,連忙說道:“哎哎,是我,是我,陳陽。”
她這才看到是我,連忙鬆開我左手,手背在身後紅著臉說:“啊,啊,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什麼流氓之類…”張雨越說聲音越小。
“好了好了,沒事,我就是來店裡看看,誰成想竟然遇著你這麼個小辣椒。”看她這幅不好意思的樣子心裡的怒火頓時消失無蹤,揉了揉手腕說。
“那個你沒事吧?”
張雨這才反應過來看看我手腕的情況,我搖搖頭說沒事,張雨這才舒了一口氣。
見張雨還一臉窘迫的站在那裡,找了個凳子讓她坐下來說道:“張雨,你師父呢?怎麼又不見他人。”
“師父一早和師叔祖出去了,就說讓我在這看著店鋪,他過幾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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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師叔祖?昨晚那只黑貓?”我驚訝道。
“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師父昨晚回來之後就讓我以後見到他就喊師叔祖,他能聽懂我們說話。”
張雨講到這裡,我突然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但具體為什麼不安又說不上來。
我只好點點頭說:“這裡這麼無聊不如我們出去玩會兒吧。”
張雨聽到我這話眼前一亮,不過隨即好像又想起了什麼。眼神暗澹了下來,說:“不行啊,師父說過店裡必須有人看守的。”
我說:“今天來店裡還沒有去上香,我去給祖師爺上柱香。”
上完香我問道:“張雨,這三清祖師下面的三尊銅像是誰?”
“左邊這位是葛玄葛天師,中間這是張道陵張天師,右邊這是葛洪葛祖師。”
“為什麼葛玄你們稱為天師,葛洪稱為祖師?難道你們這一派是葛洪傳下來的?”
“不錯,如今道門基本分為兩大派系,金丹派和符篆派,金丹派信奉外練筋骨,內練腑臓。傳說如果有一天丹田形成金丹,即可破除修道者五弊三缺的詛咒。如今金丹派勢微,碩果僅存的我們這一支便是葛洪葛祖師傳下來的全真道支脈。”張雨見我聽得入了迷,開始在房間裡學著電視劇裡指點江山的氣勢走來走去,又接著說:
“而符篆派主張身體為末,符篆為主。他們驅鬼降魔最常見的就是像電影裡那樣一身道袍然後一堆符咒丟過去,什麼鬼怪都扛不住。符篆派現在主要也只有三個宗派了,一是神宵道,二是清微派,三是如今相對勢力最大的正一道了。還有一個閣皂宗,但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我費了好大一會兒才消化完這些資訊,怪不得謝曉凌每次驅鬼都不怎麼喜歡帶符咒,更喜歡用指訣,原來他們屬於道家中的全真一脈,就如同佛家中的武僧。
“咕嚕!”
剛想繼續問張雨問題,突然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我瞬間有點不知所措。
“撲哧。”
張雨也是笑了出來,問我:“你不會還沒吃飯吧?”
我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早上起來就沒吃飯被叫去了樓下跑步,回來又睡到十一點來到大安店裡。之前沒什麼感覺,現在一停下來立刻感覺腹中飢渴難耐。
“那你等一下,我去做飯,時間也差不多了。”張雨說完就往後廳跑去。
我笑道:“你還會做飯啊?”
張雨挺了挺鼻子說:“哼,從我十歲起我和師父的飯菜就一直是我做的好嗎。”說完傲嬌的翻了翻白眼。
我無語搖了搖頭,謝曉凌竟然這樣壓榨童工…
由於謝曉凌和張雨修道,所以做了四個素菜,一份酸辣土豆絲和炒竹筍讓我這吃慣了四川口味的漢子也不禁叫聲好。
張雨見我狼吞虎嚥的樣子輕輕一笑,說:“哼哼,怎麼樣,本小姐的廚藝不錯吧。”說完還眨了眨大眼睛。
我說自打我來到雲南從沒有吃的如此爽過…
就這樣連續好幾天我都出現在大安的店裡,店裡也確實沒什麼生意,人氣差就不說了,主人還不在,真正要求人辦事的一看管事的都才十來歲拍拍屁股便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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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般就是張雨看她的電視劇,我看我的《道法會元》。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小半個月,就在安靜的日子裡我不知不覺在張雨的指導下又學會了第二個指訣,押煞指,具體作用張雨沒跟我說,只是說如果以後再碰到弱小點的鬼怪,只需一指,煞氣和邪氣自去。
不過與鐵叉指不同的是,押煞指需要在手印結成那一刻口訣也同時唸完威力才會達到最大。
我也初步瞭解了畫符的方法,但由於謝曉凌和張雨乃是全真道一脈,不重視符篆,材料顯得稍缺,倒是沒有機會讓我試驗一下。
下午我照常來到店裡,只見許久不出現的謝曉凌正負手站在葛祖師銅像前思索著什麼,聽有腳步聲便轉過頭來,我瞥過去看到他滿臉憔悴。
謝曉凌一見是我說道:“陳陽,送你的那兩本書看的怎麼樣了?咳…咳…”說著用手捂住嘴,咳了起來。
我說,“《道法會元》看了一些,《度人經》倒是沒怎麼看。謝大師,你沒事吧。”
謝曉凌搖了搖頭,擺手道,“以後記得一定要多看看那兩本書。待會兒清微派和神霄道會來拜訪,你和小雨好好準備準備。我先回房了。”
聽到說神霄道和清微派要來拜訪的訊息,我心裡也是一陣興奮,他們都是張雨前段時間提到過的道家大派,想必我待會兒也可以見識見識名門大派是什麼樣子。
不一會兒我便聽見門外嘈雜的聲音傳進大廳,想必是神霄道和清微派來了,我輕輕拍了拍趴在桌子上快要睡著的張雨,低聲說道:“你去叫你師父,就說神霄道和清微派來訪了。”張雨聽完趕緊跑到後廳去。
我理了理頭髮,扯了扯衣衫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群扎著道士髮髻的人向這邊走過來。
來人分成兩派,而為首的兩個年輕人大約也是二十來歲,一個一身紫袍,劍眉星目,一看就能感受到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臉上帶著彷彿能溶解一切冰霜雪海的笑意,身旁一個白麵中年男子負手而立。
另一個身著青色長裝的年輕人看起來隨和的多,他身後跟著一個形容枯藁的老頭,看見我就微微一笑,拱手問道:“這裡就是全真遺脈嗎?”
“陳陽,讓他們進來。”
這時大廳中突然傳來謝曉凌響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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