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話音剛落，電話對面便傳來一陣長笑。
“好久沒人敢跟我這麼說話了，你這傢伙真有意思。好啊，我等著你來找我的那一天。
不過在那之前，我會盡全力來殺你的。”
“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哈哈哈，那我就期待你的表演吧。”
電話對面的人帶著自信的笑聲。
“我在銜尾蛇的代號是‘狐面’。這個情報就當做獎勵送給你吧，再見了，屠龍者。”
屠龍者？銜尾蛇果然知道樹龍那件事他也參與了。
林素眼神微變。
而且，狐面？
通話被結束通話，手機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林素盯著黑掉的螢幕，低聲喃喃：“是啊，還會再見的，狐面。”
前世身為玩家與銜尾蛇對抗，就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狐面——綽號‘操盤手’。
如外號表現出來的那樣，狐面是在銜尾蛇中頂尖的智力型人才。
放在戰國時代，也就是軍師一樣的角色。
令人頭疼的是，這個軍師可不僅僅是智力超群，在武力上也絲毫不弱於人。
銜尾蛇中有兩個最出名的陰陽寮叛徒。
一個是無面，另一個就是狐面。
狐面的真名叫‘小澤笠’，職業是浪人。
他是白石羽流那個時代的人物，過去與白石羽流和常狐並稱‘三雄’，是僅次於白石羽流的天才，一度被視為東雲永人的繼任者。
甚至還曾經擔任過騰蛇小隊的隊長一職。
直到後來，在一次任務中小澤笠與白石羽流爆發了衝突，出走陰陽寮，戴上狐面加入了銜尾蛇。
此後陰陽寮將小澤笠的情報抹去。
將他曾經擁有過的榮譽全部銷燬和扭曲，打上背叛的烙印，知道小澤笠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閉嘴，當這個人不存在。
在扶桑的銜尾蛇中，小澤笠的戰鬥力應該不如無面，即便如此也是等級在六十以上的猛人。
但棘手歸棘手，這種程度還不至於讓林素失去戰意。
他捏緊了手機。
這次的炸彈襲擊完全打破了林素的計劃，讓他被迫暴露在札幌的各方勢力面前。
接下來想必還會面臨各種各樣的暗殺吧，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沒想到剛踏入北海道的第一天，甚至還沒過夜就捲進了鬥爭的旋渦裡。
罷了，雖然不在預料之中，但進入這個泥潭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如說，這麼快被捲入，而且還是處在被害人的位置上，對他也有好處。
在林素面露思量時，人群突然被一隊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分開。
他們帶著武器，很明顯是以太能力者。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林素瞥了一眼。
是陰陽寮的人，來得還挺快。
他丟掉手機，乖乖舉起手，任由他們衝上來將他扣住，背在身後的雙手被拷上特製的手銬。
試探著掙扎一下。
意料之外的堅硬，還有種布料般的柔韌感，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多半跟妖魔有關。
不過這樣的手銬，爆發全力的話，掙脫應該不是難事。
林素被陰陽寮的人連同黑衣人的屍體一起帶上車，押送回札幌的陰陽寮支部。
不久後，林素出現在一個狹小的房間中。
這裡一看就是審訊室，旁邊一扇單向玻璃，一張桌子兩張椅子，牆面都被刷成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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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光線非常昏暗，只有一盞日光燈擺在桌上，給人壓迫感很大。
林素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雙手背在後面，對面坐著一個怒目圓睜的高壯男人。
“說！”
男人猛地一拍桌子，“你跟這起爆炸襲擊有什麼關係！被你殺死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如你所見我只是個受害者。還有，我也沒殺人，他是自殺的。”
林素語氣冷靜，條理清晰的說道。
看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就知道審訊這一套對他一點不起效。
但這個樣子看在對面的男人眼中，完全就是嚴重的挑釁。
“別給我扯謊！給我搞清楚，你現在可是在陰陽寮！老實交代，否則後果自負！”
他怒氣衝衝的說道。
“我知道的都說了，沒有摻雜任何謊言。”
林素臉色不動，“可你看起來只是想從我口中聽到你想知道的話而已，還是說，你們想玩紅白臉那一招？”
“你——！！”
男人拖著椅子騰的站起來，高大的身軀給人以居高臨下的壓迫感，雙目充滿著暴虐的陰沉，彷彿下一秒就會越過桌子把林素撕成碎片。
但林素知道他不會，也知道他做不到。
一來這裡是審訊室，外面還有人盯著。
二來......他打不過自己。
也就體格嚇人而已，需要的話林素用一根腳趾就可以把他彈飛到牆上。
林素用玩味的目光跟男人對視，看他什麼時候會忍不住衝過來，然後他就可以合理合法的‘自衛反擊’了。
反正札幌的陰陽寮又跟他沒交情，得罪起來沒有一點負罪感的。
就當氣氛僵持住時，審訊室的門突然被開啟。
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驚慌的走進來，在負責審訊的壯漢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壯漢看林素的眼神頓時變了。
他臉色糾結了一下，看了眼來人，扭頭瞪了林素一眼，邁著氣沖沖的腳步摔門而出。
林素歪頭，看著站在旁邊臉頰帶汗的制服男。
雖然臉色確實很白，但感覺他不像來是唱白臉的。
這時，房門再開。
這次進來的是一個更有特點的男人。
那是一名叼著香菸的年輕人，相貌清秀端正，右側眼睛有一道縱向的傷痕，腿很長，穿著一身幹練的黑色衝鋒衣。
在衝鋒衣挽起的長袖和鎖骨部位，林素能清楚的看見黑色的紋身。
他進門以後，之前那個制服男就連忙對他一鞠躬離開了房間，還順帶合上門。
紋身男走過來坐到林素對面。
右手拿下香菸在桌上按滅，一雙凌厲的眼睛盯著他。
林素眉頭微皺，微微坐直身體，肌肉緊繃。
這種壓迫感，至今為止他還只從無面和白石羽流那些人身上感覺到過。
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這個人莫非是.......
“九頭龍，琢磨？”