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虛在門口探頭瞅了片刻，試探道：“你是阿灰小姐嗎？”
工裝妹子回頭瞥他一眼，懶洋洋道：“會說話的鵝先生，我是阿灰，見到您很愉快。”
“你知道我？”李若虛邁著方步進屋，仰脖打量著她一時有些為難。
限於身高因素，他只能仰著脖子和別人交流，很不爽。
如果飛到電腦桌上倒是以可平視了，但挺大只鵝在不大的房間裡呼扇翅膀怕是二十年前的老灰塵都會被掀得滿空亂飛。
阿灰嘴角翹起，透著幾分英氣幾分傲然，道：“聽過啊，外來的異能者嘛。只是你為什麼會變成一隻鵝？”
說完她上下打量著李若虛，並很快意識到了他的為難之處。於是示意電腦桌道：“要我抱你上來嗎？”
李若虛澹定地用嘴梳理著羽毛，表現得很矜持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只鵝。如果能把我抱到電腦桌上，自然再好不過了。”
阿灰俯身抱鵝。剛才她半躺著倒沒看出來，這一俯身李若虛就發現她其實挺有料來著。
然後他就被高高地舉過了頭頂，卻沒被順勢放到電腦桌上。
阿灰眯眼端詳著他的小腹之下：“這玩易要怎麼判斷是公鵝還是母鵝？”
李若虛黑線。公鵝母鵝很重要？再說辨別鵝的公母好像得檢查菊部狀況吧？
他連忙道：“我當然是公鵝，不見我體格特別粗壯嗎？另外你看我的腳，顏色比較亮的是公鵝！”
阿灰單手託著他的小腹，擺弄著他的腳忍不住開始流口水。
李若虛：“喂，大姐不要胡思亂想好吧？我的腳不能吃！”
阿灰撇嘴，將他放在大腿上擺弄著鵝頭和長脖子道：“你會讀心術不成？我什麼時候想吃你的腳了？然後，話說你的頭好硬啊！”
她說到這裡臉色微變，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臉蛋則越憋越紅。最後抱著李若虛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上氣不接下氣道：“好像你是公鵝母鵝都不重要了啊。”
李若虛一腦門的問號：“姐，我又哪裡觸發你笑點了？”
阿灰意味深長地擼著鵝頭道：“沒有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話說鵝都挺能憋氣吧？”
李若虛是什麼腦子，轉眼已經想到她在歪歪啥了。特麼的人可以缺心眼，但不能二到這種地步啊！
他乾脆地搖頭：“誰說鵝善長憋氣？不善長，真不善長！”
阿灰又改為上下擼著鵝脖子，撇嘴道：“怎麼不善長？不止善長憋氣，還善長潛水呢！而且你的脖子是真長真粗！”
我潛你妹！我粗你妹！
李若虛不爽地扭著脖子，卻逃不過那只纖手。無奈道：“姐，能將我放在電腦桌上了嗎？別擼啊，再擼小心我吐你一臉！”
阿灰再次捂嘴，抱住他笑成了一團。
李若虛心好累。姐你的笑點好奇怪！
阿灰笑了小半天才不停咳著恢復了過來。然後又將椅子放平，自己徹底平躺下來。有些唏噓道：“你在現實中是個帥哥嗎？”
李若虛的鵝腿被她緊抓著，只能趴在她的胸口奮力搖頭：“不是！我雖然才二十歲，卻英年早禿。體重超過二百斤，肚子堪比懷胎八月。一眼大一眼小，天生狐臭腳也臭！”
阿灰臉蛋紅紅地看著他，哼道：“我不信！一看你就是個小帥哥。”
她撫摸著鵝毛，道：“你看你的毛多光滑，多白啊！”
此時李若虛身上確實已經沒有了血跡。但也不奇怪，這方世界看上去再真實也是假的，之前濺在身上的鮮血保質期有限，說不定連屍體都已消失並且完成轉世投胎又出生了。
李若虛有些服了對方，決定單刀直入破滅她滿腦子的粉紅泡泡。
於是直接道：“姐，你不會是想男人了吧？”
讓她意外的是阿灰一點都不害羞，懶洋洋道：“想了又怎樣？別人圍著香肉轉，姐不想跟著過去搶食還不能想想了？”
香肉是誰？某個初中生？
李若虛暗鬆口氣：“單純只是想想確實沒啥。”
阿灰露出一抹邪笑，突然揪住長脖子將鵝頭順到眼前，小聲道：“小鵝哥，你說我親你的鵝嘴一口，咱倆算不算間接接吻了？”
李若虛眼神詭異：“姐，和我一起來的還有個朋友。對方高大帥氣又年輕！”
危急關頭，朋友不就是拿來頂鍋的嗎？
阿灰哼道：“我看見他了，就一小屁孩兒，姐完全沒興趣。”
說完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紅唇向鵝嘴親去。
李若虛放棄了。算了算了，想親就親吧，哥好像也沒損失啥。
阿灰含住鵝嘴，用舌頭確認了位置嘴唇再張，竟然將大半只鵝腦袋都塞進了嘴裡。
我湊，姐你嘴好大！
李若虛都被整懵了。虧得她嘴裡的味道並不難聞，酸酸甜甜的也不知之前除了鼻屎還吃過啥玩易。
好在阿灰含了一會兒又將他的腦袋吐了出來，然後還舔了舔嘴唇道：“再加點辣椒就好了。”
李若虛總算是澹定下來。不錯，咱還是保持住吃貨的人設比較安全。
阿灰不止恢復了吃貨的人設，還將他摟在胸口感慨道：“我要是能養一隻你這麼懂事的鵝當寵物就好了。沒事還能陪我聊天，悶了還能講笑話。
你也不會像真正的鵝般隨地大小便，餓了自己就能去找食吃。然後如果我哪天真的想開了，還可以拿你用來救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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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虛是真被整無奈了：“姐，清醒些啊，我轉頭就走了。”
“可也是。”阿灰從抽屜裡翻出半紙袋的話梅，掏出一枚放在他的嘴邊問道：“要吃嗎？”
李若虛也沒客氣，咬在嘴裡先品了品味道。
感覺酸酸甜甜的，不僅味道很真實，而且他算是知道阿灰嘴裡的酸甜味道是哪來的了。
阿灰笑吟吟道：“好吃吧？這是我自己摘的青梅，曬乾後加了白糖製成的。”
李若虛：“挺好吃。”
他仰脖將話梅咽了下去，又不以為然地聳肩道：“阿灰你玩過電腦遊戲嗎？我的意思是角色扮演那種打怪升級爆裝備的型別。”
阿灰得意道：“玩啊，我還是高手呢！”
李若虛：“在遊戲裡也有吃有喝，但所謂的美食、飲品只是一串串資料罷了。你給我的話梅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一串資料呢？或者說，是破碎、零星、無屬性的流散念頭？”
阿灰臉上的笑意收起，一把搶回話梅丟進抽屜裡。冷哼道：“不給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